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度记忆|文学圈的“失去”:向远去的他们,告别_溶溶_萨特_翻译

2022年,对于文学圈来说,是“失去”的一年。从年初到年末,思想长者相继离世。他们曾用笔触与世界发起对话,为我们找寻心灵安放的归宿,消磨生命无常中“不确定性”带给人的虚空、彷徨与恐惧,让我们在面对复杂的世界时,少了些局促不安,多了些淡然处之的释怀。可是时间无情,故人已逝,他们前行的脚步永远停在了2022年。

我们的告别不止是为了说再见,更是为了记住。未来的2023年,希望你在困难当头时,能够想起他们,能够想起他们写下的一句句话,于现实生活的冰冷间感受到温暖的存在,在无力无助的崩溃间找到一丝可以掌控生活的快感,勇敢地、坚定地走下去。

张洁,1937年4月-2022年1月

张洁

张洁,1937年出生于北京,1978年7月发表处女作品短篇小说《从森林里来的孩子》,正式踏足文坛。1985年,她凭借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获得第二届茅盾文学奖,2005年4月,再次凭借长篇小说《无字》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张洁是新时期以来第一个两次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女作家,被认为是新时期女性主义文学的旗手。从《爱,是不能忘记的》到《祖母绿》,她都在探讨女性婚姻问题,用小说反映女性生存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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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是张洁的最后一部作品,80万字历时12年,写于张洁的晚年,以女作家吴为的人生经历为主线,讲述了她及其家族几代女性的婚姻故事,被人看作是张洁的“灵魂自传”。

读者眼中,张洁是浪漫主义者、理想主义者,更是一位特别的女作家。

她一辈子都在写作,曾说过:”再没有什么能像我的文字那样,让我从容地独立于世……哪怕天下人都讨厌我,我也会因为这些文字而活的自由自在。”

罗新璋,1936年-2022年2月

罗新璋

翻译界流传这么一句话:“傅译传人”,世上唯有罗新璋。

1957年,罗新璋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法语专业,译著《列那狐的故事》《特利斯当与伊瑟》《红与黑》等。其中,《红与黑》译本被公认为重译外国文学名著的优秀之作。

翻译家柳鸣九曾说:“我生平有一志,只想译出《红与黑》来,但得知他(罗新璋)在翻译《红与黑》后,我心服口服,从此断了这个念想。”

对待翻译,罗新璋形容自己是“笨人用笨办法”。大二时,他因傅雷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译本,对翻译产生兴趣。毕业后,他开始专心研究傅雷所翻译的译本,把傅雷译得好的句子记在法语书上,逐字逐句抄写,就这样累计了两百多万字。

在一次关于文学翻译的对话中,罗新璋提到自己看待翻译的观点:“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创造。我只是尽我的能力把每句话翻好而已。”

倪匡,1935年5月-2022年7月

倪匡

2022年,“香港四大才子”仅剩下一人。倪匡,著名小说家,与金庸、黄霑和蔡澜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他做过工人、校对、编辑,自学成才,成为专业作家,题材横跨武侠、侦探、科幻、言情等各种领域。无论是政论专栏作家衣其,还是武侠小说作者岳川、科幻小说作家卫斯理都是倪匡。

第四篇小说《蓝血人》起,倪匡开始走向科幻小说的创作。1978年,卫斯理系列小说《头发》发表,被评为最受香港青年欢迎的小说。至今,倪匡仍被看作是中文科幻的开山祖师。

他为人豪放不羁,蔡澜曾如此评价他:“倪匡是外星人,他的脑筋很灵活,他想的东西都很稀奇和古怪,所以跟他讲话非常愉快,我们常常哈哈大笑。”

他这一生写过太多灵言妙句。很多人记忆深刻的是《惊艳》中的一句话,倪匡说:“长久并不一定好,短暂并不一定坏,人类不知基于什么原因,一直在追求长久,而不知咏叹短暂,这可能是人类有寻根究底的天性之故。”

