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目录
- 冰心散文
-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
- 求冰心散文的含义! 分别是《我》、《一朵白蔷薇》和《一只小鸟》 含义!写出了什么!好的追+分!
- 冰心写的《我》散文的赏析
-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简介及感受,急求!!!
- 冰心的散文<我>的赏析
-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读后感
冰心散文
冰心(1900年10月5日-),原名谢婉莹。祖籍福建长乐,生
于福州。童年在山东烟台度过。1913年全家迁至北京。
五四运动爆发,她受到很大影响,从1919年9月起,以冰心
为笔名写了许多问题小说,如《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
《秋风秋雨愁杀人》、《去国》等,在社会上引起了较为强烈
的反响。
1921年加入文学研究会,这时作品多围绕着母爱、童心和
自然美描述“爱的哲学”,代表作有《超人》、《烦闷》等。
1920年开始,受泰戈尔《飞鸟集》的影响,又写出了短诗
集《繁星》和《春水》,为文坛瞩目。
1923年8月赴美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研究院读书,不久因病住
疗养院七个月。这时期代表作有《悟》、《寄小读者》等。
1926年得文学硕士学位后返国,先后任教于燕京大学、清
华大学和北平女子文理学院。1931年的小说《分》、1934年的
《冬儿姑娘》等作品中都表现出对于“爱的哲学”的深化和突
破。
1946年,与丈夫吴文藻同往日本,应邀在东京大学教课。
l951年秋回国。解放以来相继出版散文、小说、诗歌集《小桔
灯》、《樱花赞》、《再寄小读者》等。
自1954年以来,当选为历届全国人大代表,曾任中国文联
副主席。现为五届全国政协常委。冰心除创作外,还翻译过一
些外国文学作品。
著作目录:
《繁星》(诗集)1923,商务
《春水》(诗集)1923,新潮社
《超人》(小说、散文集)1923、商务
《寄小读者》(散文集)1926,北新
《往事》(小说、散文集)193O,开明
《南归》(散文集)1931,北新
《姑姑》(小说集)1932,北新
《冰心全集之一——冰心小说集》1933,北新
《冰心全集之二——冰心诗集》1932,
北新
《冰心全集之三——冰心散文集》1932,北新
《闲情》(诗、散文集)1922,北新
《去国》(小说集)1933,北新
《平绥沿线旅行记》(散文集)1935,平绥铁路管理局
《冬儿姑娘》(小说集)1935,北新
《冰心著作集之一——冰心小说集》1943,开明
《冰心著作集之二——冰心散文集》1943,开明
《冰心著作集之三——冰心诗集》1943,开明
《关于女人》(散文集)1943,天地
《冰心小说散文选集》1954,人文
《陶奇的暑期日记》(小说)1956,上海少儿
《还乡杂记》(散文集)1957,上海少儿
《归来以后》(散文集)1958,作家
《我们把春天吵醒了》(散文集)1960,百花
《小桔灯》(小说、散文、诗歌合集)1960,作家
《樱花赞》(散文集)1962,百花
《拾穗小札》(散文集)1964.作家
《晚晴集》(散文、小说合集)1980,百花
《三寄小读者》(散文集)1981,少儿
《记事珠》(创作谈)1982,人文
《冰心论创作》
1982.上海文艺
《冰心作品选》
1982,少儿
《冰心散文选》
1983,人文
《冰心选集(1—2)1983,四川人民(未出齐)
《冰心文集(1一3)1983,上海文艺(未出齐)
《冰心全集》(1-8)1994年,海峡文艺
翻译书目:
《先知》(散文诗集)叙利亚凯罗.纪伯伦著,1931,新月
《印度童话集》
印度穆.拉.安纳德著,1955,中青
《吉擅翅利》(诗集)印度泰戈尔著,1955,人文
《印度民间故事》
印度穆.拉.安纳德著,1955,上海少儿
《泰戈尔选集.诗集》
与石真合译,1958,人文
《泰戈尔剧作集》(4)1959,戏剧
《马亨德拉诗抄》(尼泊尔)与孙用合译,1965,作家
《燃灯者》(诗集)马耳他安东.布蒂吉格著,1981,人文
如:
“无限之生”的界线
我独坐在楼廊上,凝望着窗内的屋子。浅绿色的墙壁,赭
色的地板,几张椅子和书桌;空沉沉的,被那从绿罩子底下发
出来的灯光照着,只觉得凄黯无色。
这屋子,便是宛因和我同住的一间宿舍。课余之暇,我们
永远是在这屋里说笑,如今宛因去了,只剩了我一个人了。
她去的那个地方,我不能知道,世人也不能知道,或者她
自己也不能知道。然而宛因是死了,我看见她病的,我看见她
的躯壳埋在黄土里的,但是这个躯壳能以代表宛因么!
