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码一粟 | 地卫二Bill Xiong:创业者,要有光_公司_地球_事情

2023新年伊始,科幻巨制《流浪地球2》爆火,再度唤起人类对地球保护更深层次的认知和共识。

保护地球,保护人类命运,面对这样宏大而严肃的议题,我们该如何着手?技术,更确切说是AI技术,当仁不让。影片中引发大家广泛思考和热议的“数字生命”、“人工智能机器人MOSS”,让大家看到了AI技术的广泛应用。

无独有偶,在影片爆火的同时,现实世界中的聊天机器人模型ChatGPT也刷爆全球科技圈。与影片中的人工智能MOSS一样,ChatGPT能真正像人类一样聊天交流,甚至还能完成撰写邮件、文案、翻译等任务,《流浪地球2》的科幻想象似乎正在照进现实。

一部电影、一个对话式大型语言模型,让2023年的开端极具想象力与未知感。落到实处,地球保护到底该从何做起?ChatGPT的本质又是什么?AI 该如何助力人类保护地球?“以AI为底座,让卫星耳聪目明,有手有脚,去帮助人类从太空改善地球”,是Bill给出的全新解法。2月15日,「信念一跃直播间」第12期邀请到了连续的成功创业者、投资人Bill先生,为大家分享了他“守卫地球”的人生征程!

从涉猎旅游、酒店,布局AI与生命科学领域,到创立目前全球最大的跨境贸易数字化服务商之一PingPong,再到现在all in 太空资源采集及运营公司地卫二......正如Bill所言,“近20余年的创业经历三天都讲不完”。在这次直播间,他不仅为我们分享了向往辽阔天穹的跃动之心,更为大家带来了地卫二对“从太空改善地球”理念的践行,也为广大的创业者分享了宝贵的创业经验。

以下为直播内容节选

01

地卫二:一个带操作系统、算力以及人工智能框架的卫星

源码一粟 张星辰:电影《流浪地球2》爆火,让AI技术与航天产业相融合的高科技企业地卫二备受瞩目。请问一下Bill,地卫二希望解决怎样的问题?做了哪些让地球发生变化的事情?

Bill:大刘(《流浪地球》作者刘慈欣)曾讲过,按照科幻作家或科幻小说的预测,2001年就应该有100万人在太空生活了,建立一个壮丽的太空城市,坐飞船到了土星。但在现实中,除了那一次登上月球,人类最远的太空航行距离其实只有500公里,“说好的星辰大海,你却只给了我Facebook”。20年过去了,当时预想的很多场景都没有实现,但未来10年,一定会比现在更好。我认为最能跟得上预期的可能还是人工智能,最近ChatGPT很火,这代表了一个方向,人工智能是未来的一个底座。

《流浪地球2》中地球出现危机,可能不是太阳或物理问题,更多是人类的文化问题。全球气候变暖、不可预测的灾害等让地球变得越来越“暴躁”。作为创业者,我们希望在新技术涌现出来后,能够为地球做实时观测、预测和决策的人工智能系统,减少一些地球灾害,我觉得这样的创业是有意义的。

对于地卫二而言,第一步,我们希望成为一家制造高性能航天器和部署太空智能的航天公司。沿着这个路径,把我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和天积算力技术变成航天的底座,并在此基础上,实现对地球的观测。我们公司的slogan是“从太空改善地球”,希望通过实时观测和分析地球的变化,快速发现气候灾害,能够从太空中实时观察一个堤坝、一条河流、一座山峰、一片农田,甚至一棵树的变化,以此避免一些突发事件发生,以后甚至还能帮助社会提前预警,我觉得这是公司的一个价值。

展开全文

在具体实践中,我们也一直在不断尝试将技术民用化,更加贴近我们的生活。比如,2022年我们针对“蝗灾”开发了蝗虫迁徙算法,通过和联合国合作拿到历史的蝗虫迁徙数据,同时结合卫星和气象数据,做了一个蝗虫迁徙路径。该算法主要在沙特、阿联酋、埃及等国家应用。再比如,针对近年常发的极端高温天气所导致的火灾,我们的火灾预警系统也将很快上线。直接通过卫星去感知热源体,并派遣卫星实时预测火灾演化路径,帮助政府和消防部门做好实时监测,减少火灾的伤害,这个算法也将很快被我们接到卫星上。

我们发射的卫星,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个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去实时观测灾害,减少灾害发生。

源码一粟 张星辰:“地卫二”的愿景是什么?

