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她要的爱情只有一种_爱情_妻子_期待

一、倾城之恋

在那一纸婚书上:“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张写了前两句,胡写了后两句。

胡兰成因偶然看到《天地》月刊上张爱玲的文章,因文生慕,主动造访,不得见,“只从门洞里递进去一张字条”。

在得知门外竟然是惺惺相惜的弄潮文人胡兰成之后,张破天荒于隔日主动回访。由此开启了一段旷世才女与薄情荡子的倾城之恋。

二、爱上他

张爱上胡,确乎发于情吗?

张爱玲在晚年的自传小说《小团圆》中如此叙述当时心态:“这天晚上在月下去买蟹壳黄,穿着件紧窄的紫花布旗袍,直柳柳的身子,半鬈的长发。

烧饼摊上的山东人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摸不清是什么路数。归途明月当头,她不禁一阵空虚。二十二岁了,写爱情故事,但是从来没恋爱过,给人知道不好。”

当其时,胡已有妻子儿女。但天生的多情浪子情怀,使胡在遇到张这一特殊的女性时立即被吸引,立即展开言语和行动上的攻势。

而单纯又自卑的张爱玲,正值豆蔻年华,又因其特殊的成长经历,身边更无知冷知热的亲人,使得她在对浓烈而真挚的感情的潜意识期待中,在遭遇胡的激情追求时,只有束手就擒而毫无招架之力。

“穿着旧黑大衣,眉眼很英秀,国语说得有点像湖南话。像个职业志士。”这就是张爱玲眼中的胡兰成形象。

在明知胡有妻子的情况下,张对胡的感情,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境况。

她在书中如此描述:“她崇拜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等于走过的时候送一束花,像中世纪欧洲流行的恋爱一样绝望,往往是骑士与主公的夫人之间的,形式化得连主公都不干涉。她一直觉得只有无目的的爱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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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看出,张对胡的所谓爱情,是一种远距离的精神爱,超越了胡兰成本人,超越了爱情本身,而注定悲剧的是:无法超越张爱玲自己。

三、为何爱上他

更关键的是,源自自小以来对父爱的渴望。亲情、爱情、友情,这几种人生感情,在张爱玲的生活中无一不稀缺。

胡兰成的出现,无疑填补了张一直以来荒芜的感情世界。

胡年长15岁,可以满足张潜意识里被父爱呵护的期待;胡长相清秀,多情浪漫,言语行动上对张的热烈追求,可以满足张对异性爱的期待;胡才华横溢,谈文论诗,人情世故,可以满足张对友情的期待。

在如此三种期待中,张完全无条件地降伏在胡的攻势下。张在送给胡的一张照片后面如是描摹其情状:“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四、他的爱

张爱玲的孤高清傲、身世背景、才情异禀,也无一不吸引着天生情种胡兰成。

“晨出夜归只看张爱玲。两人伴在房里,男的废了耕,女的废了织……”这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永远刻画在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里。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少世间人对爱情的最幸福的期待。喜结连理之后,难道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胡在和第二、第三任妻子解除婚姻、和张结婚不久,前往武汉办报时,和17岁的护士周训德谈起了战时恋爱。而在抗战胜利后,在逃往江浙一带的客居中,又和照顾他的已故朋友的妻子范秀美同居。

胡在流亡日本之初,租房而住,与房主的妻子日本女人一枝同居三年之久。胡的最后一任妻子是彼时代上海黑帮老大之一吴四宝的遗孀余爱珍。

至此,胡兰成的才子流氓性情——按他自己在《今生今世》的说法“常时看见女人,亦不论是怎样平凡的,我都可以设想她是我的妻。”——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五、她要的爱情只有一种

名门望族除了给刚出生的张爱玲打上贵族血统的烙印,并没有为她提供赖以生长的营养。既没有精神上的抚慰,也没有物质上的支撑。她象一棵小草,独自艰难地生存在这个荒漠一般的人世。

4岁时父母不睦,母亲赴欧。8岁时母亲才回国。10岁时父母离婚。17岁时与后母口角被父亲责打并拘禁半年。之后逃出与姑姑同住。

直到23岁一夜扬名上海滩的那一年,与胡兰成相识。

胡的多情和体贴,似乎让她体味到了久违的人间温暖,及时填补了她心中那个因亲情稀薄而塌下去的巨大的空洞。她要的爱情,不过就是世间平凡女子都在渴求的现世安稳的这一种。

可是,命运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露出残酷的一面。

但她把胡的经济窘况看在眼里,为了心底那个曾经的爱情,她把辛苦积攒的所有稿费钱,统统寄给了这个对她而言的天下第一负心人。

三年婚姻,倾城之恋,终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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