屋子依旧是空沉的,空气依旧是烦闷的,灯光也依旧是惨
绿的。我只管坐在窗外,也不是悲伤,也不是悚惧;似乎神经
麻木了,再也不能迈步进到屋子里去。
死呵,你是—个破坏者,你是一个大有权威者!世界既然
有了生物,为何又有你来摧残他们,限制他们?无论是帝王,
是英雄,是……一遇见你,便立刻撇下他一切所有的,屈服在
你的权威之下;无论是惊才,绝艳,丰功,伟业,与你接触之
后,不过只留下一扌不黄土!
我想到这里,只觉得失望,灰心,到了极处!—一这样的
人生,有什么趣味?纵然抱着极大的愿力,又有什么用处?又
有什么结果?到头也不过是归于虚空,不但我是虚空,万物也
是虚空。
漆黑的天空里,只有几点闪烁的星光,不住的颤动着。树
叶楂楂槭槭的响着。微微的一阵槐花香气,扑到阑边来。
我抬头看着天空,数着星辰,竭力的想慰安自己。我想:
——何必为死者难过?何必因为有“死”就难过?人生世上,
劳碌辛苦的,想为国家,为社会,谋幸福;似乎是极其壮丽宏
大的事业了。然而造物者凭高下视,不过如同一个蚂蚁,辛辛
苦苦的,替他同伴驮着粟粒一般。几点的小雨,一阵的微风,
就忽然把他渺小之躯,打死,吹飞。他的工程,就算了结。我
们人在这大地上,已经是像小蚁微尘一般,何况在这万星团簇,
缥缈幽深的太空之内,更是连小蚁微尘都不如了!如此看来,
……都不过是昙花泡影,抑制理性,随着他们走去,就完了!
何必……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似乎胀大了,身子也似乎起在空中。
勉强定了神,往四围一看:——我依旧坐在阑边,楼外的景物,
也一切如故。原来我还没有超越到世外去,我苦痛已极,低着
头只有叹息。
一阵衣裳的声音,仿佛是从树杪下来,——接着有微渺的
声音,连连唤道:“冰心,冰心!”我此时昏昏沉沉的,问道:
“是谁?是宛因么?”她说:“是的。”我竭力的抬起头来,
借着微微的星光,仔细一看,那白衣飘举,荡荡漾漾的,站在
我面前的,可不是宛因么!只是她全身上下,显出一种庄严透
彻的神情来,又似乎不是从前的宛因了。
我心里益发的昏沉了,不觉似悲似喜的问道:“宛因,你
为何又来了?你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她微笑说:“我不过是
越过‘无限之生的界线’就是了。”我说:“你不是……”她
摇头说:“什么叫做‘死’?我同你依旧是一样的活着,不过
你是在界线的这一边,我是在界线的那一边,精神上依旧是结
合的。不但我和你是结合的,我们和宇宙间的万物,也是结合
的。”
我听了她这几句话,心中模模糊糊的,又像明白,又像不
明白。
这时她朗若曙星的眼光,似乎已经历历的看出我心中的症
结。便问说:“在你未生之前,世界上有你没有?在你既死之
后,世界上有你没有?”我这时真不明白了,过了一会,忽然
灵光一闪,觉得心下光明朗澈,欢欣鼓舞的说:“有,有,无
论是生前,是死后,我还是我,‘生’和‘死’不过都是‘无
限之生的界线’就是了。”
她微笑说:“你明白了,我再问你,什么叫做‘无限之生’
?”我说:“‘无限之生’就是天国,就是极乐世界。”她说:
“这光明神圣的地方,是发现在你生前呢?还是发现在你死后