Bill:我们要设计和制造人类最大的太空机器群落,把通信、导航、近地探测以及宇宙研究能力集为一体,帮助解决地球问题、监测气侯环境变化、研究星际旅行和探索地外生命,为未来的商业文明和地外文明建立标杆。

我们考虑要探索地外生命的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中国、美国还是欧洲都发射了很多星际探测器。而上面的技术和观测火灾、监测排放或污染源的技术原理是一样的,也是分析包括光和其他电磁波在内的变化。唯一区别是,原来的技术是拍照之后传回到地面再进行处理,而我们做的是在卫星上处理,算法可以演化越来越快。本质上,我们能够观察地面上的火灾,也能探测地球外是不是有生命存在。

所谓太空机器人,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如果只讲卫星,不能完全代表我们要做的事,还包括其他航天器,比如太空天梯。另外,我们规划的卫星是有手有脚的,它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短期来说,可以做卫星“延寿”,比如加注燃料等。再者,我们要探索新的地外文明。其实要建设太空城市,没法通过几个宇航员就能完成,一定是以机器人的方式去做。我们希望以AI为底座,让卫星耳聪目明,有手有脚,去帮助人类完成更多的事情。

在时间方面,航天项目的周期一直都很长,反过来讲,我倒没有期待说在我们这一辈能实现什么。正如我们公司愿景墙上写的那句话一样:无论此生能将我们已知与未知的边界推向多远,但是终将会更远,因为航天本来就是一个传承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希望把老一辈航天人的愿景传承下去,至于我们能到什么程度,首先我们要做个好公司,这个好公司要有好的业务与利润,同时能够解决一些问题,最后再通过好的文化,把它传承到更多的下一辈人去。 ‍‍

源码一粟 张星辰:Bill此前就对AI领域有很多布局,最近ChatGPT又特别火,你可以聊聊ChatGPT以及你们正在探索的AI业务吗?

Bill:首先,我对ChatGPT可能没有大家那么神往,我认为它更多的胜利还是在巧妙的思路上。其次,ChatGPT创始人Sam Altman也是一个蛮喜欢讲商业逻辑和商业本质的人。ChatGPT这件事妙在哪?它其实理解了AI本质是各种信息的提取和连接,就像我之前讲的那样,AI与传统算法最大的区别是从精确编程演化到模糊编程。ChatGPT就是模糊编程,模糊编程带来的泛化能力肯定会更强,加上自学习,进化也更快。它也知道护城河在哪,所以一开始就是用科学研究的办法去做这个事,你可以认为它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有时商业就这么简单,你能够想到一些事情的本质,在你勇敢出手时,有些事自然就发生了。这很像当时的iPhone,对于乔布斯来讲,没必要在手机上做那么多革命性的变化,多一个比较好的触摸屏就行了,手机做的难看点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们不,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典型。做企业对自己要求高一点,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其次,要借鉴OpenAI的思想,接近或者超越他,还是有机会的。我是学系统科学的,系统科学讲的最多的是两个东西。第一是鲁棒性,即系统的稳定性。像ChatGPT这么一个已经拥有1000多亿参数的系统,它的稳态肯定不止一个。也就是说,可以在不同维度下保持比较好的泛化能力。第二是引入一个负反馈概念,也就是大家现在讲的强化学习。我其实想说的意思是,有时看起来特别有突破、特别强大的事,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比你聪明多少,而是他把聪明才智用在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上。从整个AI行业来讲,出现了这么多年,除了个别场景,并没有解决普遍问题,所以OpenAI要做通用人工智能,那意味着能把这个行业的边界推高。有时候只需要想怎样让整个行业变得更好,想明白了,其实事情就挺简单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地卫二这家公司也是跟这事有关系的。作为AI公司来讲有个核心竞争力三角——算力、数据和场景。我当时在想这问题时灵光一闪:卫星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在联合国《太空法公约》下面,120公里以上采集数据都是公开的、免费的、不受限制的。我们的卫星,拥有无穷的数据,而这个数据是关于整个地球的。同时,我们刚好有办法把支持这么多数据的强大算力搬上去,在上面实时分析场景。也就是说,再用五年,我们用ChatGPT 5%的投入,就可能做到50%效果的事情。

再说回到AI公司。我做电商的时间很久,在我眼里,电商从卖图文到卖视频,卖得都是可以被加工的数据。我们最开始做AI,也是为了给电商客户提供更多的全球化解决方案,比如跨国界的场景陈设、不同地域的模特替换等。无论你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可以根据原始的照片生成很多的不同场景,客户再去做一些商品详情以及场景化的陈述等。

其实那时候没人提AI生成内容这个概念,我们没有太多考虑往ChatGPT的路径去走,原因可能跟我们场景有关。当然,做的过程中,也看到了GPT2.0、3.0的状态,我们觉得比较好的办法是可以灵活地调用模型,借助自己的核心技术,这些技术对场景有更深的理解。我们自己有一个词叫管理模型的模型,这是我们可能会比别的公司走得更远的地方。

源码一粟 张星辰:把AI放到卫星上,最难的是什么?AI卫星为什么之前没人做?

