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情引发惊人大案,岂料竟被6000元“私了”!1996年陕西情杀案_师母_徒弟_师傅

导语: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引发一段婚外情,引发一宗杀人案,引发一次愚蠢的“私了”……

黄河自西向东流过内蒙富饶的河套平原,突然向南一折,沿陕、晋边境一泻千里,气势磅礴,两岸山高谷深,沟壑纵横。在陕西省延川县境内的黄河边上有一个渡口,叫延水关镇,人们沿河沿沟而居,人口集中,小镇显得倒比较繁华。

1998年9月初的一天,镇计生委的两位同志来到兽医站进行例行检查,当问及在兽医站行医的贺国章时,莫名其妙地遭到贺国章一顿辱骂、追打。两人将情况报给了派出所的干警,干警们刚好也想就了解到的郝名伟失踪一事对贺国章进行调查,便立刻传讯了贺国章。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起极其残酷的伤害致人死亡、焚尸的犯罪事实从贺国章的口中被挤了出来。

1962年11月出生的贺国章,是延川县延水关镇东村人氏。虽说他生在农村,但他并没有受过多少苦。父亲在兽医站工作,几个哥哥都在外工作谋生,家中数他最小,不管什么事大人都由着他,从小他就养成专横跋扈的恶习。贺国章打起架来心狠手黑,在当地没人敢惹,背地里被人称为“黑皮”。

1980年,在延水关镇兽医站工作的父亲早就为儿子安排好了前途,自己提前退了休,让刚初中毕业的贺国章顶替接了班。至此,贺国章有了一个叫山区伙伴们羡慕的工作,而且还是在当地农村很吃香的兽医。贺国章在兴奋、自豪之余,呈现出了他人格的另一面:为了更进一步提高技术,他报名到位于关中的西农学习了四个多月,医术日渐提高,求他给牲口看病的络绎不绝。他并不满足,又学会了电焊技术。一时间,在这个人口不多的远离县城的深山小镇上,贺国章成了能人。

第二年因工作需要,贺国章被调往经济更加落后的稍道河乡兽医站。稍道河地处延川县与延长县接壤的深山里,整个乡镇处在一条不太宽但却很深的大沟里,这里的居民顺沟而散居着,一条没有多少车辆通过的简易公路从并不热闹的镇中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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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国章到这里后,很快展开了工作,他走遍了全乡所有散落在深山沟岔里的村庄,没过多久他就熟悉了这里的情况。

1983年的一天,他到梁家河村为老乡的牲口看病,偶然遇到初中毕业回乡的姑娘梁菊。姑娘那1.6米的个子,修长的身段,姣好的面容深深吸引了他。21岁的他心里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婆姨。

从那以后,贺国章有事儿没事儿找借口接近姑娘。开始,姑娘并没有看上这个外乡人,总是爱理不理地应付着,但怎么也躲不开贺国章的纠缠。他一会儿在姑娘面前吹嘘自己如何能干,一会儿对姑娘说自己如何爱着她。追求无效,他的“黑皮”伎俩使了出来,威胁姑娘说如不嫁给他,他就叫姑娘一家人不得安宁。无奈的梁菊这才慎重地审视着贺国章:1米7的个子,长相还可以,其家里也没有负担,他干的兽医这一行也不缺钱花。

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姑娘心里思量着,答应他吧,可他那“黑皮”的恶习及凶神恶煞般的眼光实在叫人害怕,不答应又怕自己的家人因此而遭到贺国章的报复。最终势单力薄的梁菊妥协了,答应了这桩并不情愿的婚事。

1984年正月初三,贺国章终于将自己的意中人娶到了家。本来素质就不高的贺国章面对事业有成、婚姻如意的现状如小人得志,干起什么来更加自以为是,掩饰了许久的火爆脾气又见长了,所以两人之间的战争总是隔三岔五地发生着。

对丈夫失望的梁菊看着自己一天大似一天的肚子,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这在落后的农村是件大喜事。可是贺国章不知因何原因,对生育后身体虚弱需要照顾的妻子又百般辱骂起来。梁菊欲哭无泪一气之下喝了农药“敌百虫”,欲以死来摆脱这不幸的婚姻。女儿服毒的消息传到了在县城工作的父亲耳里,父亲带着医生连夜赶去救活了女儿。梁菊命是保住了,但她同贺国章的感情却越来越疏远了。

1987年两人达成了离婚协议。说真的,如果真离了,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可是对他们来说,婚姻的不幸没有熬到头,他们两个人在双方老人的压力下又住在了一起。

