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弃妇朱安,为鲁迅独守41年空房,至死未能让鲁迅承认其身份_鲁迅_母亲_自己的

1878年6月,大文豪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在浙江绍兴出生。鲁迅先生也是一名绍兴人,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两人算是同乡了。

朱安的祖父是一位知县、父亲是一名商人,而她的母亲,则是一名传统的家庭妇女。

清朝末年,各种思潮在中国兴起。洋人的侵入,也给社会带来了“婚姻自由”的观念。可是在绝大部分中国人眼里,“夫为妇纲”仍然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何谓自由?可能只有少数人知道。

如果不是“婚姻自由”的观念传入,朱安的人生或许会非常美满。她的命运,也不会因为结了婚而被彻底改变。

这一年,马上就要过五岁生日的朱安,与平时一样,正坐在家门口独自玩耍。

忽然,她被母亲给领到一个小屋子里。与她俩一起进屋的,还有她的七大姑八大姨。若是平常,朱安一定会亲切地问候各位长辈;可是今日之气氛,却与往日不同。

朱安明显感到了气氛的紧张,想要逃走,却为时已晚。只见三个“长辈”把她摁在板凳上,然后将她的鞋袜脱掉,赤脚杵在温水里浸泡。凭她怎么哭喊嘶叫,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没等朱安反应过来,母亲已经把她的脚又从温水里提了出来。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长布条,把朱安的脚一圈又一圈的裹起来,直到它被牢牢地束缚以至于永远都不会再“变大”。

这就是“三寸金莲”,朱安这一刻终于和母亲变得一样了:她们都拥有一双“小脚”了。

展开全文

母亲之所以做,并不是诚心和朱安过不去。在母亲的意识里,”只有把脚裹成“三寸金莲”,方可以嫁的出去。自己能嫁给她爹这样的'成功商人',完全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双足以让她骄傲的小脚。”

“原来,父母都是为我好的”,朱安想到这里,也就渐渐原谅了脚上的“钻心之痛”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社会里,女人不能有自己的主张。如果一个女孩子还没有嫁人,只要她还在家一天,就得遵从父母的话。

随着年龄的增长,“三寸金莲”带给朱安的痛苦,渐渐地被上门提亲的媒人取代了。这个时候朱安才恍然大悟:要是自己没有受过那阵钻心之痛,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提亲呢?

直到1899年,朱安由一名少女熬成了21岁的“老姑娘”,都没有选中合适的男人。

显然,相比于女儿的幸福,朱安的父母更看重自己的名声!好歹朱家在十里八村也是有名望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女儿嫁给穷酸秀才?

这一天,朱安的父母正为女儿的婚事发愁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位媒人。看过媒人带来的“条件”,朱安的父亲再次眉头紧锁;母亲虽然很些失望,好歹也比前几位媒人来的时候表情要缓和一些。

周树人(鲁迅的原名),光绪七年八月初三生人,年十八。祖父周介孚曾任翰林院庶吉士,父周伯宜亦本乡秀才。光绪十九年祖父因事下狱,家道中落。

在朱安的母亲看来,这个周树人不管是生辰还是家世,都以他们朱家“门当户对”。虽然现在败落了,也不失为一个书香门第。

于是,在媒人的游说之下,朱安的父母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鲁迅的母亲鲁瑞听到女方同意了,马上敲定婚事,并对朱安的父母提议道:“我儿现正在读书,等他读完书就立马完婚。”朱安的父母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也就没再说什么。

然而,此时的鲁迅正在位于南京的江南陆师学堂读书,对于母亲鲁瑞为他寻的这门亲事,他完全不知情。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南京被开辟为通商口岸。作为早期的通商口岸,诸多洋人在这里来来往往。他们在售卖商品的同时,也为这里带来了资产阶级思想。

