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然对她说:“因为是你,多久我都愿意等。我怕的不是追不到你,我怕的是你因为受过伤,再也不相信爱情。”
1
江亭亭穿着一件荧光绿外套,正对着穿衣镜绑马尾。
修身的深蓝色牛仔将两条腿显得又长又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精神。
楚修然上个星期约她爬山,她答应了。趁着春光正好,散散心也不错。
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那个穿着休闲、正对着她笑的男人。
上了副驾驶,楚修然自然地伸手扯过安全带,仔细帮江亭亭系上。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江亭亭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
楚修然勾着唇,声音温柔,“只要是你,等多久都值得。”
一语双关。
“贫!”江亭亭才不吃这套,转了头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嘴角却偷偷翘起一点,再一点。
西山不算高,但石梯挺陡。
江亭亭爬到一半,已经气喘如牛,而旁边的楚修然面色如常,呼吸均匀,和她的狼狈模样对比鲜明。
“不行了,你先爬,我随后就到。”江亭亭喘着气,无力地摆摆手,头也未抬,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恰逢周末,游客不少,隐晦打量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两人身上。
楚修然其人,容貌气质出众,放在人堆里也是亮眼的存在。江亭亭自知这些视线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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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丝毫不在意,喘气的工夫,还打量起周围自以为看得不动声色的女生来,心里暗暗点着头。
诶诶,这个不错,五官精致,像洋娃娃一样;啊,那个也很漂亮啊,前凸后翘,啧啧,真是尤物。
看江亭亭眯着眼笑得色眯眯的,楚修然便知道她又花痴了。
他蹲在江亭亭面前,“上来。”
见江亭亭完全没反应,手干脆直接挽住她腿弯。
江亭亭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扑到楚修然背上,因为受到惊吓,用力过度,撞到了……胸!
“嘶……你干吗啊?!”在心里把楚修然骂了一千遍,江亭亭抱着他的脖子,瘪着嘴抱怨。
“以你那蜗牛的速度,到山顶就天黑了。”
闻言江亭亭偷偷露出个不忿的表情。虽然负重45千克,但楚修然面不改色,如履平地。
江亭亭离他那么近,愣是没感觉到他呼吸粗重哪怕那么一丝。
她悄悄捏了捏面前的手臂,硬邦邦的,极具力量,这人肯定没少跑健身房!
正感慨着,就听背着她的人说:“怎么样?手感如何?您还满意吗?”
话里带着几分笑,江亭亭“嗖”地收回手,规规矩矩地挂在他脖子上,脸色绯红。
到了山顶,江亭亭迫不及待从楚修然背上跳下来,干咳了两声,佯装若无其事般踱步到亭子里,背影看起来有那么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修然也不戳破,转身去小商店买水。
吹了两分钟清爽的山风,江亭亭这才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旁边递过来一瓶苏打水,握着水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抬头正撞进楚修然眼里。
那双眸子里盛满星星点点的笑意,剩下的全是她的倒影。
江亭亭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接过水扭头不去看那让自己心慌意乱的人。
2
远处山峦重叠,层层云雾之下是冒出一点点头的高楼,西山到底不够高,看不到天地相交,远方的远方那如童话一样的景色。
江亭亭刚收回视线,耳边就响起一道诱惑性感的男声:“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温热的呼吸细密地洒在耳边,江亭亭缩了缩脖子,侧头去看楚修然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眼里却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认真。
沉默蔓延开来。
楚修然轻笑一声,神色间流露出几分失望,“又失败了啊。”
江亭亭手捏着栏杆,看他没事儿人一样转开话题,顿了顿,也若无其事地接过。
这样的对话每隔一两周总要重演一遍。
楚修然说得真诚,江亭亭总是沉默。
有时候她看着楚修然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差一点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不喜欢,只是还不够喜欢。
蒋旭婚礼已经过去半年,江亭亭很少再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她从前的圈子很小很简单,家人和朋友,加在一起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蒋旭对此从没发表过意见,他觉得很好,她的世界里都是他,不能再满意。
可分开以后,江亭亭的世界破碎了,之后就是缓慢的愈合,她自愈能力很强没错,但如果没有楚修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将那段伤害抹平。
江亭亭是感谢楚修然的。
即使这人打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摊开来给她看。
她是想好好冷静一下的,直到一周后楚修然带着开锁的工匠破门而入。
彼时江亭亭素面朝天,头发凌乱地散在脑后,踩着一双带凯蒂猫的夹板拖鞋,身上是一件粉红色小猪佩奇的睡裙。
她听见客厅的动静,磨磨蹭蹭下床,抱着零食,刚一出房门,客厅大门就被推开了。
楚修然衣冠楚楚,左手拎着一些塑料袋,里面冒出头来的嫩绿色蔬菜,看着煞是喜人。
江亭亭就这样和楚修然的视线撞了个满怀,她右手微举,指尖是一片刚咬了半块的薯片。
开门的锁匠表情有些无措,惊慌地盯着楚修然,江亭亭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儿,我们认识。”打发走锁匠,江亭亭杵在原地注视着楚修然大方地登堂入室,自在得宛如在自己家一般。
他把菜放进厨房,尔后和江亭亭并排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怕某人寻短见啊。”
江亭亭失笑,“我是那种人吗?就是想冷静一下。”
“所以我现在才来。”楚修然看着江亭亭,眼神认真,“我给你一周时间冷静,过了昨天,蒋旭这个人就应该从你的生活里消失。”
他表情严肃,语气霸道,江亭亭想顶嘴,却又觉得本应如此,半晌后也只是嘟囔:“知道啦!”
