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酒之趣,在于雅”,实为高论。因为:太古无酒,以水代之,表示礼节,是谓“礼雅”。相信人一提起文人的诗酒雅趣,很多人都会马上想到“诗仙”李白。他在《将进酒》一诗中,以极为豪放、洒脱的笔触,描绘出了诗歌与美酒,欢乐与哀愁之间的关系。无论高兴还是忧愁都要饮酒,因为“李白斗酒诗百篇”。
文人名士的文酒之会是一种高层次、高品位的酒文化活动,每一次活动都体现出一种高尚不俗的情趣。比如李白桃园夜宴。阳春之夜、桃李之园、天伦之乐、文酒之会,可以称得上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并俱。比如晏殊的文酒之会。北宋著名文学家晏殊,性喜宾客,天天设宴,并以歌乐佐酒。数行之后,就罢遣歌乐,说:“你们都献艺了,也该让我露两手了。”于是准备笔札,笔到诗成。
以上文酒之会,人们称之为“雅集”,展现出文人名士们的儒雅文采风流。
“雅”在哪里?雅在饮酒赋诗,是为“文字饮”。如果文人名士宴上缺少这一娱乐项目,雅趣必将大为逊色,与俗同科。韩愈的《醉赠张秘书》有诗云:“长安众富儿,盘馔罗膻荤。不解文字饮,惟能醉红裙。虽得晌乐,有如聚飞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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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狂怪、真、达雅,是文人名士追求的酒趣中基本的生活情趣。
这些基本生活情趣,都是在以酒抗俗的前提下获得的与俗趣迥然而异的情趣,表现出他们强烈的叛逆倾向:
对四平八稳的世俗规范的打破形成“狂”趣;
对循规蹈矩的世俗礼教的抗争构成“怪”趣;
对虚伪虞诈的世俗势力的冲决化成“真”趣;
对生死荣辱的世羁物累的超脱筑成“达”趣;
对庸俗低级的世俗情调的突破促成“雅”趣。
喝酒之雅趣
五趣之中,“真”为核心,,唯其狂、怪、达雅,乃与真通。这是文人名士们在饮酒中获得的美感与满足。这种美,塑造了文人名士们的文化心理、价值观念、生活行为方式、生活情趣和独特个性。李白与月亮对饮,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何等浪漫。王羲之邀请一帮文人雅士,临清流而赋诗,成就兰亭雅叙,何等雅趣。在中国文化中,文人都追求高品位,喝酒有“六雅”的规矩。
第一雅是要雅人。一起饮酒者应当都是风度高雅性情豪爽直帅的知己故交,最好是老友久别重逢,最好是朋友心心相印,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第二雅是要有雅地。最好是花前月下、竹林高阁,画舫幽馆、曲院风荷,最好是名山大川、河滨峰巅、平芜青山。满目风景,胸襟满怀,才是饮酒的佳地。
第三雅是雅候。白居易就相当会选喝酒的时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所以,喝酒最好在冷落清秋节,最好在雨霁云明时,最好是积雪消融、新月初挂,此时最宜饮酒。
第四雅是雅趣。最有趣是对对联,吟诗赋词,最好是击鼓传花、焚香抚琴,方显饮者之雅趣。
第五雅是雅禁。别再说些黄色笑话了,别再苦劝别人饮酒了,最好也不要斗酒了,因为你没有李白的才气,毕竟人家李白斗酒诗百篇。
第六雅是雅阑。最考验喝酒人品位的是喝完酒的状态。最好是相邀散步、登高赋诗。一句话,人类酿造了酒,酒也塑造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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