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悼公是如何巩固霸权的?他是如何去世的?_晋国_诸侯_齐国

晋悼公,姬姓,名周,一作纠,又名周子或孙周,是惠伯谈(姬谈)的小儿子,他的祖父桓叔捷(姬捷)是晋襄公的二儿子。他在堂叔晋厉公被弑后,被迎立为君。谥号为“悼”,爵位为侯,又称“晋侯周”,简称“晋周”,在位共15年。

前573年至前558年在位,前558年卒,年仅29岁。他的文治武功引领晋国再次走向全盛,铸造军国霸权,挟天子而令诸侯,和戎狄以征四方,最终得以再次称霸中原。在位时重用吕相、士鲂、魏颉、赵武等人,惩乱任贤,整顿内政,晋悼公四年(前569年)魏绛推行“和戎狄”的策略,同戎狄相处融洽。联宋纳吴,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将晋国霸业推至巅峰。学者全祖望的《鲒崎亭集外编》将晋悼公列入春秋五霸之一。终晋悼公朝,晋国镇齐、慑秦、疲楚,天下不能与之争衡。

人物生平

巩固霸权

晋国再度掌握了中原的绝对支配权和实际统治权。故古人云:齐、宋霸政之代兴,霸业常在晋国。此时的中国经过晋文至晋悼数代传承,初步形成以晋国为中心的“类幕府制”封建联盟体。

向之盟

前560年秋,楚共王卒,公子招立,是为楚康王,子庚代行王事,举国悲恸。当楚人还消沉在争霸失利的痛苦中,危机正在逼近。失去郑国的缓冲,楚国腹地直接暴露在晋军的兵锋之下。待休整国内、巩固北方后,晋悼公必然会矫天子诏,抑制荆楚。楚人急需修生养息,晋军轮番游弋于方城之外,威胁许、陈;吴国又在适时的配合晋国,磨刀霍霍。内忧外患,国家的危机还在加深。

吴伐楚,战于庸浦,楚人同仇敌忾,大败吴师。

前559年,吴人求救于晋。晋悼公责吴不义,寻盟于诸侯,使范宣子盟之。

正月,范匄主盟,与齐国弱、宋向戌、鲁季孙宿、叔老、卫宁殖、郑公孙虿及曹、莒、邾、滕、薛、杞、小邾代表会于向。

晋国替吴国谋划进攻楚国,要宋、鲁、卫、郑等与会诸侯要配合吴军袭扰楚国。诸侯们面有难色,悼公授意范宣子准许鲁国适当减少贡赋作为表彰其对晋国的忠诚与贡献,以此暗示鲁国同意晋国的提议。季武子(即季孙宿,宿谥武子)、子叔齐子(即叔老,老谥齐子)党于范氏,自然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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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鲁国人的支持下,提议通过。

棫林败秦

晋楚争霸时,秦国小动作不断。荀氏比邻秦国,颇受其害。时荀罃为正卿,不以私忿而烦国,只以荀氏反击秦军,孤掌难鸣。

智罃死后,中行偃统帅诸荀。身处抗秦前线,中行偃无法对家族被攻击而坐视不理。

前558年4月,晋悼公亲起大军伐秦,战于棫林,秦师败绩。晋悼公不欲再战,荀偃心有不甘。可能是有愧于荀罃,晋悼公与荀偃达成妥协:悼公止步国境线,使荀偃便宜行事。荀偃继续率军西征。

秦景公坚壁清野,秦军西撤至泾水以西,中行偃追至东岸。秦军再撤,众诸侯皆不愿再进,怠慢之心滋生。

游桓子(即公孙虿,虿谥桓子)先渡河,随即联军更进一步。秦军只能再撤。荀偃下令:“全军西向,唯我马首是瞻。”栾黡抗命,率下、新二军回撤。

荀偃已犯众怒,乃知悼公之意,下令撤军。伐秦,虽未立全功,但棫林大败秦军,使秦人再难犯晋国。

栾钺与士鞅(即范鞅,鞅食采于范)返而击秦。寡不敌众,栾钺殉国,士鞅逃归。

栾黡知弟弟战死非常悲愤,逼迫范氏:“士鞅不检举栾钺,反从之,其过大,必杀之。”范匄畏惧栾氏,只能将士鞅引渡秦国,请士雃收留。最后在士雃的周转下得以返国。

棫林一战,巩固霸业,安定西疆,其中荀氏获益最多,公族拱卫绛都亦远之,诸侯与秦无恩仇。本应败秦即止,但荀偃私心偏重,扩大战火而谋己之利,故众忿而心不从,以致半途而废,战事迁延。