江南陆师学堂,正是为了“洋务”而开,鲁迅每天在这里学习,也受到了这种这些先进理念的影响。

也正是这里的学习,使得鲁迅对“封建保守”的旧思想产生了排斥。当这里的学业结束的时候,他以优异的成绩被选为公费赴日留学生。

这一年,正好是1901年,朱安23岁,鲁迅20岁。

按照原来的计划,鲁迅从陆师学堂毕业,朱家和周家就应该马上把两人的婚礼办了,也算是圆了双方父母心中的一个坎儿。

鲁迅在12岁的时候,父亲病倒,于是,身为长子的他,便担起了“父亲”的角色。不仅要照顾两个弟弟,还要帮助家里干活。尽管如此,他的父亲最终还是因病去世。为此,鲁迅就暗自发誓,将来自己一定要做一名医生,以医治像他父亲这样的病人。

陆师学堂并没有圆了鲁迅的“医生”梦,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就必须去日本留学。

如此一来,鲁迅就不得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了。结婚与理想,鲁迅更想完成的是自己的理想。

因为,在当时的鲁迅看来,母亲虽已年长,身体却十分康健。即便他这个长子不在,家里的事情她老人家也完全可以应付。

鲁迅这一走,就是六年的时间。在这漫长的六年里,除了几次短暂的回家探亲,鲁迅一直都在日本刻苦学习。

而另一头的朱安,从21岁订下婚约时起,到1906年,已经过了9年的时间。这9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学会打架,而朱安还在闺房等她的“未婚夫”来迎娶她。

按照旧时的规定,朱安与鲁迅订婚,两家就算是结为亲家了,想要解除这种关系,只有退婚方才可以。退婚,无疑是对女方家的羞辱。因此,很少有女方家会选择这条路。

一边是迟迟没有音讯的儿子,一边是持续催婚的亲家,鲁迅的母亲犯了难。无奈之下,鲁迅的母亲只好给儿子发了这样一封电报:“母病速归!”

鲁瑞想以这种方式把儿子骗回家,然后趁机把婚事完结,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1906年,对于鲁迅来说是,注定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

1906年1月的某一天,鲁迅被通知要去观赏一部“电影”。那会儿的电影才刚刚起步,对于喜好新生事物的年轻人来说,电影绝对算得上“最时尚”。因此,鲁迅听说自己可以去看电影时,明显非常高兴的。

鲁迅这天看的电影,讲述的却是日俄战争的情景。虽然两个别的国家在打仗,战场却是在中国;更让鲁迅悲伤的是,日俄竟然肆意屠杀中国的“看客”。这一事件,对鲁迅产生了强烈的刺激,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学医可以救身体上的病,却无法救心理上的病。

从此以后,鲁迅开始了在文学上的探索。

就在这个时候,鲁迅接到了母亲发来的电报。他是家中的长子,父亲不在了,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此时母亲急电“称病”,定然是有非常严重的病。于是,鲁迅火速买了船票,直奔绍兴老家。

7月6号,鲁迅抵达绍兴。正当鲁迅焦急地准备往家赶的时候,他看到了在迎接他的人群里,母亲赫然在立!一瞬间,鲁迅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下一秒,鲁迅就反应过来,母亲之所以如此,一定和那个“小脚女人”有关。

鲁迅知道,母亲以“病危”为诱饵让自己回家,就是为了让他完成这场婚姻。之所以会用这么“折寿”的方法,全然是怕他不回来,这真真的是“知子莫若母”啊!如果他现在拒绝了这场婚姻,母亲又会再想出什么法子继续勾他回来呢?

终于,30岁的“老姑娘”朱安戴上红盖头、坐着轿子、伴随着吹拉弹唱,被抬到了周家的门口。鲁迅则出乎意料地安静地完成了这场婚礼。按照家人的推测,鲁迅作为新青年,一定会排斥这场婚礼的,因此,他们准备了许多应急方案,却一个也没有用到。

新婚之夜,按照常理新郎新娘应该圆房的。所谓圆房,不仅是两个人要在一个屋里睡,更要做一些“传宗接代”的羞羞事。然而,鲁迅却并没有如此。

尽管他们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鲁迅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整个晚上,鲁迅都衣衫整齐的躺在床上。第二天晚上时,干脆就搬到书房去睡了。第三天一大早,鲁迅就带着弟弟周作人去了日本。

九年的等待,只换回一场如梦的婚礼。朱安以为,只要她悉心伺候婆婆,料理好家务事,丈夫终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好歹,她现在算是周树人的妻子了,她终于从家里嫁出去了。

