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我有证据证明,钓鱼岛是我家的!”
1971年10月27日,美国参议院展开了为期四天的听证会,以“钓鱼岛的归属权”为主题。
与会期间,一名头发花白的女士,手持一份陈旧的红色卷轴来到了听证会现场。古香古韵的中国风,和这西方的听证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说,钓鱼岛是她家的?
美国老太乍现,拿出一手谕
老太名字叫做徐逸,是在台湾出生的美国华裔,前半生从未踏足过内地半步。
她又从何而来的底气,说钓鱼岛是她家的?
而纵观历史,一些在历史上留下足迹的徐姓人士中,也没有一人有其后代名唤徐逸的,这更为徐逸女士的身世,蒙上了浓厚的神秘色彩。
徐逸女士不慌不忙,将这面卷轴摊开。
这面卷轴长59厘米,宽31厘米,入目即见正中央盖有一大印章,赫然写着:
“慈禧皇太后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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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全文)
这更让在场人士惊叹。
要知道,慈禧是清末的掌权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果此印鉴保真,意味着徐逸手中所持的,是慈禧亲自颁布的手谕!
(慈禧)
再仔细定睛一看,上面密密麻麻书写着周正的文字:
“皇太后慈谕:
太常寺正卿盛宣怀所进药丸,甚有效验,据奏原料药材版,采自台湾外海的钓鱼岛小岛,灵药产于海上,功效殊乎中土。知悉该卿家世设药局,施诊给药救济贫病,殊堪嘉许,即将钓鱼岛、黄尾屿、赤尾屿三个小岛,赏给盛宣怀为产业,代采药之用,其深体皇太后及皇上仁德普被之至意。钦此。
光绪十九年十月”
(慈禧)
此卷轴一出,似乎是有力的佐证。
再加上“慈谕”和“太常”二字中间,还盖有一个椭圆形的印章,上面写着“御赏”二字,完全符合当时手谕的规章格式。
但是,这又令众人纳闷不已。
近代史上如此多有名之士,这盛宣怀又是何人,为何慈禧太后赐予盛宣怀的物品,会流落到了徐逸的手中?
这一切,都要从一次落第而说起了。
(盛宣怀)
追溯一百年前,富豪受封赏
1867年,盛宣怀第三次县试落第,这意味着他要靠着科考入仕的可能,几乎为零。
但俗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盛宣怀虽然读书运不佳,但他却动手能力极强,这得益于他的家教。
盛宣怀是官宦世家出身,其祖父盛隆,及其父盛康,都在朝中担任或大或小的官职。
盛家父子对子孙的教导方式,都属于重实践而轻理论那一类型。
盛宣怀耳濡目染,自然也对读书的兴趣大大减少,反而爱上了自己动手,亲自证明。
(盛宣怀)
再加上,盛康和李鸿章略有交情,于是,在盛宣怀落第之后,盛康推荐儿子成为了李鸿章的幕僚。
1870年,正是洋务运动准备展开的时候,盛宣怀便自然而然成为了李鸿章展开运动的得力助手。
(盛宣怀在洋务运动)
在洋务运动展开期间,盛宣怀充分运用了他平日钻研动手的做事风格,没有文人的墨守成规,所办之事效率极高。
在这期间,盛宣怀创造了中国的11个“第一”,这其中就包括创办了天津大学,和红十字会,足见盛宣怀对近代史的影响力。
盛宣怀对慈善事业一直尽心尽力,他不仅积极募捐,也有条不紊地进行赈灾活动,还设立了一个叫做“广仁堂”的慈善机构。
(广仁堂)
这个广仁堂,将在钓鱼岛事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广仁堂的主要事宜,除了资助贫苦百姓、收容孤儿寡母之外,还会给人医人治病。
恰逢1893年,慈禧风湿病犯了,御医用尽法子无果,便把眼光放在了民间药方身上。
(慈禧)
首选的,自然是和官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广仁堂。
而慈禧在服了广仁堂献上的药丸之后,风湿症状减轻许多,非常高兴,问及药材的来处,盛宣怀表示:
“此药原料主要为海芙蓉,是东海小岛——钓鱼岛特产的药材。”
慈禧一听,十分高兴,又听说广仁堂所行的慈善之举,十分高兴。
于是决定写下一封诏书,将钓鱼岛赐给盛宣怀。
盛宣怀便有了更为光明正大的理由,派遣广仁堂诸位采药人,前往钓鱼岛采集海芙蓉。
自此,钓鱼岛属于盛家的这一结论,就此开始了。