转眼到了1990年,第三个孩子出生了,但家里还是一切如故,梁菊在家带小孩打发日子,贺国章仍在几十公里外的稍道河工作,经常要两头跑。可来叫他给牲畜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人也实在顾不过来。正好,韩家头村干部给他介绍说,村里郝家老三郝名伟是个不错的小伙,有意从师学兽医。贺国章看过人后感到很满意,就收下了这个徒弟。

由于贺国章不常在稍道河站上住,热心好学的徒弟就得经常赶到几十公里外的师傅家问这问那,在师傅家碰上饭就吃,碰上出力活就干,师徒两人关系处得还好。

不觉两年一晃而过,1993年初,贺国章携带妻子把家搬到了稍道河乡兽医站,他看站上还有空窑,索性叫“走读”的徒弟也搬来同住。

稍道河乡兽医站自打贺国章一家搬来后,小院开始热闹了起来。梁菊和孩子们对新居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们在这新环境里着实高兴、欢乐了一阵子。白天贺国章带着徒弟忙着他们的事,梁菊在家里悉心地料理着家务,照看着怀里的孩子,等丈夫出诊回来,饭桌上早已摆好了可口的饭菜。

等到丈夫酒足饭饱后,梁菊就急忙收拾着碗筷。勤快机灵的徒弟见师母忙得很辛苦,就抢上去帮师母收拾,他的加入使繁多的家务活一会儿就干完了。梁菊打心里对丈夫收的这个徒弟感到很满意,甚至有点感激。

没几天,小院里刚有的那其乐融融的气氛又被生性暴虐的贺国章打破了。不收拾一下妻子,他一天总觉得少点什么事,打骂妻子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这一切被在场的徒弟看在眼里,他的行为引起了徒弟内心的忿恨,但是作为徒弟又能怎样?

看着师母那瘦弱的,整日不停劳作的身影,徒弟小郝不由得生出了许多怜悯之心,一有机会就好言安慰,开导师母想开点儿,并帮着干家务活。多年来受惯了气的师母哪里听过男人这般丝丝入耳的、温存的宽心话,感动得又流起了眼泪。师傅欺负师母的事经常发生,徒弟安慰开导师母的机会也时常有。

在其后的几个月里,只要丈夫一欺负她,她马上就想到了徒弟小郝,迫切地渴望得到徒弟的安慰。徒弟小郝只要见到师傅打骂师母,心中马上就有种不可名状的痛苦。

到了1995年初,小郝在师傅的言传身教中基本掌握了兽医技术,已经能够独立行医了,小郝遂向师傅辞行回到了久违的韩家头村,在村里堂而皇之当起了兽医。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时师傅叫去帮忙,有时自己有问题要求教师傅,总之,小郝还是时常到师傅家走动,有时事情忙了也就在师傅家住上一两天。

有一天,贺国章有事在延长县住了几天,适逢小郝在师傅家帮忙干活,午饭时,小郝与师母对坐在饭桌前反而没有话说了,只是你一眼我一眼地对看着。在小郝的心里,知道师母比自己大几岁,漂亮又可人的师母也曾打动过自己的心。可是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师母他还是没有敢动过非分之想。

可是小郝却不知道,他平日里对师母的关心、爱护复苏了师母那颗破碎的、几近死亡的心,师母早就将小郝当做了知己、依靠。在晚饭之后,梁菊匆匆打发孩子睡了,和小郝又面对面地坐着。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相处过,师母从小郝游离的目光中读出了胆怯,小郝从师母的目光看到了热切的渴望,在寂静的夜里,谁也没有言语,只一会儿,两人不由自主地拥到了一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梁菊同小郝感情的发展和加深,贺家的情况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只要院子里出现小郝的身影,梁菊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意,干起活来都显得那么轻快,作为徒弟的小郝在吃饭时,饭菜的标准也渐同师傅一样了,时间一长,贺国章也似有察觉,他一时不愿往深里想。

1996年4月的一天早晨,一起床的贺国章就找茬把妻子臭骂了一顿,过后告诉妻子自己有事要到延长去一趟,晚上可能回不来,说完就离开了家。中午时分,徒弟小郝有事来找师傅,进院后见梁菊正坐在那里生气,他急切地问:“怎么了?”