那之后,江亭亭真的再没想起过蒋旭这个人。因为楚修然开始频繁侵入她的生活。
3
年末的灯会,那是楚修然自蒋旭婚礼后第一次跟江亭亭表白。
那晚的灯火很漂亮,有古典的大红灯笼,也有充满现代气息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江亭亭站在一片萤火虫一样的小灯中,满脸惊叹,想抓住身旁的人表达她的喜悦,一伸手,落空了。
转头去寻人,就看到楚修然站在她身后两米处,拿着单反,笑得勾人。
他身后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灯光,在拥挤的人群中,江亭亭忽然觉得这人比灯光还耀眼。
也就在她怔忡的时候,楚修然走到她面前,嘴唇张合,“跟我在一起,好吗?”
江亭亭只愣了一瞬,随即翻了个白眼,“不好!”
简单直接,语气却并不伤人,反而带着一些骄纵。
楚修然也不伤心,装模作样失落了一下,耸耸肩说:“真伤心,好吧,我过一阵子再问问。”
直到而今。
江亭亭收回思绪,才发现无意识盯着楚修然的侧脸看了好久。
而被看的人正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带着几丝得意。
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江亭亭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
“亭姐吗?你好,我是刚子的女朋友,江阿姨好像出了点事进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中心医院的护士,刚看到的……”
车子飞速地在高速上行驶,江亭亭握着衣角,眉头皱得死紧。
因为未知,江亭亭脑海里塞满了各种糟糕的画面,脸色越来越白。
楚修然看得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在开车,早就强硬地将人抱进怀里了。
得到过亲情后再失去,这对于从孤儿院出来的人来说,是最残忍的一件事。
江亭亭从没想过父母会出事,也从来不敢想。听到楚修然的话,她咬紧唇,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到医院后,楚修然去停车,江亭亭直接找到了刚子的女朋友,问到了病房号。
去住院部的路上碰到了停好车的楚修然,他拉着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江亭亭一心系在她妈身上,也没注意。
直到站在病房门口,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江爸爸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两人,“亭亭!你怎么来啦?这位是?”
江爸爸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紧握的手,看向楚修然的目光不自觉就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江亭亭对两人间的暗涌毫无所觉,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担忧地问:“爸,妈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严重吗?”
江爸爸这才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恼,“看我!着急了吧!你妈没事,别慌!”
4
江妈妈过马路时被一辆超速的小车吓到,崴了脚,擦破了脚踝。
幸好退得及时,没被车子碰到,只是一点“小伤”。医生说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一天,没事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
江亭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着江爸略心虚的表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再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啊!”
江爸爸“唉”了声,跟闺女好声好气道了歉,视线挪到楚修然身上,又问了一遍,“爸知道错啦,回头也说说你妈!这位是?”
楚修然带着礼貌的笑,刚想开口,江亭亭直接接过话头,“我一个朋友!看我着急特意送我过来的。”
说完不自觉心虚,视线游移,不敢看旁边沉默下来的楚修然。
病房里传来江妈妈的声音,江亭亭跟看到救星似的,埋头冲进病房,将余光里的她老爸意味深长的眼神抛在脑后。
陪她妈说了会儿话,病房门开合,江亭亭回头只看见她老爸,她眨了眨眼,“他呢?”
江爸装作没听懂,“谁啊?”
江亭亭:“……我朋友!”