(盛宣怀)
却没想到的是,在此事发生一年之后,1894年,爆发了中日甲午战争,日本让清廷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蛮横地霸占了台湾、澎湖、钓鱼岛在内的东海诸岛。
在这期间,中国台湾人民受尽屈辱,反抗了日本近50年的殖民统治。
而1943年的《开罗宣言》之后,被日本强占的岛屿最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在那时候,由于时局动荡,一些产业归属的问题并未有完善的法律去做主,所以照理讲一切照旧。
而盛家便也理所应当地认为,钓鱼岛仍旧属于自己,便在这百年期间一代传于一代。
三代多年变迁,孙女突现身
盛宣怀早就于1916年,在上海病逝。
他的资产有一半捐献给了慈善机构,有另一半便分给了十一个子女(不含去世和过继的)。
由于前三个哥哥早已离世,于是钓鱼岛便由第四个儿子盛恩颐继承了。
盛恩颐生性浪荡,对自己的家产属于放任态度,这也为之后他转移财产埋下了伏笔。
因为盛恩颐的作风为人所不齿,子女都羞于与其住一起,四散东西,各自创业,一些孩子甚至不愿回国见盛恩颐,足见他们的感情有多淡薄。
(盛恩颐)
1945年抗战胜利之后,盛恩颐因为没有赚钱能力,把家族产业败得不行,这时他就想到了自己有个在台湾的女儿。
这个女儿叫做盛毓真,过继给了在台湾的挚友徐淑希,早就已经有了美国国籍。
1945年的时候,盛毓真已经年逾而立之年,在台湾有一定的事业。
盛恩颐听说女儿在台湾有自己的产业,便想着拿钓鱼岛的采药产业跟女儿再续父女情。
1947年到1948年间,盛恩颐两次寄信给盛毓真,并把诏书也一并寄了过去。
盛毓真拿到诏书后,便正式接管了钓鱼岛。
(盛恩颐)
后来,盛毓真的侄子盛承楠便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开始定期在钓鱼岛上采集中草药,制成药丸。
在1970年的时候,盛承楠还写下了《钓鱼岛列屿采药记》,刊登发表在了台北大华晚报。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直到1970年为止,盛家人始终认为,钓鱼岛是归属于盛家所有。
那这事又和徐逸有何关联?
原来,徐逸就是盛毓真。
她自过继给徐淑希之后,便更名为徐逸。但盛恩颐一直都叫她过继之前的名字。
而此次,徐逸作为盛宣怀的孙女,手拿着诏书出现,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证明钓鱼岛只属于盛家,而是更想向世人证明一点——钓鱼岛是中国的。
徐逸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1970年,美国和日本对中国的钓鱼岛的主权的再一次挑衅。
为保钓尽全力,华裔显真情
自17世纪开始,日本就一直对钓鱼岛虎视眈眈,屡次通过各种非法、非理、非情的手段来夺取钓鱼岛。
到了新中国成立之后,日本也开始了屡屡试探的犯禁之路。
1970年,美国更是趁把琉球群岛的管辖权转交给日本之际,“暗戳戳”地把钓鱼岛“送”给日本。
(美国“偷偷”将钓鱼岛划分进地图中)
日本有了“正当”理由,便开始堂而皇之派军队在钓鱼岛附近巡逻。
此行不仅激怒了我国当局,对日本此举进行了严厉斥责,以及进行了一系列的防御措施。
在海外,许多华人也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保钓”行动,这其中就包括1971年的“一·二九”、“一·三〇”等区域性大游行。
后来,又在1971年4月,爆发了涉及整个美国的“四·十”华盛顿大游行。
足见当时海外华人的爱国之心,不会因为地域而消磨。
(保钓运动)
除此之外,海外华人中的知名人士,如杨振宁等人,不断地和海外政府进行陈情,希望他们能够明白一个既定事实:钓鱼岛永远属于中国。
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1971年10月,在美国参议院展开了听证会。
由于人数限制,参与的华人较少,但他们组成的“说服小组”,都代表着中国,来进行谈判。
在与会期间,徐逸女士便带着诏书来到了现场。
其实诏书早在1959年的时候,就已经交由美国纽约州金斯县的公证人维·凯·尼维进行公证。
这次前来,只是为了进一步佐证钓鱼岛从始至终都属于中国。
在当时,“说服小组”不仅仅是邀请了徐逸女士,还进行了其他的辩论。
(保钓运动)
这次听证会的意义是非凡的。