Bill:这件事确实挺难的。首先是对技术价值的理解。我们跟很多人在说AI卫星这件事时,他需要理解AI是什么东西。就像特斯拉发展早期,它跟大家营销电动车的概念,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事没有价值,或者说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其实跟这个点有点像。

最难的是,大家习惯了比如卫星原来普遍运算频率是200M,但现在需要让用200M CPU的人去理解在上面放500亿个晶体管,部署200个模型,同时完成200个任务。比如说原本需要50个卫星,花费100亿,但最后可能我们用几千万就解决了,如何理解,如何实现,这才是最难的。

其次是高昂的人才成本。中国和美国的航天产业之间有很大不同,中国航天产业带了一些民族自豪感,很多人把它做成一个荣誉或者圣杯。美国则把航天当成各种新技术的牵引,会不断尝试一些新思路和方法。讲一个对比,我们团队是把AI人工智能发到36000公里,但美国已经把它发到火星上去了。中间一些技术细节的处理,我们要找到合适的人才很难,人才成本也挺贵。

最后,AI卫星发展周期很长。我们做一个卫星要两年时间,在别的行业,可能两年时间公司都上市了,而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卫星发射。

源码一粟 张星辰:AI能力作为卫星的一个伟大创新,在这个过程中有遇到比较难的客户吗?

Bill:去年我们就遇到一个问题,一个约1亿美金的星座项目,因为是新做的部署,我们在第一颗卫星上就遇到了困难。原来的市场全部是空客等欧美公司掌握,我们去做的时候,难度不是在国外,因为我们的产品竞争优势太好了。难度倒是在国内,此前中国民营企业没有先例,这跟当时PingPong的创业场景一模一样。

我们公司是先成立美国公司,后来才有国内PingPong公司。我们先解决了海外问题,后来发现国内做支付得有牌照,但是中国很早就不再发支付牌照了。但是很幸运,我们做的事是有意义的。PingPong是帮助中国人在海外赚的钱收回来,这个国家是支持的,我们也表现了足够的专业,所以我们也很顺利地成为了少数同时在中国和国外持有支付牌照的公司。就这样,我在推动中国跨境支付以及跨境行业标准的建设,政府还是非常明白的,这个事情我不做,最后还是会变成欧美的阵地。我做,也能够符合它所有的规定,国家都是鼓励。

02

Bill的创业经:信念、光和进化

源码一粟 张星辰:您做PingPong的缘起是什么?PingPong整个创业过程最重要的收获是什么?

Bill:PingPong诞生的主要原因,是由于我当时做了一个电商公司,同时做国内和国际业务。当时在亚马逊、京东等一线电商企业里,我们都可能是最大的商家和品牌之一,但国内国外生态差异巨大,当时就想我还很年轻,总想着人生不止于此,与其独乐乐,倒不如把我对这个行业的经验带到更普世的环境中去。

所以,我和我的高中同学,PingPong的CEO陈宇,一起决定做个大事儿。我们说,我们要一起干一个中国的PayPal,而且我们知道市场机会一定来自于中国,我们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很幸运,我们在做跨境电商时,整个中国跨境电商行业规模200亿美金。经过7年发展,现在已经达到5000亿美金了,是二三十倍的增长。PingPong现在是中国最大的跨境支付公司,比PayPal、蚂蚁的跨境电商支付要大。这也正应了那句很有名的话——社会会犒赏那些真正创造价值的人。

在做这两个公司之前,我已经创业10年了。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20年的创业经历,游艇公司、旅游、酒店等几乎很多行业我都干过。前十年,年少不更事,其实也挣了一些钱,后面也亏了。你要想做什么,你得想你配不配,以及社会是不是需要你这个项目。如果你把这个问题想明白,有时候成功可能就离你很近了。

源码一粟 张星辰:创业经历中是否有一些试错心得或体验?什么险应该冒,什么险不应该冒?