呢?”我说:“既然生前死后都是有我,这天国和极乐世界,
就说是现在也有,也可以的。”
她说:“为什么现在世界上,就没有这样的地方呢?”我
仿佛应道:“既然我们和万物都是结合的,到了完全结合的时
候,便成了天国和极乐世界了,不过现在……”她止住了我的
话,又说:“这样说来,天国和极乐世界,不是超出世外的,
是不是呢?”我点了一点头。
她停了一会,便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就是万
物,万物就是太空:是不可分析,不容分析的。这样——人和
人中间的爱,人和万物,和太空中间的爱,是昙花么?是泡影
么?那些英雄,帝王,杀伐争竞的事业,自然是虚空的了。我
们要奔赴到那‘完全结合’的那个事业,难道也是虚空的么?
去建设‘完全结合’的事业的人,难道从造物者看来,是如同
小蚁微尘么?”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含着快乐信仰的珠泪,
指头望着她。
她慢慢的举起手来,轻裾飘扬,那微妙的目光,悠扬着看
我,琅琅的说:“万全的爱,无限的结合,是不分生——死
——人——
物的,无论什么,都不能抑制摧残他,你去罢,
——你去奔那‘完全结合’的道路罢!”
这时她慢慢的飘了起来,似乎要乘风飞举。我连忙拉住她
的衣角说,“我往哪里去呢?那条路在哪里呢?”她指着天边
说,“你迎着他走去罢。你看——光明来了!”
轻软的衣裳,从我脸上拂过。慢慢的睁开眼,只见地平线
边,漾出万道的霞光,一片的光明莹洁,迎着我射来。我心中
充满了快乐,也微微的随她说道:“光明来了!
一 只 小 鸟
——偶记前天在庭树下看见的一件事
有一只小鸟,它的巢搭在最高的枝子上,它的毛羽还未曾
丰满,不能远飞;每日只在巢里啁啾着,和两只老鸟说着话儿,
它们都觉得非常的快乐。
这一天早晨,它醒了。那两只老鸟都觅食去了。它探出头
来一望,看见那灿烂的阳光,葱绿的树木,大地上一片的好景
致;它的小脑子里忽然充满了新意,抖刷抖刷翎毛,飞到枝子
上,放出那赞美“自然”的歌声来。它的声音里满含着清—轻
—和—美,唱的时候,好像“自然”也含笑着倾听一般。
树下有许多的小孩子,听见了那歌声,都抬起头来望着——
这小鸟天天出来歌唱,小孩子们也天天来听它,最后他们
便想捉住它。
它又出来了!它正要发声,忽然嗤的一声,一个弹子从下
面射来,它一翻身从树上跌下去。
斜刺里两只老鸟箭也似的飞来,接住了它,衔上巢去。它
的血从树隙里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来。
从此那歌声便消歇了。
那些孩子想要仰望着它,听它的歌声,却不能了。
一 朵 白 蔷 薇
怎么独自站在河边上?这朦胧的天色,是黎明还是黄昏?
何处寻问,只觉得眼前竟是花的世界。中间杂着几朵白蔷薇。
她来了,她从山上下来了。靓妆着,仿佛是一身缟白,手
里抱着一大束花。
我说,“你来,给你一朵白蔷薇,好簪在襟上。”她微笑
说了一句话,只是听不见。然而似乎我竟没有摘,她也没有戴,
依旧抱着花儿,向前走了。
抬头望她去路,只见得两旁开满了花,垂满了花,落满了
花。
我想白花终比红花好;然而为何我竟没有摘,她也竟没有
戴?
