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年前的一位父母官:辣手刺史、跑马汉子、五日京兆、画眉老公_冀州_京兆_是个

汉宣帝时候,张敞被拜为冀州刺史。这时候的冀州属于汉十三州之一,已经是北方一个成熟的政治区划。这个地方有一段时间很不太平,贼盗蜂起,民不聊生。宣帝是个好皇帝,他幼年差点死于牢狱,少年又流落江湖。历经磨难,才登上大宝。但这也正好砥砺出一个坚强又圣明的君主。冀州大乱,怎么办?这时候他就重新起用了自己的爱臣张敞。

张敞当时正被贬职在家反省错误,他又犯了什么错误呢?我们稍后再说,只是因为他确实是个难得的能臣,更难得遇到这样一位圣明君主,于是,他重新绽放光彩的机会又来了。

到了冀州,果然发现是一片乌烟瘴气,官差们一片散沙,没人干正事,盗贼们却很活跃。夜里有人偷东西,甚至大白天的就有人拦路抢劫,社会治安几近瘫痪了。张敞做这事很有经验,他没有着急,也没有声张,把心腹手下就散发出去,偷偷的去各自打探。侦察工作进行的很周密,很快就一一打探清楚。张敞派了得力干将,摸到那伙盗贼的老巢,突然出击,一举擒住贼首,并且二话没说,当场正法。咔嚓一下子,就把那伙盗贼的头目给砍了。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其他贼众们一哄而散。

张敞这人做事情没有半点含糊,不是说抓住贼头了,也斩首示众就算完了。他还要除恶务尽!张敞又派出去的密探又顺藤摸瓜一路跟踪,发现那些残贼们竟然一路往东,跑到一片大宅深院里。再一打听,原来是广川王的王宫。怎么办?要想动广川王,那就不是张敞手下这几个人所能办到的了。这时候,这时候张敞的魄力与能力彰显无遗。多方斡旋,调兵遣将,他竟然自己组织起一支人马,还征调了数百辆的正规兵车,还领郡国的官吏,把广川王宫团团围住,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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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我们有必要说说刺史的权限。刺史,在西汉当时并不是州郡直接的行政长官,他们所拿的朝庭俸禄不过600石,比起2000石的州郡大吏差很多。也就是说,他没有权力指派当地的官员。当然,也没有权限可以调动军队。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奉皇帝命令,监督巡视各州大吏及一些地方王权。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他要回去给皇帝汇报,然后请皇帝下令处理。可这种情况下,等张敞回长安打报告,等再回来查案子,几乎就是给盗贼们大开方便。所以张敞的做法就是当机立断,先斩后奏。

张敞带兵,连夜把广川王宫围了个密不透风,马上派人进去来了个地毯似搜索。果然,在一间密室里把重要案犯刘调搜了出来。这个刘调也是皇室宗亲,当然不肯乖乖认罪。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骂张敞藐视皇亲,滥用职权,伤害索然无辜。一起抓起来的,还有广川王的内弟,也跟着大喊大叫。广川王这时候也怒气冲冲的过来,指着张敞的鼻子来质问:你到底要怎样?知不知道这都是谁?在我的王宫内抓人,知不知道抓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这是要造反啊!

张敞冷笑一声,没有多说话,朝身后一招手,亲随侍卫拉过两个罪犯,当场宣读口供并把赃物一并呈上,并让两名在押犯当场指认。一时间,广川王府里的这些人们哑口无言。接下来,张敞站在兵车上,朗声诵读汉律,“所涉罪犯已经查明无误,当场正法。两名在押犯指认有功,将功折罪,可免一死。“号令一出,张敞亲随往前一闯,举刀就砍。一时间,当夜抓到的罪犯都掉了脑袋。这还没完,张敞又下一令:坚起旗杆,把这些罪犯的人头都给我悬挂起来,就正冲着广川王宫大门口。

这时候的广川王又羞又恼又气又怕,嘴唇哆嗦着,咬着牙对张敞说:好,好!你等着。有你好受的时候。等我明天一早就去长安,面见大汉天子……灯笼下面,张敞微微一笑,朝着广川王一招手:好啊。我们正好一同前去。要不然,我们同乘一辆马车,连夜就出发。过不几天,就能面见圣上。当面一起说说来龙去脉,如何?

广川王面色铁青干张嘴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个张敞的脾气上来了,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当年他不过是个乡里的小官,就敢直接上书数落皇帝错处,把个前皇帝骂了个体无完肤。又怎么能把自己小小的广川王放在眼里呢?

果然,张敞把冀州情况上奏给汉宣帝,皇上也很支持他的意见。但没有把广川王彻底法办,只是把他所属食户削减了一些,算是罚款,也算是一个警告处分。广川王再不敢造次。

张敞在冀州这个地方待了也就一年多,冀州境内盗贼禁止,百姓升平。接着张敞又被调到太原做太守,也不过一年,太原一带清平安乐。说到这里,我们就知道张敞这人确实非常有才干,有魅力。但他也不是没有缺点,比如,我们在开头就说,他在做冀州刺史之前,正在贬职在家,就是因为他犯了一个大错误。这里就涉及一个典故叫做“五日京兆”。当时张敞正在做京兆尹,但因为被好朋友牵连,正在被调查。张敞还是刚办差办差。这次派到一个叫做絮舜的手下。絮舜觉得张敞已经倒势,不过就是个“五日京兆”,自己也犯不上再为他得罪别人,于是就躺在家里不奉命。这下把张敞给惹火了,立马把絮舜抓起来,连夜急审,定了死罪,在12月前——汉律,只在每年12月执行死刑——把他给杀了。杀他时还没忘问他一句:我这个五日京兆怎么样?能不能杀你?

说实话,张敞这个做法也的确太过于个人情绪化。皇帝知道这件事,也认为张敞太过分,但也没有按罪处理,还是极其宽大,让他自己辞职回了老家。做皇帝的也明白,张敞的确人才难得!也很情绪化的就宽大处理了。这样,表面上看,是私爱人才,实际上爱才也是为着整个国家。

张敞这人做事也确实不太注意形象。有人就参劾他,起码有两条不符礼仪:坐车回家时不能老老实实的落着,到了空旷没人的地儿,就让马撒欢尥撅子的跑,自己高了兴还拿了折扇在后面捅马屁股。这成什么话!还有一件,张敞这人,哎呀,早晨起来,他在家里竟然给他老婆画眉毛!你说,有这么当官的吗?

皇帝也当堂问过张敞这事儿。张敞的回答很痛快:有这么回事啊!这有什么吗?据我所知,闺阁之内,和自己的老婆,能干的,比画眉还亲热事儿多了去了,这有什么不妥吗?——这是妥妥的实话,夫妻间不亲热,儿孙怎么来的?

此言一出,张敞画眉竟然千古佳话。在当时,人们认为他的做法有失大雅,不能再当重任。两千年后,拿我们今天人来看,张敞不但是个让男人景仰的大男人,同时也是让女人欣羡的好闺蜜了吧。笔者做为今天的冀州人,为当年主政家乡的父母官感到欣幸赞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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