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0日上午,打着太阳旗的日军来了,从东南乡的小荆山清水河小路走近芜湖近郊来。在卡子口、白马山、大姑山一带,我军虽然经过英勇的据线防守,给予正面来的敌人以痛击,但是由于后侧受敌,一部敌人从东部后方是压迫式抄来,我军无奈退向南陵,芜湖变成了让与敌人的一座空城!
沦陷后,芜湖城市与乡村都是悲慘的,无辜百姓惨遭蹂躏。可是,在平凡的百姓中也涌现出一些动人的英雄壮举。
在麻浦圩里,有3个日兵去乡村寻乐,捉到13个老老少少的女人。这些女人马上结成了一条心的团体,以抱死之心约定要共同对付敌人,敌人选了3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这3个女孩子叫3个倭寇先脱去衣服,等敌人脱光了脱衣服、武器离了身,她们3个女孩每人就抱紧一个倭寇,其他10个妇女跑进来,用敌人的武器杀掉了3个敌人,然后把缴获的枪和敌人的人头都送到了我军驻地。
敌人对芜湖的烧杀抢掠,始于沦陷前。
12月4日,日军的敌机就开始轰炸芜湖了,英商怡和公司的德和轮船就在这天被炸沉了,不少逃难的人都被炸死了。接着5日、6日,连续3天猛轰乱炸,让这座18万人口居住的小城市,马上成了一个死城,人民走空了,军队也开到郊外,芜湖的县长和专员也在8日离了城,当下不能走的穷人和有货物搬不走的商人,约有万余人,躲居在破城中等候着不可知道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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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2月,街上的人力车与日军
芜湖距离南京仅百八十里,是重要的长江商埠之一。日军来了,芜湖则成了焦土。
敌人到了芜湖之后,乘着战胜的余威,继飞机所投的烧烧弹之后,实行放火了。江边一带房屋全都烧了,长街上的商店从西门烧到徽州会馆,再烧到上海银行的一段,从上海银行起又一直烧到江边。
芜湖商业精华全都在这条街上,全部变成了焦土。闹市区中山路国货大楼一带,更是烧得只剩残墙断垣。
躲在破城中的、没有逃走的万余人,有的被烧死了,有的当街被敌人用枪打死,有的则是被敌军入内搜查物什时被打死。原本想无论世道怎么变,也不过是百姓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成了地狱中的死鬼。新的恐怖压下来,不走的人也开始走了。
敌人对芜湖轰炸、烧杀了之后,就进行防守湖的工作了,四处建立外围据点,西向占据鲁港,南向据守白马山、大姑山、卡子口、王家祠堂一带的山地,北向占领淮南铁路起点的裕溪口,东部与占领南京防守采石东梁山的部队取得联络。芜湖中没有死掉的百姓,都被拉去做苦工,帮助日军运送弹药、建筑防御工事、运输米粮食盐木材上等物资,苦不堪言。
日军在芜湖中学设立警备司令部
城中的敌军,最初是集聚在江边裕中沙厂,精山芜湖中学,以及电灯公司等地方,后来由于我机的轰炸,又到处四散寄居城区各处的民房里。
占领芜湖的“皇军”,为所欲为,对无辜百姓百般迫害。
最初,敌军直接行动,胁迫没有逃走的百姓作引导,到处抢掠他们要的东西。
他们需要毛线衣裤,就从一家百货店里抢走了所要的东西。
要抢吃的东西,桂园枣就成为他们口袋中的粮食,却又不放心,抓吃之前要让引导的百姓先吃一二个。
敌人知道江南的鸡好,常常摇动两臂作扑鸡状,要老百姓打鸡给他吃,或找一根鸡毛示意。吃鸡蛋则手摸摸屁股,蹲一蹲,做出鸡生蛋的模样。
城里的商店,无论吃得用的,都被敌人搜罗干净,富户人家的箱笼也被敌人用刀斧劈开,好的皮衣就被抢走,当腰一截,就那么短袄似的穿在身上。
老百姓的家具,甚至红木紫檀桌子,都被敌人劈成作柴禾烧了取暖。
乡下的蔬菜猪、牛、鱼等物品,都成了“皇军”下乡征要的物资。在农村看见牛,一枪对头打去,死了,割取四只腿,运回到城里来。看见猪,上去就是一刀。
