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子力怯体弱,性情温和,不喜欢对抗和纷争,大多数人都习惯于顺从。更别提在男尊女卑、等级森严的古代,女性往往是男人们征战、斗争中的附庸和牺牲品。
然而,在明代宫廷,却发生了史上首次宫女起义:16个宫女齐上阵,却还是杀不死熟睡中的嘉靖帝,这是为什么呢?
沉迷权术的皇帝
这次宫女起义,发生在明嘉靖年间。说到嘉靖年间,就一定要提当时的皇帝,嘉靖皇帝朱厚熜。这位皇帝可是以擅长权谋而闻名于世的,在位期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接连将杨廷和等诸位权臣都拉下了马。
嘉靖皇帝的手腕是自小就锻炼出来的。在上一任皇帝明武宗朱厚照去世时,由于先皇没有留下子嗣,皇位继承问题就令大臣们颇为头疼。
按照礼法,这时候他们开始将眼光放到了宗室之中,很快就决定拥立明武宗的堂弟朱厚熜身上。
然而,时年14岁的朱厚熜还只是一个孩子,且身为先皇的旁系血亲,父亲只是一个地位较低的兴献王,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各路权臣见小皇上看上去很好拿捏,以杨廷和为首的大臣便要他认朱厚照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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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毕竟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老谋深算的他软磨硬泡,甚至逼迫威胁,试图让朱厚熜服从自己。这样,他就好在日后左右朝政了。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面前这个14岁的少年看似稚嫩,却很有主意,于情于理都不肯答应他。由于朱厚熜的坚持,这事情还一度引发了朝廷的一番震动,史称“大议礼之争”。
眼看着君臣对峙,僵持不下,朱厚熜登基的时间却不能一拖再拖。关键时刻皇太后出来解围了,朱厚熜才得以正式登基。
这次政变给年轻的朱厚熜上了一课,他意识到光靠着经史子集上面那点道理,治国理政是远远不够的。而他要面对的,是一个被先皇“玩坏了”的朝廷:权臣把持朝政,百姓民不聊生,可谓是“危机四伏”。
于是,权术就成了他帝王生涯的主旋律。为了整顿纪律、重振朝纲,他开始打击杨廷和的利益集团,首先就否定了他们为他拟定的年号,改年号为“嘉靖”。并有意延续此前对于自己皇考的争论,执意要将父亲兴献王迎入太庙。
在这次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中,他胜利了,顺便将杨廷和等人的权力夺了回来。此后,他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稳定了国内局势,在位早期使得明王朝国泰民安。
沉迷炼丹的皇帝
然而,即使嘉靖帝的政治手段令人叹服,但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人们普遍都很看重礼法。朱厚熜虽然贵为天子,但他上位的手段依然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因此,针对他即位掌权的争论就没有停过。加上明代政治斗争激烈,许多大臣都对权力虎视眈眈,他们互相勾结,形成一个个利益集团,没有一刻钟能消停。
虽然说“与人斗其乐无穷”,但嘉靖帝也累了。长期的权力斗争磨损了他的身心,让他变得焦虑而多疑,急需一个放松和宣泄的出口。
而他也清楚,只要他还没有沦为权臣的傀儡,他们就会不停地拆他的台,将他制定的好政策都搞定了。他太厌倦这像西西弗斯滚石上山一般的苦役,逐渐消沉下来,不理朝政。
人到中年,身心的衰退也让嘉靖帝开始思考未来的晚年生活。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倒下,到时候无非就只有一种结局:辛苦勤政的成果被新一代的权臣抢走,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随意摆布,最后凄凉地死去。
他开始感到恐惧,寻求各种延年益寿的办法,来安慰自己的身心,延缓衰老和死亡。先是令宫廷御医为他研制保养身体的补品和膳食,这些东西对他的健康确实有很大好处,但并不能让他青春永驻。
朱厚熜还是不满足,为了求得长生不老,他开始将目光投向道家的炼丹术。所谓炼丹术,就是使用各种据说能够延年益寿的矿石、草药和珍禽异兽,通过复杂精细的“炮制”之后,投入“炼丹炉”中煅烧成一颗颗丹药,使人服用后长生不老。
在现代人看来,这纯属无稽之谈,但古人并不这么认为。基于朴素的唯物论,他们认为矿石既然可以长久存在,那么人服用这些矿石,也能像矿石一样青春永驻。
然而,古代用来炼丹的矿石,很多都含有重金属,人服用后不但不会延年益寿,还可能造成重金属中毒。嘉靖中年以后,身体素质急速下滑,性格变得固执暴躁,很有可能就是服用丹药造成了重金属中毒,所产生出的症状。
如果说嘉靖的丹药只需要使用到矿石和动植物,那也就罢了。可是,这“长生不老药”里,有一味药物却是常人闻所未闻的,且它的采集方式令人发指!
它,就是“红铅”。
失败的宫女起义
学过化学的人们都知道,铅是一种青白色、密度高、质地软的重金属,在空气中易氧化成黑色的氧化铅,有很强的生物毒性,人摄入过量容易造成铅中毒。
因此,铅单质不可能是红色的,而自然界中也几乎没有呈现红色的铅的化合物。那么,嘉靖帝用来制作丹药的“红铅”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红铅”的成分另有其物,它并非真正的铅矿石,而是一种人类的生理代谢物——女性每月的月经血!当时的道家迷信采补之术,相信男子要增长阳气、延年益寿,就必须吸收女性的阴气,达到“阴阳平衡”。
而女子的月经血,便是他们眼中的“至阴之物”,是炼丹中必不可少的成分。而能用作炼丹的“红铅”还有很多讲究,必须用少女们的初潮,还得让来月经的少女们在经期除了吃桑叶、喝露水之外完全禁食,这样“红铅”才是纯净的。
为了获得足够的“红铅”,嘉靖皇帝蓄养了许多宫女,她们无一不是10几岁的少女,一旦来了初潮就派人去取,并且剥夺她们的正常饮食。
有时候,为了让“红铅”能取得更多,还会让她们吃下催经的药物。这样一折腾,少女们纷纷患上贫血和营养不良,身心受到严重摧残。
久而久之,一些宫女不甘心永远做皇帝的“药物”,便谋划了一次起义。在王宁嫔与曹端妃的支持之下,有16名宫女于一个夜晚偷偷潜入了留宿曹端妃处的嘉靖帝宫中。
为首的宫女杨金英率领几位宫女合力按住熟睡的嘉靖帝,用布条堵住他的嘴巴让他没法呼喊,另外几个人试图用黄绫将嘉靖帝勒死。
可惜,嘉靖帝毕竟十分警醒,他醒了过来。而慌乱之中,宫女们将黄绫打成了死结,根本没办法收紧,事情就此败露。可怜那些瘦弱的宫女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就被制服,被嘉靖帝赐死。
就这样,嘉靖皇帝捡回了一条小命,而宫女们的苦难却漫漫无期……
如今,现代社会已经基本实现了男女平等,人们也掌握了很多科学有效的保健方法,再也没有人会用女性的月经血来“炼丹”了。但是,嘉靖年间的宫女起义依然提醒着人们:科学养生,才能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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