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6日,项辉方因病逝世于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终年85岁,中共优秀党员、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等殊荣。
常言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的荣耀往往家庭共享,但如果一朝行差踏错,从高处跌落,家庭也难能保全,牵连必然少不了。
然而项辉方却是一个例外,她不受家庭的任何影响,深受国家器重,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项辉方当校长的岁月
项辉方不止是黄永胜将军的前妻,她本身也是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一位优秀的革命女性。
项辉方出身于河北的贫农家庭,青年时期就读于保定女子师范学校,只是一名初中生的项辉方就已深受革命思想熏陶,崇尚进步,积极和同学们参加一些抗日宣传活动。
战士们在前线保家卫国,项辉方也和无数心怀大义的进步女性一起在后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她在医院当过救死扶伤的护士,也曾走上街头拉起抗日救国的横幅,进行抗日宣传和募捐活动。
在七七事变爆发后,19岁的项辉方毅然弃学从军,从柔弱女学生蜕变成无所畏惧、意志坚定的革命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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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项辉方奔赴河北阜平山抗日根据地,正式入伍参军,三个月后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
从入伍到新中国成立期间,项辉方的履历十分耀眼,她在军区中身居要职,积极从事所在根据地的妇女工作,发动广大妇女为抗日战争做力所能及的贡献,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风范。
项辉方在嫁做人妻后,依旧随着丈夫东征西伐,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项辉方的身影始终活跃在部队中,十年如一日地艰苦奉献。
抗日战争取得胜利后,项辉方随军前往东北根据地,随着东北根据地的不断开拓以及革命队伍的发展壮大,越来越多像项辉方一样的战士家属加入部队之中。
项辉方和其他几位女干部一起,积极承担起照拂革命人员家属的责任,参与筹备组建了南岗干部子弟学校,使得革命后代在战乱年代也能接受良好教育,传承革命星火。
新中国成立后,中南军区从武汉迁到了广州,成立了广州军区,部队里许多战士的子女都随着父母一起来到广州。
当时广州军区干部子弟小学的名字叫“广州六一小学”,校长正是项辉方。
六一小学远在广州市的郊区,离城区十分遥远,位置偏僻荒凉,还时常有野兽出没,道路崎岖,交通也极为不便,远远地望见一处建筑,任谁都无法想象那竟是一座小学。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五十年代初,百废俱兴,很多学校都是如此,六一小学内部条件也十分简陋,教学设施和师资力量都很匮乏,能筹建起来很不容易,毕竟孩子们还是要上学的。
在学校里读书的孩子们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子弟的后代,他们的父母都为新中国的成立创下了卓越功绩,有的至今仍奋斗在建设国家的岗位上,无暇顾及子女,有的已然流血牺牲,长眠地下,只留下无依无靠的遗孤。
为了收留父母不在身边的革命后代,项辉方身为校长,克服种种困难,收下了几百个住读的孩子。
在送孩子来学校之前,很多父母都忧心不已,因为当时刚解放,社会环境也复杂,残留着一些未清除的国民党特务眼线,怕他们会对孩子造成威胁。
再加上学校地理位置如此偏僻荒凉,怎能放心让自家六七岁的小孩子独自在这边上学?
孩子在学校里的安全和吃住问题能得到保障吗?
这是许多父母心中共同的忧虑。
项辉方深知家长们的担忧,只要将孩子送来,她就向孩子家长耐心介绍学校的整体情况,反复向父母强调学校的宗旨是一切为了孩子,能让家长无后顾之忧地去工作,学校会采取一系列措施极力保证孩子们的健康安全。
直到五十年后,其中一位学生的母亲回忆起当年项辉方对她说的一番话,依旧深受触动。
项辉方对她道:“我非常爱孩子,我会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这位同是教育工作者的母亲感慨道,项校长知道家长最关心什么问题,也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宽慰家长的忧虑,让他们放心把孩子交给学校。
项辉方对她说的那句话也直接影响到她本人的教育理念,成为铭记一生的座右铭。
这就是家长眼中的项辉方。
学生眼中的项校长
比起家长,与项辉方接触更多、更久的学生们,对这位和蔼可亲的项校长印象更为深刻美好。
在他们懵懂年幼的记忆里,项校长的身份不仅是一校之主,还是军区司令员的夫人,身为校长,她并不严厉,反倒和蔼可亲、温柔近人,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却从来不讲特权,日夜扎根在学校,时常与学生们同吃同住。
破败荒凉的学校俨然被她当作了自己家,而学生们就是她的亲生孩子一样。
身为军队高级干部的配偶,项辉方的家和单位都配有汽车,但她从来都只骑自行车代步。
校园里总是能看见项辉方亲自巡逻视察的身影,学生上课期间偶尔一回眼,时常能看到坐在班级后面正和他们一起默默听课的项校长。
有的孩子送来的晚,学习进度自然比其他人落下一截,项辉方会亲自关怀这些学生的学习情况,帮助他们跟上学习,有的入校较晚的学生甚至第一学期就被评为优等生。
项辉方此前参与组建了广州军区的干部子弟学校,同时担任中小学校的校长,从六一小学到八一中学,项辉方都一路陪同。
干部子弟学校给学生传授文化知识的同时,也十分注重学生革命教育理念的培养。
一位学生清晰地记得,念书期间,学校为了培养孩子们的劳动集体观念,每学期都要下乡劳动十天左右,每个星期都要安排全校师生抽出半天时间进行一次爱国卫生大扫除运动。
项辉方从不缺席一场大扫除运动,总是亲力亲为地和师生一起干活。
在一位学生的记忆中,一次台风席卷过后,校园满是落叶残枝,泥泞不堪,水沟也被堵住了,拿扫把和铁锹都捅不通,水下不去,咕噜噜直往外冒。
众人为难之际,项辉方过来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掏水沟,把里面的沙子淤泥一把一把地掏出来,直到水沟终于不堵了。
项辉方一双手脏污不堪,却面不改色,眉头都未皱一下,令在场师生备受鼓舞,在项辉方的亲自带动下,大家干劲十足,将校园清理干净。
学校的学生几乎都是干部子弟,项辉方深知这一点,尤其注重培养孩子们戒骄戒躁、不搞特殊不娇气的思想理念。
项辉方不仅是干巴巴地进行书面口头式教育,因为没有什么比以身作则更能给予学生深刻影响的教育方式了。
此时的项辉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她的儿子也在这所学校里读书,一次跟同学打起架,结果项辉方反手把儿子记过处分,还昭示全校。
项辉方身体力行地向学生们传达一个理念:没有人能仗着身份特殊搞特权,就算你是校长儿子,是军区司令员的亲儿子也绝对不行!
