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绿色出行——自行车运动生涯_湖北_武汉_武昌

李西九 / 文

今天是2023年大年初四,昨天我结束了从武汉青山区至新洲区,当晚留宿,又返回武汉的行程,加起来也就是小200公里,比起五、六年前到湖北浠水县城单程近150公里还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是一次自测,对身体素质和耐力。

长江上大桥很多,但能让行人和非机动车通过的只剩下上世纪1956年在前苏联专家帮助下修建的武汉长江大桥。此外,靠我居住地青山区到江北的长江二桥,长江二七大桥,天心洲大桥,阳逻大桥通通不让过,这样,我只好选择有轮渡的码头过江。

元月23日即初二8点45分左右,我出发。在手机导航选择的工业四路向新洲方向后,路边出现的却是信和路,我以为走错了,向以动车开行为主的武汉火车站方向转了一圈,后来才明白,一条主干道,是由多条不同名称的路段连结起来的,光看路牌是容易犯迷糊的。

我骑的是公路赛车,轮胎只有普通轮胎的三分之二,这样骑起来就像当年在钟祥农村抗旱车平水时,一点也不费力。那时我和农夫们就会发出“阿哈呀”“阿哈呀”的欢快尖叫。但是骑这种车要维持平衡,需要先适应一两天。

一路上有我数年前做土方工程的地段,特别是左岭,当时我还乘坐着五吨的身长2.5米的翻斗车来这里住过一宿,因车队的五台车主一算帐,赚不到钱,就又打道回在汉阳的筑路工地了。

行至葛店镇,依手机导航向长江边骑去,路变成土石路,窄胎车走得吃力。

看见你了,长江!但江面只相当于武昌、汉口段的三分之一宽。还有久违的小轮渡,只是没有趸船,好在赛车轻,陡坡还能送我登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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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后,船员递过一件崭新的红色救生衣,我穿上后,觉得不留影就只有留遗憾了。

招呼一位同船过渡的美女拍照。

长筒高跟鞋,口红,指甲上点缀着几粒微型宝石,月光下,一定会发出美丽的星光。她比起远在万里之外的巴黎女郎,一点也不逊色。

村姑啊村姑,你赶上了好时代。我当年在东桥镇马路边农田割谷时,身边黑汗水流的中年农妇见到远处走过的女子,曾发出感慨,说不做农的真好,晒不到太阳,长得白净。单细,是她们对好身材的称谓,口气是又羡慕又嫉妒。

那时能吃上商品粮,是改革开放前中国农民梦寐以求的愿望。今天就不同了。

那年我回团山村,当年的贫农组长曾凡金引我到他粮仓,说今年收的,自豪的神情在他黑红的圆脸庞上闪光。

上岸后,因是堤坝和荒野,北斗导航闹了点情绪,我真找不到北了。

一开着自装布棚电动车的中年妇女带着幼女,第二次与我擦身而过,向我指点,你莫从堤上走,从村里穿过。这是双柳,要到新洲,先要到阳逻。

她看了看有点怪模怪样的车,知道我是自找罪受,苦中作乐的退休老人,又改用武汉口音说,我们开车去过,要好几个钟头呢,不过你的车今天能够到。

我开始了农家乐式的骑行。因不是开车,那是像关在透明的乌龟壳子子里,风驰电掣,窗外的景物一晃而过,而骑车推车的老夫,反而能从容地与乡村的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是一辆廉价公路赛车,网上买的,才198元。有变速器的碳纤维车的要大几千,甚至上万,我买不起。

为了安全和骑行省力,我作了做了改装。在原有“死飞”即倒刹的基础上,增加了前后手闸,将实心胎改成空心胎,但齿轮变速器没法安。这样,乡村公路的上坡只能推着走,就要多费些时间。

不过有一弊也有一利,可近距离闻到乡村烟火气。我看见公路边农舍的大树下,七、八只母鸡,个个鸡冠鲜红,不寻食,都站着,只用意会,不用言传地悠闲地聊着天。它们下的蛋一定有营养,还好吃。

