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天真岁月不忍欺,缘起缘落花落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元好问
一)
1969年5月,上海知青邱大力,李招娣,王吉财下放到内蒙古巴盟榆树屯插队。
初来乍到,呈现在眼前的景象甚为荒凉:这里到处白茫茫,远处是雾蒙蒙婉延不绝的乌拉山。村子南边低洼地里有一片湿草地,有一个荷塘,还有几棵榆树。榆树屯因此而得名。村里住了上百户人家。
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的,还有十来个天津知青和北京知青。李招娣和王吉财都是以社会青年身份报名插队的。李招娣小学毕业,王吉财初中毕业。王吉财比她大三岁。
上山下乡的一个宣传队长说:内蒙那里有碧绿的草原,牛羊成群,还有哈密瓜,大鲤鱼,铁饼子和大馇子粥。来到这里知青们发现,玉米面贴饼子和馇子粥是主食,至于牛羊肉一年也吃不到几回。
邱大力也是男生,不过他是老三届的,年纪比王吉财还大一岁。老三届不去是不行的,不走不给分配工作,就是有工作也要停工作,这是硬性条件。
就这样,三个并不认识的老乡一起来到了北方和天津,北京知青一起住进了土坯房。
河塘边的榆树发芽了,绿了又黄了,邱大力他们到榆树屯插队转眼有两年多了。
这两年多,知青们早就熟悉这里的生活了,每天大多数时间就是和村民们一起去地里刨土坷垃,种庄稼,撒大粪,单调又机械的劳作实在寂寞,常年到头连个电影也看不上。
当地的村民也耐不住这里一片旷野的单调乏味,他们一旦聚在一起开会或者干活,满嘴都是荤、素段子,往往说得热火朝天,听得津津有味。
那些有关男女情事的诙谐的段子,民间男女调戏的小调,甚至哪家婆姨的故事,哪家汉子的床头消息,都被他们说得有滋有味。他们才不怕什么资产阶级思想的帽子。哪家汉子不娶婆姨?哪家婆姨不生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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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有关榆树屯插队的生活,这也是对邱大力这些青年知青的爱情启迪。
二)
知青点有规定不允许知青谈恋爱,否则,影响将来招工,参军,上大学,所以知青们只是晚上放飞思想的野马,想想男女之事。
最先扛不住青春萌动的是王吉财,他长得非常瘦小,不是特别能吸引女性,但他脑瓜灵活。
南方人都爱吃米饭,遇到有米饭了,他就把米饭留下来给李招娣,不光是米饭,只要有好吃的,他都给她留着。
而且王吉财根本不偷偷摸摸地送,他就大大方方地送,他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他在追求李招娣。他没有家庭背景,只好老老实实找个婆姨成个家。
李招娣不是特别喜欢王吉财,她年纪小,没有那么有心机,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插队的生活那么苦,一个男人呵护着,也是她急切需要的。
其实邱大力也喜欢李招娣,但他没有及时对她表白,就被王吉财抢先到手了。
邱大力是老三届,有文化底子,他不想在榆树屯扎根一辈子。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追求李招娣,所以这一犹豫就落在了王吉财的后边。
李招娣只有小学文化,但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细挑的个子,脸型也好看,和邱大力挺般配。但王吉财站在她身边,显得又矮又小,不般配。
但是男女的结合,从古至今,哪有绝对的般配呢?
