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外回来的六儿一推开房门,几步跨到病床前,轻轻握住扎着点滴病人的粗大胳膊:“娘!我回来了!”
夏天闷热的病房里,病人只有潮式呼吸没有反应。
“妈!我是老六!”连喊几声病人还是没反应。
“妈!我是热蛋儿!您睁眼看看我!”在六儿哽咽的呼唤中病人有了反应,那眼皮颤了一下露出一点缝儿,随之嘴角有了微笑。
站在周围的兄弟姐妹们听见一声热蛋儿,马上想起每年的夏天,母亲摇着蒲扇的情景。
每年夏天,一贫如洗的家里,兄弟姐妹们只能伴着一丝丝的凉风入睡,醒来的时候,也总能看到母亲依靠在炕沿上不停滴下的汗滴。尤其是老六,从小身体肥胖,一到夏天,碰上闷热的天气几乎一晚上睡不着。娘经常开玩笑说,给别人扇蒲扇胳膊酸三次差不多就入睡了,这个老六,身体最受不了热了,胳膊得酸我五、六次才能入睡,睡着了吧,看着六儿满头大汗,我还得继续扇,不然湿热证又犯了,真是个热蛋儿。
南方的天,夏天长,由于每天给几个孩子扇蒲扇,每年夏天一过,娘的右胳膊总要肿一段时间,每年如此,娘的右胳膊就比左胳膊粗了。娘常说,咱们这个地方夏天太闷热了,回头等六儿有钱了,就让他给我买个电视里说的按摩器。
自己工作这么多年,竟然连老母亲的想有个按摩器的愿望都没有实现。生子何用?面对奄奄一息的老人,老六泪流满面,悔恨难当。
回忆还在各人脑海时,病人离世。
安排完母亲的后事,老六回到家里,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屋,坐到经常出现在梦里的炕上,母亲在这,这里就是是自己的根。即使自己再成功,再富有,再远离故土,这也是自己永远的家,老六这会儿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在这永远的呆下去。
老六想靠在炕头叠好的被子上清静一会。刚靠上去突然感觉被子侧边硬硬的,揭开苫布一看,是一箱没有拆封的“珍酒.错金兔”。大姐说,娘说你最怕湿热,一直给你准备了这箱酒,等你回来给你去湿怯寒……#珍酒错金兔#
老六泪如雨下,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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