前路是什么地方,为何不随她走去?
都过去了,花也隐了,梦也醒了,前路如何?便摘也何曾
戴?
一九二一年八月二十日追记。
笑
雨声渐渐的住了,窗帘后隐隐的透进清光来。推开窗户一
看,呀!凉云散了,树叶上的残滴,映着月儿,好似萤光千点,
闪闪烁烁的动着。——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
清美的图画!
凭窗站了一会儿,微微的觉得凉意侵人。转过身来,忽然
眼花缭乱,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
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这白衣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
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仿佛在哪儿看见过似的,什么时候,我曾……”
我不知不觉的便坐在窗口下想,——默默的想。
严闭的心幕,慢慢的拉开了,涌出五年前的一个印象。
——一条很长的古道。驴脚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沟里的水,
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
在树梢。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
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
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又仿佛是哪儿看见过似的!”我仍是想——默默
的想。
又现出一重心幕来,也慢慢的拉开了,涌出十年前的一个
印象。——茅檐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衣上来。土阶边的
水泡儿,泛来泛去的乱转。门前的麦垅和葡萄架子,都濯得新
黄嫩绿的非常鲜丽。——
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
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
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
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
绾在一起。
这时心下光明澄静,如登仙界,如归故乡。眼前浮现的三
个笑容,一时融化在爱的调和里看不分明了。
一九二0年
详见:http://www.oklink.net/swzw/essay/binxin/index.htm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
1我的童年
冰心
选自《冰心七十年文选》(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我生下来7个月,也就是1901年的5月,就离开我的故乡福州,到了上海。
那时我的父亲是“海圻〔圻(qí)〕边界。”巡洋舰的副舰长,舰长是萨镇冰先生。巡洋舰“海”字号的共有四艘,就是“海圻”“海筹”“海琛”“海容”,这几艘军舰我都跟着父亲上去过。听说还有一艘叫做“海天”的,因为舰长驾驶失误,触礁沉没了。
