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在温井一带急袭李伪第2联队,不到两天将其全歼,同时重创李伪3个联队。
彭德怀大举出击,麦克阿瑟依然稀里糊涂。他的西线右翼南朝鲜部队已经崩溃,左翼美英军却还傻乎乎地向朝中边境前进,一门心思去“饮马鸭绿江”。
彭德怀只希望西线美英军越冒进越好,到时候才能从被打垮的南朝鲜军方向兜过去抄他的后路。
10月28日,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感到了一丝面对强手的忧虑。
这只老“斗牛犬”并非浪得虚名,靠着在二战战场上磨练出的敏锐嗅觉,面对南朝鲜军近日的一溃再溃,果断地将美“王牌军”——第1骑兵师投入战斗,穿过南朝鲜军第1师的防地继续向鸭绿江进攻。
此时,通过各方情报汇总,志愿军总部已判定窜到清川江以北的敌军只有5万人,且处于分散孤立状态。而志愿军则可以集中12万-15万人投入作战、彭德怀遂决定发起总攻。
他给38军的任务是拿下飞虎山后向价川、车隅里攻击,切断敌军逃跑的退路,39军的任务是攻击云山,从正面向敌突破。
中美两军的较量已经不可避免了。这将是场王牌与王牌的较量!
10月28日,彭德怀急令第39军军长是信泉率部火速赶往云山,阻击南朝鲜军第1师的北上。
10月29日,吴信泉率部赶到云山城外、对云山的南朝鲜军第1师构成了三面包围,准备与第40军第119师共同拿下对方。
10月31日,美第1骑兵师先头部队第8骑兵团进入云山,接替南朝鲜军第1师的防守,美军主力则进至云山以南的龙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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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是朝鲜云山那首府,城区周围群山连络。山上密林覆盖,山谷河流纵横,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云山之战,对整个战局关系重大。双方指挥官都盯上了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一场中美两军王牌大较量即将上演。
美军骑兵第1师是华盛顿开国时组建的精锐部队,被誉为“开国元勋师”、是美国军队历史上最久的“王牌部队”。
它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55年创建的第2骑兵团。1861年美国内战爆发后、第2骑兵团更名为第5骑兵团,作为北方联邦军的主力参加了与南方军的作战,在布尔伦战役、阿波托克斯战役等著名战役中表现出色,为维护美国的统一和和黑奴的解放做出了突出英献。
1921年9月13日1,第1骑兵师以骑兵第5、第7团、第8团为基础,正式在得克萨斯州成立。除3个骑兵团外、该师还编有第82野战炮营、第13通信连、第27军械连和师辅重队等。
以骑兵起家的骑兵第1师在20世纪40年代改装成为机械化步兵师,离开了马背。但为了保持历史荣誉,仍延用以往"骑兵师"的番号、士兵的臂章始终保留着马头图案,这是他们荣耀的象征——骑1师在160年历史上、从无败绩。
1943年,骑1师开赴到西南太平洋反法西斯战区。1944年2月29日,在澳大利亚经过6个月战前训练的骑1师。经历了诞生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战争考验。
这一天、骑1师向日本占据的阿德默勒尔蒂群岛实施两栖登陆作战,消灭日军7000多人,初战告捷。
后来,骑1师在麦克阿瑟的指挥下,向菲律宾群岛发起进攻。经过艰苦鏖战,骑1师攻克了日军的坚固工事,夺取了莱特岛,获得了攻占吕宋岛的前进基地。
1945年2月,骑1师作为主攻部队向马尼拉发起进攻,解放了马尼拉市。日本投降后,骑1师作为盟军占领军的开路先锋,又成为第一支进入东京的美军部队。
在国内战争中,骑1师一展雄风;在二战中、骑1师战功显赫,在世界战场赢得了新的荣誉,成为美军公认的"王牌部队”。朝鲜战争初期,骑1师"宝刀未老”,又建奇功。
朝鲜战争爆发后、1950年7月1日,骑1师作为侵朝美军的先锋从釜山登陆,后在仁川登陆的美军配合下,横扫朝鲜南半部,率先进入汉城。10月19日,又率先占领平壤。由此可见,骑1师不愧是美军的“王牌”。
朝鲜战争期间,骑1师编制在美军第8集团军第1军序列中,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曾是名将巴顿将军的参谋长,以精通装甲战术而闻名。
10月31日,第1骑兵师先头部队第8骑兵团级战斗队进入云山。这支部队在第1骑兵师中担任开路先锋,更是牛气冲天。
南朝鲜部队指挥官告诉第8骑兵团团长帕尔默:“云山周围肯定已经布满了中国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很强你们应该小心应付。”
帕尔默一笑置之,说:“中国人?就是那些黄种人吗?他们也会打仗?!”
