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博学好古,工诗文。画山水宗荆、关,丘壑峻伟,皴擦不多,以晕染作气,傅以淡色,沉沉丰蕴,意趣自别。山水花木竹石,皆用书中关纽。间作兰、竹、梅、石,洒然有物外趣。顺治三年(1646)作《渔舟萧闲图》,收入《历代名贤画粹》;永历四年(1650)作《雪景山水图》,收入日本《支那名画宝鉴》;永历五年(1651)被满洲政府罢官归里,作《兰石图》卷、《山水卷》,分别收入《新版世界美术全集》、《支那名画宝鉴》。王铎善于画山水和梅兰竹石,山东省济南市博物馆收藏的《雪景竹石图》是王铎为睢阳袁枢精心创作的一幅雪竹作品,
他的画主要继承了五代荆浩和关仝的风格,王铎的作品丘壑高峻,气势雄伟。同时他也吸收董源和王维的画法,主要以水墨晕染为主,皴擦不多,略施淡色,山川显得厚实雄伟,生机勃勃。他的山水画景色比较写实,山石的造型方峻,勾皴相间。他的山水画是以元人的笔墨技法画出了宋人味道。王铎的人物画极少见,而且画法比较简略、写意。
王铎书法独具特色,世称“神笔王铎”。他的书法与董其昌齐名,明末有“南董北王”之称,他书法用笔,出规入矩,张弛有度,却充满流转自如,力道千钧的力量。王铎擅长行草,笔法大气,劲健洒脱,淋漓痛快,戴明皋在《王铎草书诗卷跋》中说:“元章(米芾)狂草尤讲法,觉斯则全讲势,魏晋之风轨扫地矣,然风樯阵马,殊快人意,魄力之大,非赵、董辈所能及也。”他的墨迹传世较多,不少法帖、尺牍、题词均有刻石,其中最有名的是《拟山园帖》和《琅华馆帖》。其书法在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深受欢迎。日本人对王铎的书法极其欣赏,还因此衍发成一派别,称为“明清调”。他的《拟山园帖》传入日本,曾轰动一时。他们把王铎列为第一流的书法家。提出了“后王(王铎)胜先王(王羲之)”的看法。
王铎工真、行、草书,得力于钟繇、王献之、颜真卿、米芾,笔力雄健,长于布局。梁评其“书得执笔法,学米南宫,苍老劲健,全以力胜。”清姜绍书《无声诗史》称具“行草书宗山阴父子(王羲之、王献之),正书出钟元常,虽模范钟、王,亦能自出胸臆。”居然有北宋大家之风。当时书坛流行董其昌书风,王铎与黄道周、倪元璐、傅山等人提倡取法高古,于时风中另树一帜。近世对日本书风有极大影响。存世书迹较多,刻有《拟山园帖》、《琅华馆帖》。《清史稿》卷七十九有传。《王维五言诗卷》,书于崇桢十六年(1643年),绫本,楷书、草书。凡32行,其中楷书13行,草书19行,每行字数不一。纵21厘米,横165.5厘米,故宫博物院藏。《赠袁枢诗册》计八页四十五行,三百八十一字,自署书于崇祯六年(1633),自作诗五律八首赠河南睢州(今睢县)袁枢(袁可立子),为同时期的又一力作,现为美国杨思胜收藏。他的代表作《洛州香山诗轴》,在结字上把米芾的倚侧发挥到了极致,再以涨墨法略去点画改变字形,确实有“破鬼胆”之怪;再以中锋强力掠扛,轻重对比强烈,真正有神龙飞腾的不测之力。
在书法上王铎是一位各体皆能、风格多样的书法全才。无论是伟岸遒劲的大楷、高古朴厚的小楷书,还是他那飞腾跳踯的行草书,在晚明书坛上都应说是一流的。正书在王铎作品中不多见,源于唐人而能自出胸襟。此诗卷前半部分,无论是字的大小、结体、字画、字距,皆给人一种奇特的感受。诗卷后半部分的行草在王铎作品中则不乏见,章法变化丰富,行笔能纵能敛,整体感强,结体欹正莫测,点画错综复杂,线条枯实互应,故其成就被人给予很高评价。王铎于明崇祯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书丹《明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偕配诰封夫人宋氏合葬墓志铭》,铭近五千字。款署“赐进士、通议大夫、协理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纂修先朝实录、记注起居、管理六曹章奏较内书、文华殿展书、诰茸文、前右春坊右谕德左庶子掌南京翰林院事、经筵讲官、通家乡眷生王铎顿首拜书丹”。节寰袁公即袁可立,河南睢州(今睢县)人,明廉直名臣,奉命备兵防海,收复旅顺,策反刘爱塔,为王铎先师考官。