邱大力喜欢唱歌,会吹笛子,还会变戏法,很会逗人开心。
李招娣爱笑,女人一笑就柔媚。邱大力变戏法逗知青们开心时,李招娣笑弯了腰,脸蛋涨得红红的,声音脆脆的,秋大力看着非常欢喜。
王吉财和李招娣去公社领登记结婚,邱大力难过了好几天。结果这小两口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女儿。
三)
邱大力的家庭没有背景,他暗暗下决心好好干,争取早一点离开这里。不久,他就被队长提议当上知青点的户长,管理剩下的几个知青。
这几个剩下的有个女知青叫小丽,家是北京的,长得秀外慧中,白白净净的,鸭蛋脸,个子比李招娣稍矮一些。小丽也和知青谈起了恋爱,男的是北京知青,两人是一起过来的。
谁曾想男的有一天参军走了,是他父亲托人办的。临走前,他说再也不回榆树屯了,也不想和小丽有瓜葛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今后会努力上进,争取混个人样来,不能给父亲丢脸。
自从男友走后,小丽不知写了多少封信,但他一封也没回。小丽心冷了,渐渐变得不正常了,有时哭,有时笑,有时会抱住一个男知青说: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大家也和她相安无事,有的男知青还挺享受被她拥抱,喜欢去她的房间里坐坐,让她拥抱。
小丽是知青点里年龄最小的,自从她生病以后,管男知青都叫哥。小丽也抱过王吉财,他就觉得很享受,因为小丽比李招娣个子矮一些,王吉财在她这里能找到满满的自信。
但这事被李招娣知道后,她叫王吉财离小丽远一点。
邱大力因为是户长,有时会去王吉财家坐坐,再说他们是老乡更不见外,有时还在他家吃饭。
李招娣很期待邱大力的到来,因为他会变戏法。有时会拿出几个硬币,有时也把一元的纸币叠成硬块,掏出来扔桌子上就开始了。
李招娣拿来两个小碗,邱大力把几个硬币分开放在小碗里盖上,然后他又左右摇,动作非常快,看得李招娣和王吉财眼花缭乱。最后,邱大力就让他们猜,谁猜对了钱就归谁。他俩往往都猜不对。
但即使猜错了也不要紧,最后一次邱大力总让他们猜对,硬币自然就带不走了。
有时王吉财不在,邱大力就和李招娣玩。两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李招娣的笑声还是那么动人,邱大力听着非常舒服。
此时,李招娣非常开心,心里多的是对邱大力的崇拜。李招娣非常享受邱大力的到来,有段时间没见到邱大力还会想他。
邱大力对插队的生活已经感到绝望,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是出头之日。他也想娶个婆姨,但他喜欢的李招娣已为人妻,一想到这他就有些失落。
一天邱大力又去王吉财家,王吉财不在家,只有李招娣一个人。他看到李招娣闷闷不乐的,李招娣看到邱大力,就向他诉说心中的不开心。
原来,王吉财这段时间经常去看望小丽,昨天,李招娣追到小丽的土坯房,她看见小丽和王吉财抱在一起。小丽只穿着内衣。李招娣顿时明白了,她哭闹起来,王吉财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拉回家。
李招娣说她现在不想再找王吉财,心里已经死了。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邱大力看着心疼,心也跳得厉害,他一把拉过李招娣说:别难过,还有我呢?
李招娣依偎在邱大力怀里,他宽大的胸膛令她陶醉。李招娣说:你和小丽抱过吗?他说:没有,她神经不正常,我不能趁人之危。再说,我喜欢的是你,在你没结婚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队长知道了,找邱大力谈了一次话。
邱大力就对李招娣说:你和王吉财离婚吧,我娶你。李招娣非常高兴,这是她求之不得的,因为邱大力各方面都比王吉财要强得多。
很快,王吉财和李招娣又赶着毛驴车去公社办了离婚。
很快,邱大力把自己住的土坯房用报纸糊了一遍,作为新房,然后他和李招娣也赶着毛驴车去公社领了结婚证,成为一对合法夫妻。别人无话可说,村委会也不再找邱大力谈话。
1978年,知青大返城,王吉财和邱大力都带着各自的婆姨返回家乡了。他们准备在榆树屯安家扎根农村一辈子的打算,就这样落空了。
结语
不管怎么说,在北国插队的知青日子再苦再难总算过去了,回到了城里,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在生活条件艰苦,文化生活落后,精神极度空虚的情况下,爱情帮助知青们走出了困境。这段情也必然成为他们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作为后来人,我们不能再苛求什么了。谁都年轻过,在那种艰苦的年代里,犯点小错也再所难免。
对于小丽来说,王吉财的帮助等于挽救了她。最后,王吉财把小丽带回家乡,晚年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王吉财挽救了生病的小丽,不是吗?
邱大力和王吉财之间这种慌乱的爱情看起来似乎很可笑,但其中不也透着心酸和无奈吗?
有人说,越是环境恶劣越能考验人性,对吗?
你们说,对于这几名知青的插队经历,他们谁对谁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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