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批判的表象,昭示国外对时代的追求,以及“梵我同一”的强化_宗教_国外_批判

除了世俗化的“祛魅”方式之外,近年来国外电影中还常常借助理性批判来为宗教文化披上一件更能为全球观众所接受的逻辑外衣。

从表面上看,

理性的批判似乎昭示着国外对于自然科学与理性精神的时代追求

,但事实上在批判表象之下所完成的却是对“梵”宇宙地位的绝对肯定以及对“梵我同一”精神的再度强化。

理性精神的批判与诘问

以2012年两部宗教题材的影片《P.K.》和《偶滴神啊》为例,片中的主人公均带有西方强烈的质疑精神,其中前者是来自外星的迷途怪胎,后者则是持有无神论观点的市井奸商,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对宗教神学的合理性进行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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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PK通过一种通俗的类比方式,将神学阐释者的行为比作给神拨打电话,并以通讯系统的混乱和拨打错误号码的比喻指出了“神棍”的虚无,带有喜剧色彩。

相比之下,在影片《偶滴神啊》当中,坎吉在法庭上与宗教阐释者的对峙则显得更为严肃犀利。

表面上看,他们对于宗教神学似乎都持否定态度,例如,PK曾经认为神没有解决他的问题,甚至气愤地打算去功德箱里要回自己的注册费;

而坎吉则因为保险公司拒绝理赔的一句借口而选择状告神明。

基于这样的片段,许多影视评论者认为宗教神学在国外文化,至少是国外电影当中的地位已经遭到了动摇。

但事实上,影片只是表面上采取了这样一种浅层次的批判方式,因为PK虽然批判了神棍口中伪造的神,但却强调了造物神的绝对地位。

而坎吉虽然通过现代民主机构起诉神明,但一个无神论者却亲眼目睹到了神的“显形”,

最后反倒变为了对神最为虔诚的敬仰者。

因而这种批判的本质只是一种文化包装策略,是对理性思潮的顺应,更实现了对“梵我同一”的强化。

因为片中真正批判的并非是神明本身,而是针对繁杂的宗教仪式和宗教阐释者的无上地位。

国外教的前身婆罗门教曾经尤为重视祭祀,甚至提出了“祭祀万能”的观念,但是随着虔信运动与“梵社”运动的开展,婆罗门的祭司功能受到了动摇。

开始主张依靠个体的虔信获得救赎,而经过宗教改革之后,繁琐的仪式得到了简化,转而更加强调祈祷、冥想和实际行动的作用。

但是宗教改革的最终目标并不是为了消灭宗教,而是一种内部的调适,以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进程。

例如在《P.K.》当中,一位信徒的女子常年瘫痪,请求塔帕兹给出建议,塔帕兹在与神“沟通”后让信徒花8天的时间去喜马拉雅山脚下的神庙求助,

PK听到后当众揭露了塔帕兹的错误,

并指出塔帕兹听到的不过是神戏弄的玩笑,而神真正的旨意应该是男子的陪伴。

此外,PK还提出与其祭献大量的贡品不如捐给路边饥饿的孩子,这点在影片《偶滴神啊》当中亦有所体现。

片中以神之口说出了对于供奉的不在意,并表明了神所需要的是真正的信徒、信仰和爱,且神看重信仰者对于内心的思考,这也是神之所以愿意在无神论者坎吉面前显形的原因。

因此影片实际反讽的是宗教形式主义,而批判之后所引出的恰恰是更具实际意义的行动,而影片中的坎吉也正是通过潜心体悟《薄伽梵歌》等经典教义才在法庭上援引宗教学说,得以击败宗教神棍。

另外,这种表面的批判还指向宗教阐释者。PK巧妙借用给神“拨打号码”的比喻,揭示了宗教神学者常常“拨错号码”的非合理地位以及这种行为在本质上的欺骗性,而坎吉则把他们比作没有获得神的许可而只顾谋求私利的非法经销商。