梁菊说:“一早起来也没为啥,就把我骂了一顿,你看这日子可怎么过。”

小郝心里替梁菊难过,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只好将梁菊拥在怀里……

正在诉说着心里话的他们,哪料到并未远走的贺国章突然推门而入,面对这尴尬的局面,两人像被火烫了似的松开了手,梁菊低头不语,不知所措的小郝搓着手慌忙解释说:“我来镇上加工面粉,顺便来看看。”说完仓惶而逃,贺国章用目光狠狠瞪着妻子,躺到炕上一声也不吭了。

梁菊知道这下把乱子惹下了,丈夫绝对不会饶过她。家里一连几天的平静使她更加恐惧。第三天中午,贺国章把她带到离家较远的一条沟里,问她和小郝是什么关系,她说:“只是抱了抱,没关系。”

话音刚落,贺国章的巴掌就扇到了她脸上,贺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实说了,我从轻发落,否则我不饶你。”

深知丈夫凶狠的她只好如实说了。

小郝自那天叫贺国章碰见后,心里一直很害怕,他知道贺的凶狠,一定会来找他算账的,故整日里像掉了魂似的坐卧不安。这天听人说贺要来,他决定趁此机会找梁菊商量。梁菊一见到他就惊恐失声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敢到家来,还不赶快跑。”

小郝急切地说:“我放心不下你,要跑咱们一块跑,我在西安火车站等你。”

她无奈地说:“这不可能,我有几个孩子,他们离不了我,还是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小心碰上你师傅了。”

小郝坚持要带她一起走:“我先到西安等你,可你一定要来呀。”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小郝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和梁菊分手后的小郝,这个时候最怕见的人恐怕就是师傅了,可偏偏在镇人民医院门口和贺国章碰了个准儿。贺见到自己的弟子,恨不得一口吞了他,走上前喝叱道:“走,到家去。”不知是理亏还是慑于贺的淫威,小郝顺从地跟着贺又回到了兽医站,被贺推进了作为工作间的窑洞。

等把窑门闭上,贺从墙上取下捆牲口的绳子,将小郝双手、双脚绑了个死,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完成了。

贺返身又回到自己住的窑洞,见妻儿们都在,眼睛冲着妻子一瞪,骂道:“你还不快给我死得远远的,这会我不想看到你!”妻抱起孩子就躲了出去。

他在妻子走后拿起结婚时买的录音机走进了窑洞,接好了电源,转过身来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小郝:“说吧,你老实说你是如何勾引我老婆的。”遂按下了录音开关,小郝见事已至此,瞒也瞒不过去,就照直说了……

贺国章取出录音带,在手中把玩着,眼睛盯着小郝,神色越发阴沉了,他心里思忖着如何惩罚这个仇人。突然,他问:“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小郝无奈地说:“你是师傅,你就看着办吧。”

“好,你勾引了我婆姨,我要割了你的下身。”

贺国章见小郝没吱声,就在中药柜里翻出了一把手术刀一根结扎线,将捆着的小郝裤子扒开,他用他那很专业的“本领”做完了“手术”,将割下的随手扔到院子外的山坡上,对着已痛得大汗淋漓几乎昏过去的小郝恶狠狠地说:“这下看你还咋害人。”

稍感气消了的贺国章,没有去管小郝的死活,却出来洗手,检查录音效果。当听完录音并对录音效果感到满意之后,他再次到工作间查看时,发现小郝已气绝身亡。

他赶紧跑出来观察了周围,看没被人发现,急忙把窑门给锁了。随后叫回了还在公路上转着的妻子,劈头盖脸骂了起来:“都是你个坏东西给我惹下的乱子,小郝死了!”

脸色煞白的梁菊问咋回事,贺说:“我把他给控制了,把你们的那些事也都录了音,我还把他的下身给除了。”

吓得浑身颤抖的梁菊直骂:“这样做也太残忍了!”

贺抡起巴掌一下就把梁打倒在炕上昏了过去。

山里的夜晚黑漆漆的,四周静得有点怕人,他趁着夜色的掩护,将尸体从半山上的窑洞里拖到山下的梯田边,扔到了一个水流冲击形成的两米多深的洞里。他回来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夜未合眼的贺国章思来想去,怕事情早晚会暴露,所以一早起来,就告知妻子:“不在这里住了,搬家,你带孩子先走。”心有余悸的梁菊不敢不听,带孩子乘坐第一趟到县城的班车走了。这时,清理完现场还余恨未消的贺国章把家里放的半桶汽油浇在尸体上点着,大火烧了20多分钟,火熄后又挖土将焦尸深埋。

