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六卿之间的激烈竞争,士氏灭栾氏,以及勇将督戎、快将飞豹_晋国_秦国_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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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宣子士匄

范宣子士匄(GAI,四声),他是范文子士燮之子,去世于前548年,先是任中军佐,后升任中军将,一子一女,儿子是范献子士鞅,女儿栾祁则嫁给了下军将栾桓子栾黡(YAN,三声,意为黑痣),生子栾盈。

前570年,范宣子出使齐国,劝说齐灵公继续和晋国结盟,齐灵公派太子光参加鸡泽之盟。

前563年,因妘姓国家偪(FU,二声)阳国(位于今山东峄县)成为华夏诸国出征楚国的拦路虎,士匄建议杰出霸主晋悼公,组织华夏各国联军,进攻偪阳城。战况激烈,鲁国勇将叔梁纥,是孔子的父亲,身高十尺,勇力绝伦,力举千斤闸,使得中了埋伏的联军将士得以全身而退。最终,联军力克偪阳,将其赠给宋国。

叔梁纥力举千斤闸

前560年,中军将智武子荀罃(YING,一声,意为油灯壶)去世,中军佐范宣子本来可以升职正卿。但他让给了智武子的侄子、更具才干的中行偃。

前559年,为了惩罚屡次配合楚国与华夏各国为敌的秦国,霸主晋悼公下令,以晋军为首,晋、齐、宋、鲁、卫、郑、曹、莒、邾、滕、薛、杞、小邾等十余国,组成联军,攻打秦国,范匄担任中军佐。

秦国都城雍,位于关中西部,今宝鸡凤翔一带,当时关中河流纵横,森林密布,联军一路打到关中西部的泾水,河很大,河面宽广,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犹如现在长江一样,宋、齐等国军队产生畏惧,不敢渡河,但霸主有令,不敢不从,还是收集了很多渡船,渡过了泾水,驻于泾水西岸。

双方交战,秦军大败,不敌联军,于是使出阴招,在泾水上游投毒,致使联军将士因饮水中毒而亡者甚众。晋下军主帅栾黡,遂违抗晋军中军将荀偃继续西进攻秦的命令,率部擅自回撤。荀偃无奈,亦下令全军撤退。此战,诸侯联军徒劳无功,晋人称之为“迁延之役”。不过,此战也摧毁了秦军的一半实力。

士匄的儿子士鞅,当时还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甘心就这样撤退,遂与同为热血青年的军大夫栾针,两个好伙伴,率领本部人马,一起冲向秦军,结果,栾针阵亡,士鞅生还。

士鞅

栾针是下军将栾黡之弟,栾黡本是士匄的女婿,但他痛惜弟弟阵亡,于是告诉老丈人,小舅子士鞅是罪魁祸首,必须对栾针的阵亡负责,明确说要对士鞅下手。

于是士匄安排士鞅去投奔秦国的士氏家族,年轻的士鞅不愿意去,说,刚与秦国作战,此时又去投奔秦国,那多尴尬呀。颇有人生智慧的士匄指点儿子说,国家利益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家族的生存与发展,一切以此为重,因此,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生存发展,与昨天的敌人握手言和,毫无问题。老谋深算的父亲的这番话,在士鞅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于是士鞅流亡秦国,这下,至亲的士氏、栾氏两家,从此反目成仇,结下了梁子。

秦景公向士鞅询问晋国的各大家族谁会先灭亡,士鞅回答说是栾氏。秦景公问:“是因为栾黡骄横的缘故吗?”士鞅回答说:“栾黡的确太骄横了,但祸患恐怕要降落在他儿子栾盈身上。”秦景公问他为何,士鞅回答说:“现在,栾书的恩德还留在晋国,而到了栾盈一代,栾书的恩德早就消耗完了,栾黡却积累了太多的怨恨,所以栾氏灭亡应该在栾盈一代。”秦景公认为士鞅很有见地,就让士鞅返回晋国,并请求晋悼公恢复了他原来的职位。

