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45年,唐太宗东征高句丽,占十城,斩首四万,迁七万人入山海关,缴获大量牛马和装备物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下我之前的文章)。两年后,唐太宗还想二次东征,但在群臣的劝谏下决定采取偏师袭扰的策略,破坏高句丽农业生产,消灭有生力量,等待时机。唐太宗、高宗时期,唐军多次深入高句丽境内打击战略目标。
需要说明的是,约在公元5世纪,东亚各政权,包括高句丽自身,都开始简称高句丽为高丽。到了隋唐时期,高句丽这一名称已不见于史籍。文中为了和新罗人建立的王氏高丽区分,我们还是称其为高句丽。
新罗王金春秋即位后,高句丽、百济、靺鞨频繁入侵新罗。公元655年,一度攻占了新罗北境三十三城。金春秋遣使向唐求救,唐高宗先后命程名振、苏定方、薛仁贵等率军出击,多次击败高句丽、百济。
公元660年,唐高宗见时机成熟,以苏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率水陆军十万,联合新罗全面进攻百济。唐军自成山渡海,击败据守熊津江口的百济军,杀数千人。随后水陆齐进,直奔百济都城泗沘。百济倾国而出,两军在城外二十里决战。唐军大破百济军,杀万余人,顺势进入泗沘外城。百济王扶余义慈和太子扶余隆向北逃亡;二王子扶余泰自立为王,率众固守泗沘内城。
留在城内的扶余隆之子扶余文思对左右说:“大王与太子都还在,叔父却拥兵自立,即使击退唐兵,我父子也必死。”遂逾城投降,百姓纷纷跟从,扶余泰不能制止,开门请降。百济王和诸城主见国都失陷,也纷纷投降。唐在百济故地设置熊津、马韩、东明、金涟、德安五都督府,将其纳入羁縻府州体系。
唐朝攻灭百济,对高句丽形成南北夹攻之势。当年年底,唐高宗派契苾何力、苏定方、任雅相、萧嗣业、刘伯英、程名振等率胡汉三十五军共四万多人,水陆分道进攻高句丽。公元661年7月,苏定方在浿江击败高句丽军,包围平壤。9月,契苾何力到达鸭绿水,正赶上江面封冻。契苾何力率军踏冰渡水,打败在此防守的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长子渊男生,斩首三万。662年,渊盖苏文以优势兵力阻击唐沃沮道行军总管庞孝泰。庞孝泰带领五千岭南子弟兵在蛇水之上迎敌,战败后全军覆没,庞孝泰与十三子皆壮烈殉国。2月,唐军围平壤不克,大雪连绵,加上契苾何力回师征讨铁勒,力量不足之下苏定方只得退兵。
公元663年,百济残余势力联合日本、高句丽进攻唐朝在百济的驻军。百济唐军在国内援军和新罗军的支援下,水陆并进攻打周留城。检校(代理)带方州刺史刘仁轨率领水军与辎重部队船只一百七十艘,在白江口遭遇日本水军船只近千艘。刘仁轨发挥唐军战船精良的优势,以少胜多四次击败日本军,焚烧船只四百余艘,“烟炎灼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百济残余势力被消灭,高句丽也失去了侧翼战略防御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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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65年,高句丽派出太子高福男作为人质,来到唐朝陪同高宗泰山封禅。666年5月,渊盖苏文病死,渊男生继任父职,随后出巡安抚地方,指派弟弟渊男建、渊男产处理政事。渊男建趁机发动政变控制平壤,自任莫离支,发兵讨伐渊男生。渊男生据守国内城,遣子入唐求救,请求举国归附。6月,唐高宗以契苾何力为辽东道安抚大使,庞同善、高侃为行军总管,救援渊男生。12月,请出老将李勣担任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统筹指挥各军。
公元667年9月,李勣率唐军夺取“高丽西边要害”的新城(今辽宁抚顺北),趁势连克辽东十六城。契苾何力则击破了靺鞨军据守的南苏城,斩首一万多级。渊男建见李勣、契苾何力外出,派兵偷袭新城的庞同善、高侃所部,薛仁贵及时赶回救援,击退高句丽军。高侃追到金山(今辽宁昌图西),被回身死战的高句丽军杀退,薛仁贵等待时机从侧翼杀出,将敌军截成两段大破之,斩首5万级,史称金山大捷。唐军乘胜攻占南苏、木底、苍岩三城,与渊男生会合。
公元668年2月,薛仁贵率三千精兵进攻扶余城(今吉林四平),城内守军倾巢而出,被唐军斩杀万人。唐军拿下扶余后,附近四十余城望风归降。渊男建派精兵五万救扶余城,在薛贺水与李勣军遭遇。唐军斩杀三万多人,乘胜攻占大行城(今辽宁丹东西南),各路唐军会师于此。
李勣率唐军推进至鸭绿水,奋力击破高句丽军,追击二百里,攻陷辰夷城。高句丽各城逃走、投降者相继不断。唐军进至平壤围城月余,高句丽王高藏派渊男产率首领九十八人出降。但渊男建依然闭门拒守,并多次遣兵出战,皆败。9月,高句丽僧人信诚带兵打开城门,放唐军进城,渊男建被俘,高句丽全部平定。
唐朝在其境设九都督府,并于平壤设安东都护府进行管理。大量高句丽人被迁往江、淮之南,融入中国各民族中。唐与高句丽之间延续二十四年的战争至此结束,辽东地区重回中国版图,立国七百余年的高句丽政权彻底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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