说起酒文化,恐怕没有那个国家能够比中国更加深厚了,酒在我国自古就是非常受欢迎的饮品,而围绕它发展的各种酒文化更是无比深厚。
酒桌宴席是中国人重要的精神舞台。无论悲欢离合,无论喜怒哀乐,都能在一席觥筹交错之间畅饮而尽,欢谈而散。几千年的沉淀发展,酒席之上诞生了异彩纷呈的中国饮食文化,而相伴中国饮食文化而生的则是一个个悠久而鲜活的酒席游戏。这些酒席游戏是我国封建文人和士大夫阶层闲情逸致生活方式之下派生而出的独特文化形态。它将娱乐、文学、情感、技艺等相互嫁接、融合。融入到平民百姓的生活,渗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
射礼演化的“投壶”助酒
公元前五百三十年。晋昭公即位,大宴四方宾客,齐景公列于其中。席间宾主尽欢,兴致盎然。于是玩起游戏,以助酒兴。游戏要求宴会嘉宾分别将无镞之箭投向不远处的特制投壶,以投进者为胜。晋昭公首先拿起无镞箭投掷,大臣行穆子祝词道:“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为诸侯师”。轮到齐景公拿箭起投时,齐景公自己祝词道:“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为君代兴”。《左传》的这段历史记载,齐、晋两国对抗之势见诸酒席之上。而酒席间晋昭公、齐景公乘兴而玩的这个投掷游戏正是“投壶”。“投壶”是很早便出现的酒席助兴游戏。早在春秋时期,从大到诸侯列强会盟聚宴,小到三五知己推杯置盏。“投壶”游戏都能见诸其中,盛行一时。
“投壶”源于古时“射礼”。射礼是古时常见的运动娱乐项目,但对场地等都有较高限制。于是古人以酒壶为靶,用棘矢代箭,游戏者手持箭矢掷向靶壶。从射礼出发创新出更加简便、更易性、更能助兴的“投壶”游戏。“投壶”所用的壶,广口细颈大腹。壶内放有小豆,富于弹性;“投壶”所用箭矢用棘木制成,形直而重,但长短不定。投壶前要指定一个“司射”,其职责如同现在各项比赛的裁判员。以投中多少来决定胜负。投掷完毕,由司射宣布“胜饮不胜者”,意思是优胜者让输的一方喝酒,并令奏乐。
“投壶”是古人酒席间的重要娱乐内容。“主人前进酒,弹瑟为清商,投壶对弹棋,博弈并复行”。宴会之上,投壶似乎成为必备设具,许多人一端酒樽便要投壶。宴会期间安排的“投壶”游戏,既可劲助酒兴,彰显主宾的盛情;又能融合欢乐气氛,推动宴会进程。因此,在诸多酒席娱乐项目中,“投壶”游戏备受青睐。
承于古风的“歌舞助兴”
丽酒香茗,美食佳馔永远是宴会主角。但是古人并不满足于单纯地美食美酒口味享受。管弦钟磬,轻歌曼舞则成为古代筵席主角之外不可或缺的最佳配角。“舞蹈”是人类最早的艺术形式之一。上古先民承袭部落群居的淳朴遗风,好歌悦舞。因此,席间乐舞的形式同样由来已久。《周礼·天官》中曾记载道:“膳夫受祭,品尝食,王乃食,率食,以乐彻于造。”由此可见,周朝时期,君主进食就已经有音乐助兴了。
最初的席间歌舞大多是出席者的自唱自舞。《诗经。小雅。宾之初筵》记载:“宾之初筵,温温其恭……舍其坐迁,屡舞仙仙。” 人们在未饮酒或少量饮酒之前,还是文雅地端坐于席上。而随后酒酣耳热之际,人们总是禁不住离席起身,手持乐器、和歌载舞。这种形式的席间歌舞旨在提高宴会的愉悦成分,同时也把歌舞当作向主人或宾客表达的一种敬意。席间歌舞逐渐发展为专门的歌者舞伎的助兴演出。唐朝诗人李商隐有诗:“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记载的便是唐玄宗兴庆宫龙池内,宴请宾客的情景。据传,唐玄宗宴请席间,兴庆宫龙池,丝竹繁盛,鼓乐齐鸣,而唐玄宗独爱羯鼓,羯鼓声音最为高亢,而其他乐音相比之下则有些黯然失色。
历史上著名的《霓裳羽衣舞》,同样诞生于唐朝宫廷筵席之间。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千歌百舞不可数,就是最爱霓裳舞”的诗句,记述了自己参加昭阳殿酒宴及观赏《霓裳羽衣舞》的难忘经历。而在南唐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中,对当时夜宴场景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描绘。宾客欢愉,余兴未消,现场唤来歌姬进行歌舞表演,而韩熙载还在其中亲自上阵,击鼓奏乐,活络气氛。
文人雅趣的“曲水流觞”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王羲之等一众风流雅士,咸集兰亭。在这场垂名千古的诗文聚会之上,惠风和畅之中,茂林修竹之侧的“流觞曲水”让后世对魏晋时期的风雅志趣产生无限浮想。
“曲水流觞”是文人饮酒时的一种游戏活动,参与者坐于弯曲的流水两旁,酒杯放在船形的载体上,随水漂流。其中“流觞”所用酒杯是一种木胎髹漆酒杯,椭圆形的杯身,两侧有一对耳朵形或新月形的杯柄,人们称它为“耳杯”或是“羽觞”。盛着酒浆的耳杯像小船一样沿着曲折的溪水漂浮而下,漂到谁面前,谁就必须取杯饮酒并赋诗一首。纵情山水,风情雅致的 “曲水流觞”,显得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成为文人雅士的专属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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