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的明星」伍宇娟:随缘随意不随大流_姑娘_都是_竹排

《雪山飞狐》----袁紫衣

千真万确,其实梦中没有千真万确的事,这是湘西,或者说这大概是湘西,这是一条山涧小河,清清的流水,一位文静秀美的姑娘,撑着竹杆放着竹排,竹排的另一端,站着一位光头的小伙子,上身却穿着极不协调的白色西装,他死死地盯着那姑娘,那眼神,极可怕,似乎要穿透那姑娘的胸膛,他没有言语,他漫漫地走近姑娘,姑娘微笑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姑娘,姑娘依然微笑着。竹排摇摇晃晃,突然,竹排失去重心,姑娘踉跄落入清清的溪水中。没有呼救声,小伙子不假思索地跳下水,将姑娘托出水面,紧接着是一个浪头打来,只见小伙子的光头冒出几次,就再也没有见着那光头小伙子……姑娘突然尖叫起来:强哥,强哥……她的强哥永远地听不见她的呼唤了!过了一会儿,她象是对着天,又象是对小河,更象是对强哥说道:我要拥有一座城市,没有洪水的城市,我要用淹死你的河水为我的城市发电……

夜幕降临,洪水退去,竹排载着姑娘盲目地漂流,只见姑娘凝望着河水,望着水中那轮渐渐明晰的犹如强哥光头的月亮,她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月亮出来亮旺旺亮旺旺,想起我的阿哥在水中央……

无疑,这是一个梦。如果伍宇娟没有做过这梦,那一定是我做了这么一个梦。至少,在我心目中,竹排上那个纯得象刚出世般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当年的伍宇娟。

你做过这样的梦吗?我想问她来着。可转念一想,不用了。因为她已经拥有一座城市,一座没有洪水的城市。只是她所用的电不是当年淹死“强哥”的河水而产生的,或许也心中已经有一位不是“光头”的“强哥”。

我不知你开着的是什么样的座骑,本田、抑或是火鸟,我也不知你常贴耳边的是诺基亚还是Motorola,我更不知你住的是别墅还是四合院。但有一点,你至少已经拥有一座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无论如何,那英姿飒飒的紫衣姑娘,比之《戏说乾隆》中的程淮秀,应该不相上下。而扮演程淮秀的赵雅之则使两岸观众无论老少男女痴迷,加之后来白娘子的“轰炸”使她辉煌有加。一件飘忽的紫衣也曾使你香飘两岸,火爆三地,在大陆观众还不十分熟识的时候,港台媒体已经把你给捧上了天。

说实话,看见你那纯纯犹如圣女般秀丽的脸庞,谁不会为之心动呢?话又说回来了,当年中戏的五朵金花之一,如今得以轰动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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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报章上见过你的一张照片。长发似辫自然垂在胸前,依然是美丽的微笑,盘腿席地而坐,虽是十分自然,但却找不见紫衣的影子,倒是多了一些沧桑感,多了许多成熟的魅力。不过我总也忘不了你那齐耳的短发,那纯纯的微笑,那恬静的神态。

你总是那么宁静,无论是对人对事。电话里我常常感觉到你的宁静近乎于不热情,就好象一个柔情哀怨、恬静高贵的女孩站在茫茫丛林边,每一位路人包括女人都不免要驻足凝视,那实在是太美太美,谁也不忍离去,真是一道美丽如画的风景。当人们叫你“嗨,女孩”时你不吭声,只是给人一个灿烂的微笑,当人们特想走近你时,你便突然消失,然后又在一个伸手不能触及的并不太遥远的地方露出你那高贵而又动人的脸庞。美丽动人的女孩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我倒认为,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一点傲气,那她的漂亮就太没价值了。所以我庆幸的是,我及许多观众都十分的喜爱你,你的美丽,你的宁静,简直是一种宝藏。

