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先烈人物故事年少多侠义_子长_国舅_陕北

1897年1月19日(农历丁酉年腊月十七),陕北安定县枣树坪(今子长市安定镇)的一个小康农家,随着“哇—”的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起,一个男婴呱呱坠地。面色苍白的母亲精疲力竭,看到孩子平安降生,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不禁喜极而泣,泪水混合着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淌下。

这时,在屋外焦急等待的谢彪鹏听闻自己晚年又添一子,高兴得眼睛都笑没了。他快步冲进屋内,赶忙看看妻子,轻抚发丝,为她拭去汗水、泪水,然后才匆忙在衣襟擦擦冒汗的手心,抱起刚刚出生的婴儿。“他二哥叫谢占元,那他就叫谢世元吧!”后来,孩子又按照当地风俗随大哥谢德惠的名字,改叫谢德元,取字“子长”,取号“浩如”。从此,西北大地上,有了一个光辉的名字一“谢子长”。

谢子长的父亲谢彪鹏以放羊、开小商店为生。因安定县地处连通陕西、内蒙古和陕北、陇东方向的交通要道上,谢家也常为过境旅客提供食宿,借此补贴家用。谢子长在家排行老七,除了2个哥哥,还有4个姐姐。母亲贺氏在生育谢子长后坐月子期间不幸患病瘫痪,谢子长从小主要靠其三姐拉扯长大。

谢彪鹏粗通文墨,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十里八村遇有纠纷常常请他前去调解,在当地很有威望。谢子长小时候主要跟父亲学习识字,8岁入私塾,14岁时才被家里送去村里学校上学,16岁考入县立第一高级小学。

;谢子长古文功底不错,从懂事起,父亲一边教他认字,一边给他讲做人的道理。比如,做人要做有“浩然之气”的大丈夫,以“修身为本”;遇事要“重义轻利”,要做正人君子;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每天“三省吾身”;与人相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去私心存公义,危难关头懂得“舍生取义”。这些道理,谢子长有时虽不太懂,却常常牢记在心。

安定县流行陕北说书、晋剧、秦腔,崇尚隋唐英雄、杨家将等英雄人物,包公等廉吏明官的侠义忠烈传奇,千百年来在此传颂。其中很多故事谢子长都耳熟能详,关公、包拯等人的忠烈耿直也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深刻印象。

他在村小学读书时,一次课间,有人提议:“我们玩包公断案吧。”同学们兴高采烈地附和着,却不知道具体咋玩。谢子长站出来说:“这有什么难办的,来来来,听我的。”他几下用墨把自己脸涂得像锅底一样黑,指挥同学摆开桌椅,拿起扫把教鞭分列两边,“展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就有了,“公孙策”坐在旁边,一边划拉着字,时不时地吮吮笔尖,装腔作势地写着案卷。

只见谢子长镇尺一拍,就是开堂审案了。“好你个庞国舅,胆敢克扣赈济百姓的救命粮,赃款到底去哪儿了,你给我从实招来!”底下的“庞国舅”顿时抖得像筛糠一样,平日里他仗着家里有些权势,总是目中无人欺负同学,大家对他积怨已久。“庞国舅”一句“我没有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子长大声喝止,“给我重打三十大板!”“王朝”“马汉”撸起袖子不容分说,把“庞国舅”的裤子扒下半截,噼里啪啦地就打出几道红溜子。平日骄横的“庞国舅”一时哭爹喊娘,同学们拍手称快。谢子长见状,假模假式捋起他的空气胡子,却不知老师早已站在身后。

“谁出的主意!”老师高声问道。

“展护卫”转眼跑得不见了身影,“王朝”“马汉”连忙丢下“刑具”假装看书。“庞国舅”泣不成声地向老师告状。

“给我站出来!”老师声音又高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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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偷眼瞄着谢子长,只见谢子长摊开手,吐吐舌头告诉老师:“主意都是我出的,老师你都打我吧。”看着平时勤学刻苦、门门拔尖的乖学生居然这么有担当,老师又气又高兴,几教鞭下去,见他竟然一声不吭,更不禁暗暗称赞“这个学生不一般”!

在父亲与过往旅客闲谈间,谢子长听说了不少能人异士行侠仗义的故事。好慕侠义的谢子长耳濡目染,便拜附近拳师魏敬德为师,学习武术。

一天下午,谢子长的大哥谢德惠带着几个农民怒气冲冲地来找魏师父,魏师父嘱咐正在练拳的谢子长:“你先练,我有点事。”几个人便去旁边树下商议。谢子长一边认真练拳,一边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大人们的议论。

“这年头的狗屁苛捐杂税真是多如牛毛,什么土地税、人丁税、骡柜税、审判税、棉衣税、单衣税……现在又来个羊圈税,说不定过几天还有什么牛棚税、猪槽税、狗窝税……这些贪官污吏简直是想要人命……魏师傅,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挑个头,我们一起……”

魏敬德早就义愤填膺,他一边骂,“一只羊每年要交六个铜元的税,谁家还没几十只羊,这些混账!”一边招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领大家去窑里商量。

谢子长闻言,拳也不练了,跟上前去,“师父,我跟你们一起干!”

从那天起,众人和谢子长师徒便开始奔走串联,一个月后,举事之日终于到了。

愤怒的农民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提议推行羊圈税的“狗头军师”赶忙站到县衙门口台阶上好言劝解,众人哪里管他说什么,魏敬德一把将他扯下台,愤怒的拳脚雨点般地把他一顿猛揍。

县长隔着大门,听到动静不好,赶忙跌跌撞撞走上前来讨饶说:“卑职公务繁忙,让大家久等了……”

人群里一阵乱骂,魏敬德等人说:“少废话,为什么要征羊圈税!”县长本来还想分辩几句,见状哪儿敢再说什么,只好结结巴巴地回应说:“卑职原也思量此举不、不、不可,都怪师爷胡出主意,既然大家都觉得不好,那就马上、马上取消!”

人群激动地欢呼起来,谢子长高兴得又蹦又跳:“师父,我们胜利了!”

没过多久,延安知府王操权又往安定强派盐税,魏敬德和义士袁进等带领两三千农民包围了县城东面瓦窑堡的盐税税房,捣毁了税房税牌。但王操权调动延安驻军一哨人马残酷镇压,血洗了抗税的策源地立一川(今子长市玉家湾镇),杀害了义士魏敬德等人,并将其头颅残忍地割下,挂在城门上示众!

谢子长当时因年幼,未引起当局注意。但魏师父的惨死对谢子长触动很大。他不禁暗自发誓,“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小时书上读来的话激发了他愿与狗官同归于尽的志气。贪官与匪兵沆瀣一气的肮脏政局,腐败军阀的无耻残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民不聊生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怎样才能走到头,谢子长苦苦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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