上海是个大港口,巡洋舰无论开到哪里,都要经过这里停泊几天,因此我们这一家便搬到上海来,住在上海的昌寿里。这昌寿里是在上海的哪一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母亲所讲的关于我很小时候的故事,例如我写在《寄小读者?通讯(十)》里面的一些,就都是以昌寿里为背景的。我关于上海的记忆,只有两张相片作为根据,一张是父亲自己照的:年轻的母亲穿着沿着阔边的衣裤,坐在一张有床架和帐楣的床边上,脚下还摆着一个脚炉,我就站在她的身旁,头上是一顶青绒的帽子,身上是一件深色的棉袍。父亲很喜欢玩些新鲜的东西,例如照相,我记得他的那个照相机,就有现在卫生员背的药箱那么大!他还有许多冲洗相片的器具,至今我还保存有一个玻璃的漏斗,就是洗相片用的器具之一。另一张相片是在照相馆照的,我的祖父和老姨太坐在茶几的两边,茶几上摆着花盆、盖碗茶杯和水烟筒,祖父穿着夏天的衣衫,手里拿着扇子;老姨太穿着沿着阔边的上衣,下面是青纱裙子。我自己坐在他们中间茶几前面的一张小椅子上,头上梳着两个丫角,身上穿的是浅色衣裤,两手按在膝头,手腕和脚踝①〔踝〕读huái。上都戴有银镯子,看样子不过有两三岁,至少是会走了吧。
在上海那两三年中,父亲隔几个月就可以回来一次。母亲谈到夏天夜里,父亲有时和她坐马车到黄浦滩上去兜风,她认为那是她在福州时所想望不到的。但是父亲回到家来,很少在白天出去探亲访友,因为舰长萨镇冰先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水手来叫他。萨镇冰先生是父亲在海军中最敬仰的上级,总是亲昵地称他为“萨统”(“统”就是“统领”的意思,我想这也和现在人称的“朱总”“彭总”“贺总”差不多)。我对萨统的印象也极深。记得有一次,我拉着一个来召唤我父亲的水手,不让他走,他笑说:“不行,不走要打屁股的!”我问:“谁叫打?用什么打?”他说:“军官叫打就打,用绳子打,打起来就是‘一打①〔一打(dá)〕量词,12个为一打。’,‘一打’就是十二下。”我说:“绳子打不疼吧?”他用手指比划着说:“吓!你试试看,我们船上用的绳索粗着呢,浸透了水,打起来比棒子还疼呢!”我着急地问:“我父亲若不回去,萨统会打他吧?”他摇头笑说:“不会的,当官的顶多也就记一个过。萨统很少打人,你父亲也不打人,打起来也只打‘半打’,还叫用干索子。”我问:“那就不疼了吧?”他说:“那就好多了……”这时父亲已换好军装出来,他就笑着跟在后面走了。
1903~1904年之间,父亲奉命到山东烟台去创办海军军官学校。我们搬到烟台,先住在市内的海军采办所,所长叶茂蕃先生让出一间北屋给我们住。南屋是一排三间的客厅,就成了父亲会客和办公的地方。我记得这客厅里有一副长联是: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
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语出《左传?昭公十二年》:“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后泛指一切古书。
我提到这一副对联,因为这是我开始识字的一篇课文!父亲那时正忙于拟定筹建海军学校的方案,而我却时刻缠在他的身边,说这问那,他就停下笔指着那副墙上的对联说:“你也学着认认字好不好?你看那对子上的山、竹、三、五、八、九这几个字不都很容易认的吗?”于是我就也拿起一枝笔,坐在父亲的身旁一边学认一边学写,就这样,我把对联上的22个字都会念会写了,虽然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究竟是哪几本古书。
不久,我们又搬到烟台东山北坡上的一所海军医院去寄居。这时来帮我父亲做文书工作的,我的舅舅杨子敬先生,也把家从福州搬来了,我们两家就住在这所医院的三间正房里。
这所医院是在陡坡上坐南朝北盖的,正房比较阴冷,但是从廊上东望就看见了大海!从这一天起,大海就在我的思想感情上占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我常常心里想着它,嘴里谈着它,笔下写着它;尤其是三年前的十几年里,当我忧从中来,无可告语的时候,我一想到大海,我的心胸就开阔了起来,宁静了下去!1924年我在美国养病的时候,曾写信到国内请人写一副“集龚①〔集龚〕截取龚自珍的诗句或文句拼集成一副对联。龚自珍(1792—1841),浙江仁和(现在杭州)人,清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 ”的对联,是:
世事沧桑心事定
胸中海岳梦中飞
谢天谢地,因为这副很短小的对联,当时是卷起压在一只大书箱的箱底的,“四人帮”横行,我家被抄的时候,它竟没有和我其他珍藏的字画一起被抄走!