张北海,1936年-2022年8月

张北海

张北海,本名张文艺,祖籍山西五台,生于北京,长在台北,1972年后定居纽约。代表《美国:八个故事》《人在纽约》《美国邮简》等,所著小说《侠隐》,被导演姜文改编成电影《邪不压正》。

《侠隐》是张北海撰写的第一本武侠小说,用时6年创作。当时他已年过60,写作视角从纽约变成北京,是他对故乡北京的一次追忆,也是他内心侠义精神的再现。

在《侠隐》之前,读者最为熟悉的是张北海的散文。2014年,他在出版散文集《一瓢纽约》中曾写下一句话,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我人在纽约,以母语写作,文章发表在两岸三地。这至少说明,生存环境决定了作品内容。但是在一个如此复杂多样多变的生活现实中,任它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

任溶溶,1923年5月—2022年9月

任溶溶

70年的儿童文学创作,80年的文学作品翻译,任溶溶把一生都献给了儿童文学事业。

任溶溶的文学创作开始于翻译。20世纪40年代,他开始翻译苏联儿童文学。由他翻译的《古丽雅的道路》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卓雅和舒拉的故事》等苏联文学作品影响了几代中国人。

任溶溶的“笔名”,是跟女儿借来的。1947年,他的大女儿出生,他为她取名“任溶溶”。喜得爱女,任溶溶满心欢喜,他也特别喜欢“任溶溶”这个名字。1948年,他翻译出版《列麦斯叔叔的故事》时,就署上“任溶溶”这个名字。自那以后,“任溶溶”这个名字就与童话有了不解之缘。

他写过《没头脑和不高兴》,翻译过《安徒生童话全集》《彼得·潘》《小飞人》……他喜欢和小朋友聊天,曾说过:“我为什么搞儿童文学?因为儿童文学就好像在跟小孩子聊天,讲故事。”

任溶溶说:“与儿童文学结缘是我一生的幸运。”

柳鸣九,1934年-2022年12月

柳鸣九

柳鸣九,1934年出生于湖南长沙,毕业于北京大学,曾著有《走进雨果》《超越荒诞》《法国文学史》等作品,翻译代表作有《雨果文学论文选》《莫泊桑短篇小说》《局外人》等。

他一生致力于把法国文学介绍到中国,由他所主编的《加缪全集》至今仍是最权威的版本。

柳鸣九被称为中国“萨特研究第一人”。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标榜“自我选择”的法国作家萨特在我国青年群体中带起一波“萨特热”。反对他的人,却把他与流行的“蛤蟆镜”“喇叭裤”并列为三大“精神污染”。

对此,柳鸣九写作《萨特研究》一书,对这名外国作家尽可能地进行全面、详细的介绍,后来该书成为当年的畅销之作。所以很多人认为,是柳鸣九最先将“萨特”引入了中国。可他在谈及这点时却说:“我不是把萨特引入中国的第一人,而是挺身而出为萨特讲公道话的第一人。”

西西,1937年-2022年12月

西西

2022年末,噩耗再度传来,香港女作家西西因心脏衰竭离世,享年85岁。

西西,原名张彦,广东中山人,一九五零年随父母定居香港。1979年,身为教师的西西向教育署提出申请,提早退休,从此专心读书、写作。她曾说,用“西西”这个笔名,是因为“西”字很像一个小女孩在跳房子。

西西所写题材涵盖诗、散文、长短篇小说等40多种类型,代表作有《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我城》《哀悼乳房》等。

1989年8月,52岁的西西身患乳腺癌,放射治疗结束后,她继续回归文学创作。晚年时期,西西的右手已经因为疾病治疗失灵,不便写作,她便改用左手握笔,以患者的身份写下了与乳腺癌作斗争的经历。

在序言中,西西对读者说:“你年老的祖母、母亲、姊妹,或者是你的朋友、同事,她们都可能患上癌症,不幸而言中,你能做什么呢?害怕,和他们绝交?还是面对磨难,伸出援手?《哀悼乳房》也讲这些。病人绝不需要你的怜悯,然而你的关怀和协助,令她们会得到精神上的抚安,因而也是对抗疾病的支援。”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孙庆云

图片据出版社

校对 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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