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群:虫儿的惊梦叫惊蛰_惊蛰_蝗虫_定名

《欣缘道人己亥惊蛰诗》

吹面不寒二月初,

枝柔猎猎朵云舒。

百虫惊蛰几花秀,

早起听香我读书。

虫儿的惊梦叫惊蛰

作者:姜维群

说惊蛰先说说睡与眠两个字。在现代词汇中这两个字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殊不知,汉字的睡是睡,眠是眠。宋代大诗人苏轼曾这样写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用了一个睡字。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用了一个眠字,二者从字义上都是睡觉,但各有不同。

不能离题太远,简单一言蔽之,睡是白天的小憩,故称午睡而不叫午眠;眠是夜间睡觉,故睡不着叫失眠,而不叫失睡。

由此可以说动物的冬眠了。

尤其是虫类,爬行和昆虫类或死掉重生或冬眠,春天一到就纷纷苏醒过来,恰恰是在廿四节气中设定了这么一个基准线,即惊蛰。从这一天起,“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此时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打雷,春雷而惊醒了蛰虫,昆虫入冬藏伏土中,不饮不食,称为“蛰”。

惊蛰的节气之名由此而来。

中国的廿四节气细究起来很有意思,它是用天地自然现象和人与动物最明显的特征确定名字的。如以温度定名的“大暑小暑、大寒小寒”,以自然特征定名的“雨水、清明、寒露、霜降”,以农事活动定名的有“芒种”,以动物出现定名的像这个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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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是怕虫子的,大的虫子(爬行动物)如蟒如蛇,小一些的蜥蜴、蜈蚣、蝎子都很吓人的,即使是小小的昆虫,蚊蝇马蜂蝗虫,都能酿成瘟疫和自然灾害,能不惧乎?所以,设立惊蛰这个节气,有着一种预警的功能,明确告诉人们,冬之梦结束了,惊梦要开始了,有一个虫儿的惊梦叫惊蛰。

国人的危机意识是很强的,不仅设立惊蛰节作为预警,后面有两道防线来“精确打击”这些虫害。第一是惊蛰之后的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虎行风龙行雨,龙是鳞虫之长,凡是长鳞的水族和陆地的虫子都是它的臣民。它似乎和虫儿有共通之处,冬天不出来,平日喜欢在风雨雷电中出没。二月二龙抬头就是以“鳞虫老大”来压制这些虫类。许多风俗是在此日引龙到家,就是为了治虫。

第二是五月端午,用各种符箓手段直接防虫避虫乃至灭虫。易经是讲数的,故有术数之学。五月初五乃重五(两个五),选择了最具危害的五种虫,即蝎子、蜈蚣、蛇、壁虎和蟾蜍,用五色(青、黄、赤、白、黑)线系在胳膊上,以防五毒,另外还可以辟(躲避)五种兵器即弓矢、殳、矛、戈、戟的伤害。

古代没有灭虫的化学毒药,面对虫害往往是束手无策,打不过怎么办,索性棒杀不行来个捧杀,譬如蝗虫一旦成为蝗灾,顷刻间庄稼不仅颗粒无收,甚至连叶子秸秆全无。为此请神无济于事情况下,只能将蝗虫敬为神了,八蜡庙、刘猛将军庙出现了。

民间传说很多,择要而说:刘猛是某县知县,某年蝗灾,其率众以竹帚、钉耙为工具,一路指挥灭蝗,劳累过度吐血而死。当地人为他建庙叫八蜡庙,刘猛的泥塑像头顶着一只大蚂蚱,人称“蝗蝻王”,也称刘猛将军庙。说白了,这不是敬灭蝗的人,而是将之作为蝗虫的化身,在敬蚂蚱,就像供奉龙王一样,让它管好水管住水,一年风调雨顺。

春来了,有百花争艳,但也有了百虫齐蛰,百虫的苏醒有蜂蝶绕花而飞的美景,当然也有蚊蝇孳生乱飞的现象。不管怎样,春天、春雨、春雷向我们走来了,不管是春叫醒了虫,还是虫儿唤醒了春,我们都应该拥抱这蛰动的、生机勃勃的季节。

(刊于2019年3月6日《中老年时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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