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5月,毛主席和军委总部机关经开会决议重新建立中原军区,李先念担任军区第二副司令员,但李先念却因在河北邯郸治疗休养并未及时到任。
一天,时任中原野战军第三纵队司令员的陈锡联到医院看望李先念,聊天时偶然提及当年李先念率兵杀掉陈锡联叔叔的陈年旧事,陈锡联却一脸笑意地拍手称快:“你当初可是为民除害,为我家里报了仇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李先念带人杀了陈锡联的叔叔,陈锡联却不生气也不伤心,反而说他是为民除害呢?
李先念1906年生人,陈锡联1915年生人,二人相差9岁,但因为是老乡,都出生于湖北省红安县高桥镇的缘故,所以两个人感情很好。
但与李先念不同的是,陈锡联家境极度贫寒,年仅3岁时父亲就因为帮地主家里盖房子,在安装大门顶上的石梁时,一时不慎被沉重的石梁砸伤,血流不止。
因为穷苦人家没钱治疗看病,所以不久后陈锡联的父亲就吐血而亡,只留下陈锡联与母亲相依为命。
在农村里,从小没了爹的孩子会到处受人欺负,陈锡联也不例外,为了活下去,陈锡联给地主老财和土豪劣绅放过牛养过羊,而且放牛回来还要帮助地主打扫院子、收拾家务,必须清理得一尘不染才能够得到一笔微薄的工资。
有一次,陈锡联打扫完庭院准备向地主讨要工资的时候,却因为院子里的扫把没有放好,就平白无故挨了地主一顿毒打和辱骂,不仅钱没要到,地主还罚他不准吃饭。
无奈之下,陈锡联只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偷跑回了家,可家里也穷得揭不开锅,母亲只好带着年幼的陈锡联上街乞讨要饭。
路过一个地主家门口时,刚好碰到地主婆出来遛狗,没想到她竟然指使恶犬去咬陈锡联母子,陈锡联勇敢地冲上前去帮助母亲打狗,但不料却被恶狗扑倒在地,裤子衣服全被撕烂咬破,脚后跟还被恶狗咬掉了一大块的皮肉。
但地主一家人却全都在门口冷眼旁观,并时不时地发出一阵轻蔑和不屑的嘲讽,也就是从这时开始,陈锡联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推翻这些反动封建的地主阶级,让全天下的穷苦老百姓过上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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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联有一个远房的叔叔叫陈芝斌,早年当过反动恶势力的保长,每天纠结着一帮地痞无赖打家劫舍、为祸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搞得民怨沸腾,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但乡下的老百姓却慑于他的威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敢怒不敢言,却不料更加助长了陈芝斌的嚣张气焰。
一天,陈锡联陪着母亲上街乞讨,就被叔叔陈芝斌撞见了,本来陈锡联父亲在世的时候,考虑到同族同宗的身份,陈芝斌虽然看不起他们一家,但却也不会主动招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但陈锡联的父亲一死,陈芝斌就开始对两个孤儿寡母落井下石,看到他们母子沿街乞讨,内心不仅没有半分同情之心,反而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在给陈家丢脸,所以就对陈锡联母子二人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你们自己丢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到街上讨饭,这要是传出去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简直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锡联的母亲见他越说越过分,还牵扯到了儿子陈锡联的身上,就义愤填膺地还了几句嘴,没想到陈芝斌竟然冲上去和陈锡联的母亲动起手来,并命令手下的地痞无赖将陈锡联和母亲拖到角落里暴打了一顿。
母亲一介女流,没了男人依靠,挨了毒打也只能够坐在地上掩面号啕大哭,陈锡联心里被怒火填满,很想将叔叔陈芝斌狠狠地暴揍一顿,但他这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因为饥饿长期营养不良,又怎会是陈芝斌和他手下那帮地痞流氓的对手。
所以,最后只能恨恨地盯着陈芝斌离开后,将母亲从地上扶起来,轻声安慰道:“妈妈,你不要哭了,等我长大了就去当兵,然后带着人回来报仇,一定给您出了这口恶气!”
母亲听了陈锡联的话,也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对儿子说:“等着瞧吧,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恶人自有天收,他为祸乡里这么多年,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早就十恶不赦了,终归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1928年黄麻起义后,主动接受任务到黄陂木兰山打游击的詹才芳一路历经生死考验,在弟弟詹才选的安排下安全撤退转移回到湖北黄安老家一带,到高桥镇的陈锡联家里暂时隐居避祸,这里已经被我党发展成了秘密的联络所。
詹才芳经常在陈锡联家会见地下党,安排交接工作,陈锡联对我党从事的革命事业非常感兴趣,就多次向母亲提出从军闹革命的意愿,但母亲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每一次都是严词拒绝,后来甚至只要詹才芳一来,她就提前将儿子打发走,避免他们碰面。
虽然陈锡联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表示自己长大后要参军报国,然后带人回来收拾横行霸道、为祸乡里的叔叔陈芝斌,但毕竟母子连心,她就陈锡联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能够忍心将他送上战场呢?