Bill:首先要有一种出世之心,再去做入世之事。假如你真的能够掌握这样一种状态,就能更客观。非理性投机是成功的敌人,创业也好,投资也罢,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要投机,不要冒险。用巴菲特的话来讲,“情绪是个不好的东西,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说我们如何用冷静和客观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其次,要灵活掌握压力、顺境和逆境带来的好处。尼采讲,“所有决定性的事情都是在逆境中产生的”,换句话说,我们搞系统科学,叫“负反馈”。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让企业变得更稳定。无论是PingPong还是其他公司,我们会极度关注现金流,关注增长,关注整个take rate。但是同时也会创造一些负线,通过小的不稳定,让大家去反思和复盘,避免去踩更大的坑。

绝大多数人创业,往往是为了自我实现,但企业最后的成功,往往是因为社会需要。

总结来看,创业有三个坑:自我实现、保守、时机真正到来时不愿勇敢付出。作为创业者,不仅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更需要有一个出世之心,要实时审视自己和企业的价值,在该勇敢时要勇敢,但勇敢不是去冒险。

源码一粟 张星辰:在一个创业公司里面,怎么去定迭代节奏?

Bill:创业公司一定是矛盾体,现在巨头都在焦虑,更何况是一个小的创业公司,还是用我之前提到的案例来说。站在常规角度,1亿美金的项目,而且是在卫星没有发射之前,这是客户给我们的一个信赖。如果遇到困难就选择躺平,那就是把它当成一个生意。但如果我们去考虑更多,这1亿美金的订单能不能翻倍,并试着努力去把运气变为必然。也是贝索斯的那句话,“你一定要去想什么事情是不变的”。

从我角度而言,第一,这个行业一定需要更智能,也一定需要能够解决更具体的问题,这是不变的。变化的可能是国际环境、经济形势、热点、能够影响的资本,也有可能这个公司最后不一定撑得下去,这都是有可能会变化的。不变的维度应该要指引你去看待这些变化的维度。如果你相信你的事情是对的,那它一定会有解决方案,而这个解决方案就是从这些变化过程中诞生的。

源码一粟 张星辰:关于团队管理和落地执行,有什么总结和心得可以和大家分享?

Bill:我自己做CEO做得都不太好,在公司里我偏重的还是战略和文化,大的方向我会很坚持。无论做什么企业,我基本上都会在墙上或网站上写一段话。像PingPong那段话我写的是,“我有伟大的梦想,才能成就伟大的事情,帮助全球跨境电商解决问题,获得全球竞争力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觉得这句话也是跟我们所有的团队去说的,我们希望用我们的愿景、信念统一所有人的价值观,其他事情只是分工,甚至你的职务也只是一个工具,具体擅长什么也是一个工具。最后要通过我们所有人的合力,去创造出一个更有智慧的有机体,这个有机体就是企业组织本身。正如段永平特别强调的,企业最后就是文化,文化是什么?是不依赖于某一个人,这个人在或不在,企业都会按既定的一些规则去做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源码一粟 张星辰:目前,“地卫二”是从零到一,PingPong应该是一到十,不同状态阶段的公司,文化上会有哪些不一样?

Bill:公司所处的赛道不一样,实际执行和落地过程中,体现的一些细微文化也会千差万别,但是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在我眼里,无论是地卫二还是其他公司,思维都是一样的——为客户创造价值,让客户因为我们创造更大的价值。同时在管理方式上,我们也比较遵循德鲁克,激发人的潜能与善意。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更多的还是站在客户角度,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源码一粟 张星辰:针对创业者,有什么建议?

Bill:我自己有个创业三概论:信念、光和进化。

第一是信念。我觉得要做个有价值的人,尤其不要做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在企业做一个领导者,或者在市场上去竞争,争强好胜都是好的。但做一个企业,一定要考虑到企业是一个长跑,一定要理解价值和信念所在。任何过程都不容易,如何去支持你坚持走下去,我觉得只有一点,就是信念。信念又来自于什么?一定来自于利他,来自于你想创造价值。

第二是要有光。创业不能只有信念,还得有方式和方法,能够把关键事情搞定。无论是产品突破,还是真正去感动客户,还是找到一笔关键的钱,一个心灵相通的伙伴,这都叫把关键的事情搞定,要有光。

第三是进化。因为有信念,因为能够搞定关键的事情,这时候还得进化。小成是不难,难的是不断地把小成变成大成。进化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强化信念。如果把这样的创业机轮不断滚动起来,很少有事情是不成功的。

特别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分享:

扫一扫在手机阅读、分享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