手下参谋要求向师部报告这一情况时,帕尔默傲慢地说:“枪声未响,先打报告,这不是第1骑兵师的风格。”
帕尔默心目中的中国军队,不过是一群毫无现代战争经验的乌合之众。他不相信中国军队有胆量与美军的飞机、大炮和坦克较量。
他不知道,云山周围早已布满了疾恶如仇的志愿军39军部队。
第39军是人民解放军中一支声名显赫的部队。它的前身是徐海东麾下的工农红军第25军,后来是八路军第344旅的八路军南下支队、新四军第3师、曾在抗目战场上杀得日寇闻风丧胆。
解放战争期间,又屡建奇功,从白山黑水一直打到中国西南边陲的镇南关,是第四野战军中的攻坚尖刀、具有极强的战斗力、是人民解放军中当之无槐的主力军。
美国骑兵团长帕尔默马上就要尝到轻视这样一-支王牌部队的苦果了。
39军军长吴信泉,1927年参加赤卫队,1930年参加红军,身材瘦削,是个吃辣椒长大的湖南硬汉。
自10月25日一过鸭绿江,吴信泉的心里就直挠痒痒,憋着一股劲儿要狠揍美国佬。
针对部分战士的“恐美”情绪,吴信泉谈笑风生:“娘的,不就是美国佬吗?他们也没长着三头六臂!咱不光要摸摸它的老虎屁股,还要剥了它的虎皮,给咱彭老总做把太师椅!”
11月1日下午,中美“王牌军”终于在云山交锋。
就在前一天,吴信泉将作战方案上报彭德怀。部队也迅速抢占了有利地形。吴信泉对“入朝第一仗”充满了信心:除1个团在泰川阻击美军第24师外,共有8个步兵团参战。
吴信泉
此外还有配属的两个炮团火力支援,特别是火箭炮营,出国前刚装备上沈阳兵工厂自制的土“喀秋莎”,这回也该开洋荤了!
此时敌人是不是美国佬还不清楚,吴信泉心里想;打李承晚军也行,逮不着老虎就套只狼,好歹也能解解馋!
彭德怀很快批准了吴信泉的方案:预定11月1日晚7时30分发起总攻。吴信泉兴奋地对志愿军副司令邓华嚷道:“请总部首长放心,云山这一窝狼,咱39军吃定了!”
11月1日早展,重兵云集的云山一反常态的寂静。白茫茫的浓雾笼罩着山川,为大战前的战场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这时,吴信泉接到志司总部的通报,称美第1骑兵师已进至龙山洞地区。为防止美军北上增援,吴信泉马上派第343团南下,赶到龙山洞至云山的公路上构筑阵地,阻击敌军。
正午时分,正在急行军的第343团被美军空中侦察机发现。美第1骑兵师师长盖伊接到报告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意味着对手正企图切断龙山洞通往云山的公路。
美第1骑兵师师长盖伊
他立即命驻扎在龙山洞的第5骑兵团派部队向北巡逻,命令驻扎在云山的第8骑兵团驻守诸仁桥,保证公路畅通,命令空军和炮兵严密封锁山路。
11月1日下午,美军空中观察人员又向盖伊报告说,发现大批中国人在云山东北和西北方向运动。
在龙山洞的第1骑兵师指挥部里,美军军官们收听到一架L一5型弹着观察机上的观察员与美第82野战炮(155毫米榴弹炮)营炮火指挥中心的一段对话:
“这是我所看到的最奇怪的情形。有两大队敌军步兵在云山西边明当洞附近东南的小路上行进,尽管我们的炮弹直接落在他们的队伍中,他们仍然不停地前进。”
这支炮火也拦不住的劲旅就是由团长王扶之率领的343团勇士。
根据部署,115师担负阻击和打援任务。头一天晚上,343团团长王扶之从师里受领任务后,骑着一匹马飞快地往回赶。
当夜,王扶之把团侦察股股长薛强叫来说:“今晚,你带一个侦察排到龙头洞的公路上去侦察敌情,发现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薛强说了一声“知道了”,便带着侦察参谋徐鹤林和一个侦察排战士出发了。他们一到公路,就听见从宁边方向开来汽车和坦克的马达声。
徐鹤林跳到公路一座小桥下面,掏出了笔和纸,敌人从他头顶开过去一辆汽车,他就画一道杠,开过去一辆坦克,他就画一个三角,开过去一门大炮,他就画一个圆圈……
返回的路上,徐鹤林心里直嘀咕,他听见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懂,但好像不是南朝鲜军。
第二天——11月2日,王扶之召集连以上指挥员开会部署作战,他对大家说:“今天是入朝第一仗,要给老子打出师主力团的样子来……”
突然,薛强派回来的侦察员跑进会场,把一张纸条递给了王扶之团长:宁边的美军已经到了龙头洞以南十几公里的地方,正在继续向北运动。薛强。
王扶之
王扶之大喜,蹭的一起身发出了命令“美国鬼子已经出动了,按照原定计划,部队马上出发!”
