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宏宇
抓特务、狗特务、他是特务……这些说法,对于稍年长些的(四十岁以上)人士来讲,不说“耳熟能详”,也肯定不陌生。
我们小时候(四十多年前),一听“特务”俩字儿,脑子里马上就蹦出另外俩字儿——坏蛋!再是仨字儿——搞破坏!然后就是《秘密图纸》、《徐秋影案件》、《羊城暗哨》等经典老电影里不穿制服的“敌人“的形象。
对么?小时候的以为、认知,跟“实际”有没有不同?有多不同?
(一)普遍认识中的“特务”是何意思?
我们小时候对于“特务”二字的认知,是从当时及至之前几十年的“普遍认识”来的。
新中国成立之初,不甘心失败的敌对势力(主要指败逃台湾的国民党反动派),以阴暗的方式施行或试图施行各种破坏活动,被比较概念化(也可以说“笼统”)地称为“特务活动”,其执行人,即敌对势力的暗藏人员,被俗称为“特务”。推而广之,一切与敌对势力沾边儿的搞破坏的人,也就被俗称为了“特务”。再推而广之,就有了“特务嫌疑分子”即被怀疑可能是“特务”的人,简称“特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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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便是在把“特务”用作“指代名词”的那个时代,敌对势力的暗藏人员,官方的称谓,也不是俗称的“特务”,而是“敌特”,敌人那边的特务。
知道“敌特”二字的时候,隐约想:那么,特务,就不是“贬义词”,“敌特”才是!
继而想:既有“敌特”,就也该有”我特”,亦即:特务,是“中性”的,敌我都有。
多亏这想法只流露给了最亲近的长辈,得到“别瞎说”的严厉警告,于是只好“烂在肚子里”。连同“特务”和“间谍”有什么区别的疑问一起,烂在肚子里,自行消化。
获知“间谍”二字,是在“敌特”之前。确切说,所知道的,是四个字——苏修间谍。具体不说了,不然有“炒冷饭”之嫌。但想来,年龄差不多的人,大抵都是从那四个字离析出“间谍”二字的。于是就认为,间谍,专指大鼻子外国人,特务,是中国人。
现在看起来很可笑是吧。可四十多年前,就是这么认为的。四十多年前,很多人,包括“大人”,相关认知,也差不多少。甚至,直到今天……至少,一说“特务”,很多人还是会马上反应出“敌人”、坏蛋、搞破坏的,等等。总归,指的是一类人,那一类人!
延伸地,往前,抗战时期,日本侵略者中也有“特务”,看管张学良将军的那些人,也是“特务”,蒋介石“下野”后围在他前后左右的不穿制服的那些人,都是“特务”。
(二)“特务”的本意
特务,作为“名词”,本来意思,是“特殊任务”、“特别事务”,用以形容“事情”也可以说是“事务类型”,而不是指代人、某类人,而且是“中性”的,既不“褒”也不“贬”。
举例:在并不远的过去,曾家喻户晓的“红色娘子军”,其“原型”的那支革命队伍,全称应该是“中国工农红军琼崖独立师娘子军特务连”——特务连!特务、连!
有部军旅小说,就叫做《特务连》,讲的是咱人民解放军的一支队伍,是“特战”部队的前身。事实上,叫做“特务连”的队伍,在我军中,肯定不止一支,甚至可能有不少,其中“特务”的含义,是对“特战”的形式、手段、使命的“通称”。
说回“红色娘子军”,也是“特务连”。“特务”二字是什么含义,怎么体现?
这支队伍,是在海南岛组建的,其战斗成员,均为当地年轻、较年轻女性,其中很大部分是黎族。由于历史原因,海南岛的女性,特别是黎族(非汉族)女性,受到的精神和肉体压迫,要更甚于“大陆”很多地方,社会地位极低,可以说“苦大仇深”。
也是由于历史原因,海南岛的女性,传统上承担的“生存劳动量”,跟男性的差异较小;说白了,就是那地方的女子跟男子在“生存能力”上“差距”不很大,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优势;但由于社会地位极低,她们被普遍认为愚昧、软弱,甚至都不算是“人”,或者说,被认为不具威胁性。
苦大仇深会焕发坚决的革命意志;生存能力强会演变成强悍战力;不被“重视”就等于隐蔽性强……于是,她们被组织起来,接受革命教育和军事训练,很快成长,变成对敌人来讲出其不意的“奇兵”,在海南岛的红色土地革命斗争中发挥了难以替代的特别的积极作用。
由“红色娘子军”的例子,大致可以这样解释“特务”的含义:非常规的、较隐蔽的、侧面为主正面为辅的,军事任务及密切相关的政治任务。
广义的军事领域中,特务,还包括情报的获取、甄别、分析,针对较个别的特定“目标”的非常规行动(策反、利用、刺杀……),不管还有什么,“特务”二字所指的,都是“事务”而非“人的类别”。
(三)由来已久的“特务”式政治存在
特务,特殊任务、特别事务,以及其执行者,都具有“非常规”、“超常规”的属性,在军事领域,是普遍而“合理”甚至是“必须”的存在。其根本因由,很简单——军事行动,本身,就是非常规、超常规的;至少,对于任何组织、国家来讲,都不会或说不应该是“常规”的、“固然”的。
当然,因为军事的“力量存在”是国家、组织的“安全必须”,军事领域中,无论“战时”还是“平时”,特务,作为其中“元素”,有一并“持续”存在的必要性、合理性。事实上,作为“事务”、“任务”,“特务”跟军事力量的“成熟”同步产生并一直“共存”。
在我国,可以寻到“踪迹”的“特务”,最早是在三千多年前的公元前十一世纪中叶,据说,中国“特务”的“鼻祖”是周朝的开国功臣姜子牙。
(姜子牙)
出于“安全”需要,“特务”及其执行机构、人员,一直都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随着集权制度的贯行、延续,逐渐从单纯“军事”领域向政治各方面渗透,并随之扩大、专门,形成“非常规”、“超常规”机制——从汉朝的“绣衣御史”,到唐朝(武周)五花八门的各种“卫”,再到明朝初年的“检校”、锦衣卫,凌驾于“法”之上的“超常规”的“特务”,以“政治组成”的形式,发展到了“成祸”,以至于明太祖朱元璋只能用“罢锦衣卫”的“皇命”才能实现“约束”;他儿子永乐皇帝,为国家机器“正常运转”,“复起”锦衣卫,继而,为防其膨胀、祸害,很带临时性地设立了更加“超常规”的“辑事厂”,以监督、制约锦衣卫。这个临时性机构,后来成了“常设”,却一直没有正式名称,因“督府”设于紫禁城东侧偏北大约一公里处,被不正规地称为“皇城冻辑事厂”,就是后来比锦衣卫更加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东厂!以毒攻毒、以暴制暴,结果是“变本加厉”,“特务政治”达到“巅峰”!
历史证明,特务及其“人化”,一旦“溢出”其本来“应在”的军事领域的“边界”,就会起反作用,甚至成为“被颠覆”的“蚁穴”!明朝的衰亡就是典型例子。几百年后国民党政权尽失民心,土崩瓦解,也跟其严重的“特务政治”脱不开干系!
(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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