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家列文《安魂曲》的舞台艺术_戏剧_道具_拟人化

独特的人物视觉造型

《安魂曲》中的人物造型独特,通过视觉设计拉近了演员和观众之间的距离,使观众更好地理解作品的主题。根据人物的类型和作用,可以将《安魂曲》中的角色分为主要人物和串场人物。

列文《安魂曲》

主要人物分为三组,包括老人与老妇、车夫和儿子、母亲与婴儿。这三组人物代表了人类社会的三种基本伦理关系,分别是夫妻、父子和母子关系。

他们的视觉造型朴素简单,穿着简陋破旧的棉衣,衣物色彩暗淡。这些人物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他们的生命充满苦难,同时也经历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死亡是他们共同面对的主题。

导演列文在执导该剧时正经历着生命中最大的悲痛,他罹患骨癌,癌症带来的痛苦让他思考死亡。

因此,《安魂曲》中的人物形象并不光鲜亮丽,而是穿着破旧的服装,加之疲惫的面容,展现了人生中的苦难一面。这种设计与人物的身份和死亡主题相一致。

老人和老妇的着装非常破旧。老人头发全白,身穿破洞的白色棉衣和棉裤,衣裤上更有两个洞。老妇戴着白帽,身穿破洞的白色棉衣长袍和棉裤。

两位老人脸上布满皱纹,老妇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破旧的着装和苍白的面容体现了他们生活的贫困。年轻母亲的着装也同样破旧,服装色彩暗淡,因为她也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生活在贫困之中。尽管她这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坏事,但生活仍然给了她重重一击。

这样的造型设计使观众更能与主要人物产生共鸣,理解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和困境。通过视觉的呈现,观众能更好地感受到这些人物的生活状态,加深对作品主题的理解。

她说:“我站在漫长的队伍中,期待着领取属于我的那一小把糖果,可队伍很长,我始终没轮到。”她的脸上写满了害怕、恐惧和绝望的悲伤。服装和妆容的修饰增强了她表演的张力,将恐惧和悲伤情感演绎得真实生动,也让死亡带来的悲痛更加真实可感。

除了老夫妇和年轻母亲,马车夫的造型也非常独特,极具特色。他的着装同样将他悲苦的生活境况展现得淋漓尽致。马车夫身披披肩,头也围了起来,衣物依旧破旧。在喧闹的世界中,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倾听他的悲伤。

只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落寞身影,驾驶着马车,一次次消失在观众的视野中。在马车夫身上,死亡是无人倾诉的悲凉,只能向自己的马儿倾诉内心的苦楚。

相比之下,串场人物中的妓女和醉汉着装亮丽、时髦,神气十足。他们象征着生命的欢愉,但这种欢愉是短暂而粗俗的。

串场人物的反复出现不仅创造了喜剧效果,同时也调节了戏剧的节奏,让观众短暂地缓解悲痛和压抑的情绪。这种极致的欢愉更加尖锐地衬托出作品的死亡主题。

在造型方面,两位妓女穿着艳丽、时髦的服装。她们看似精致,实则粗俗廉价,缺乏品味。两位醉汉的造型也各具特色,一高一矮,其中一位戴着带大帽檐的圆顶帽,另一位则戴着黑色头巾式帽子。

流行的造型与他们之间粗俗下流的言谈完美地塑造了他们粗鲁、野蛮的醉汉形象。妓女和醉汉的夸张造型在视觉上给人强烈的冲击感,他们在剧中像小丑一样,以粗俗的感官生活为乐。

喧闹嬉笑的妓女和醉汉充当了凡俗世界的背景,他们的欢愉与马车夫沉默无语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进一步凸显了主要人物所承受的痛苦。

拟人化的舞台道具

舞台道具是戏剧舞美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在《安魂曲》中,虽然道具数量不多,但每一个道具的设计都具有独特的特色。

在自然环境和静态意象的呈现上,剧组巧妙地运用人物扮演,如用演员来扮演房子、柳树等自然元素。同时,在动态意象的表现上,比如马这种动物,也通过真人演员来扮演。

这种拟人化的道具运用赋予了戏剧以童真趣味。在童真的外表下,戏剧却展现出残酷的现实生活。拟人化的道具增加了戏剧表演的戏剧性,突出了表演的本质。

舞台设计简约而卡通,充满了诗意。在自然环境的意象呈现上,使用的道具卡通而富有童趣。剧开场时,有演员手持飞鸟道具从舞台走过;而每当夜幕降临,演员又会手持月亮道具登场。

这种卡通化的道具呈现给观众带来一种诗意的享受。然而,自然环境的色调一般偏向灰色,如房子、柳树等都是灰色的。

灰色调的道具凸显了剧中人物压抑的心境,他们都经历了亲人的死亡,亲人的离去更加加重了他们的痛苦。灰色调的道具与戏剧主题中的"死亡"相呼应。房子作为一个重要的道具具有浓郁的哥特式建筑风格,由演员扮演。

演员头戴由两片灰色瓦片组成的三角形屋顶,手撑两根灰色长棍作为支撑,脚下绑着两把椅子,他扮演着房子的角色,静静地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甚至会随着剧情的发展眨巴眼睛。