军令如山,正在山沟里隐蔽待命的全团部队,按照3营前卫、1营本队、2营后卫的序列,不顾美军空中火力的拦截,迅速向龙头洞跑步进发。
跑在最前面的9连,在龙头洞东北的185,8高地山下和美军骑兵第5团团长约翰逊上校派出的北上巡逻队遭遇了。
美军也是一个连,正在抢占这个高地。情况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美军由南坡抢占主峰,9连从北坡抢占主峰。谁先抢占这个高地,谁就控制了有利地形,谁就能把部队展开组织战斗,谁就能居高临下把对方压在山下。
此刻,王扶之他们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个结果。
“报告团长,9连比敌人先到山顶几分钟。”9连连长吕庆样在电话里报告。王扶之把大腿一拍,“好样的!没给咱红军连队丢脸!”说完,也跟着上了山顶。
“团长来了!团长来了!”战士们欢呼。
“抢的到还得守的住,我们后面的部队会支援你们的。”王扶之对这里的几个干部说完,就举起望远镜凝神观察,看到的是美国大兵顶着钢盔密密麻麻地向山上冲来,9连一个反击就把敌人打下山去,而美军则退到了公路边上的一个小路口。
足智多谋的王扶之回到了团指挥所,指挥全团在山地里展开,硬生生把美军挤到平地上去了。
为了策应1营和9连防御的侧面,他把3营放在龙头洞西南的高山一线,正好是在龙城洞西北这个高地上,也正好是美军的侧面。
也就是说,一旦美军攻得厉害,3营就从美军屁股上戳它一下,这样便减轻了正面的压力。
王扶之还把2营留了后手,放在云山这个方向上作为团的二梯队,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专门候着从云山溃退下来的敌人……
全团展开以后,到了黄昏的时候,王扶之在山上看到美军有两个连队,一个在龙山洞平地学校那一带展开,另一个就在靠近3营那个山的边沿上。
晚上,王扶之打电话给1营营长:“今晚你们出一个连去捅捅敌人的热被窝,你拿哪个连?”
“当然是1连。团长,你看怎么样?”
“好!告诉1连,拿出当年追国民党军的劲头来,打个漂亮仗!”
原来在一年前,广西南宁解放后,1连奉命追击逃跑的国民党63师187团。连长因病未参加追敌,指导员金作善带领全连执行这个战斗任务。
当时的天气很怪,一路上大雨刚停,又出现火热的太阳,战士们在路上跑的嗓子冒烟,呼吸困难。金作善叫大家全部轻装,把背包留下来,由文化教员统一看管。
国民党军这一个团被他们追熊了,一路上纷纷交枪投降说:“你们快追吧,我们的团长还在前面。”这一天,1连硬是追垮了敌人一个团。
夜里10点钟,1连趁着星光向龙城洞出发。连长陈文林率领2排由公路正面直通龙城洞,副连长孙殿生率领1排由龙城洞南侧向小学校方向迁回,3排沿公路北侧向龙城洞挺进。
10点40分,陈文林带的2排和美军一个班接上火。战十们在机枪撞护下,一个冲锋就把这个班的美军打垮了。
美军退到公路北面,战士们跟踪追击。不料,遭到美军另一个排的火力拦阻,2排被阻在公路南侧与敌人对峙起来。
此时,3排从公路北侧迁回到敌人的侧翼,各种武器一齐开火,2排趁机发起了冲击。在两个排的夹击下,消灭30多个美国鬼子,残敌退回了龙城洞。
在小学校附近,孙殿生带的1排发现校内有美军据守,马上命令:“机枪班就地掩护!”
孙殿生是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在解放战争时期曾经荣立五大功,是全军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他指挥3班在学校西侧占领了有利地形,阻击村内增援的美军,1班和2班从东南院墙方向突破。
小学校的美军顽固地依托院墙,向外猛烈地射击。勇士们冒着枪林弹雨,在机枪班的火力掩护下,迅速地接近了院墙。他们以步枪、冲锋枪、手榴弹向美军猛烈地攻击,打得敌人的机枪射手扔下机枪溜之大吉。
全排战士们乘势蹬墙跳进院内,上了刺刀和美军展开白刃格斗,收拾了敌人一个排。剩下的美军向树林里溃逃,勇士们乘胜追击。
突然,龙城洞西侧小河对岸有个地堡射出闪着红光的子弹,一些战士被子弹击倒了。孙殿生大喊:“3班去把它搞掉,1班、2班继续向村内攻击。”
3班长叫了战士李富贵带着5颗手榴弹,两人一道匍匐前进。刚进到小河边的茅草房背后,就被美军发觉了,他们便在黑夜中向这边射击。
一颗子弹打在李富贵左胳膊上,鲜血沿着他手中的冲锋枪往下流。3班长说:“李富贵,你下去吧!”
