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04年秋,宋真宗辽国签订澶渊之盟,在宋军占尽优势,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就能全歼辽国军队的情况下,答应每年送给辽国银10万两、绢20万匹,两国以兄弟相称,从此互不侵犯,宋朝做到了,辽国也做到了,在长达一百多年的和平中,他们渐渐磨去了锋利的爪牙,成为待宰羔羊,耻辱吗?非常耻辱。
公元634年,大唐贞观八年,吐谷浑大军犯边,唐太宗派李靖帅军迎战,击退来犯之敌,一路追杀至沙漠深处,直接从地图上抹掉了这个国家,而当时的唐朝,仅仅立国十数年,根基不稳,与宋朝的富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装备上更是天差地别,但战争的结果却正好相反,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如果给这两个朝代一个身份,唐朝更像是一个赳赳武夫,面对挑衅,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干,干到对方服气为止,西突厥,东突厥,吐谷浑这些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都是这位铁血将军的手下败将,在他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宋朝则更像一个富商,又怂又富,遇到问题喜欢苟合,能不打尽量不打,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从赵匡胤想出钱买下燕云十六州起,整个宋朝的基调就被定下了,与辽国如此,与金国如此,与蒙古如此,就算是弱如西夏,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擅长算账,比如与辽国的战争,每年要花费数百万钱,而这些愚蠢的辽国人只要十万就好了,这些钱还能在边境的互市中再赚回来,何乐而不为呢?简直比白”票“还要爽。
宋真宗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呵,愚蠢的辽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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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国家只是做生意的话,辽国人的确很蠢,宋朝人的确很聪明,可惜,事实却并非如此,宋人的聪明终于在最后害了自己,被金国与蒙古轮番的压榨,那些视之如命的金银珠宝比粪土还不如,兵临城下时只能乖乖的送给人家,它们既不能变成精兵,也不能变成武器,更可怕的是,这些金银买走了从春秋时代中华民族身上的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叫做铁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这种气质,秦始皇横扫六合时有,汉武帝远击匈奴时有,就算是隋炀帝在东征高句丽时一样有,到了唐代,这种气质则达到了巅峰,汇成三个振聋发聩的字:”天可汗“。
那么,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失去这种气质的,如果要找一个人背锅,这个人应该是谁呢?
甩锅这件事情,放在现实世界里有些难度,但是放到历史里却简单的多,盖因古人们不会跳出来给你递出一封律师函,既然这件事毫无风险,那我们不妨把锅甩的大一点,甩的宽一点。
第一个荣誉当选的背锅侠是安禄山:
唐朝之乱,始于安史,唐朝之亡,皆因割据,割据的这些人叫节度使,他们把唐明皇和杨贵妃赶出都城,在唐王朝最后的几十年中,把皇帝们掳来掠去,生杀全凭心意,唐亡之后,这些人又带着各自的人马上演了几十年的混战,吞噬了无数生灵,更为重要的是,宋代的开国皇帝赵匡胤也是节度使起家,对于这些人,老赵深恶痛绝,决心从根本上压制他们,这种压制又在赵普的建议下推而广之,落到了所有的武将身上,从此之后,文人们终于踩在了武将的头顶上,这一天,他们盼了上千年。武将做事讲热血与杀伐,文人做事,讲利弊,而最大的利益就是生命和财富。
第二个荣誉当选背锅侠的叫韩琦。
选出韩琦背锅,其实有些冤枉的,一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君子,二来他是文人中少有的热血青年,对外的强硬派,亲自上过西北战场,之所以选他出来,全因他对狄青说的一句话:”东华门外唱名者才是好男儿“,随后当着狄青的面杀了他的副将。讲道理,当时的韩琦和狄青是平级,之所以敢这么做,全因宋代以文治武,文官老爷们天生就比武将高级,赵匡胤就曾经说过,宋代不杀一名文官,有这道免死金牌护着,老爷们自然百无禁忌。
这句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的潜台词,保家卫国,血溅五步,马革裹尸的将士们当不得好男儿,只有读书做官的人才是好男儿,这不是韩琦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宋朝的想法,这样的思维方式注定了狄青这个铁血英雄的悲剧。
狄青,一生经历二十五次大战,身先士卒,战无不胜,因军功擢升枢密副使,以武将的身份担当宰相之职,这在整个宋代二百多年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卑贱的武将骑到了所有老爷们的头上,这对整个文官集团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尤以韩琦为甚。老爷们想出了各种幺蛾子整狄青,说他生活不检点,说他家的狗生角,说他有谋逆之心,最终,狄青以无罪之身被贬出判陈州,不久之后便郁郁而死。
一个英雄的落幕,也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一种精神的落幕,当一个时代不再歌颂英雄时,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被掳到金营的徽钦二帝如此,南逃的赵构如此,崖山的十万生灵如此,见她在铁蹄下的万千生灵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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