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诗意江湖的侠义精神_师傅_导演_影片

菠萝蜜

引子:剑术已成,道心未坚。

《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导演拍摄制作的一部华语武侠电影,影片讲述了在盛唐衰微之际,藩镇林立,派系迭起,河北藩镇之一的魏博镇野心勃勃,伺机而动,魏博的存在使大唐的天子威严受到挑战,窈七(舒淇饰)自幼被嘉信公主带到山上修炼剑法,剑术已成,窈七秉承“杀一人以救万人”的理念下山刺杀魏博主公田季安(张震饰),然而窈七却没有遵从师命,田季安尤在,窈七隐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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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展现的江湖不同于诸如《剑雨》《龙门客栈》以及《英雄》等武侠电影中传递的武侠精神,或者说一种“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江湖气息,反而是平稳、内敛的江湖气质。这部影片正如以往优秀的武侠电影一样,故事内核同样是关于侠义的,但表现形式却是诗意的,影片的侠义精神在窈七这个人物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窈七幼时遭受命运不公,上山学剑,一心向术,成为一个冷酷的刺客,受师傅之命进行刺杀活动,不问缘由。

影片开头是一部分黑白影像,这个段落是窈七以干净利落的剑术刺杀一名官员后,对另外一名正在怀抱儿子的官员进行刺杀时却没有一招毙命,师傅责备窈七,窈七说“怀抱小儿尚幼,不忍杀之”,师傅答“遇此境况,先杀其心爱之人”,窈七不语。这段黑白影像是窈七人格属性中自我的心理组成部分,她不再是冰冷的杀人机器,自我意识萌发促使她做出违背师命的举动,这一部分与窈七后期违背师命没有杀害田季安的行为是一致的,可以说,开头部分与结局遥相呼应,窈七自我意识的存在和觉醒注定了这场刺杀行动的失败,所以窈七和道姑的决裂也是必然的,在窈七下山之前,窈七所处的空间是封闭的,正是“小隐隐与山”,所有的外在行为举止和内在思想活动都受到师傅的深刻影响;而窈七下山后,步入红尘,窈七的思想情感不再单一,几次交手还是决定放过田季安,虽然窈七依旧是刺客、杀手,但最终实现了窈七“大隐隐于市”。

纵观整部影片,侠义精神无处不在,杀与不杀是困扰窈七的问题,窈七的选择契合关于武侠精神的想象,这一生死命题也是“闯荡江湖”常常会遇到的问题,从杀人者的角度来讲是情与理的较量,从被杀者的角度来讲,则是德与法的较量,无论如何,侠客之所以为侠客,不可忽视生而为人的本性,若非如此,侠义精神无从谈起,当我们怀念在江湖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的时候,我们怀念的是什么?不正是道义精神以及侠客光辉。

影片最后,窈七的归宿也是传统江湖侠客的最终选择,从这一角度来讲,侯孝贤导演仍没有放弃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武侠电影的文化基因,不仅如此,导演在表现形式上,更是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意境悠远、含而不露的独特气质表现的十分到位。

首先在镜头运用方面,侯孝贤导演十分擅长的长镜头,在导演之前的影片中,如《悲情城市》《童年往事》中,都可以看到导演是如何让人物在镜头中讲故事,在这部影片中也不例外,影片中由大量的长镜头、空镜头以及固定镜头,镜头下的大自然景观,安静而又震撼,晨曦冷色调的浩渺湖泊以及树木林立的森林,导演用固定镜头和长镜头去表现自然,这些空镜头充分借鉴传统中国画中的留白艺术,追求“意”和“境”并重,用影像画面将“舒写胸臆”和“发挥景物”有机结合起来,具体到影像构图,画面极为简洁和考究,以达到导演的审美观念及审美理想与客观景物的融合,传达感人至深“意境”之美。在影片结尾处,窈七告别师傅骑马离去,黄土扬尘、烟波浩渺、窈七身影愈来愈小,愈发和大自然合而为一,自然景观与窈七的内心世界不谋而合,此时窈七是自由的。

窈七最后和师傅的告别决绝有力,窈七选择“隐去”,去到和磨镜少年相识的地方,师傅说窈七“汝剑术已成,唯不能斩绝人伦之情”,师傅一语道破,只是师傅不明白,对于窈七而言,是否能够斩绝人伦之情已经不重要了。

#本期影片

刺客聂英娘

一影一话谱人世虚实

俱是覆舟风雨书字可抵愁

终南影话电影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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