虽然PK在与塔帕兹的辩论中声称要毁掉“神”,但他所指的是阐释者口中被建构、被虚拟化的神,而之所以要毁掉则是为了让大家去相信造物主这唯一的神。

对“梵”的确证与承继

“梵”(Brahman)原指“咒力、祈祷,后来发展为世界的‘主宰’、‘绝对者’、‘最高实在’,成为哲学的最高本体。”“梵我同一”的思想最早出现在《奥义书》(Upanishad)当中,它解释了人与宇宙之间的联系,是国外人最基本的价值观。

而影片中对于宗教阐释者的批判以及把这些“中介”拉下神坛的行为则拉近了人神之间的心灵距离,更缩短了由“我”到“梵”想象征途。

并除了对宗教神棍的批判外,两部影片中还涉及到不同宗教之间的如何共处的问题,片中PK因为初来乍到,

对宗教文化的认知还只处在一个混沌迷蒙的状态。

无法区分宗教之间的差异,因而总是误闯神庙而招致追打,然而片中并没有过分排斥某一宗教的合法地位,而是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对此进行了展现。

从现实生活来看,这一观念既是国外的法律政策之一,也是世界诸国达成的共识;而另一方面,其本质也是对“梵”绝对地位的再次强调。

国外宗教众多,国外教中又有诸多教派,早期的国外教宣称宇宙有三亿三千万个神,到后来逐渐形成了对梵天(Brahma)、毗湿奴(Visnu)和湿婆(Siva)三大主神的崇拜,但这并不能与泛神论划上等号。

换言之,即“梵”具有极强的包容性,甚至诸神也都被看作“梵”的表现之一,基于这样的宗教观念,在影片《偶滴神啊》当中,奎师那不光给了坎吉《薄伽梵歌》,还给了他《圣经》和《古兰经》,并说道“如果如果你信穆斯林,那我就是阿拉。

如果你是基督徒的话,我就是上帝。如果你信国外教,那我就是奎师那。”在此,

国外教中的神似乎成了一位全能神,

囊括了世界主要的宗教流派。

而影片中PK也提出,不同宗教之间是没有印记区别的,神只有一个,而之所以会有不同的宗教只是因为制定的规则不同。

可见在国外教的观念里,不论是何种宗教的主神,其实质都不是相悖而行的,因为所有的终极目标最终都指向“梵”这一宇宙的本原。

而在国外教的观念中,“梵”还被认作一种不可把握且无处不在的纯粹精神,所以在《偶滴神啊》的影片片尾,当坎吉想要让大家都看到神的时候,奎师那突然消失。

向坎吉言明了“梵”的无所不在,正如“落在田地里的甘霖,鸟儿巢中的枝桠,蚂蚁盘中的餐食”,从而印证了“梵”的终极实在性。

总而言之,宗教对于国外的影响颇深,是国外重要的文化骨骼,而国外教也不仅仅是一个宗教派别。

当中“梵我同一”的核心思想同时也是国外艺术、哲学的内在发展力量并灌注在国外大多数民众的生产生活联系之中,从而造就了国外文化的独特性。

虽然对内而言,宗教是一股凝聚民族认同的重要力量,也是“亚洲人抵御西方霸权文化的有力武器。”但同时它也是神秘而复杂的。

尤其在海外传播的过程中往往会因为文化隔膜而造成传播信息的贬损,

以致于成为文化认知当中的一大障碍。

但国外电影却以多元的、综合的方式对宗教文化进行了成功的表述,使这种民族的宗教文化能够被世界更多的观众所看到,所接受,甚至所认可。

首先它以世俗化方式使宗教成为一种景观常态;其次,在神话思维的影响下拉近了人神之间的距离,赋人以神的超越性。

另外,它还以一种自反批判的方式剔除了人神之间不必要的中介力量,扫清了“梵我同一”道路上的障碍,最终论证了“梵”的宇宙唯一性,并以一种西方的理性精神,打开了观众的接受通道,实现了价值转喻。

但需要明确的是“梵我同一”与我们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有着本质区别,前者追求的更多是人合于天,而后者则更偏向于人伦道德的建构。

#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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