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镜诚
当地时间2018年11月30日晚,美国第41任总统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笔者按:即国人熟知的“老布什”)在休斯敦与世长辞,享年94岁。
老布什去世后,小布什(乔治·沃克·布什)发表了如下声明:
“杰布、尼尔、马尔文、多罗和我悲伤地宣布,在经历了94年卓越的人生,我们亲爱的父亲离开了人间。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是一个品格至尚的人,也是为人子女所能拥有的最卓越的父亲。布什家族感恩第41任总统的生活和爱,对关心和为他祈祷的人们,对为他哀悼的朋友和国民们致以深深的谢意。”
众所周知,放眼美国政坛,布什家族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觑。
老布什的父亲——普雷斯科特·布什,曾任美国康涅狄格州参议员;而老布什青出于蓝,成为美国第41任总统;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小布什,则是美国第43任总统。
正因为如此,美国人称老布什为“41”,而小布什则被称为“43”。
两个沉甸甸的数字,勾勒出“布什王朝”的大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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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30日,是老布什人生中的最后一天。彼时,帕金森症对身体的侵蚀已经让他连日卧床不起,可那天他的状态却“出奇的好”,这让家人欣喜不已。
就在众人都以为老布什能挺过难关时,他的身体状况却急转直下。临终前,他拒绝了家人要带他去医院的请求,并给儿子小布什留下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那么,老布什的最后一天经历了什么?他对小布什又说了些什么? 如果我们不对老布什的一生做一个大致的勾勒,很难全面地认识这位传奇人物。
一、传奇人生
历任美国总统中,老布什是最后一位参加过二战的总统。
1942年,18岁的老布什宣誓成为美国最年轻的飞行员之一。二战期间,老布什执行过多达58次的作战任务。
1944年9月,太平洋战场。
一次,就在老布什驾驶战机轰炸日军的无线电发射塔时,他的战机却被日军的地面火力击中。
军队的飞行日志上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布什中尉的飞机随后冲向目标,他大约在8000英尺的高度上作最后俯冲。然而恰在这时,他的发动机被击中了。尽管飞机已经起火冒烟,但布什中尉仍继续俯冲,并把炸弹准确投向了目标。”
危机时刻,老布什只得选择跳伞。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被日军俘虏,而是靠着救生艇坚持几小时后,被美国海军“长须鲸号”潜艇救起。
死里逃生的老布什为了铭记这一“重获新生”的时刻,后来每逢生日,他都会选择跳伞纪念。
1966年,老布什正式踏入政界。他先后被任命为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美国驻华联络处主任、中央情报局局长等关键职位。
众多职位中,老布什因为出任“美国驻华联络处主任”,所以在北京待过13个月。那段经历对老布什而言,印象颇深。
二、和中国的情缘
老布什和中国的情缘,最早可追溯到1971年。
那一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亲自任命47岁的老布什出任美国常驻联合国大使。也正是那一年,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
多年之后,老布什回忆此事,颇为感慨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恢复合法席位,是联合国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点。美国后来建立与中国的外交接触,无疑是高瞻远瞩的决定。”
1974年,老布什携夫人芭芭拉来到北京,出任美国驻华联络处主任,此后他在北京待了一年多时间。
在此期间,老布什夫妇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积极学习中文,走街串巷,领略中国文化。
当时,他们最喜欢骑着自行车在北京的街道上穿行,所以老布什又被称为“骑自行车的大使”。
在北京期间,老布什还曾两次见到毛主席,这对他来说是一段无比珍贵的回忆。
1976年,老布什被任命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离开北京前,邓小平特意为他们举办了告别晚宴。
3年后,中美正式建交。后来邓小平访美期间,还专门去德克萨斯州看望了老布什夫妇。
1988年,老布什当选为美国第41任总统。