乡下姑娘女人如果被敌人遇到,就难逃厄运了,残暴的日军上去就糟蹋,有的生命甚至还会丢掉生命。
难民
后来,敌人觉得直接行动不胜其烦,处处要自己动手,效果不一定好,于是改用间接方法,找了一些汉J出来。
由这些走狗成立了芜湖治安会,组成分子是宋介眉、朱小竹、李道生、燮元、汪肖佛等。一区为吴承清,二区彭养吾,三区任风昌,四区分上下二处,上在救生局,下设张伯涛家。这群人都是在芜湖多年的本地人,或者是芜湖做事多年的人。有的是财务委员会中的职员,有的是摇笔杆为人诉讼的土律师,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打拳卖艺出身广收门徒的青帮头领。平时吃喝惯了,穿着惯了,只知个人舒适,哪管他人痛苦的流氓地痞,而今都成了汉奸。
治安会成立之后,唯一的事就是为日本连队找女人与伕子
敌人把搜罗来的当地妇女、还有宜兴等处逃难来的少女,漂亮的设立俱乐部,由日本军官去享受。低下的关在监狱中,由女禁子管理,供给日兵的蹂躏。
伕子则是良民证的换取条件,每个百姓为了取得良民证,一定要向汉J机关去报到,充任一些时日的伕子,然后才有可能成为“良民”。
芜湖,敌人在施虐,汉J在作恶,忠实的人民走了,残弱者做着朝不保夕的奴隶。
被敌人轰炸后的废墟
在乡村里,敌人更是为所欲为。随便的糟蹋人家的妇女,宰杀猪牛,烧毁房屋,濮家店一带,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也没能幸免,被敌人糟蹋后,又被敌人一刀送命。同村的人为她收尸,倭寇还要把棺木盖掀开,敌人的话是“我横竖也不把她们当作女人看。”
最初这些驻乡村中的倭寇,是白天到各村骚扰,后来知道白天去没有人在,百姓都避开了,又改作晚间去,百姓只好举家逃亡。抛弃了不忍离开的家与乡土,走上不知何日回乡的逃亡之路。
也有许多平常百姓英勇反抗的壮举。一个哑子被2个敌兵拖去做伕子,在一个村中搜到1个女人,两个敌兵相视而笑,约定一人看守哑子,一人先去强暴女子。在日兵强暴此女人时,另一日兵则背人解小便,哑子利用此机会,以扁担打倒此日兵,再到房中打死另一个正在施暴的日兵。哑子挑着二个人头和二支枪,带着这个女人投奔我军来了。
1938年2月,芜湖的郊区
敌军中有东北籍战士,在我军反攻中常有带枪炮反正的。
敌人每逢打败仗,就要泄愤于民众。在卡子口一带,我军反攻入白马叫、大姑山一带山地,威胁芜湖近郊,于是敌人在那一带就大肆屠杀我民众。
同时向敌人攻击的,有芜湖方村镇陶辛圩一带的民众武装,在奚辉领导之下,与敌人作战了多次。
一次敌人冲来,奚辉率领那一带青年公民与之作战,打死敌兵四名,伤了八名。
有次敌兵六十余人进攻方村镇,被方村镇民众两路夹攻,把敌人打跑了。
那些不向敌人屈服的村民,正在第六部皖南区特种工作团领导之下,英勇地与敌人作战。芜湖特工作团组织无数被敌人蹂躏的难民,同敌展开斗争。
芜湖虽然沦陷了,虽有一批汉J在跳梁,一批人在做奴隶,可是烽火已由农民与学生燃起了。
奚辉,一个勇敢的民众,王了逡,一个中学生,以及一批曾在外面读过书的青年人,接受了第六部皖南区特种工作团的正确指导,守卫着芜湖万亩以上的土地,万人以上的村落,燃起了保卫乡镇的烽火!
1938年2月返家的难民
沦陷后的芜湖,没有屈服的,犹太人色让所开设的戈矾山医院,经过芜湖江面的旅客都可看到耸立在青山上的高楼,那座最好的医院,要想本着基督的宽慈为日本兵治伤时,我们的白衣护土小姐都拒绝了,于威胁中离开了芜湖。
芜湖人在英勇抗战中,虽然是痛苦,险恶,但第一次皖南抗战民众武装在芜湖树立了,做芜湖特种工作团团长的芜湖人心里也有点安慰。
芜湖,将渐成为游击母地。 #芜湖
(朱民威), 选自《敌寇暴行录》(1938年文艺社出版),略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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