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学校徽。来源:台湾大学官网。)
摘要:自由主义是对抗极权主义的强大思想武器。在威权统治时期,傅斯年以自由主义治理台大,笼罩着学术自由、教育自主的神圣光环,成为台大抵抗政治黑暗和高压的精神支柱。
自由主义是对抗极权主义的强大思想武器。在威权统治时期,傅斯年以自由主义治理台大,笼罩着学术自由、教育自主的神圣光环,成为台大抵抗政治黑暗和高压的精神支柱。
傅斯年任台大校长,世事纷乱,校务繁杂,以重病之身,强行支撑。其侄傅乐成回忆,傅斯年“经常每日在校办公6小时以上,一进办公室,便无一分钟的休息,有时还须参加校外的集会……他那希望台大赶快办好的意念,竟使他坐卧不安。”(马亮宽《傅斯年在台大的最后岁月》)
时任台湾省教育厅长陈雪屏在《北大与台大的两段往事》回忆,“这时候他的健康情形已颇可虑,但一方面心忧大局,同时锐志要把台大建设成一个够世界水准的学府,殚精竭虑,竟无一刻的轻松”。
傅斯年自己也感慨,“台湾大学校长之事多,是不能想像的,其生活不是可以羡慕的。”(《中国学校制度的批评》)去世前几天,他与朱家骅闲谈,忽然对朱说:“你把我害了,台大的事真多,我吃不消,恐我的命欲断送在台大了。”数日之后,便成谶言,以致朱家骅“悲痛万分,有负良友。”(朱家骅《悼亡友傅孟真先生》)
台大一直对这位老校长尊崇有加,称赞他“所提出的大学理念,以及不畏强权的理想实践,已具体成为台大办学的精神导师,引领台大走过半个世纪。”(《2014学年度台湾大学概况》JPG版,台大官网)又在校史上记载,“1950年十二月廿日,傅斯年校长逝世。”
笔者查证,台湾大学设立70年,官网上“台大校史·大事记”专栏、《2014学年度台湾大学概况·大事记》(PDF版)均只记载两位校长逝世。一位是任职1年11月的第4任校长傅斯年(出身北京大学),另一位是任职19年1个月的第5任校长钱思亮(出身北京清华大学,钱复之父)。
1951年12月20日,是傅斯年逝世一周年祭日,台大在实验植物园建造一座罗马式纪念亭,将他的骨灰安葬在纪念亭大理石墓中。园中有兵工署捐赠的纪念钟,上面铸刻傅斯年倡导的台大校训“敦品、励学、爱国、爱人”。此亭称为“斯年堂”,此园称为“傅园”,此钟称为“傅钟”。
台大校徽诞生于1982年11月15日校庆典礼上。校徽图案四个元素中,有两个元素(傅钟、校训)直接与傅斯年相关,有两个元素(大王椰、梅花)间接与傅斯年相关。台大官网在“台湾大学创校八十年校庆·台大象征·校徽”专栏解读,“校徽以傅钟为主题,大王椰为背景,代表‘敦品励学’,而大王椰抽穗之新芽则表示台大精神生生不息;内为梅花图形,代表‘爱国爱人’;外为采云雷纹图案,表示校训精神彰显光大。”
对“傅钟”的解读有两个版本。台大官网“有关台大·校徽”专栏的官方版解释是,“作息定时,生活有序,俾闻声惕厉,精进不已。”“惕厉”意为警惕激励,语出《易·乾》:“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流转更广的是民间版解释:“傅钟”每节上下课都会响21声,是提醒台大学生铭记傅斯年的话,“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
“傅钟”因此也成为台大自由意志、自主校风的标志。其后五十年台大的校园抗争事件,常在傅钟前、杜鹃花(台大校花)旁慷慨激昂上演。正如连战所言,“台湾大学里面那个幽静的校园,那个回响不已的傅钟,都是台湾大学的老师和学生生活里面的一部分。”(2005年4月29日在北京大学的演讲)
(【山水微言·80】,本文为《功狗·功人·功主──傅斯年史评三重奏之立功篇》第8节,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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