“班长,这怕啥?左胳膊断了还有右胳膊哩!”
3班长刚要拦住,李富贵用右胳膊提着5颗手榴弹,跳下河去。河水有一尺多深,上面结成半寸厚的冰。
李富贵在水中猫着腰走了几步,鞋子就被冰碴蹭掉了。他光着脚在河水里走着。刚走到河中央,“叭!”一颗子弹又打在他的左肩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李富贵险些疼昏过去。他硬是用牙齿紧紧地略咬着嘴唇,继续前进。—种无形的力量使他战胜了恐惧,他忍受着伤口的疼痛,一口气爬到了小河对岸地堡下面。
现在,他必须把准备好的5颗手榴弹的导火索同一时间拉开,又要在同一时间从地堡枪眼塞进去,这样才可能避免美国兵再把手榴弹扔出来。
于是,他屏住呼吸,把5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抽出导火索,用尽全力塞进了地堡里。
一秒钟,两秒钟……怎么还没有响?他急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挺着身子,竖起耳朵,等待着爆炸的巨响。
“轰”一声震撼人心的巨响,连河边小桥都被震动得直摇晃。美军地堡被炸开了花,泥土,石块、钢铁混杂着美国兵的血肉一起向四周飞溅着。
龙头洞村里的敌人一片慌乱、叫喊。1连的勇士们端着雪亮的刺刀冲过小桥,向着李富贵开辟的道路前进,勇猛地追击着逃窜的美国兵。
这时候,2排和3排已经推进到了龙城洞的东侧。美军3个土木质火力点的机枪吐出了道道火舌。
4班和5班的战士们在机枪班火力压制敌人火力发射点的情况下,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同时向美军3个火力点扔手榴弹。一阵猛打将它炸毁。
3排的战士们冲上去与美国兵进行搏斗,又消灭了十多个美国鬼子。村内残敌在3辆坦克引导下,一边向外射击,一边仓皇逃跑。
2排的战士们在追击,3排的战士们在包围,1排也赶到了。
孙殿生端起一挺轻机枪冲在最前面,一面大吼,一面射击,连续扫倒了十多个美国兵。突然,从一辆坦克里射出一梭子子弹,孙殿生倒下了。
全连战士红了眼,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狠狠打这帮狗日的,为副连长报仇!”
3班长王保山带着打坦克小组的战士们,埋伏在公路南侧,当美军第一辆坦克驶近时,爆破手张济州以低姿快速的动作冲上去,将爆破筒放置履带上部,随着坦克的开动,爆破筒掉落在地上爆炸,没有炸坏坦克。
战士刘东随之跳上了美军的第二辆坦克,他举着手榴弹但不知从何处塞进坦克,爆破又没有成功。
王保山急得眼睛直冒火,他亲自带两名战士,先投出两颗手榴弹,趁着手榴弹爆炸的烟雾,绕到美军的第三辆坦克的侧后,将集束手榴弹插进腹带中间。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美军的铁王八趴了窝,战士们一拥而上,坦克里爬出几个美国兵乖乖举起双手。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12点钟,1连战士把美国俘虏押送到了团部,有白人也有黑人,共28个。
王扶之和团领导都是第一次看见美国俘虏;一个个长得很年轻,黄头发,蓝眼珠,有的披着军毯,有的满身泥土,穿得都很单薄,显得狼狈不堪,聋拉着脑袋,眼睛向四周乱瞅……
“老陈,赶快审问一下,究竟是美军哪一部分的?”王扶之对政治处主任陈砚田说。陈砚田正好组织了几个全团会英语对话的文化教员,准备抓了俘虏好当翻译。
经过连夜审问,从这批俘虏口中得知;1连歼灭的是美骑兵第1师第5团的一个连队。
这个辉煌的战果,从团报告到师,从师报告到军,昊信泉军长一看不禁喜上眉梢,赶紧命参谋报到志愿军总部。
第二天,吴信泉军长就看到了志司发来的嘉奖电文;我一个连歼美一个连传令嘉奖各军、师、炮司,并报军委、东司。
电文在全军一传达,39军士气大振。此时,王扶之的343团面临的形势依然严峻。
得知北上巡逻队被吃掉,约翰逊上校预感到大事不妙,冲到云山城的第8骑兵团后路断了!他马上下令第1营出击,打开通往8团的道路。不久他又亲自率领2营出发。
至此,王扶之打得救援云山城的美骑5团溃不成军,成功地截断了美骑8团的退路。第343团的首战告捷,奏响了云山之战的序曲。