等待接通的时候,江亭亭仿佛都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手心都沁出了汗。所幸刚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楚修然声音清冷。
“喂……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江亭亭垂下眼睑,语气不自觉就带出了几分委屈。
“我生气干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三分淡漠,听不出情绪。
“对不起……”江亭亭越来越委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娇气起来,就两句话,还红了眼圈。
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在听到那边没有声音只有沉默时,心里莫名生出几丝难过和惊惶的情绪。
片刻,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楚修然温柔而认真的声音就炸开在江亭亭耳边。
“亭亭,因为是你,多久我都等,都觉得值得。我怕的不是追不到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你别不相信爱情。当然,信我最好,我就是你的爱情。”
江亭亭睁大眼睛,睫毛颤了颤,捂住嘴憋回哭声,等眼里的泪都流回身体里,她才松开手,嘴角翘起,“我知道。”
十几年的陪伴留不住一个蒋旭,她承认因此对爱情失望过。
也会在午夜梦回时突然胆怯,怕再为爱情奋不顾身,几年十几年后楚修然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蒋旭。
当初她和蒋旭分手时,她朋友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江亭亭当时想,我也不信了。
所以她看着楚修然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后,却迟迟不回应。
而现在,楚修然跟她说:“你别不相信爱情。”
5
很火的一部爱情小说被拍成了电影。
江亭亭之前一直很粉这部小说,楚修然知道电影上映后,第一时间就买了电影票,然后约了江亭亭。
因为书迷很多,所以电影院里安排的每一场几乎都座无虚席,楚修然买的位置在第五排,靠中间。
江亭亭不动声色看了看四周,几乎都是情侣,楚修然坦荡地迎上江亭亭的视线,挑了挑眉,拉着她坐下。
电影开场后,江亭亭很快沉入剧情,她沉迷某件事时向来心无旁骛,于是连手被握住了都没发现。
荧幕上男主角正对女主角深情告白,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原著上告白之后是有一个缠绵的吻的。
江亭亭想到这儿狼血沸腾,目不转睛盯着荧幕。男主角凑近女主角,一脸深情。
耳边忽地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和荧幕上男主角同步的告白猝不及防钻进耳里。
不同于男主角声线温柔清朗,楚修然声音低沉,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平添了几分磁性。
他说:“楚修然爱你是真的,想照顾你也是真的,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荧幕上男女主角凑近再凑近,终于吻在了一起,周围喧闹声乍起,只几秒又归于平静。
楚修然定定看着江亭亭的侧脸,没等到回应,眼神黯淡了一瞬,刚准备收回手挪正身体,手就被反握住了,十指紧扣。
江亭亭紧扣住那只温暖的大手,眼神明亮,唇边带着一抹俏皮的笑。
楚修然愣神间,隐约听见了同样压低声音的江亭亭的回答。
她说:“好啊!”
那一瞬间,楚修然仿佛看到了满天烟花绽放。
“今晚去我家吃饭啊!”
楚修然以为是江亭亭住的地方,答应得干脆,直到听见江亭亭说让他记得带礼物。
他愣了愣,“回你爸妈那儿?”
江亭亭叹了叹气,“没办法啊,丑女婿迟早得见丈人丈母娘吧,今天我爸生日,看你表现啦!”
还好好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连那两条杂乱的眉毛都修得整整齐齐。
后来江亭亭憋着笑对他一番打量,趁他不注意看他网页记录,拿着“如何讨好老丈人”的文章嘲笑了他好一阵子。
到了下班时间,楚修然去接了江亭亭,随即径直往江爸江妈住的地方开。
紧张了一天,临到头,楚修然站在江亭亭旁边看着她摁门铃,心里反而突然安定了下来。
开门的是江爸爸,他满脸笑容地看着闺女,视线扫到旁边的楚修然时,态度反而比当时在医院那会儿要冷淡得多。
只礼貌地点点头,笑容都收敛了一半。江亭亭这会儿倒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她笑得灿烂,主动挽过楚修然的手臂,“爸,生日快乐啊!这是你闺女给找的女婿!”
楚修然从容礼貌地接过话道:“伯父您好,我是楚修然。”
江爸爸极不乐意地给了楚修然一个眼神,还没说话,屋里就传来江妈的吼声:“老江你堵门口干啥呢?!让人进屋坐啊!”
6
江妈妈对楚修然的态度要和善得多,也没针对这个新出炉的女婿,在江爸挑刺时还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肘子。
饭后江亭亭跟江妈进厨房,帮着收拾。江爸爸和楚修然相对而坐,听见厨房不时传来的欢笑声,江爸表情严肃起来。
他盯着楚修然,眼神凌厉,开门见山地说:“你和我闺女的事,我不同意。”
闻言楚修然只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到从容淡定的模样,“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江爸“哼”了一声,“前不久我跟她妈去逛购物广场,不凑巧正看到你跟一小姑娘拉拉扯扯!”
