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春,50年前时任第35军第72师第211旅第421团第1营营长。
百灵庙位于当年绥远省的北部,距离归绥市300华里,建筑宏伟,四周都是群山。山外地势辽阔,一百华里之内没有村庄,百灵庙作为制高点,可以俯览四周。
日军在百灵庙驻扎3000余人,其中伪蒙军居多。
当时驻绥远的傅作义第35军有3个步兵旅、6个步兵团,大部在绥东、绥北构筑国防工事。第211旅第421团驻武川县境,韩天春任该团第1营营长,率部在归绥以北40余华里的大青山上老爷庙构筑工事。
第35军的士兵们常常看到日军运输粮食弹药的汽车横冲直撞,路上的行人来不及躲闪,日军司机就用铁棍击打老百姓的头。遇到庙会赶集的时候,他们开着汽车故意往人多的地方乱闯,故意捉弄老百姓,第35军广大官兵个个义愤填膺,忍无可忍。
1936年8月,日军指挥李守信等伪蒙军,进攻察西商都县属的土木尔台等地,企图逐步侵占绥远全省。
傅作义将军看到日伪军越逼越紧,形势越来越危急,在全国人民的热烈声援下和绥远人民的直接支持下,傅作义打响了保卫绥远的抗日战斗,他指挥35军对日伪蒙军进行了勇猛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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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1月,傅作义在百灵庙附近集结5000余人,还配有山炮、高射炮各一个营,任命骑兵师长孙长胜、步兵旅长孙兰峰为正副指挥,准备收复百灵庙。
当时的作战部署是:步兵旅附山炮、高射炮为主攻部队,由正面攻击。分为左右2个梯队:左梯队为第419团,由张成义团长指挥;右梯队为第421团。骑兵师绕到敌人的背后,与步兵配合围攻,骑兵师还负责追击逃散的敌人。
部署完毕,各部队于当天黄昏前出发。因收复百灵庙是急袭的战斗,为避免敌机侦察和轰炸,必须在夜里行军,以便第二天天亮前接近敌人阵地,发起突然攻击。并为保持部队战斗力,约三分之二以上的行程,是在黄昏前和月亮下以汽车运送的。
午夜过后,左梯队第419团即开始向敌攻击,继之,右梯队第421团也开始了进攻。因官兵对日军积恨已久,战斗一开始,就奋不顾身地勇猛冲杀。激战数小时,敌人后撤。拂晓前,日军凭借高地和工事,负隅顽抗,致使我军前进困难,第419团伤亡较大。孙兰峰旅长为在天亮前攻击成功,决心用第421团第1营投入战斗,并指定第3连连长张振基率领,乘装甲汽车6辆,由东陌山口(沟内可通汽车)直冲敌后,围歼高山之敌。
敌人以炽热火力阻击我装甲车,该连仍奋勇前进,在重机枪掩护下冲至沟中。敌以集束手掷弹击毁我先头装甲车一辆,致后续各车不易前进。第3连官兵当即迅速下车,勇敢地向山上之敌猛攻,战斗十分激烈。由于我第3连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第1、2两连便乘机沿沟的东西两侧山梁登到山腹,借我山炮威力的掩护,一举而把第3连当面之敌消灭,其他山头之敌即向庙内溃退。当我第1、2两连跟踪追进山内时,见有小汽车2辆由庙内驶向东北(后据悉是日本特务机关长胜岛及其指挥部人员)。残敌向东北方向沿通滂江大道逃窜。战斗于上午8时许结束,第419团与第421团共俘敌200余人(多系伪蒙军),缴获轻重机枪10余挺,步枪100余支。
在收复百灵庙的当天,数架日军飞机不断飞到百灵庙上空,侦察庙内我军情况并轮番投弹。傅作义将军为避免部队受无谓损失及防御敌人反攻,电令除留第421团担任百灵庙守卫任务外,其他步、骑、炮各部队一律于当日撤回一百华里以外的村庄隐蔽,以便于日军反攻时及时支援留庙的守军。各部队奉令后,即连夜撤到指定地点。
第421团团长刘景新分配第1营在东北山,第2营在东山,第3营在东南山,加快构筑防御工事。
日军不仅派飞机在百灵庙上空侦察,又指挥伪蒙军步、骑兵2个师从大庙方向出发,不断逼近百灵庙,企图进行反攻。傅作义收到电报后,命令孙兰峰率原山炮、小炮等各部队从开回百灵庙。又命令王靖国部驻包头的步兵补充第1团,由团长刘效曾率领,开到百灵庙参加防御战斗。
刘效曾团到达之后,指挥部即令该团接替第421团第1营担任的东北山上的防御阵地,并令第421团第1营于当日将防务交给刘团后,即刻到庙南的康熙佛爷山构筑防御工事。
第421团第一营交防后,天色已晚。我率领各连长到南山侦察地形时,因天色大黑,不便作周密部署,并料定日军不敢于当晚来攻,当即在大山北腹选择要点,着第3连布置连哨,严行戒备,其余各连,暂在山下及庙南空地搭蒙古包休息,准备次日天亮,再在山上布防阵地。
不料日军飞机前几日侦知我方在南山没有布置兵力,是个空隙,乃于当晚午夜后选拔先锋队600余名,利用雪夜,反穿羊皮大衣(里面是白色),从南面偷袭我军,企图占领南山,以居高临下之势,向庙内反攻,重行侵占百灵庙。
从南面向康熙佛爷山攀登的敌人快至山顶时,天将破晓,被我第3连第2排哨长韩镇中发现,突然给以射击。敌人不知弹从何来,慌忙匍匐作无目标的还击。我第3连官兵立即进入阵地,向敌射击,第2连则迅速从东边登山,向敌人右翼包围。韩天春指挥第1连和重机枪连从右方登上康熙佛爷山西端的最高顶。
当时天已发亮,韩天春见东方枪声激烈处,好像有羊群活动,起初还以为是敌人用来踏地雷的,及用望远镜详细观察,才发现是一支反穿皮袄的敌人,正在南山正面雪地上匍匐前进,与我第3连激战中,韩天春急令重机枪连占领阵地,居高临下,向敌侧面猛烈狙击。
激战至上午10时,敌人先锋队死伤无数,在孤立无援的情况开始逃跑。第1、2两连趁机以炽热火力合围,最后敌人死伤数10名,俘虏敌人官兵100余名,缴获冲锋枪、步枪120余支,残敌狼狈向东逃去。敌人的先锋队被歼后,主力向东北方向撤退,不敢再来进犯。
1937年春,绥远军民举行了庆祝收复百灵庙的胜利集会,老百姓个个一扫阴霾,抗日爱国的热情持续高涨。
50年后,韩天春营长写了这次战斗的经过,才让我们知道了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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