云山外围的另一个方向,39军第115师344团奉命将美军第25师24团阻滞于云山以南的龙渊洞,吴信泉要求团长徐鹏阻击成功,不许放跑一兵一卒,该团与美24团呈对峙状。
最为突出的阵地为2营4连坚守的无名高地。
2营营长正是39军上下闻名的“刺头”贾庭玉。贾庭玉15岁就是“红小鬼”,在湖北参加了红25军,随部队转战南北,参加过长征。
第一次立功是在红25军攻打甘肃天水县城时,敌一个排躲藏在一个地堡式的楼里负隅顽抗,军部侦察员贾庭玉混入天水城,放火烧了地保楼。为我军扫清了障碍。
在新四军3师7旅任侦察队长时,贾庭玉孤身一人摸进目寇盘踞的阜城,除掉了为非作歹、罪恶累累的日军特务机关课长,一时在江淮地区名声大噪。
攻克锦州时,他已是2纵5师副师长,指挥了炸毁锦州城墙的攻坚战,确保了我军占领锦州,全歼范汉杰15万官兵。在广西十万大山剿匪中,他半个月活捉了大小23股土匪。
然而,他的错误与他的战功同样多。长期从事敌后侦察工作,养成了他我行我素,军纪涣散的习惯,只要是需要,他不在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坚守塔子山,他用大豆做工事,糟蹋了大批粮食,后勤部门告到林彪处,部下获得“塔子山守卫营”称号,他却作为指挥员受到通报批评;
攻打锦州时,战士们又饿又渴,三天没有喝水,他下令摘老百姓的苹果解渴;广西剿匪中,他将活捉的土匪全部枪毙,为被土匪杀害的土改工作队报仇。
野战军首长因战功嘉奖他,林彪、罗荣桓亲自为他戴光荣花,同时他又被政治部点名通报处分,降级降职。
战场上他是无可厚非,毫无争议的战斗英雄,吃苦耐劳,能征善战的优秀指挥员,也是麻烦最多,违反军纪最多的人物。
此前,由于贾庭玉在桂西剿匪中枪杀俘虏,造成不好的政治影响,受到降级处分,入朝时才“升”为2营营长。
听说跟美国人交手,贾庭玉兴奋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但现在他心想,敌人火力、兵力、部署如何都不知道,总不能打糊涂仗吧。
想来想去,索性又干起了侦察兵的老本行,决定率营部侦察班两名战士去抓个“舌头”。
当晚下起了大雨,正好便于行动。在夜雨和齐人高野草的掩护下,贾庭玉一行迅速接近敌人。
美军团部设在一个无名小村,由4辆坦克环形组成防御阵地。交叉火力为屏隆,“叫叭叭叭叭”地胡乱扫射,彻夜不停,弹道在黑夜里划出令人恐怖的鬼火。
贾庭玉没想到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军竟这样防守,用盲弹来为自己壮胆,感到好笑,本来还担心暴露,惊动敌人,现在干脆大摇大摆地闯进去。
经过敌岗哨时,美军土兵竞还跟他们打招呼,说着听不懂的鸟语,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南朝鲜的士兵。
在村角一个帐篷边上,贾庭玉盯住了一名独自行动的美国军官,他们蹑手蹑脚地跟在军官身后、到了僻静无人处,三个人来了个饿虎扑食………,
午夜时分,贾庭玉和两名战士带着抓到的“舌头”安全返回。营里没人懂英语,无法审讯,让战士押往团部。团部有翻译,突审后连夜送往志愿军司指。
原来是个美军24团中校军需官。通过他,志愿军了解了不少当面美军番号、兵力、火力、部署等情况。
志愿军司令部立刻调整了部署,2营面前之敌就是美军第24团,2营不可能吃掉美军一个整团,彭总命令38军抽两个团协助344团全歼该敌。
天快亮时,该团发现自己被志愿军包围,立即向龙渊洞以南地方逃去。
这里地形险要,只有南面有约一公里长的隘口,是美军突围的必经之道。贾庭玉早就料到美军会选择这里突围,派4连占领了高地,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只要守住了隘口,美军插翅难飞。贾庭玉深知4连阵地的重要性,亲自守卫在此,命令5连迂回寻机歼敌炮兵阵地,6连作为营预备队。
果然,天亮后美军潮水般往隘口涌来,贾庭玉指挥4连一口气打退敌人8次冲锋,美军如惊弓之鸟,为逃命全力进攻,在坦克、飞机的掩护下,向4连阵地倾泻大量的弹药,仍不能冲过隘口。
美军久攻不下,动用了飞机、火焰器等武器,把4连无名高地翻了个底朝天,烧得寸草不留。