这使我想起回老家湖南慈利县到表哥家的见到的那一幕。他家建在山坡上,有三户人家。那天我忽然瞥见三只颜色不同的狗聚在一起,好像在开碰头会,经过民主协商,然后一只跟着一只地向山后轻快地奔去。

它们可比城里的宠物狗幸福多了。脖子上拴着链子,有的头上还套着大喇叭,那是怕它咬人犯事。别看每日锦衣玉食,实则是高级囚徒。

农舍前停着的几辆车也引人注目,车牌除了鄂A,也有粤字或其他汉字打头的。那是从外省回汉过年的老板或打工人的座驾。

我发现近一两年,中国人的车开始更新换代,车胎变宽,车身加长,我没开过,想必底盘加重了,抓地,加速时有飞机起飞时的推背感,超车时更安全。

上世纪柏林墙倒塌后,东德人说从原西柏林来的亲戚,开的都是大排量的车,很大气。如今咱中国农民也成了被羡慕的人群。

武汉新洲区原为湖北省新洲县,后合并到武汉市成为一个下属区。回程我是经过阳逻工业区直奔汉口的。过江到武昌的轮渡只有武汉关有,这样到青山的回程,就得多走三十里。

初二是晚八点前到新洲,昨天到时,也同样是万家灯火了。

骑车过阳逻工业区时。只见远方高入云天红白相间的电厂烟囱,正冒着白色的浓烟。当年刚竣工时为写一篇湖北电建公司的纪实文章,我来参观过,还为单位增加了几千元的版面费。

那时这地段还荒着呢,没有今天高等级公路上这么多呼啸而过的私家车的身影。

美国是一个生活在汽车轮子上的国家。中国呢,也快了。

我当年开摩托车时,每公升汽油1.5~1.8元左右,而今天都7元多了,中国人真这么有钱了吗?一言难尽。

现在全球人口已爆棚80亿,还在增长。汽车拥有量自然是以亿万为单位计量。人类无休止地吮吸着地球母亲的血液,总有一天母亲会变成干瘦的老太婆。

用电动汽车代替呀!不可否认,水能、风能、太阳能、原子能,还有月球上已被发现的新能源,人类都想要。无休止的贪欲,早已导致石油战争,若干年后又会为有限的水资源而战,互相残杀,两败俱伤,再醒悟就晚了。

我当然不是站在自行车运动爱好者的角度来否定汽车工业的发展,而是居安思危。

本文结尾,讲一点自行车运动的好处。

之所以用“生涯”二字来概括自己的喜爱,是因为从1980年开始,我从武汉青山区骑自行车经汉阳快活岭,仙桃(过去叫沔阳)的毛嘴,再过江到天门岳口,最终到城关镇竟陵,是首次长途骑行。以后就一发而不可收。

两次到湖北钟祥和浠水,也到过孝感。当年的路没有汽车和电动车、自行车的分道行驶,路况也不比今天。现在就安全多了,只要盯着路口的红绿灯,风险会无限地趋近为零。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喜欢跑步、打球、游泳、钓鱼、下棋,都好。

你喜欢烟酒,在棋牌时消磨时光,也是一种选择,责任自负。

不过通过今年春节我对自行车运动自测,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有基础,有潜力,只要掌握分寸,就要数年或十数年甚至更长时间地坚持下去。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可以增强免疫力,对于未来不可知的人类共同敌人的瘟疫,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你无穷尽地变异,乔装打扮,我们除了以研发新的疫苗为武器,更要用我们的血肉筑起新的长城,增强抗病毒的免疫力,这才是硬道理。

在本次疫情中失去亲人朋友的血的教训,告诉我们从眼下做起,还来得及。

李西九,湖南省张家界市慈利县许家坊乡杨家坪村人,土家族。在武钢三中、武昌水果湖中学读过书,在湖北省钟祥市东桥镇团山村当过五年半中国农民。后招工到武钢在子弟中学教书,在中小学教育处参与教育志编写。招聘到湖北电视台《电视月刊》后,做编辑、记者,后评聘为主任记者,并任办公室主任、人事科长和湖北电视台纪检委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创作的八集电视连续剧《毛泽东在武汉的故事》曾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湖北卫视、江西卫视等台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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