一段时间后,陈锡联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詹才芳了,就非常着急,经过打听知道了红军游击队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几里之外的肖家寺,所以在一天晚上趁着母亲睡着,陈锡联就偷偷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肖家寺。
重新见到詹才芳后,陈锡联喜上眉梢,马上就迫不及待地表示了自己想当红军的意愿,詹才芳考虑到他年纪太小有些不忍心,就劝他:”小子,你现在还没有枪高呢怎么当兵?等过一年后再说吧。”
但陈锡联却不愿意放弃,流着眼泪哭着道:“詹大哥,我要参军,我一定要当红军!”
詹才芳听后有些意外,心里泛起了酸楚,几乎就在一瞬间,他就确定了陈锡联一定是遭受过什么磨难,才会这么想参加红军。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够答应,毕竟他的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不能让老人家为他担惊受怕,所以詹才芳就轻轻拍了一下陈锡联的肩膀,非常严肃地说:“你现在还太小了,不能够参加红军,但我可以答应你,明年我一定来接你!”
第二天一大早,詹才芳就亲自带着陈锡联下山,将他安全送回了家,而苦寻儿子一夜的母亲在见到陈锡联后,当场抱头痛哭。
她生怕儿子不告而别,偷偷去当了红军,所以为了防止儿子以后再逃跑,母亲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用麻绳拴住陈锡联的双腿,然后将另一头绑到自己的腿上,只要一有动静她就能够立马察觉。
但粗壮的麻绳却拴不住陈锡联的心,他一心只想参加革命,一心只想从军,长大后处决恶霸,但母亲的内心却万般不舍,陈锡联是家里的唯一独苗,万一出了事可就追悔莫及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为了能够打消陈锡联参军的念头可谓操碎了心。
只不过,还没等陈锡联参军,就已经有人前来替他报仇了,这个人就是李先念,李先念是陈锡联的老乡,二人相差9岁,却已经是一名非常成熟、作风无比强硬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了。
黄麻起义虽然获得了短暂的成功,但国军反动派很快就又卷土重来,而陈锡联的叔叔陈芝斌也成功的当上了反动组织“联庄会”的头目。
有了反动政府的保护,陈芝斌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坚定不移地站在人民对立面上,负隅顽抗与我党我军作对,所以转任地方参加工作,担任高桥镇区委书记和苏维埃政府主席的李先念,通过召开临时会议,商议决定了先处决掉陈芝斌这个恶霸,为民除害。
年底,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李先念带领着区政府的几名游击队员突然敲响了陈锡联家里的大门,开门见山地对陈锡联母子说道:“我们打算先除掉陈芝斌这个恶霸,为你和乡亲们报仇。”
这时,正在床上准备睡觉的陈锡联突然一跃而起,自告奋勇地激动道:“走,走,我来带路。”
李先念顿时大喜:“好,那就由你带路,去帮我们叫开陈芝斌的家门。”
陈锡联见李先念果然是要动真格的,当下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抵达目的地后,陈锡联去敲门,因为他是一个孩子,又是陈芝斌家的远房亲戚,陈芝斌毫不提防,就骂骂咧咧地开了门,正打算教训一下扰人清梦的陈锡联,却不料李先念等人瞬间一拥而上,说时迟那时快,非常干脆利落地除掉了陈芝斌这个恶贼。
第二天,李先念就在陈芝斌的家门口贴满了告示,上面一一罗列了陈芝斌这些年所犯下的重重罪状,并警告那些认不清形势的反动派势力,如果再敢与我党和人民为敌、祸害乡里乡亲的话,那就是下一个陈芝斌。
乡亲们确认恶霸陈芝斌已死的消息后,立马奔走呼告,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落泪拍手称快,而最高兴的当属陈锡联母子,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却没想到陈芝斌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第二年,因为革命战事紧急,詹才芳并未如约而至带陈锡联当兵,年仅15岁的陈锡联就趁母亲不备,又一次偷偷跑出了家门,最终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革命队伍,也找到了朝思暮想的詹才芳,不过这一次詹才芳并没有让他再回家,而是破格让他参加了红军。
而此时的詹才芳并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会在日后干成那么大一番事业。
新中国成立后1955年大授衔仪式上,陈锡联积功被授衔为开国上将,职务、军衔比詹才芳还高,但很多年以后,只要一说起当年处决叔叔陈芝斌这件陈年往事,陈锡联还是会无比动容地感激李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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