虽然4连伤亡惨重,阵地却依然在4连手里。绝望的美军只得放弃从隘口突围的计划,选择在云山西南的宁江上架设浮桥。
由于344团没有远程炮火,无法予以打击,只能在敌屁股后追击,致使美军24团受到重创后逃走。
龙渊洞之战是云山战役的一部分。344团2营歼敌346人,俘敌112人,击毁敌坦克5辆、汽车22辆、火炮24门,各种枪支弹药不计其数。
全军牺性45人,109人受伤,其中2营辆牲41人。负伤18人,牺牲同志多集中在4连。2营荣获"英雄营"称号,4连被志愿军司令部授予“龙渊洞英雄连”称号。
大家奇怪;抓了俘虏,指挥这么重要的龙渊洞战斗的指挥官贾庭玉却没有任何嘉奖。
团长徐鹏打电话去问师长。没想到志愿军总部下达的是处分决定,撤掉贾庭玉营长职务,降为2营侦察班班长。
全团指战员目瞪口呆,团政委气呼呼地质问师政委,师政委窝火地说:“你们别闹了!没开除他军籍,就是彭总念他有功,手下留情,保下了他的人头。若不是打了胜仗,早就割掉了他的狗头了!”
贾庭玉本人却若无其事,仍是乐呵呵的,说:“这回好了,干起了我的老本行。”
一个月后在解放平壤战役中,39军下达命令,任命他为2营4连连长,在第四次战役中恢复为2营营长,第五次战役时调师侦察科任科长。
抗美援朝结束后,贾庭玉才“晋升”为115师副参谋长,直到离休。
王扶之抄了第8骑兵团的后路,阻住了来援的第5骑兵团。被打晕了头的第8骑兵团帕尔默团长在得知后路被抄时,居然只命令第3营回头守住要地诸仁桥保护后方,仍异想天开地要求其他部队继续进行冲向鸭绿江的准备。
而被接得惊魂未定的南朝鲜人率先向南溜了,把帕尔默气得够呛,他被迫命令骑8团提前接防,云山城里顿时人声鼎沸,车辆穿梭不停,一片混乱。这幅景象让城外的志愿军发生了错觉。
11月1日下午4点钟左右,担任主攻的116师师长汪洋,从炮队镜里发现云山东北方向美军坦克、汽车、步兵陆续地向后移动,云山街附近的美军往来频繁,右翼团也发现美军背着背包。
汪洋一面聚精会神地从望远镜中注视着敌情的变化,一面想:“敌人在要什么把戏?为什么全线都在移动呢?”
此时战场上一片寂静,汪洋略一分析、坏了,莫非美国鬼子想从包围圈逃跑?急得他急忙要通了军部的电话,嚷道:“军长,煮熟的鸭子别让它飞了!赶紧动手吧!”
吴信泉接到电话后,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走到作战地图前,用手往云山的位置一指:“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11月1日下午5点30分,随着吴信泉的一声令下,志愿军提前对云山城发起总攻,战斗在全线激烈地展开了。
绿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信号弹交错着在夜空闪耀;机枪声、手榴弹声、炮弹声汇成一片,震荡着云山山谷。
116师从正面攻击,115师和117师两翼实施包抄迁回,断敌退路,截敌增援。
吴信泉以“制点打援”战术,打得美军措手不及,先乱了阵脚。一阵猛烈的炮火后,志愿军步兵团潮水般地向云山发起了冲锋,并很快逼近美军阵地前。
指挥官一查弹道,发现是二战中曾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出现的、让德军胆战心惊的132毫米的苏制“喀秋莎”火箭炮。喀秋莎的出现,意味着进攻部队已不是朝鲜人民军,美第8骑兵团这才省悟:“中国军队来了”。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漫山遍野的军号声把美国人吓蒙了。营长米利金中校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此时也不知所措,半天才下令重机枪开火。
浑身发抖的机枪手请示射击目标,米利金大叫:“往哪打?哪里有喇叭声,就往哪打!”
仅仅几个小时,39军如风卷残云,将云山外围阵地的美军、南朝鲜军打得七零八落。
美军战史记载:“午夜刚过,南朝鲜12团就不再是一支战斗建制部队了,大部分战死或做了俘虏,侥幸逃脱者极少。”
有个美军俘虏兵战后这样说:“当我听到远方的枪炮声和军号声。我以为我还在梦乡,敌军仿佛腾云驾雾从天而降……”
志愿军抓到俘虏一看,咦,怎么鼻子这么大,指战员们这才惊异地发现对手不是李承晚军,而是黄头发蓝眼睛的美国鬼子!