现在再回来说这所海军医院。它的东厢房是病房,西厢房是诊室,有一位姓李的老大夫,病人不多。门房里还住着一位修理枪支的师傅,大概是退伍军人吧!我常常去蹲在他的炭炉旁边,和他攀谈。西厢房的后面有个大院子,有许多花果树,还种着满地的花,还养着好几箱的蜜蜂,花放时热闹得很。我就因为常去摘花,被蜜蜂螫①〔螫(shì)〕书面语,同“蜇”。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那位老大夫给我上的药,他还告诫我:花是蜜蜂的粮食,好孩子是不抢别人的粮食的。
这时,认字读书已成了我的日课,母亲和舅舅都是我的老师,母亲教我认“字片”,舅舅教我的课本,是商务印书馆的国文教科书第一册,从“天地日月”学起。有了海和山作我的活动场地,我对于认字,就没有了兴趣,我在1932年写的《冰心全集》自序中,曾有过这一段,就是以海军医院为背景的:
……有一次母亲关我在屋里,叫我认字,我却挣扎着要出去。父亲便在外面,用马鞭子重重地敲着堂屋的桌子,吓唬我,可是从未打到我的头上的马鞭子,也从未把我爱跑的癖气吓唬回去……
不久,我们又翻过山坡,搬到东山东边的海军练营旁边新盖好的房子里。这座房子盖在山坡挖出来的一块平地上,是个四合院,住着筹备海军学校的职员们。这座练营里已住进了一批新招来的海军学生,但也住有一营的练勇(大概那时父亲也兼任练营的营长)。我常常跑到营门口去和站岗的练勇谈话。他们不像兵舰上的水兵那样穿白色军装。他们的军装是蓝布包头,身上穿的也是蓝色衣裤,胸前有白线绣的“海军练勇”字样。当我跟着父亲走到营门口,他们举枪立正之后,父亲进去了就挥手叫我回来。我等父亲走远了,却拉那位练勇蹲了下来,一面摸他的枪,一面问:“你也打过海战吧?”他摇头说:“没有。”我说:“我父亲就打过,可是他打输了!”他站了起来,扛起枪,用手拍着枪托子,说:“我知道,你父亲打仗的时候,我还没当兵呢。你等着,总有一天你的父亲还会带我们去打仗,我们一定要打个胜仗,你信不信?”这几句带着很浓厚山东口音的誓言,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回想起来,住在海军练营旁边的时候,是我在烟台八年之中,离海最近的一段。这房子北面的山坡上,有一座旗台,是和海上军舰通旗语的地方。旗台的西边有一条山坡路通到海边的炮台,炮台上装有三门大炮,炮台下面的地下室里还有几个鱼雷,说是“海天”舰沉后捞上来的。这里还驻有一支穿白衣军装的军乐队,我常常跟父亲去听他们演习,我非常尊敬而且羡慕那位乐队指挥!炮台的西边有一个小码头。父亲的舰长朋友们来接送他的小汽艇,就是停泊在这码头边上的。
写到这里,我觉得我渐渐地进入了角色!这营房、旗台、炮台、码头,和周围的海边山上,是我童年初期活动的舞台。
一九七九年七月四日清晨
* * * * * *
冰心的童年是在大海边度过的,海浪、军舰、军营生活伴随着她成长,陶冶了她的性情。作者在文章中说:“从这一天起,大海就在我的思想感情上占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我常常心里想着它,嘴里谈着它,笔下写着它。”她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大海。大海在她的童年生活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为什么会对她影响那么大?仔细阅读本文,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求冰心散文的含义! 分别是《我》、《一朵白蔷薇》和《一只小鸟》 含义!写出了什么!好的追+分!
《我》写的是冰心的思考,她思考 什么是人生 真我 现实.
《一朵白蔷薇》 白蔷薇就是一个梦一般美丽的世界 .最后梦醒了,还是要回到了现实之中,可是梦境中的路还存在吗?真的会有人引领自己去追逐梦想吗?一切的疑问只能在现实世界中来找寻答案.写的是冰心的迷惘与忧伤.
《一只小鸟》很好理解啊!就是让人们爱护动物!告诉读者爱应该是伟大的,不应该是自私的.做什么事,不要老想着自己,惟利是图,要从多方面去考虑,想想事情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鸟类是人类的朋友我们要爱护他们.
其实冰心的大多数作品都不难理解的,你好好的再看看
冰心写的《我》散文的赏析
《我》作者:冰心
照着镜子,看着,究竟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这是一个疑问!在课室 里听讲的我,在院子里和同学们走着谈着的我,从早到晚,和世界周旋的我。
众人所公认以为是我的,究竟那是否真是我,也是一个疑问!
众人目中口中的我,和我自己心中的我,是否同为一我,也是一个疑问!
