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新思想与旧文化的冲击下于人才辈出,西学东渐,自由恋爱开始盛行。在这新浪潮下青年才子和才女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亮丽的风景,乱世之下把生活过得如诗如画,很多名人把“荷尔蒙发作”当成了“爱情来了”,于是便产出了大量的别样情话,在今天看来依然能撩人心弦一撩一个准。如果一封情书追不到你,那么五百封,一千封呢……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这是当年沈从文追求张兆和所写下的话,当时这样的句子比比皆是,五百封情书后的婚姻过的一地鸡毛,写最美的情书,做最渣的渣男。
20岁那年,沈从文厌倦了“半匪半军”的生活,脱下军服来到北京谋求发展,要追求自己的文学理想,他一面在北大旁旁听,一面在艰苦环境下自学写作。沈从文大量创作,幸运的是他的作品不仅得到了发表,还深受大名鼎鼎的徐志摩和胡适的赏识,很快就进入了文学圈结识一大批文人骚客。后在胡适的力荐下进入到上海吴淞中学讲学,也是在这里结识了他的未来夫人张兆和。
沈从文从教以前已经发表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自然慕名来听他课的人也不少。第一堂课便让沈先生面红耳赤,倒豆子一般叽里咕噜十分钟讲完了一堂课,随后还在黑板写下:我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目睹他露怯尴尬不已的女学生中当中,就有他未来的妻子张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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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的灵魂,更爱你的肉体
到了1929年,时年28岁的沈从文一见钟情张兆和,开始了一段老师苦苦追求学生的“奇观”,这场师生单恋在颇为开化的今天依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变成了校园里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沈从文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不过是在追求真爱罢了,但是这也注定了他的追求之路上必定是道阻且长,不然也不会有后来所写的五百封情书了。
张兆和出生于安徽名门,是当时的名人千金,在学校里是公认的校花追求她的人编个号排成队,组成一个队伍都是没有问题的。沈从文面对张兆和也是有点自卑的,张兆和有着殷实的家境,还会讲一口流利的英文,除过这些他不得不面对张兆和小他8岁的现实。起初热情似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管怎么样都要追求到张兆和与她结好,可在深夜之时也不得不考虑到现实问题,苍白无助的他只好将情感寄托于文字之中,汇成一封封情信寄于张兆和。
沈从文张兆和
面对着自己老师的疯狂追求,张兆和似乎波澜不惊,追求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免疫。一封封玫瑰色的情信接踵而至,沈从文硬是把张兆和身边的人感动了个遍,却也没打动张兆和。
我爱你的人,更爱你的肉体,这也是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虽然还没有在一起但已如此露骨。一个人爱不爱你,身体骗不过,对于一个不爱的人怕是很难起生理反应吧!收到这封桃色情信张兆和再也按耐不住了,她一个饱揽诗书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看得了这些字眼,于是找到校长胡适告状。
可不曾想到,胡适先生也是个风流倜傥之人对此不仅不觉得沈从文大言不惭,反而对两人推波助澜开始做起了张兆和的工作。张兆和也是十分的固执,对于老师的追求,而沈从文也是固执,他固执于对学生的追求。
胡适
熟话说“好女怕赖汉”,对于老师的穷追不舍张兆和开始心动,变得期待来自沈从文的情信开始仔细揣摩。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
至此,沈从文所有的努力算是都有了回报,张兆和也是看见了他的真心,两人便在一起了。相爱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风花雪月,除过肉体之上,沈从文的精神需求也都能每每能被张兆和回应,这是多么的完美结合。很快两人便决定结婚定终生,这离钱钟书的《围城》出版还有十几年,沈从文还不知道他即将迈入这婚姻的围城。可喜的是张家人也都十分开明,没有门第之见,对于这段“老牛吃嫩草”的师生恋表示了祝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情的甜蜜并不能补足现实生活的缺憾,沈从文虽是名家但当时写作的稿酬并不能解决两人富足的衣食,仅能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张兆和算是“下嫁”给了沈从文,从前在家都是旗袍高跟鞋和精致的妆容,而今却不得不围着灶台转。
其实在一段感情里,女人要比男人成熟得多也更现实一些,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最终还不是柴、米、油、盐、酱、醋。彼时沈从文已不再觉得这是曾经他心心念念的张兆和了,每天考虑的都是生活问题,在精神上再也没有办法契合,张兆和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成了勤俭持家的家庭主妇,沈从文却没有理解到她的苦心。
最终沈从文出轨了,在和张兆和的平淡生活中遇见了高青子,一个崇拜自己且熟读自己作品的年轻女人。而这时原配妻子即将为他生下孩子,在这时候出轨无疑是渣得真不能在渣了,可被新鲜感情冲昏了头脑的沈从文怎还顾得了这些。张兆和得知丈夫出轨后,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曾经有多痴迷张兆和,现如今就有多么迷恋高青子,他的深情一直没有变过。
然而他已有家室,妻子产子让他感到了家庭的责任,其实他并没有想过离婚只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一时的刺激却造成了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张兆和的态度很坚决,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她都没有想到过原谅,此后两人两地分居形同陌路。
想到张兆和,这是自己一夜一夜不眠写下的情书才追到手的,他又怎能轻易放弃,无论在外边做了什么但他也从没想过抛下发妻,当真的要离别时发现感情依然还在,外面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恋。沈从文不甘心就这样下去,他便拿出纸笔一封接着一封的写,像是当初追求张兆和那样,他想要忏悔想要张兆和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期待着一家三口团圆的那一天。可惜的是,曾经为自己心软过的张兆和她再也不会了。
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
直到1988年沈从文与世长辞,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对张兆和说的“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原谅这成了他唯一的遗憾。如此看来,沈从文爱张兆和吗?他爱极了,爱了一生,但是终其一生他也没有完全得到她。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想他一定会懂得放手,一定知道回避外面的世界,因为他想让那个正当年龄的女孩,就这样留在心中。
沈从文曾经说: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的,缺少耐心永远走不到头。他说的其实何曾不是两个人在婚姻道路上携手共度余生的本质呢?这世间多少情人爱侣来来往往,愿都能够经历住婚姻的风霜,爱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
对于张兆和,在她的书中写到: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其实张兆和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在一起是对还是错?两人是幸福还是快乐的?张兆和在最后的时间里由于衰老甚至连沈从文是谁都忘了,忘了两人的幸福与痛苦,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吧!
文/趣史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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