吴信泉闻讯后不禁仰天大笑“本想吃块肥肉不料却啃上了硬骨头怪不得火力这么强,原来是美军的王牌军!”
军部参谋急忙将这一军情上报志司,彭德怀听罢,从嘴里进出一句硬邦邦的话“坚决消灭美王牌军”
吴信泉马上对全军下达命令:“发扬志愿军近战、夜战、‘刺刀见红’的特长。首先从气势上压倒美国倦!”他还叮嘱各师师长:“多动脑筋,先打乱敌军,然后各个歼灭!”
这一下,39军指战员们英雄豪气更盛,个个英气十足:“打的就是美国鬼子!上剌刀吧,正想瞧瞧你们有多大道行呢!”,“它是王牌,老子就是王中王!”
深夜22时,云山城外所有高地都装进了39军的口袋,现在就剩云山城了。
足智多谋的l16师师长汪洋派预备队346团团长吴宝光担任主攻,吴宝光又亲自挑了一个尖刀连第4连:“师长偏爱咱们团,老子偏爱你们连,不许恋战,不顾一切冲进云山城来个中心开花,为主力打开通路!”
在夜幕中,第4连的勇士们摆成整齐的战斗队形昂首阔步地向云山城走去。
糊里糊涂的美军还以为这是一支退下来的南朝鲜部队。在进云山的必经之地二滩川大桥时,机智无比的志愿军战士甚至还满面笑容地同设防的美军士兵握手!然后,一整支志愿军连队昂首阔步走进了云山城。
4连在云山城横冲直撞,杀得美国兵尸横遍地,美国兵乱成了一锅粥,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
随着阵阵冲锋号声,志愿军从四面八方涌入云山城,与美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美军被这“土八路”战术搞得惊恐万状,抱头鼠窜。可后路早被截断,志愿军345团已抢占了诸仁桥的公路路口。
激战至11月2日清展,绝望的美第8骑兵团被压缩在云山南面狭窄的开阔地里。
这时,美第5骑兵团急促增援而来,却受到志愿军的顽强阻击。
阻击战斗异常惨烈,天上是美军几十架轰炸机狂轰滥炸,地上是一波又一波的坦克配属步兵的冲锋,阵地上原来茂密的树林,此时早变成一片焦土。
从11月2日午后到黄昏,美军对志愿军发起十多起冲锋,只换得在阵地前丢下了上百具美军尸体。
更令美军瞠目结舌的是,面对重达55吨的坦克,中国士兵竟毫无惧色。有个名叫王有的士兵,在激战中竟爬上正在疯狂扫射的美军坦克。”
天哪,这些不要命的东方人!”距离坦克不远处的5个美国兵,被这一场面惊得竟忘了开枪,眼瞅着王有炸毁这辆坦克后,又向他们冲来……末了,他们乖乖地向中国士兵举起了双手。
夜幕降临后,美军试图突围,可还没爬出几步,志愿军一阵猛烈的扫射,就将美军迎头堵了回去,并趁势突入美军阵地。
战士们遵照军长昊信泉的命令,跟美国鬼子玩起了“刺刀见红”,吓得人高马大的美国兵拼命地往汽车底下钻。
不少战士和美国兵抱成一团,用脚踹、用手抓、用牙咬,实在不行了,就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此时,在云山外围担任阻击任务的343团正经受着最严峻的考验。王扶之在歼灭美军一个连队之后,命令部队夜间撤回到龙头洞北边和龙城洞之间的公路两侧。
他把1营的主力放在这里,3连前进到龙头洞以南1,500米处的无名高地,作为1营的前沿阵地。
部队拼命地连夜构筑工事,有的举着十字镐挖战壕,有的拿着工具修机枪枪体……
战士们谁都知道,天亮之后,美军肯定会进行疯狂的报复,要做好打恶仗的准备。
果然。到了第二天(11月2日)早上7点钟,美军向3连阵地进攻,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爆发了。
战斗一打响,美军飞机、大炮、坦克一起冲了过来,3连的阵地上被炸的硝烟弥漫,暗无天日。王扶之举起望远镜什么也看不清,通往前沿阵地的电话线也被打断了。
得知战况,作为一团之长的王扶之强压住怒火,迅速任命侦察股长薛强为1营代理营长,指挥全营继续战斗。
薛强把九二步兵炮连拉到路口,一顿炮火打退了冲上来的美军。
节骨眼上,王扶之把2营顶上去,加强1营向美军进行反击。结果不仅把3连失去的阵地重新夺回来了,而且在反击中还捉了40多个美国鬼子。
激战仍在继续。在简陋的团指挥所里,王扶之和副团长朱互宁都在用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1营的主阵地。