说实话,在正式采访你之前,我是糊里又糊涂写下这些文字的,说是糊里糊涂,实际上是在一种十分激动的甚至偶尔是带着某种年少的冲动的情绪写就的。当我回头一看,觉得自己就仿佛变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好象在那个年龄对他的偶像在诉说着什么。只有二十岁时,才有偶像,不过我倒真希望自己回到二十岁。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你诉说着一个崇拜者想对你说的话。

当我真实地走近你,你依然是那么宁静,浅浅地微笑,没有化妆,一身休闲服,迎我走进你那同样典雅的家,虽然客厅家什不多,但每一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红木仿古家具,给人以简练古朴、深沉凝重之感。这也许是你某种性格的写照。文如其人,家如其人?!

我想象中你在家应该只是弹弹钢琴,读读名著,听听音乐什么的,一个只属于贵夫人或贵族小姐式的生活。这在中国只是一种谁都想可谁也做不到的生活方式。瞧你,电话呼机不断地鸣叫,给你贵族气质中平添了几分现代气息。

我们的采访并非法官式进行,我没有提一个问题让你回答,我们只是在聊天,聊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或者将来还会做什么,因此我们之间少了许多采访与被采访者的拘谨。

伍宇娟,一个特随意的女孩,她从不想张扬自己,一切顺其自然,无论是艺术还是生活,她并不刻意去做什么,但当她在做什么时,她一定是万分投入的,无论对朋友还是塑造角色,她都是真诚有加。

一般来说,演艺圈有这么两类人都是为观众所观注的,一是演戏并不多也没获什么奖,但其自身特有的人品艺德和性格赢得观众的爱戴;而另一类则是在演艺上成就显著的,以她塑造的角色来赢得观众的认同。开始我把伍宇娟归为第二类;可一位同行提醒我说,她的纯朴而不事雕饰的性格不也是许多女孩所不能够具备的吗?

此君之言,是也!

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比较成功的,从《疯狂的代价》到《雪山飞狐》中的紫衣姑娘,从获奖片《香魂女》到刚播出不久的《东边日出西边雨》。无怪乎给我们冲洗照片的那位小姐拿着照片冲我问,这不是紫衣吗?是的,她就是紫衣,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紫衣。

多少年过去了,紫衣姑娘那飒爽英姿依然如此深入人心,伍宇娟,你真的好幸福!这种幸福并非垂手得来,是用你对艺术十二分的真诚与执着,用你自己的话说就是你演的每个角色都是用心用情来表演的,你一次次地把自己熔入角色之中,角色与你合二而一。也因此,你对自己塑造角色的自信也比别人要多得多,因为你是为了艺术而表演并非为了表演而表演,你宁可五年不拍戏,也要选自己喜欢的角色。

在你客厅的正墙上除了一幅“墨龙”的国画外,还有一幅立轴,上书一大字:缘,不说也明白,这大概就是你的处世之道,随缘而不刻意。做事随缘,交友随缘,生活随缘,总之,一切随缘。无论你做什么,你从不或者不做什么不主动寻求媒体的支持,你只管踏踏实实地做事,踏踏实实地生活。

在我们聊天时,呼机电话仍然不停地叫喊,我知道,你特忙。我注意到你在回电话时全用湖南话与对方交谈。你告诉我说,你的许多朋友都是老乡,而且大都不是圈里人。我感受到你对家乡的一片浓浓的恋情,于是你把这种恋情溶入了你在美国写完的剧本《茶花开》中。说到老家,你真是很兴奋,你说耒阳那地方山清水秀,所以“盛产”美女……

终于,我明白了,你的美丽,你的魅力,是耒阳的山水赋予的。

难怪,我说我特想在某座山上搭一茅屋,然后在周围种些庄稼,寻求一种远离都市的生活,这样儿,一定很过瘾!

你说,你也特想,但不太可能。

文/何厚桢 原刊于《电影连环画刊》1996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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