卫国政变

卫多君子,惜昏君在位,小人当政。孙文子骄悍僭越,不睦于众。卫惠公子献公刻薄寡恩,是因晋楚相争,无暇内顾。前559年,这场迟到十年的政变终于爆发了。孙文子、宁惠子(即宁殖,殖谥惠子)攻献公。献公不敌,数请和,皆不允,遂奔齐,齐灵公纳之。孙林父立定公子秋,是为殇公。一时间,成了政客们的热门话题:晋厉公、栾书之故事重演。

孰是孰非?卫献公昏德,同于晋厉公;孙林父有罪,栾书亦然;卫殇公之立,剽窃大国。另一方面,70年前,晋文公曾因元咺事件囚禁卫成公,结果适得其反。两方均非善类,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处理,祸不及晋国,任其发展。

悼公问荀偃,荀偃放大卫侯不君而无视孙林父久有不臣之心。最终悼公默认孙氏,对卫殇公的合法性给予肯定。但卫国逐君事件并未以献公出奔而结束。动乱长达十年之久,最终以献公复辟,孙氏奔晋而终结。

卫国事件仿佛礼崩乐坏的缩影:在这个礼制败坏、法制萌芽的时代里,制度的更迭必然会引起政权的混乱,又缺乏威严去管理、缺乏准则去校对、缺乏法度去矫正。礼乐文明的时代里,君有君纲,臣有臣纲。但在这个天下不武、乾坤颠倒的大环境下,君不君而见弑,臣不臣而见诛。自齐桓、晋文后,霸权政治赖以生存的土壤日益稀少,故唯楚庄、晋悼能成其霸。悼公所处之势,艰于桓、文远矣!

悼公自知霸途之难,故欲另辟蹊径:架空周室,诸侯假天子之命,行天子之实。僭越之极矣。

齐叛晋盟

齐国在晋国争霸时,数显不驯。同时,周灵王屡受打压,为巴结晋国,使单靖公为上卿以媚好。

周、齐无奈于晋国的强盛。于是,周、齐相通。周灵王使刘定公犒赏齐国,定公也只能含糊其辞:齐侯当效太公以勤王事。得到周王室的暗许,让齐灵公这个混世魔王受宠若惊,野心澎湃。

前559年冬,范宣子盟季孙宿、华阅、孙林父、子蹻虿及莒、邾代表于戚,晋国方面的判决让孙林父吃下了定心丸。

在会上,范宣子辱齐国,请齐奏《韶乐》,并借口装饰旌旗。《韶乐》,亦天子之乐。借齐人鸟羽和牦车之尾而不还,齐灵公大怒。

此事缘由模糊,意图不明,事出蹊跷。范宣子为何要欺凌齐国?借而不还,是暗惩齐人收容卫献公?辱齐是悼公刻意、还是驭下松懈?范宣子难道不知行此不义可能挑起战端?秉性虽贪,悼公生前的范匄相当收敛,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显得太冒失、太嚣张甚至太不合情理。但经此荒唐一闹,晋、齐再起波澜。

前558年夏,孟献子筑城于成,齐灵公纠合邾、莒攻之,狼烟再起。鲁求救于晋,悼公盛怒,欲伐齐、邾、莒。

7月,白昼之日,天狗食之。同时,就在晋悼公为伐齐而准备时,突然染病。初期病势并不沉重,但情况很快恶化。悼公一病不起!

天星陨落

前559年、558年,连续两年天象异常。日食对古人而言是极煞之兆。前558年冬,悼公卧在榻上,病势沉重。悼公已预料到自己很难熬过寒冬。他必须准备后事,尽管还有众多问题亟待解决,天不假年。

为维持霸业的延续,悼公将军事重任托付于中行偃,将维持中原联盟的使命交予范匄,整顿内政只能委任于自己重点栽培的赵武。至于宗庙之存亡,那就拜托公子彪、韩起、叔向等同舟共济,听天由命了。11月,悼公暴亡,年仅29岁。

公元前557年正月,葬晋悼公。悼公遗嘱:杨肸为太傅行司徒事,祁奚、韩襄、栾盈、范鞅为公族大夫。公族大夫逐步被“公族化”。

公子彪嗣位,是为晋平公,荀偃相之。荀偃败楚于湛阪、围齐于临淄;士匄索重币于诸华,锢栾氏于清丘。十年后,赵武相晋,整肃朝纲,晋国人才储备在悼公死后达到鼎盛,可惜河山如故事全非。20年后,平公殆政,粉饰太平,高卧虎傂,倾听金石之乐,“戎马不驾、卿无军行”,荷国之重的韩宣子偷梁换柱、制国之法的范献子(即士鞅、范鞅,鞅谥献子)窃国养家造成“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叔向空悲切:“此晋之季世”。

当虎傂之宫奏起靡靡之乐,这亡国之音在绛都奏响。靡废的公族,再度抬头的侈卿。晋宗失其鹿而六卿共逐之,晋国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霸权政治走向衰亡。以晋侯代替天子,以晋国取代周室的“类幕府”封建制军政体系雏形初具即不幸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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