值得一提的是,老布什执政期间,世界格局经历了巨大变化。美国《华盛顿邮报》评价说:“老布什为德国统一提供支持,见证了苏联解体,并帮助世界结束长达40年的冷战。”
老布什行事谨慎,沉着稳定,帮助美国走过了艰难的过渡时期。
与此同时,老布什和戈尔巴乔夫签署的协议,两国要求对各自的核武器和化学武器储备进行削减,他的这一决定对今后的世界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虽然老布什在国际舞台上颇有手腕,但很多美国民众却认为老布什缺乏对美国国内事务的关注,其平庸的经济政策,也让他最终在1992年的美国大选中被克林顿击败,没能连任。
即便如此,美国人还是极度怀念老布什。
就在老布什下台8年后,他的儿子小布什成功当选为美国总统。后来,《时代周刊》报道称:“美国民众之所以选择小布什当总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眷恋老布什执政的时期。”
逐渐淡出政坛后,老布什除了爱骑自行车,还非常喜欢吃中国菜。众多美味的中国菜品里,老布什最钟爱北京烤鸭。
美国《华盛顿邮报》对此曾评价说:“如果说老布什总统一直最为忠诚的,那么一个是共和党,另一个就是北京烤鸭。”
后来,老布什夫妇经常去弗吉利亚的北京饭店吃烤鸭,他最喜欢吃的几道菜有北京烤鸭、北京风味牛排、干煸牛肉丝和干烧四季豆等。
除了品尝美味,老布什更多地是对藏在食物中,往昔岁月的回忆。
三、最后的日子
晚年后,老布什患上了帕金森症。他曾多次住院,每次住院时,家人都担心他再也起不来了,但是每一次他都能转危为安。
2013年,老布什曾因支气管炎住院长达6周时间。
因为老布什病情严重,所以小布什甚至还提前向有关人士咨询过“老布什悼词”的意见。
老布什得知此事后,只说了一句话:“把竖琴收起来。”(笔者按:“竖琴”在美国文化中有哀思之意)
后来,他果然转危为安。
老布什90岁那年,从一架飞机上跳伞,最终降落在他母亲结婚时的教堂,因为他经常在此祈祷。
2018年11月30日一早,老布什的密友、美国前国务卿詹姆斯·贝克去拜访老布什。
尽管老布什此前已经连续多日卧床不起,而且说话十分困难,但是那天他却表现得比前几日更有“活力”一些。
贝克到访时,老布什一顿吃下3个煮鸡蛋以及一些酸奶和果汁。饭后,他对贝克说:“嗨,贝克,我们今天要去哪里?”
贝克回答说:“好的,我们会去天堂。”
老布什开心地回应:“好的,那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众人见此情形,都以为老布什会再一次振作起来。可是,当贝克晚上再次到访时,老布什的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
在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老布什被问及“是否愿意去医院”时,他拒绝了家人的请求。
最后时刻,贝克的妻子走上前,她举起一只手放在老布什的额头说:“我们非常爱你,首长。”
贝克后来回忆说,老布什睁开了一只眼睛,并俏皮地说:“好吧,你最好快一点。”让在场众人感慨的是,临终前,老布什仍然保持着他的幽默感。
当时,小布什并不在老布什身边。所以,他们接通了包括小布什在内的、老布什孩子们的电话。每一个人都和老布什通话,老布什都以含糊的声音回应,而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则是最后一个和父亲通话的人。
小布什在电话里说:“我爱你,爸爸。”老布什则回答说:“我也爱你。”这就是老布什生前留给小布什的最后一句话。
老布什去世后,当地时间2018年12月3日,老布什的灵柩由总统专机运至马里兰州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最后被送至华盛顿。
当天下午,美国官方为老布什举行了庄重的安放仪式。覆盖着星条旗的灵柩由军事仪仗队抬入美国国会大厅,并安放在1865年为林肯的棺材所建造的灵柩台上。
此外,老布什生前的爱犬“萨利”也一直陪在灵柩旁,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项使命。
3天后,老布什的遗体从华盛顿运抵休斯顿,并在圣马丁教堂举行了追悼仪式。
除了家人和朋友之外,包括姚明在内的很多名人也出席了追悼仪式。老布什生前经常光顾位于休斯顿的“姚餐厅”,而就在2018年4月,老布什的妻子芭芭拉去世时,姚明曾在社交媒体上传了一张自己年轻时和老布什夫妇合影的照片,表达了自己的哀思。
鲜为人知的是,2018年初,老布什夫妇刚刚度过了他们第73个结婚纪念日,他们也是美国历史上结婚时间最长的总统夫妇。
老布什和妻子70多年的感情一直被外界视为“教科书般的爱情”。老布什曾在给芭芭拉的信上说:“或许我曾经攀登过全世界最高的山,但这都还比不上身为芭芭拉的丈夫。”
而妻子芭芭拉后来在接受母校的采访时也深情地说:“我已经老了,但还是爱着72年前跟我结婚的那个男人。”
这句话,无疑是对老布什一生最大的肯定。
参考文献:
《老布什临终前最后一句话说了这四个字,留给了他》 ——环球时报
《老布什最后时刻:谢绝去医院 四字遗言告诉儿子“我也爱你”》——红星新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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