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副职和参谋长到底谁大?衔级可能有高低,权柄轻重可复杂得多_参谋长_战区_副职

1943年初,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调任远征军司令长官,从湖北恩施抵达云南昆明,再往楚雄开设司令部,毕竟远征军最先接受美械,如此大抓军权的活怎可落入他人之手,军中头号嫡系嘛。问题是陈诚走了,谁来接替战区职务呢?杂牌二级上将孙连仲,被保举出任第六战区代理战区司令长官(1944年转正)。

(孙连仲)

孙连仲较早投到陈诚门下,所以也是原西北军将领中,能够被老蒋认可的寥寥几人之一(还一个得算刘汝明),加之抗战初期作战努力,否则不可能准其出任大多数为中央军的第六战区军事主官。六战区驻防鄂西、湘西和川东,直接拱卫着重庆大后方,位置堪称极为重要,著名的“常德会战”期间,战场最高指挥官就是孙连仲。

但是你以为孙连仲就能够说了算了吗?非也,真正在六战区掌握实权的,连副司令长官吴奇伟、黄琪翔都不行,而是参谋长郭忏中将,土木系“四大金刚”之末。原因很简单,代司令长官是杂牌、两个副司令长官也是粤系,只有郭忏才是真正的嫡系和心腹,陈诚就算去了云南,也不可能真正在六战区放权。

(郭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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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孙连仲在1943年5月爆发的“鄂西会战”中表现很一般,先是对横山勇的判断有误,另外就是各级部队长仍然唯郭忏马首是瞻,会战初期简直是一团糟。无奈之下,老蒋只好急调陈诚临时赶回恩施指挥作战,这才渐有起色,而到了10月间的“常德会战”时期,尽管孙连仲对日军动向的判断基本靠谱,各级部队长还是不那么听招呼。

至于吴奇伟和黄琪翔两位副司令长官,对作战基本插不上手,实际上,许多杂牌出身的战区司令长官、集团军副总司令、乃至于副军长副师长,都属于“虚职”,那就是将领的级别和资历较高,又不能让他们掌握兵权,所以纷纷安排副职“供起来”。当时各战区有一堆副司令长官,有的可能大家都没听过,原因就是存在感太低。

无独有偶,在相邻的第九战区,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前战斗序列是:司令长官薛岳,副司令长官王陵基、杨森和罗卓英,参谋长是吴逸志。那么薛岳以下谁的实权最大?别被《长沙保卫战》带沟里去,真正有实权的既非挂三颗星的两个川军将领(均为陆军中将加上将衔),也不是薛岳的密友吴逸志中将,而是陆军中将罗卓英。

因为罗卓英是土木系“四大金刚”之首,是中央军嫡系中的嫡系,远比另外几个人更得老蒋和陈诚的信任,他不能出任司令长官,无非是衔级不够(战区主官至少是中将加上将衔)和打仗不如薛岳而已。某种意义上,罗卓英就是陈诚在第九战区的影子,监军一般的存在,也是中央军嫡系部队的带头大哥,因为严格来说,薛岳和吴逸志都属于杂牌的粤军系统。

(罗卓英)

仅仅两个战区的情况就不尽相同,说明什么问题?那就是军事主官以外,副职和参谋长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不能简单地比“谁大”,而是要分为两个频道去判断和分析:第一,就衔级来说,绝大多数情况下副职高于参谋长,一旦其他部队主官出缺、或者本部主官伤亡,继承军事指挥权的基本都是副职。

所以薛岳在第三次长沙会战的命令电中,特意说明“职如战死,以罗副司令长官接任”,而不可能是自己的心腹吴逸志,因为那不符合程序,也不是那俩川军大佬,因为他们指挥不了中央军。从另外一个层面说,参谋军官虽然多谋,但不一定善断,未必是军事主官的合适人选,这一点就不展开说明了,懂得自然懂。

(吴逸志)

第二,就权力来说,则必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也就是要看参谋长是否为嫡系、是否为主官亲信等等,如果条件都满足,则在军事主官没有变动的情况下,参谋长是非常有实权的,对副职只维持表面上的尊重。如果副职还是前文所说的“虚职”,那就更不用说了,比如郭忏虽然不太会打仗,但是六战区的人事、财政和装备分配权,通通把持在手里,孙连仲也无可奈何。

当然,这是由国民政府军队的特殊性质所决定的,那就是中央军嫡系、旁系和杂牌的派系纷杂,以及老蒋和手下“任人唯亲”造成的,比如刘峙抗战后期出任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就是奔着接班去的,连李宗仁都拿他没有办法,何况桂系出身的参谋长徐祖贻呢?果然,1945年初刘峙就转正了,李宗仁被明升暗降削去了兵权。

(黄琪翔)

我军则是军政双首长制度,所以在军事主官、副职和参谋长之间,还存在政委这一职务,关于军政主官之间的关系,之前也有说明,不赘述了。战争年代,作战为第一要务,因此司令员、政委和参谋长是最重要的三个位置,副职的存在感并不高,比如二野的刘邓李、四野的林罗刘等等首长,在各类电文中多有体现。

但实际上,副司令员们的资历普遍要高于参谋长,比如华北军区的副司令员徐帅、三野的副司令员粟大将、包括东北野战军副司令员肖劲光大将、吕正操上将、周保中等等。这里面也要分为两种情况,第一是组织上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任命,在司令员确定后综合考虑后的副职人选,第二也有出于其他因素的考虑,比如一野副司令员、起义将领赵寿山。

(薛岳和吴逸志)

因此就衔级来说,我军的副职普遍要高于参谋长,四大野战军的参谋长,在1955年年授衔时最高仅为上将,比如李达、陈士榘、刘亚楼等等,一野参谋长阎揆要还是中将,而野战军副司令员授衔者,至少也为上将,这就是差距。那么战争年代,副职和参谋长到底谁的权力更大呢?其实很简单,看“前委排名”即可。

举个例子,第四野战军前委(由东北野战军前委改组而成)以林彪为前委书记,前委委员名单为:林彪、罗荣桓、谭政、萧克、陶铸、萧劲光、程子华、刘亚楼等八人,这个排名就可以解释一切问题,因为我们的宗旨是“党指挥枪”,部队里面党的“前敌委员会”才是最重要的决策机关,可以发现,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实际排名最后,尽管在作战期间他的分量更重些。

但是这个分量,其实是“专业领域”的权力范围,跟党内排名不是一回事,战争期间,参谋长是代表司令员下达作战命令,那么前委排序在刘亚楼之前的肖劲光、程子华和肖克等司令员,也必须执行命令,这是不含糊的。但是在其他领域,另外几名前委委员的分量,就要高于刘参谋长了,所以不可以简单地评论“谁更大”。

到了和平年代,没有了那些复杂的因素,参谋长的权限就要低于副职了,基本的晋升顺序就是参谋长、副职、军政主官,比如在个集团军内部,军长、政委和副军长基本都是少将衔,而参谋长是有可能出现“大校”的,不经过副职这一级别,也很少有参谋长直接提拔为军事主官的,和平时期的原则是“按部就班”。

不过得说明一下,我们讨论的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战争年代与和平时期都存在特例,不能以个别现象来推翻普遍标准。

(陕军赵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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