江爸留意着楚修然的反应,在他开口前又冷哼道:“别说看错了不是你这样骗鬼的话,我和她妈虽然岁数大了,但眼睛可好使着呢!
“看你和那小姑娘的言行举止,可不像不认识,不认识你会让人扯着你的手膀子不放?”
江爸爸越说越气,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修然神色无奈,显然记起了江爸爸说的事,他哭笑不得,看江爸气愤的样子,颇有些无措,“不是,伯父,那天亭亭也在的,不是你和伯母看到的那样!”
话音刚落就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那是那样?”
江亭亭似笑非笑,倚在厨房门边,显然是将刚才江爸和楚修然的话全部听进了耳里。
她眼里荡着些似真似假的笑意,表情微妙,语气也听不出生气的情绪。
楚修然看看她,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江爸爸,“真不是那样的,那天我是陪亭亭逛街,她东西忘拿了,我在门口等她……”
从江家出来,月已高悬,一弯月牙挂在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周围环绕着些若隐若现的星辰。
江亭亭坐在副驾上,挽着手臂听楚修然跟她解释,她倒也没生气,更不是怀疑楚修然什么的。
只是难得看到他这么烦恼的样子,还被江爸的步步紧逼弄得有口难言,想想就很愉悦。
临走时江亭亭跟江爸单独聊了一会儿,江爸问她:“闺女,你想好了?”
江亭亭抱了抱江爸爸,知道他担心什么,“爸爸,他和蒋旭不一样。”
江爸爸一脸不服气,末了还是承认,“这小子比那什么姓蒋的还是要靠谱一点。”
对于要拐走自家宝贝闺女的人,不管是谁江爸爸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楚修然只是被迁怒罢了,购物商场那一出江爸爸只是诈一诈他,让他慌一慌。
“说吧,那女的是怎么回事?”
“就……前女友啊……”楚修然苦恼地抓了把头发,“那天我不是在等你嘛,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拽住我手臂说要跟我复合。”
7
楚修然在遇到江亭亭之前有过女朋友,这点他从来没瞒过江亭亭。
江亭亭也不是很在意,毕竟那是过去,就如她过去有个蒋旭一样,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对错。
她当场炸毛,揪过楚修然让他解释。楚修然表现得无比坦荡直接,他看到短信只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随后利索将那一串号码拖进了黑名单,江亭亭留意到黑名单已经有了很多这样的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再之后就是江亭亭干脆利落地拉着他去换了号码。也许是因为这样那姑娘才会真身上阵,冒出来缠着楚修然不放。
江亭亭勉强接受了楚修然的话,眨了眨眼突然问他:“你为什么和她分手?”
楚修然脱口而出:“烦了。”对上江亭亭打量的视线,他不自在地皱起了眉。
网上说这样的问题是一道送命题,他不确定江亭亭是一时兴起还是想要知道什么,抿了抿唇干脆破罐子破摔。
“比如一起去吃饭,她总爱揪着让我猜她今天的口红色号,猜错了就闹,我他妈哪有闲心留意那些啊!”
楚修然略委屈,还有些气急败坏。江亭亭点点头,随口问他:“我今天的口红什么色号?”
楚修然不假思索,“小辣椒。”
江亭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目睹了楚修然脸红的全过程,脸上淡淡的粉,比她抹的腮红看起来还诱人。
“哇,答对了耶!”
“那不是我送的吗?我答对了有什么问题?!”
江亭亭收回视线,心情很是不错,“没问题啊,这说明你对我可比前任用心。”
半晌没听见楚修然的回话,江亭亭奇怪地转头看他,就见刚才还脸红的人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用那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了江亭亭一会儿,才淡淡开口:“你知道的,因利益而起的爱情根本不能算爱情。”
事情就这么揭过。江爸爸生日之后,楚修然开始定时以江亭亭男朋友的身份,去江爸江妈面前刷存在感。
江亭亭以前就很清楚,楚修然这个人,真的想要讨好谁,那人是拒绝不了的。
果然,没多久江妈就倒向了他那边,气得江爸背地里跟江亭亭说了好几次楚修然的坏话。
但每次节假日,江爸还是会忍不住带一句,问楚修然会不会回去。江妈偷偷跟江亭亭说:“你爸就是死鸭子嘴硬,对蒋家那个他可没有这么热情!”
江爸江妈知道自家闺女已经彻底放下蒋家那小子了,提起他时也不再那么避之不及。
江亭亭认真听着,提到也只是笑笑,心弦再也不会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而拨动一分。
乍一听进耳里,江亭亭只恍惚了一瞬,随后摇摇头,回小胖:“关我啥事啊?!小心你楚哥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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