清夜独坐的我,晓梦初醒的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偶然有一分钟一秒钟。
感到不能言说的境象和思想的我,与课室里上课的我,和世界周旋的我,是否同为一我,也是一个疑问。这疑问永远是疑问!这两个我,永远不能分析。
既没有希望分析他,便须希望联合他。周旋世界的我呵!在纷扰烦虑的时候,请莫忘却清夜独坐的我!
清夜独坐的我呵!在寂静清明的时候也请莫忘却周旋世界的我!相顾念!相牵引!拉起手来走向前途去!
扩展资料:
冰心原名谢婉莹,福建长乐人,中国民主促进会成员,中国诗人、现代作家、翻译家、儿童文学作家、社会活动家、散文家,笔名冰心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壶”。
冰心在刻画人物形象时,大多不用浓墨重彩,也较少精雕细刻,只用素描的笔法,淡淡数笔,人物形象就仿佛那出水的芙蓉,鲜灵灵地浮现在水面上。《六一姐》、《冬儿姑娘》、《小桔灯》分别塑造了三个生活在不同时代的少女形象。
冰心在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理想、完美的青年女性的形象。她们大多心地善良,温柔美丽,活泼大方,稳健端庄。她们青春焕发,充满活力,以自己的智慧和才能,赢得女性的尊严,以自身事业上的辉煌成就,获得男人的敬重。
此外还有一系列热爱祖国的青年,慈怜温柔的伟大母亲,通情达理的老奶奶,以及博学风趣的老教授等众多形象,透出了温情。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简介及感受,急求!!!
《我的童年》读后感
〈〈我的童年〉〉这篇散文是我国现代著名女作家冰心回忆录童年时所写的,这篇文章以记叙文的形式向我们讲述了冰心值得怀念的童年,冰心的童年非同一般女孩子的童年,由于她的父亲是一位海军将领,环境的影响把童年的冰心,造成一个“野孩子”,丝毫没有少女的气息,她的童年几乎是穿着军装,在海边,军舰上度过的,他所接触的人,除了母亲外,也几乎没有一外女性,冰心的童年像男孩子一样淘气,玩具从铲子人沙桶,进步到蟋蟀同风筝,于家人种花养狗,晚上与父亲看星星,从小就爱好学习的冰心当然也忘不了读书学习,而且还得了个“好读书,不求甚解”的习惯……
这样的童年让冰心养成了恬淡“返归自然”的习惯,让她在任何环境下都能自足,知足。
读了这篇文章,我看到冰心在那特别的童年中所经历的一切,让我感到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很珍贵的,因为它只有一次,而且在我们的童年中,我们会看到许多,感到许多,并且懂得很多。
冰心的童年,父母给她了一个快乐清洁的环境,我们的童年,父母们也同样给了我们许多适应我们成长的环境,让我们在健康中成长,在童年中,我们要在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中发现,寻找,这样的童年才是有收获的。
文章的最后,冰心说“我尊敬生命,钟爱生命,我对于人类没有怨恨,我觉得许多缺憾是可以改进的,只要人类有决心,肯努力,”我想这句话大概就是冰心童年的收获,也可能是冰心所要告诉我们的。
冰心的散文<我>的赏析
成功的花,
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
然而当初她的芽儿,
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赏析:
这是一首哲理小诗.诗人把人生事业的成功比喻为花,把成就事业的起步阶段比喻为花的”芽二”,把奋斗的辛劳比喻为培养花的”泪泉”,把自我牺牲比喻为滋润花的”血雨”,生动贴切,发人深省
冰心散文《我的童年》读后感
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泪水打湿了衣服。真的,我没想到自己会反应如此强烈。或许故事感动了我吧。
真的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父母。我明白这种无奈,因为我们还需要家长,只有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真的是这样吗?有时侯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也知道自己也不过如此,我没有太大的能力去养活自己,但我清楚我要学习,学习慢慢独立,直到我考到离开家的学校开始,一切都将会改变。尽管我还是要依靠他们,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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