在以后的几天里,贺忙着清账,搬家的事。其间,小郝的父亲曾找到他问儿子的下落,他以小郝到西安了解兽药行情的谎言骗走了郝家人。等他雇车将家什都搬回老家后,又以到西安给妻子看病为由,带着妻子和小儿子逃了出来。

如惊弓之鸟的贺国章从延川逃出来后,流窜中曾到过西安、兰州等地,后在陕西兴平藏匿了起来。其间,他曾到西安寻过律师,咨询法律的有关规定,不知是他没讲清还是律师水平差,说犯如此罪行最多判七年刑。

不知是他信了律师的指点还是因在外流窜生活的艰辛使他甘冒风险向陕北靠拢,他又先后窜到了延安、榆林等地,最后,落脚崖里坪在其亲或家住下,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多。贺国章仗着自己的兽医本事,日子过得还可以,在亲戚的眼里他是个有钱人。

时间转眼间到了1997年2月,一天晚饭后,贺同亲戚乔某拉闲话,乔某用羡慕的口气称赞贺有赚钱的本事,说着说着只见贺的神色暗淡了下来,用心事重重的语气说:“要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欲言又止,连声叹息。

乔某关切地问:“你有啥难事?”

贺望着乔某沉思良久说:“我看你人不错,我给你把实话说了,我曾是一个手艺不错的兽医,在稍道河乡韩家头村行医时收过一个徒弟,我对他很好,把一切本领都教会了他,谁知他和我婆姨好上了……”

乔某听贺讲完了事情原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怯生生地说:“你不怕有人向公安局报案?”

贺说:“我才不怕,他做出对不住我的事,我就对他不客气。”

这之后的好多天里,乔某的心就没有平静过,想起贺的那一副凶狠相心里就怕,思量着要照这样下去,迟早还会出人命的。

一天,乔某与贺国章又坐在一起,乔某用商量的口气问,这事能不能调解一下。贺愣了一下连连摇着头说“不行、不行”,乔某接着又说:“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再说你们两家平时关系又好,我看还是有调解的可能。”又过了好一会儿,贺最终同意试试。

自以为做了件好事的乔某陪同贺国章于7月的一天从崖里坪乘车出发,中午时分到了延川县城。贺首先找到了在稍道河乡工作的妻哥,说了事情原委,之后三人又乘上车赶往稍道河乡。一路上他们反复商量着操作办法,商定到达后由妻哥负责将韩家头村的干部王某找来。当妻哥借口把王某叫到乡上自己家里时,贺还没等王某坐稳,就把小郝出事的原由和想调解了事的想法说了一遍,想请当初收徒弟的介绍人王某从中说合说合。

王某同意为贺帮忙,答应找郝家主事的老二谈谈。第三天乔某和王某将郝老二引到镇上一家旅店里住下,两人将其弟死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告诉郝老二贺国章想同郝家就此事达成和解。郝老二听完后傻了,最叫全家操心的弟弟还是出事了,便不顾两人的劝说,执意要见弟弟的尸体。乔、王两人说贺当时就叫人背到黄河扔了。绝望的郝老二又说要见贺妻问个究竟,两人又说贺妻现在外地治病回不来。

此时的郝老二也稍有些清醒了,心想在陕北这个地方,人们最恨的是那些偷人老婆的人,出了这种事,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他随口问乔、王二人为何热心调解,乔某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想再看到命案的发生,再说你家老人不见儿子也搁不下这事,既然出了事,总得想办法解决。”

郝老二听乔说得在理,遂对乔、王二人说:“如果我弟和贺国章的婆姨真有那种事儿,我就没啥说的,我愿意调解,也没有什么要求。”

乔某一听有门儿,对郝老二说:“这不行,你家老人年龄也那么大了,一定要给点钱作补贴,我还没和贺商量,以我看给老人家6000元钱吧?”

调解到了这种地步,贺国章才出来和郝老二见了面,两人步出旅馆,爬到镇政府背后山上深谈了三个小时。看来一切都谈妥了,吃饭时,贺将6000元钱交到郝老二的手里。郝老二看到贺国章如此讲义气,第二天邀请众人到韩家头村家中喝血酒以示彻底和解。

就这样,一件采用最残酷的手段伤害致死人命,又焚尸灭迹的惊人大案被几个法盲给私了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以为逃过法网的贺国章做梦都没想到两年后会被抓起来,惨案真相终大白于天下。贺国章的下场是不言而喻的,不久后被处以了极刑,那些知情不报和妄图帮助贺国章私了刑案的人也都分别受到了法律的惩处。

(因可理解的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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