只见,坦克炮弹、重炮炮弹将阵地打成一片焦土,光秃秃的树木、石头、土块被炸得到处乱飞。
几十架美军战斗机随后又飞过来投下雨点般的凝固汽油弹,1营整个阵地立刻成为一片火海,被浓烈的烟尘笼罩着……
美军的大炮射击和飞机轰炸结束后,坦克开始出动了。坦克上的自动武器不停地扫射,步兵紧紧地跟在坦克屁股后面前进。美军以为1营阵地被他们摧毁,大概没有人能够待住了。
头戴钢盔、手持卡宾枪的美国大兵们,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爬几步停下来观察一下,爬几步又停下来观察,而是脚步不停地朝山上冲。
可是,王扶之、朱互宁从望远镜里明明白白地观察着,当美军进攻到离山头只有20米的时候,1营的干部和战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仿佛是屹立在熊熊烈火之中,用一切武器向美军猛烈开火,成批的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被打死和打伤的美国兵,像一段段的木头似的滚下山去……,
王扶之和朱互宁一阵兴奋之后,互相纳闷起来,1营阵地都被烧成这样了,部队采取什么办法在大火中战斗?
在美军停止进攻的间隙,王扶之亲自到1营阵地去看个水落石出。他带着疑问在阵地上走了一圈,谜底解开了。
他发现整个山头挖出一条又一条的断火沟,把燃烧着的地方和工事隔开,火再大也蔓延不到工事。战士们一个个蹲在工事里,组成交叉火力的轻、重机枪,安好了梭子,自动步枪和缴获敌人的卡宾枪,上了顶门火儿,手榴弹揭开了盖……
王扶之看见一个排长领着一些战士还在继续挖断火沟,便问代理1营长薛强:"挖断火沟是谁的注意?”就是那个排长。”薛强说着。
王扶之上前一把握住排长的手说:“好小子,你这是一大创造,也是一大贡献,解决了我们没有想到的大问题。太好了,应该立大功!”
这场大战从清晨打到黄昏,又从黄昏打到夜幕降临,343团越战越勇,美军骑5团仍不能越雷池一步。
焦急万分的美第1军军长米尔本和骑1师师长盖伊均亲临前线督战,令骑5团拼命进攻,以救出兄弟团队。骑5团团长约翰逊上校也亲自披挂上阵指挥冲锋,结果被一颗迫击炮弹炸得身负重伤………
米尔本军长见久攻不下,伤亡日益增多,便铁青着脸下令:“我命令部队放弃进攻,立即向南撤退。”
盖伊师长大惊失色,欲争辩,米尔本摆摆手:“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我和你们一样痛恨这个决定,但我对此承担责任,这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让我心碎的决定。”
盖伊不得不怀着沉痛的心情,咽下了这杯苦酒。他只能执行米尔本的命令,让第5团撤出战斗,最后,他望着浓烟滚滚的云山城喃喃地说:“愿上帝保佑他们!”
11月3日夜、第39军向被围美军第8骑兵团指挥机构及其第3营发起最后攻势。
在帕尔默团长的眼里,漫山遍野都是前仆后继的志愿军土兵。那种感觉就像整座山峦都在涌动,经过一夜的激战,美第8骑兵团第3营全部被歼。
到凌晨时分,美军第8团战斗队全面崩溃。丧失斗志的第8团的士兵们有的逃向深山,有的往南飞奔,但到处都能遇见堵截他们的志愿军指战员。
狼狈不堪的帕尔默团长仅带少数士兵侥幸脱逃。大获全胜的39军战士兴高采烈:“所谓的王牌不过如此,胜利永远是我们的!”
在朝鲜战场上,中美两军首次交手以39军大胜告终。这次小小的战斗不仅极具象征意义,实际战果也是惊人的。
志愿军共毙伤俘美军1800余人,击毁坦克28辆,缴获汽车170辆,火炮119门。美骑1师在其辉煌的军史上遭到第一次惨败,战后光尸体就装了八辆卡车。
捷报传来,彭德怀由衷地感叹道:“美军骑1师从未吃过败仗,如今败在我们39军的手下了!”
毛泽东则以他特有的幽默评价道:“实践证明,美军不可怕,纸老虎毕竟是老虎嘛!”
云山之战更在西方军界引起强烈的反响。几十年后,一个参加过云山之战的美国军官在接受采访时仍心有余悸:“云山?我的上帝,那是一次中国式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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