王铎虽然书法造诣很高,可在历史上,他却因降清而被列入《贰臣传》,被后人所垢病。受此牵连,他的书法也遭遇冷落,曾一度无闻尘世间。即今讥评何足道,后五百年言自公。经过一代又一代后人们的研习,王铎的书法拂尘生辉,越来越得到大家的推崇。关于王铎的书法,吴昌硕赞其书法曰:“文安健笔蟠蛟璃,有明书法推第一”,孟海先生也评之书法云:“(王铎)一生吃着二王法帖,天分又高,功力又深,结果居然能得其正传,矫正赵孟、董其昌的末流之失,在于明季,可说是书学界的‘中兴之主’。”当代启功先生也有言曰:“觉斯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
王铎何以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这与他的奋发努力分不开。据说,为了提高书法水平,王铎“一日临帖,一日应请索”,临应期间,从不间断。
王铎一生,独尊羲献,兼习钟繇、颜真卿、米芾等大家,故王铎的书法笔力雄健,长于布白,楷、行、隶、草,无不精妙。
王铎行草《壬午临柳公权帖轴》,他用三行布白法,写出五行书来:起首在一行空白中挤出密密的两行小字,结尾以贴零的方法在边沿空隙中挤出一行小字。完全打破了传统的章法平衡美原则。行书《临王筠帖轴》为四行书,主题三行书如空中的柳条左右摇龇晌瑁没有一处是垂直平衡和安静的,最后一行书乃落款小字,更是从左上向右下摇荡,末了还在边空贴零挤上“王铎”二字穷款。邱振中曾用“轴线连缀”的方法分析王铎每行书的左右摇摆度,以感知这种章法的平面几何关系。这种翰札书、藁草书中很常见的章法布白,一下子在大幅立轴作品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惊险效果。这正是王铎平面视觉空间构筑上贯彻其所谓“幽险狰狞”的“魔鬼美学”原则,让人在视觉上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劈山超海,飞沙走石,天旋地转,鞭雷电而骑雄龙”的意象。王铎在书法作品平面空间构成上的美学创造,至今已历四百年而无人居其右。王铎生活在一个动乱、黑暗的时代,仕途上并不用心,只图“好书数行”传于世。他在观念上并不主张反传统,但他锐意于书而近于痴的进取精神,不自觉地走到书法史上的另一个制高点,足以与羲、献项背。因此,他慨然叹曰:“余于书、于诗、于文、于字,沉心驱智,割情断欲,直思彼室奥。恨古人不见我,故饮食梦寐之。”(《中国书法全集-王铎一》,17页)这与张融“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之说可谓异曲同工。
五十岁在怀州所书的《赠张抱一行书诗卷》和《赠张抱一草书诗卷》,这二卷分别是王铎行书和草书的精品。王铎诗宗杜甫,此二卷十数首感事伤时的诗中发出了“百感中原事,魂魂向夜生”的悲鸣,乃是离乱战火中奔波有感于生灵涂炭的“诗史”品格,因此前卷行书尤显沉雄深厚,后卷草书乃感幽怨缠绵。黄道周评价王铎书法曾有“五十自化”(《中国书法全集-王铎一》,12页)之说,这是强调生话与人格历练对书法风格成熟的审美卓见。徐悲鸿曾有一诗,用“蟠、蛟、螭”这种极尽其变的“神龙”来比拟王铎草书所塑造的形象,并赞之曰:“有明书法推第一,屈指匹敌空坤维。”他甚至还发问说:“文安诗作猛虎吼,谁执王字相雌雄?”(《中国书法全集-王铎一》,22页)这大概也是村上三岛“后王胜前王”之说的源头吧。
王铎降清后八、九年时间,书风更趋成熟老辣,其狂草技法已臻化境。书法成了其“贰臣”的心理矛盾和落寞情怀的排遣,故作品已失去崇祯朝的扛鼎之力和奋发之气,而转为理性和孤冷。但偶有酒后佳作如《奉龚孝升书卷》,行笔刚毅,元气充盈,既是晚年颓废生活偶发牢骚的写照,也是悲剧情怀的痛苦表露,堪称行书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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