前557年,湛阪之战,栾黡随中军将中行偃攻楚,大败楚军于湛阪(今河南平顶山市区湛河以北),此战是晋楚争霸战争最后一战,晋国自晋景公以来施行的“联吴制楚”政策终于取得成效,随着吴国的崛起,从而不断的对楚国进行骚扰,以致楚国腹背受敌,大为削弱,再也无力与晋国争夺霸权。

前554年,中行偃去世,士匄升级为中军将,这才为正卿。

前552年,栾桓子栾黡去世,其子栾怀子栾盈继为族长。栾盈生性开朗,乐善好施,得到了很多名士追随。其母栾祁,守不住寡,与家臣州宾私通,引起栾盈不满。栾祁遂向弟弟士鞅诬告儿子栾盈要谋反,士匄、士鞅要对栾盈下手,栾盈率其众多门客逃到齐国。

士匄捕杀了栾党羊舌叔虎、羊舌叔罴、箕遗、嘉父、邴豫、邴师、司空靖等十余人,而羊舌伯华、羊舌叔向、籍偃等人也被牵连入狱。

羊舌氏、箕氏、籍氏、嘉父,皆为姬姓,晋国公族;而司空氏,则是祁姓士氏的一个分支。

羊舌五兄弟: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叔罴,分为三派,其中,伯华、叔向,贤能;叔鱼,贪官;叔虎、叔罴,则是栾盈一党。

叔虎英俊,有勇力,与栾盈是好基友,栾盈是攻,他是受。栾盈爱他,两人感情至深,叔虎被杀,栾盈痛彻心脾。

前550年,在齐庄公二世的支持下,栾盈率众反攻晋国,一举攻入晋国都城绛,士匄派士鞅,劫持了与栾氏亲善的魏献子魏舒,防止了敌人里应外合的情况发生,控制了局势。

晋国都城里,各大家族皆有各自的城堡,栾盈率众,猛攻士氏城堡。栾盈的家将督戎,是一员勇将,手持大戟,杀敌无数,眼看士氏城堡就要被攻破,士匄父子急得满头大汗,正在此时,士氏家里,身为奴隶的飞豹,对士匄说,苟焚丹书,使其不再为奴隶,他可杀督戎。士匄答应向晋平公请求焚烧飞豹的奴隶丹书,飞豹出战,佯败,引督戎去追,使飞锤击督戎,飞豹出手极快,一击而中,督戎猝不及防,高大身躯,就此倒下。栾盈军折此大将,军心大乱,士氏军队趁势杀出城堡,栾盈军大败,他逃到曲沃,但士匄发晋军来攻,栾盈残部已经不多,兵败被杀,栾氏家族被灭,只有栾鲂一人,逃到宋国。

栾盈逃往曲沃

士匄宣布,栾盈之乱彻底平定。此后,飞豹也正式成为自由民,成为士氏的家臣。

士匄执政,除了果断行事外,还善于听取批评意见,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和政策失误。《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有一段文字专门记载了范宣子接受子产劝告,对诸侯实行轻币政策的事情。

霸主晋悼公时期,下令诸侯将以前向周王进贡的钱粮,改为向晋国进贡。诸侯向晋国的纳贡很重,郑人深以为患。郑伯使晋,子产托书以劝告范宣子,力陈重币的害处,说明晋国称霸,重在以德服众。士匄觉得子产的话十分中肯,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忠告,减轻诸侯纳贡数量,友结四邻。这种善于听取意见,尤其是善于听取批评的精神确属难能可贵。优秀的政治人才,就是能集思广益,善用众人的智慧、知识与才能,来治理国家,这也正是士匄能在晋悼公去世后晋国霸业下落的不利形势下,使晋国能在列国争斗中稳住阵脚的重要原因。

士匄还制定了《范宣子刑书》,闻名于世,这是晋国首部刑法。

前548年,士匄去世,士鞅成为下军佐,晋升六卿之列。士匄之后,赵武、韩起、魏舒,先后为中军将,即晋国正卿。魏舒去世后,士鞅为中军将,士氏继续执政晋国。不过,士鞅没有士匄的平衡观念,他过多地考虑家族利益,导致了晋国霸权的衰落。士匄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他知道进退,善于平衡大局,不会使局面失控,这是士鞅没有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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