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代,军阀林立,前有洪宪“袁大头”,后有“东北王”张作霖,直系冯国璋、曹锟,皖系段祺瑞,四川也不太平,有杨森、邓锡侯、田颂尧、刘湘、刘文辉、刘成勋、赖心辉、刘存厚、范绍增等人。
要说这个杨森,就其控制的地盘、军事实力,并非最突出的。但是他的“后宫”绝对是冠绝军阀。
杨森的发妻张氏,再加上有名分的姨太太十一人,时人合称为“十二金钗”。十二个,若论数量,在民国军阀中并不是最多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说杨森的“后宫”是冠绝军阀呢?
别的军阀纳“后宫”,也喜欢年轻貌美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娶十六七岁的,杨森则不然,通过强娶豪夺的方式,他的十二位“后宫”,有一半都不过十四岁就被其收纳,只要被他盯上的女孩子,或强娶,或豪夺,都无法逃出他的魔爪。
按说这些如此年幼的少女被杨森强纳下来,他应该好好心疼才对,然而,她们的命运却并不好,其中有两个还被杨森处决了,可谓是“残忍无比,冷酷无情”。
第一个被处决的是七姨太曾桂枝。当年杨森率部与人打仗抢夺地盘,行军至贵州省毕节市时,在破败的街道边,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七岁小女孩,坐在路边瑟瑟发抖。时至年关,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饥寒交迫,伸着小手向路人乞讨。
杨森心生怜悯,把她带到四川,交给三姨太刘谷芳抚养,并认作干女儿。一晃七年过去,曾桂枝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本是“色中魔头”的杨森,动起了歪心思,曾桂枝被迫成了他的七姨太。
成为自己的女人后,杨森发现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子,着实是聪明伶俐,学什么都非常快,也会来事儿,把那六个“姨姨”、“姐姐”哄得格外开心,关系融洽,并且待人接物很是得体。杨森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培养曾桂枝,将来带在身边,出席上流社交场。于是,杨森请来家庭教师,教授曾桂枝学文化,六年后,又把曾桂枝送到上海、北京等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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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杨森的这个决定,断送了曾桂枝的性命。
曾桂枝嫁给杨森,本来就是被迫的,一个是充满着浪漫主义的小女子,一个是充满着血腥暴力的军阀,两人又相差三十岁,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杨森送曾桂枝外出求学后,随着眼界的开阔,曾桂枝的心“变大”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飞出牢笼的金丝雀,她要好好追求自由,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爱情。
自身的外形出众,加之又活泼开朗,性格招人喜欢,曾桂枝在学校里成为男生关注的焦点。十九岁的曾桂枝寻来找去,与陈同学相恋,两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海誓山盟,成为真正恩爱无比的恋人。
单纯的女子曾桂枝,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忽视了杨森的豺狼本性。她完全陶醉在爱情之中,却不料自己的这一切行为,早被杨森掌握。
杨森这个魔头,对七姨太曾桂枝红杏出墙一事,完全没有想到。以他的性子,对这种事情,是决不会心慈手软的。
曾桂枝在外学习不到一年,杨森连发七封电报,将她召回四川重庆官邸。老奸巨滑的杨森没有直接进行什么审问,而是套取曾桂枝的话。这个小女子全然不知,竟还向杨森推荐自己的陈同学,大夸他是一个人才,希望杨森能给他谋个职位。
当然,曾桂枝也耍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她断然没有说出与陈同学的恋爱关系。
杨森脸上平和,许诺将渠县教育局长的位子授予陈同学。
