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迎
千阳县草碧镇龙槐塬村,地处高盘山之南,董坊塬之北,村不大,名不小。宋、元、明、清时,该村建有龙槐寺,有大殿5间,佛像3尊,还有钟楼、鼓楼以及山门、宴楼等建筑,气势宏伟。每年正月初十有庙会,香火盛大,游人众多,是过去千阳盛刹之一。该村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明朝时,出了一个举人张恕,先后任山西省平遥县知县(县长,七品官)、汾州知州(相当于小城市的市长,六品官)、平阳府知府(相当于大城市的市长,五品官),政绩突出,为民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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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恕小时喜欢学习,熟读四书五经,明代宗景泰七年(1456年)中举人。当时张恕只有20岁左右,这在举人当中算是很小的年龄了。据有关统计,明代的举人中举的平均年龄为31岁多。清代小说《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时,已经54岁了。这显示了张恕的聪明才智和深厚学识非同一般。
在中国古代,举人、进士均安排工作。按照当时“南人官北,北人官南”、“本地人不做本地官”的回避制度规定,张恕被安排到山西省做地方官,在退休前,几乎没有离开过山西。
明孝宗弘治年间(1487-1505),张恕在平遥县任知县九年,励精图治,政绩突出。《钦定四库全书·陕西通志》载,“同时宦绩著于三晋者有......千阳张恕,......恕任平遥,听断大狱,曲尽情伪”。这说明,张恕善于断案,辨别真伪,主持正义,不仅给本人增了光,也给家乡陕西、千阳添了彩。后来,张恕官升汾州知州(治所在今汾阳市),汾州还下辖平遥、介休、孝义三县,是一个直隶州。《山西通志》载,“张恕,千阳人,弘治间,知平遥县,历九载,仁爱如一日,陸知汾州,民李华等弗忍舍秦,尤食知州,倖仍治邑事”。这段话对张恕的评价更具体、更高。意思是,张恕在平遥县当了九年知县,爱民如子,后来提拔为汾州知州,李华等群众不忍心这个陕西人离开平遥县去到汾州当官,庆幸他还管着平遥县的事。可以说,张恕在平遥当知县期间,受到了群众的衷心拥戴。
他在汾州照样干得不错,不久升任平阳府(府治在明朝时的临汾县,即现在的临汾市尧都区)知府,平阳府管理六州、二十八县,相当于今天临汾市、运城市全境及吕梁市石楼县、晋中市灵石县辖境。张恕的官越做越大,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当时,吏部的尚书叫张彩,是今天甘肃省定西市人。当时定西属于陕西省管辖,张恕和张彩算是乡党。张彩对官员的考核十分严厉,动辄对官员进行惩罚,乘机以权谋财谋色。对于乡党,他也绝不放过。《明史》记载,他的乡党、今榆林市清涧县人刘介被张彩由抚州知府提拔为太常寺少卿,成为了朝廷官员。张彩穿着很好的衣服到刘介家里祝贺,说“你怎么报答我啊?”,刘介说,除过自己的身体之外,别的都是您老人家的。张彩一听,十分高兴,他正是冲着刘介漂亮的小老婆来的,直接让人进入刘介小老婆住的房间,将这个女人拉上车子运走了。不久,张彩又将恶毒的目光盯在了张恕身上。
明史记载,“(张彩)又闻平阳知府张恕妾美,索之不肯,令御史张禴(yuè)按致其罪,拟戍。恕献妾,始得论减。”原来,张彩又听到张恕有个美丽的小妾,十分动心,就开口索要,而张恕坚决不给。张彩干脆来个假公济私,派一个叫张禴的监察御史去给张恕整黑材料,要把张恕发派到边疆去。张恕害怕了,只好把小妾违心地送给了张彩。虽然张恕没有去边疆,但被免去了平阳府知府的职务。这时候张恕的年龄在70岁左右。这事发生在正德四年(1509年)。当时宦官刘谨当权,张彩正是刘谨的同党。他们为所欲为,颠倒黑白,忠臣受到极度打压。从此,张恕的踪迹消失了,大概是退休还乡了吧。
恶人有恶报。第二年(正德五年,即1510年)八月,刘谨因谋反罪被判凌迟3357刀处死,张彩因与刘谨同党,被收押在监。十月,死在狱中。
张恕在山西平遥县、汾州、平阳府贡献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书写了他的为民情怀,是千阳人的骄傲。因为时间久远,很多千阳人不知道本县曾经有这样一个杰出的人物,龙槐塬村的大多数人也不知道他们村在明朝时出过这样一个举人。他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官员,是非分明,一心为民,认真履职,值得大力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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