拟人化的房子增加了戏剧表演的灵活性,演员可以移动,房子的上场和下场也更加方便。通过道具的运用,观察不到剧情发生的具体时代和地理背景,这正是列文独特的设计意图,隐喻着剧情可以发生在任何时代和地点,因为死亡所带来的痛苦无处不在。

除了房子,戏剧中的柳树也以拟人化的形式呈现,演员穿着灰棕色调的破旧衣物,身披盘曲的柳树枝叶。他们扮演的柳树静立在河边,如同一位庄重的长者,注视着岸上的一切。剧中运用花瓣令观众感到震撼。

在剧中的第九场景,年轻母亲抱着已故婴儿行走在路上,她说:“夜里的荒郊是何等的孤独,在大自然的歌声中,在那不停顿的快乐欢呼之间,此时的我既不能歌唱也不能快乐,此时月亮从天上照耀,月亮也孤独,对它来说都一样,无论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天,无论人是活着还是死亡……”

在她讲述的同时,柳树慢慢出现在舞台上,伴随着无数红色花瓣从天上飘落。不断洒落的花瓣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这美丽的意象象征着生命中那些美好的回忆。

然而在如此美丽而令人震撼的景象中,年轻母亲却正在经历死亡带来的痛苦,此时她无法领悟快乐和美好,这一美景更加突显了她因爱子之死而感受到的悲痛。

除了自然景物的拟人化运用,列文还运用拟人化的手法来塑造动物形象,让演员扮演动物角色。戏剧中马车的马形象生动活泼,为充斥死亡氛围的剧情带来一种生机感和欢乐。

扮演者穿着灰色破旧的衣物,手持金属制成的马头道具,高举在头前,并前后摆动马头,以模拟马奔跑时的欢快样子。

马车后的喧闹乘客和奔腾欢乐的马儿相互呼应,展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生活场景。舞台上静态景物和拟人化的动物形象呈现,不仅富含丰富的想象力,还充满了童趣。

列文导演通过对道具的拟人化安排,赋予了道具生命的力量。它们与剧中角色的互动展示了一种生命的连接。

拟人化的道具增加了戏剧表演的灵活性,使舞台简约而不简单,突出了戏剧表演的本质,使演员的表演更加真实。道具呈现的灰色调色调使舞台氛围变得庄重,与戏剧中的死亡主题相呼应。

类型多样的音乐风格

音乐在戏剧中扮演着贯穿全剧、烘托戏剧主题和突出人物情绪的重要角色。《安魂曲》通过不同乐器的运用和多样的音乐风格,让观众更深入地感受到戏剧中人物的喜怒哀乐,进而更加深刻地理解剧作的主题。

《安魂曲》的音乐由约西·本-努恩创作,演出中并非使用录音,而是在舞台右前方设置了一个现场的四人乐队。乐器包括钢琴、键盘乐器、曼陀林、吉他、小号和低音大管。此外,还有一位女歌手演唱希伯来语歌曲,她的悠扬绵长的歌声给人一种伤感之情。

《安魂曲》中的音乐类型多样,包括主题音乐、串场音乐和背景音乐,共同为戏剧增添了艺术渲染力。主题音乐采用小夜曲的风格,通常使用吉他、曼陀林等拨弦乐器作伴奏,歌声婉转悠扬、动听动人。

主题音乐在《安魂曲》中悠长而绵细,给人一种悲伤苍凉的感觉。当老人去世时,在第十五场中,女歌手的沉重而绵长的歌声直击灵魂,使观众在音乐中体验死亡的痛苦。主题音乐的运用烘托了沉重的氛围,让痛苦更加真实可感。

除了主题音乐,串场音乐和背景音乐的使用也为整部戏剧营造了特殊的舞台氛围,突出了戏剧的层次感。每当马车驶入场景时,伴随着欢快的节奏配乐,调节了戏剧的气氛,使观众从前一场的压抑中暂时解脱出来。

同样,每当马车驶离场景时,也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安魂曲》中马车的四次出现让戏剧充满了节奏感和层次感。音乐的穿插为戏剧增添了动态的氛围。

在背景音乐方面,当妓女和醉汉高谈阔论时,背景音乐铿锵有力,强调了他们的自我兴奋和满足感,生动地展现出他们俗不可耐的神态。串场音乐和背景音乐的使用调节了戏剧的氛围,将观众从死亡的悲痛中拉回到喧嚣的现实中,同时也更加凸显了死亡所带来的悲痛。

当三位天使出现时,伴随着欢快的背景音乐。由于剧中的天使充满着爱和慈悲,每当死亡来临时,天使们都会在欢乐或悠缓的音乐中出现。

年轻母亲已经对现实世界失去了希望,她说:“真实的世界是闭上眼睛时创造出来的,当你不能再向世界睁眼时,真实就在那里。”这时,三位天使在节奏欢快的音乐中出现,带来了死去婴儿的来信,给母亲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安慰。

这样的音乐编排使得戏剧更加生动有趣,通过音乐的节奏和情感表达,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体验戏剧中人物的情绪和心境。音乐的运用为戏剧增添了动态的层次,使得整个演出更加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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