也许是读书太多,有点呆子性情,这个陈同学接到恋人的书信,竟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地赶往渠县。殊不知,杨森早就安排下杀手,在途中将他枪杀。
纯情小女子曾桂枝完全蒙在鼓里,还亲自带着两个警卫人员到河边迎接,一心盼着与恋人相会。正在她翘首企盼时,身后传来一句冰冷的话:对不起,太太,军长有令,送你上路。
还未等曾桂枝转过身去,枪响数声,曾桂枝倒毙在河中。
对于处决七姨太曾桂枝一事,杨森非但没有隐瞒,反而将所有妻妾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宣讲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目的无外乎是“杀鸡儆猴”,好好震慑一下自己的“后宫”们:乖乖认命,老实当杨森的女人。
杨森以为杀一个,敲一下,“后宫”就能安生下来。嘿嘿,他哪里知道“树欲静,风不止”。
三年后,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军阀,听说四川泸县女子中学有一朵“校花”,有沉鱼落雁之容,贼心又起的杨森专门跑到泸县,去一睹芳容。甫一见面,杨森就魂不守舍,“此女只应天上有,偏又流落降凡间”啊。
“只要是我杨森看上的,一定要拿下”,老淫棍杨森派人一打听,原来这个校花名为“蔡文娜”,是远近闻名的“仙女”,芳龄十四岁,家里并不富裕,其父是一个落魄的老书生。
当杨森派人把“想迎娶你女儿”的意思讲出来后,蔡父竟乐不可支,这个一生都在追名逐利的落魄书生,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根本不顾及女儿的幸福,连忙答应下来这门亲事,将14岁的女儿送入虎口,换回了梦寐以求的名利。
当别人议论纷纷时,蔡父居然大言不惭地说:“红粉赠佳人,美女配英雄,虽然是九姨太,但大小也是军长太太。”
只不过,老蔡头并没有想到,他不但把女儿送入了虎口,褫夺了她的幸福,还断送了女儿的性命。
杨森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由于九姨太蔡文娜自小受教育,文化水平是众妻妾中最高的,又是天生丽质,新进杨府时,还不到十五岁,这一切都让杨森为其着迷。杨森又找来家庭教师,给这位小姨太太授课。三年后,又将蔡文娜送到成都华西大学学习。
作为中国最早的医学综合性大学,华西大学医科出众,文理哲各科在当时的西南地区也是处于顶端的位置。蔡文娜学习的是文学,小姑娘也是一个充满着浪漫情怀的人,又是一个追求自由与幸福的新时代女性。入学不到一年,蔡文娜与情投意合的吕同学相恋了。
蔡文娜的“杨森姨太太”身份,是众人皆知的。同学们都为蔡、吕两人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杨森是恶魔:“色中魔”与“杀人魔”。大家都劝蔡文娜与恋人赶紧私奔出国,这样既能保住性命,又能延续他们的美好恋情。
可是,蔡文娜也是读书读傻了,她拒绝了大家的好意劝说,决定与杨森摊牌,进行谈判,光明正大地与他离婚,然后再明媒下嫁给吕姓恋人。
“少根弦”的蔡文娜回到重庆,当面向杨森提离婚,杨森的老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见自己的丈夫没有反对,蔡文娜以为自己的心愿达成了。第二天,当蔡文娜从美梦里醒来时,发现杨森手下的副军长夏炯站在面前,手握一支枪,对着她。
“你想干啥子?夏炯!”蔡文娜还想拿出杨森姨太太的派头,可是,她话音未落,便被打死在床上。
与此同时,一队士兵冲到吕同学的住处,幸亏他早有防备,及时脱身,才保住一条命。
时过多年,回想起这两个“小清新”美女时,杨森还无限感慨地说:“我还是太深爱她们的,正是因为我对她们爱得如此深,才特别痛恨她们红杏出墙。”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细细品来,纯粹是一个占有欲望极强、寡廉鲜耻的军阀的歪理邪说。一个男人若真的深爱一个女人,就应该成全她的幸福,而不是将她当成私人物品,不顾对方的感受。
曾桂枝、蔡文娜大胆追求爱情的做法,不能说不对,但她们的身份,决定了她们的命运完全不能由自己去掌控。杨森这个老淫棍,只有在那个魔鬼乱舞的年代,才能如此为所欲为。那个年代,又发生过多少类似“曾桂枝、蔡文娜”这样的悲剧,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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