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熟悉大鹏,是因为《屌丝男士》系列,真正大红大紫起来,是因为《煎饼侠》、《缝纫机乐队》等一系列毁誉参半的轻喜剧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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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稍微了解下《吉祥如意》这部作品,就会发现:它的立项早于2016年就已经开始了,和《缝纫机乐队》是同时进行的,甚至早于2018年在上海电影节上获奖的《吉祥》这部短片,而《吉祥如意》分为两个部分:“吉祥”和“如意”,有趣的是,两个部分互为文本,“如意”是“吉祥”的谜底,同时“吉祥”也对在“如意”中产生疑虑的人给了一个解释补充。
01《吉祥如意》是一次中年大鹏对自我的人生解析。
《屌丝男士》时期是普通人面对时代大潮的自嘲;《煎饼侠》时期是面对外界否定声音的继续前行;而到了《吉祥如意》则是一场回顾过往的重新审视,《吉祥如意》原名为《姥姥》,是大鹏对姥姥的思念和不舍。但深层次来说,这是一次与自己的对话,38岁的大鹏,对自己,对周遭有很多疑问,我有天赋吗?我还能继续吗?我错过的天伦,我能弥补吗?我应该相信宿命吗?充满矛盾的大鹏是每一个平凡的你我。
02三个人的虚实与矛盾。
如何概括《吉祥如意》这部电影,刚好可以引用一句徐志摩:“你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吉祥》这一部分,是关于一个叫丽丽女孩的一些家事。丽丽离家十年,正逢奶奶离世,在北京生活的丽丽回到了阔别许久的盘锦老家,在这里等待她的是一段剪不清理还乱的陈年往事。
丽丽的父亲曾是家里的顶梁柱,却因为一场意外,心智低于正常水平,丽丽的母亲带着女儿早早离开了这个不幸的家庭,一直在北京漂泊的丽丽也处于一种无法扎根的状态。回到老家后,又面临着父亲的赡养问题。年老者的赡养问题,一直是东方式家庭难以和解的亲情难题。社会新闻中常常出现的“四个儿子却无法养活一个老人”就在这部电影中真实重现。
奶奶过世后,由谁来负责父亲的衣食住行,就成了这个大家庭迫在眉睫的难题。父亲的四个兄弟姐妹已经多年照顾父亲,自然是想把这个压力转移到女儿丽丽身上。而丽丽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大城市打拼,已经分身乏术。带着生活无法自理的父亲,今后如何生活根本无法想象。于是就有了,女儿丽丽在农家大炕上,对着摄像头,向四位长辈叩头的画面。这也算是“吉祥”段落中最让观众揪心的部分。
随后镜头一转,那个每天要吃蒸包子,在母亲葬礼上,念叨着毛主席语录的父亲,独自一人走在大雪纷飞的街头。“吉祥”的结束让观众带着疑问进入了影片的下一个段落:“那个丽丽,怎么有一种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感觉。”带着这种疑问,故事迅速进入了下一个篇章”如意“。
而到了“如意”,观众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个叫丽丽的女孩是一名女演员,她是大鹏的化身,而这个篇章承载的是大鹏和姥姥的共同记忆。而“如意”则是记录了大鹏带领整个剧组如何拍摄“吉祥”的过程。让剧情急转直下的,则是真丽丽的到来。大鹏的堂姐,也就是“吉祥”篇章中,丽丽的真身听说自己的弟弟拍摄了一部关于自己的作品,千里迢迢赶来,想一窥究竟。
一开始,这位独自闯荡多年的堂姐,展现了社会人的一面。和大鹏寒暄,和多年不见的父亲亲昵,与陌生的亲戚拉家,在摄影机下游刃有余。懂事精明的丽丽形象,终于在扮演丽丽的女演员刘陆的诘问中崩塌,“她怎么可以十年不回来。”刘陆搞不明白这个问题,无法再继续饰演丽丽,而丽丽本人坐在摄影机前,面对扮演者的控诉,也只有沉默,同样是北漂多年,久未归家的大鹏无法责备困顿的丽丽,也更加无法给这个难题画上一个句号。
而荧幕前的观众,但凡经历点世事,也无法过多去责备丽丽。丽丽的困窘,是从上一辈就开始的,丽丽的母亲逃离了这个需要过多责任的家,把丈夫丢给了他年迈的母亲,丈夫的兄弟姐妹儿们给与了不少的帮衬。但这些帮衬从人情往事上来说,也是情理之中的。在丽丽的父亲还担任科长的时候,家里的每个人都得到他的庇荫。而丽丽母亲选择离开,那些埋怨除了父亲和奶奶,别人再无过多的立场去指责。血脉亲情之间的恩怨情仇,大鹏没有过多的拘泥于眼下,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个亘古不变的议题里:宿命。人跟人之间是一种宿命,人自个儿也是一种宿命。这种宿命你或许可以逆天改命,你或许只能妥协接受。没有人可以给宿命下一个注解,大鹏和丽丽相视而坐,谈着宿命,生活在他们脚下,他们暂时逃离了现实,走向了一个只有自己能看穿的精神彼岸。
丽丽,大鹏,刘陆,三个人,三种不同视角,互为文本,这种呈现如果换一部作品会造成混乱,而在《吉祥如意》里却恰到好处。三个人互为解释,互为补充。丽丽是大鹏也是刘陆,放在大鹏和刘陆身上同理,他们各自身上弄不清楚的问题都可以在彼此身上找到答案。人是矛盾统一的,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
03大鹏想追溯的前情往事。
关于《吉祥如意》原本是大鹏想拍他和姥姥的故事,可剧组到达老家的那一天,姥姥过世了,这个故事无法继续,于是大鹏想到了那个若即若离的三叔,以及那个缺位的堂姐。于是故事从大鹏线转到了丽丽线,而原本扮演大鹏的刘陆,则扮演这个远方的女儿,其他角色全部由大鹏的亲戚们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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