对于这个走过场一般的“包办婚姻”,鲁迅虽然面上表示接受,私下里却多次对友人说道:

“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负有一种赡养的义务,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朱安在绍兴一边伺候着婆婆,一边等待丈夫的回来的消息。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和婆婆一起离开江南水乡,远赴北京寻找丈夫。这一去,朱安便再也没能返回绍兴老家。

算上订婚那年,从1899年到1936年鲁迅去世,一共37年的时间,鲁迅从未间断过写日记。

在鲁迅笔下,阿猫阿狗都是他的常客,可是对于这位结发夫妻,鲁迅却甚是惜墨。根据统计,鲁迅日记里涉及朱安的内容,一共只有两处:一处是朱安来北京、一处是携家人搬家。

“下午得妇来书,二十二日从丁家弄朱宅发,颇谬。”

这段日记记于1914年11月26日,鲁迅与朱安已经结婚8年了。在此期间,鲁迅很少回家,即便回去也是匆匆忙忙的。除了和母亲鲁瑞说上几句话,对朱安则完全保持缄默。

鲁迅的态度不仅使朱安心中不满,母亲鲁瑞更是为她鸣不平!为了给她亲手选的“儿媳妇”讨回公道,鲁瑞便带着朱安一起远赴北平,去找鲁迅“算账”。

然而,到了北京之后,鲁迅总是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拒绝与朱安说话。后来,朱安再次找他的时候,鲁迅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

与朱安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鲁迅和许广平的感情。

1920年,鲁迅被调入北大、北京高等师范学校任教。在这里,他认识了一生的姻缘—许广平。

从1923年鲁迅第一次见到许广平开始,直到鲁迅去世,这短短12年的时间里,鲁迅在日记里提及许广平高达771次。比之于朱安的37年2次,许广平出现的密度可见一斑了。

即便他们还没有确认恋爱关系的时候,鲁迅就开始把许广平纳入日记范围里。

“此刻是二十三日之夜十点半,我独自坐在靠壁的桌前,这旁边,先前是小刺猬常常坐着的。”

日记里所说的“小刺猬”,正是鲁迅给许广平起的外号。此时的“小刺猬”刚刚25岁,正值青春年少,对外追求新思想,对内奉行“自由恋爱”。鲁迅对这个学生非常喜爱,以至于他们经常把酒言欢、彻夜长谈,起外号这种事,倒显得不足为奇了。

可是,鲁迅和朱安结婚那么多年,都不曾给她起一个昵称,甚至都不曾叫过她的名字。与许广平接触还不到一年,就开始给人家起外号,这就难免让人猜忌了。甚至在一封鲁迅写给许广平的信里,鲁迅直接称呼她为“广平兄”了!

鲁迅和许广平当着朱安的面进行交往,给朱安带来了深深的刺痛;她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为了避免刺激母亲,鲁迅干脆搬离了北京,跑到广州教书,在这里,许广平担任了鲁迅的助教。

于是乎,朱安在周家所有的责任,只剩下照顾婆婆和鲁迅的日常生活了。

1927年10月3日,鲁迅与许广平开始在上海同居,并在此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周海婴。此后,朱安只能默默地照顾婆婆,直到婆婆去世为止。

终其一生,朱安都没能与鲁迅有过夫妻之实。在鲁迅眼里,朱安自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妻子,为了她以后还能改嫁,不发生这种关系,恰是他对朱安最起码的尊重。

在结婚之前,鲁迅也曾劝朱安去学校读书,去接受新的思想。

要知道,鲁迅与许广平开始交往的时候,徐志摩刚刚休掉哺乳期的张幼仪,鲁迅能不知道?鲁迅之所以没有休掉朱安,一则是因为她年纪太大,又没文化,如果被休退,只怕是会饿死街头。

1947年6月29日,朱安走完了她孤独的一生。离开时,她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亲人作陪。而她生前最大的希望则是:

“我希望死后能葬在大先生身边。”

但最终,这个请求并没有被许广平接纳。

特别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分享:

扫一扫在手机阅读、分享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