因为这些证词和记录都会记在美国官方的案例中,属于用另一种方式,让美国官方承认钓鱼岛属于中国的合法性。
另一边,海外华人声势浩荡的声讨行动,表明了中国人的决心,也为整个保钓运动,书写了一段激情热血的爱国之歌,令国际都为中国人的血性而动容。
自然,事后在各种斡旋之下,钓鱼岛仍旧是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这个曾经在保钓事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诏书,却在之后被人质疑其真实性。
诏书疑似伪造,真实性存疑
1972年,专门研究钓鱼岛问题的学者吴天颖先生前往南开大学,去询问他的恩师郑教授。
郑教授看了诏书复印件之后,认为这个和他所见的诏书无论是材质、规格、印章都大不相同。
吴天颖大感疑惑,于是继续研读诏书上的内容,果然又被他发现了几处,和清史稿不同的地方。
(吴天颖)
首先是盛宣怀的官职——“太常寺正卿”,无论是清史稿的《盛宣怀列传》、官方录职记录《爵秩全览·太常寺衙门》中,还是盛宣怀自己所写的《为补太常寺少卿谢恩折》中,都未曾提及盛宣怀有担任过此官职。
唯一一个提及盛宣怀和太常寺有关的正史,则是出在光绪22年,也就是诏书出现之后的3年,且盛宣怀并未到任。
与此同时,1974年,香港城市大学教授雷竞璇先生,也在各种调查、走访中,获悉了另一个盛家后人的证词。
(雷竞璇)
徐逸的哥哥盛毓度在获悉徐逸有这样一份诏书之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他所知道的版本,和徐逸知道的截然不同。
原来,当时盛宣怀进宫为慈禧治病之时,有太监哄骗盛宣怀,说太后想要赐予一块地给盛宣怀,只要盛宣怀给太监一笔钱打点打点。
盛宣怀自是不信,但也不好得罪老佛爷跟前的人,便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当作“订金”,见了诏书再给剩下的。
没过多久,太监便给盛宣怀一份诏书,也就是徐逸现在手上那份。
盛宣怀见此诏书,知道是假的,便没有补余款。
(盛毓度(左))
如果盛毓度所言是事实的话,那么该诏书的真实性将会大打折扣。
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彰显了一个事实:
就连当时的太监都知道,钓鱼岛是属于中国清廷的。所以才能以这个事实为前提,伪造诏书。
且盛家采药人也一直在钓鱼岛采药,然后制成药丸。
这种经济行为,和许多渔民前往钓鱼岛海域打渔一样,对“钓鱼岛属于中国”这一事实起着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
换言之,直到甲午战争前的9个月为止,清廷对钓鱼岛享有绝对的主权。
不管是盛毓度的说法,还是徐逸的说法,都证明了一点:
钓鱼岛在19世纪,属于中国掌权的清廷所有。
而钓鱼岛,将永远都属于中国。这个命题是永远成立,不可改变的。
而自1972年之后,徐逸就回到了台湾,并且将这份真假难辨的诏书,捐给了台湾的“内政局”。
徐逸也便在台湾定居了下来。她是一个长寿的老太太,一直到2003年才病逝于台湾。
徐逸没有子女,但她几个哥哥姐姐却有后代。
徐逸的堂兄盛毓常有个儿子,叫做盛承懋,近年来一直都在宣扬盛家的爱国精神。
2022年,81岁的盛承懋老人依然积极参加不同的讲座,讲述民国近代的工业发展史。
盛家后人在不同时代,用不同的方式爱着这个国家。
结语:
徐逸女士拿出诏书此行,看上去荒谬绝伦,却有历史依据。
虽然她的诏书,后来被亲哥哥否认其真实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徐逸女士的爱国之心无法磨灭。
而在当时,这个举措本质上是为了佐证“钓鱼岛是中国的”,是海外华人众志成城,保卫祖国领土的一个缩影。
参考资料:
刘玉山.20世纪70年代台湾保钓运动研究[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03):37-43.
李恒. 钓鱼岛问题研究[D].郑州大学,2006.
吴天颖.《甲午战前钓鱼列屿归属考》[J].红岩春秋,2014(02):77.DOI:10.16684/j.cnki.hycq.2014.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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