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菜，开春“第一鲜”
文 | 孙瑞
立春后的胶东，破冰解冻，大地酥软，漫山遍野，万象竞荣。
老家五龙河畔的房前、屋后、山坡、田边、路旁、河边，各种植物竞相破土而出，绽开笑脸。荠菜也不甘落后，勃发着生机，带着她独特的芳香，遍布春天的乡村野地。
前几日，我离开喧嚣的都市，和几位好友相约剜荠菜，带好塑料袋、小铲、小锨，坐着公交车，半小时后便到了莱阳郊区照旺庄梨园。
过去在老家，无论在冬天还是春天，荠菜都是人们念念不忘的美味。每年开春，我都要到郊区剜几次荠菜，一来沐浴春光踏踏青，二来解馋过过瘾。
刚下公交车，道路两旁地里的荠菜就映入眼帘，绿茵茵的，很诱人。我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蹲身就剜。身后的同学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老同学，你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道路两旁有汽车尾气污染，荠菜不干净。到梨园去！咱莱阳梨园可名不虚传，那里土地肥沃，沙质松软，荠菜也更好。
顺着同学指引的方向，越过几棵饱经沧桑的老梨树，只见畦沟、堰旁，葳蕤的荠菜沐浴着春风阳光，长得肥嫩，低头闻闻锯齿状的叶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一阵轻风吹来，只见荠菜摇曳不止，好像在冲着我们点头呢。手掐几根嫩叶，放在嘴里嚼一嚼，嫩嫩的，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地里荠菜很多，不需要挪窝，一两袋烟的工夫就“盆满钵满”，袋子鼓鼓囊囊，喜悦的心情自不待言。
荠菜饺子是我的挚爱，也是我的拿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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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开春荠菜基本没有什么老叶，略微一择，将鲜嫩的荠菜洗净，用开水焯一下，把草酸、土腥味去掉。然后切碎，用纱网挤出水分，再与肉泥、葱姜、味极鲜、花生油、香油搅拌均匀。如果条件允许，可放一些虾仁、扇贝、海参、鲍鱼，馅可以根据自己喜好而定。待和好面，就可以包饺子了。
荠菜饺子出锅啦！一碟碟饺子端上饭桌的一刹那，一股清香弥漫屋内，顿感味蕾大开。
我喜欢饺子就蒜泥蘸醋，越辣越酸越有食欲。将捣好的蒜泥放上老陈醋、味极鲜、香油搅拌均匀，放在小碗里，把刚出锅的饺子放在碗里蘸一个送进嘴里，大蒜的辣、陈醋的酸、荠菜的鲜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爽了！
焯好的荠菜没吃完，用塑料袋包好，密封后放在冰箱里冷冻储存，啥时候想吃，随时拿出来解冻，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包包子、炸荠菜丸子、荠菜虾酱炒鸡蛋、做荠菜小豆腐，都是不错的美食。
记得上世纪70年代，在丁字湾老家，每到开春时，母亲就到麦畦里剜一篓子荠菜，回来后让我们兄弟姊妹一起动手帮忙择。择完后，母亲将荠菜浸洗干净，切碎，锅里添水后倒入荠菜末，然后撒上半瓢豆面，加上适量葱花、盐、味精，开锅后三五分钟出锅，一锅鲜美的豆粕荠菜馇就做好了。每人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白绿相间、味美鲜嫩的豆粕荠菜馇，就着放了浆的黄瓤地瓜，吃了这碗想那碗，我们的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还有，荠菜蘸酱（黄豆酱、虾酱均可）就大黄饼子，也是一道不错的美食。
据现代科学分析，荠菜不仅味美可口，而且营养丰富，含有蛋白质、脂肪、膳食纤维、碳水化合物、胡萝卜素，富含各类维生素和钙、磷、铁等微量元素，药用价值很高，具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的功效。没想到，不起眼的野菜，除了好吃，还有这么多的作用。
眼下，荠菜越来越受到城市里食客们的喜爱，一些头脑精明的人围绕市场转思路，开始大力种植荠菜，一年四季市场上都有卖的。去年腊月荠菜价格飙升，涨到20元一斤。
不过，荠菜的生长期也很短，过了农历三月它就开出星星点点的小白花，老了不能食用了。
荠菜作为春季时令菜，已经成为了“春味”的标志，被誉为开春“第一鲜”。春天的荠菜，如同这春光一样让人留恋。
原文发表于2023年2月16日《烟台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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