项辉方管理学校期间,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也正因为她工作勤勤恳恳、作风正派,令她备受广大师生爱戴,从项辉方身上,他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敬业合格的校长,更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优秀美德。
在项辉方的治理下,那时的八一中学名扬广东,校风好、教育好、管理好,军队里的父母都争着想把自己子女送进这么好的一所学校里去。
项辉方一心扑在工作上,为党和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让许多烈士子女都接受良好教育,工作的同时,项辉方也始终秉持着好学作风。
1953年,为了提高自身业务水平和领导能力,项辉方离开广东,去了北京师范大学进修。
项辉方离开的时候,师生都极为不舍。
一位学生记得,项校长在北京一呆就是好几年,几年后的某一天,已经升入中学的她在校园里与项校长不期而遇,她惊喜万分,不知项校长何时回来的。
项辉方看到她也很高兴,亲切地跟她打招呼:“还在这里读书呐?读几年级了?”
在得知眼前的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就在这读了,项辉方感慨道,真是老生了呀。
项辉方鼓励她好好学习,随即离去,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项辉方。
再见面,已是几十年后了。
昔日的众多学生,站在项辉方的追悼会现场,听着哀乐声声,回忆着项校长亲切的微笑,往事如潮水滚上心头,不禁潸然泪下。
项辉方步步高升
1964年4月,项辉方又重新回到部队工作,担任广州军区办公室副主任,家庭生活却不甚和睦,对待工作始终兢兢业业。
1971年,项辉方离了婚,保留了党籍和军籍,重新回归个人生活。
离婚后回归正常工作的项辉方颇受党中央器重,担任了总参谋部办公室主任。
1983年,年过六旬的项辉方又出任了军政大学办公室主任一职,在岗位发光发热到了最后一刻。
退休后的项辉方也依旧关心党和国家的建设,积极参加组织发起的各种离休干部活动。
项辉方在战争年代,以及建国后为党和国家的建设事业所做的贡献是实打实的,学生们崇慕她,干部们欣赏她,群众也爱戴她。
在面对大风大浪时,项辉方总能展现身为一名优秀共产党员的素质品德,理清大是大非,作出正确抉择,坚决拥护党和方针政策,在思想与行动上始终与党中央保持一致。
项辉方是一个坚守底线且极具魄力的女性,这也是她没有受到家庭关系的牵连,依旧一路高升的最关键原因。
辛苦操劳一生的项辉方在85岁那年去世,如此高龄,在旁人眼中也算是白喜事一桩了,但对深深敬爱她的人来说,悲伤与痛惜的情绪依旧盖过一切。
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有老首长老战友,还有项辉方曾经的学生,他们都以不同方式表达了对这位女性的悼念。
项辉方的子女们也为母亲送上最后的挽联:“要强一世苦一生,金戈银鞭路;天公无情人无奈,挥泪觅慈容。”
项辉方的几个子女都坚定追随着母亲的步伐,在不同的领域都各有成就。
大儿子黄春光曾在航空部队中服役,在部队中表现优秀,转业后进入一家国企工作,后来改革开放的序幕拉开,黄春光放弃国企优渥待遇,毅然投身改革开放的浪潮,选择经商,经过多年打拼,取得不错的商业成绩。
二儿子黄项林、小儿子黄项勇在部队中长期任职,并做到退休,一个安度晚年,一个晚年依旧笔耕不辍,致力于写书出书。
按理说夫妻双方离婚之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婚丧嫁娶各不相干,但项辉方去世后,依旧与前夫葬在了一起,组织没有给予干预,据悉项辉方生前也并未留下什么未了遗愿,许是子女感念父母生养之恩作出的安排。
项辉方始终铭记自己是一位光荣的共产党员,始终严格要求自己,可以说,项辉方的一生,是为革命奉献的一生,是荣耀灿烂的一生,她用一生的足迹证明自己是一位久经考验的军人,她顾全大局、无私奉献的精神作风永远值得年轻一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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