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马,日本明治维新时代的维新志士,倒幕维新运动活动家,思想家。
人物介绍
1853年(嘉永六年)北上江户,在千叶周作门下学习“北辰一刀流”剑术,同时学习炮术。此时美国的马休·佩里到日本要求开国,史称“黑船来航”。受事的刺激,与水户攘夷论者交往。立志于振兴海军和海外贸易,与近藤长次郎等结交。1858年(安政五年)在土佐学习洋式炮术。1862年因反对土佐藩的政策而脱藩。同年谋刺从美国学习海军军事归国的幕府开明派重臣胜海舟,被胜海舟的见解所倾倒。后胜海舟介绍,结识西乡隆盛,于1863年在长崎龟山创建“龟山社中”。1864年(元治元年)随同胜海舟调停美、英、荷、法四国炮轰长州藩下关事件。第二次征伐长州时更为活跃,曾指挥长州藩的海军。 脱藩之罪被赦免后回土佐藩,改组“社中”,成立附属于藩的海援队,自任队长。同年7月10-13日 ,提出“船中八策”,设想建立以天皇为中心的新的国家政权体制。经过他的努力 ,通过后藤象二郎说服藩主山内丰信 ,促其劝告幕府将军德川庆喜“大政奉还”。11月9日,德川庆喜根据船中八策下达“大政奉还”指令,明治维新开始。
生平
早年
龙马出生于土佐藩(现今的高知县一带)的一个乡士(下级武士)家庭,是坂本家最小的儿子,父亲为八平,母亲为幸,有一个大哥(权平)及三个姐姐(千鹤、荣、乙女)。坂本家原先为世代经营当铺、酒商、和服商的才谷家,在第六代直益为其长男直海买了乡士的身份之后,始有乡士坂本家的出现。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土佐藩的武士阶级主要可以分成地位较高的上士阶级与地位较低的下士阶级,上士及下士之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差别待遇,故长久以来下士阶级均一直受到上士阶级的处处压抑,而原属商贾出身的坂本家,其买官所得来的乡士身份,亦是属于下士阶级。
传说在龙马出生的前一天夜晚,他的母亲梦到了飞龙在天的祥瑞之兆(一说其父梦到骏马,其母梦到蛟龙),因此将他取名为龙马,而龙马自幼背上有一丛黑毛。据说龙马幼年的时候是个爱哭鬼,个性胆小懦弱,家里最初送他进入教授汉学的楠山庄助私塾念书,但是由于与班上的上士小孩发生争吵,父亲八平还是因为乡士的地位低微而让龙马退学,后来就没有继续在私塾上学,而由姐姐乙女亲自教授锻炼剑术、游泳等技能。后于嘉永元年(1848年)进入日根野弁治的道场学习小栗流剑术,其间对于剑术的修行非常热衷,经过五年的修业,于嘉永六年(1853年)取得“小栗流和兵法事目录”(即初级结业证明)。
江户修行
在龙马获得小栗流目录的同一年,亦向藩内提出自费前往江户进行为期一年之剑术修行的申请并获准,而与沟渊广之丞(一说野村荣造)一并动身前往江户,大约于四月时抵达江户,住进位于锻冶桥的土佐藩邸上屋敷(一说位于筑地的中屋敷),并成为北辰一刀流千叶定吉道场的门生。千叶定吉为江户北辰一刀流的开山始祖千叶周作之弟,其道场一般称“小千叶”、“桶町千叶”,而与周作的“大千叶”、“玄武馆”有别,道场中除了定吉之外,尚有长男重太郎及三名女儿(其中一人即为据说与龙马曾有过婚约的千叶佐那)。
正当龙马于小千叶道场刚开始他于江户的剑术修行时,美国海军的马休·佩里(Matthew Calbraith Perry)提督所率领的美国舰队于嘉永六年六月三日来到了浦贺外港,史上一般称为“黑船来航”(“黑船”为当时日本人对于欧美列强由钢铁所建造的船舰之泛称,但根据詹姆士·克拉维尔所著《幕府将军》一书中所描述,“黑船”是指从亚洲搜集贩卖珍宝等贵重物资前往欧洲的大型走私海船),自费留学江户的龙马也无可避免地被临时征召至位于品川的土佐藩邸担任守备任务,而于当时龙马写给家中的书信中,亦提及目睹黑船的经验以及对于外国人的想法。
同年十二月,在进行剑术修行之余,龙马亦加入了由佐久间象山所主持的私塾。象山为当时的军事学家及思想家,他在所主持的私塾中教授如炮术、汉学、兰学等学问。然而,象山却于翌年四月因为受到吉田松阴密谋潜入美国军舰事件的牵连而身陷牢狱,故龙马直接受到象山教诲的时期应属短暂。
于安政元年(1854年)六月二十三日,龙马暂时结束了为期十五个月的江户修行(原先申请核准的十二个月再加上黑船来航期间受到临时征召的三个月),回到了故乡土佐。在故乡的日子里,龙马取得了小栗流的中传目录(即中级结业证明),而成为日根野道场的师范代。此外,龙马亦于这段时间当中前往画师河田小龙的家中向其讨教国际情势,而开始了解到新时代的战争不能再仅依靠武士刀的锐利,而需要强大的海军。在这段期间内,龙马也曾向德弘考藏学习炮术及荷兰语。
安政二年(1855年)十二月四日,龙马的父亲坂本八平过世,为此龙马感到悲痛异常,而坂本家当主则由大哥权平于安政三年(1856年)二月继承。同年七月,龙马向藩里提出再度前往江户进行剑术修行的申请,而于八月取得藩里允许其进行为期一年之修行的同意,再次出发前往江户,并于九月底抵达,与武市半平太、大石弥太郎等人一同住在位于筑地的土佐藩邸中屋敷。于安政四年当中,得到了土佐藩的允许,再次将在江户修行的时间延长一年,并于是年担任定吉道场的塾头。安政五年(1858年)一月,从师傅千叶定吉那儿取得了“北辰一刀流长刀兵法目录”(即薙刀术的初级结业证明),而于是年九月回到了土佐。据说龙马在返回土佐之前,曾于东海道沿途进行武者修行。
土佐勤王党
武市半平太
回到土佐之后,龙马除了持续在日根野道场及德弘考藏处进行剑术及炮术的修行之外,亦自行修习汉学。万延元年(1860年)三月三日,于江户发生了樱田门外之变,时任幕府大老(即于非常时期所设之幕政最高行政首长)的井伊直弼于进入江户城时,在江户城的樱田门外被自水户藩脱藩的浪士刺杀。此事传到土佐藩后,在下士之间自然也受到了广泛的讨论,由于此时尊王思想已逐渐成为土佐藩下士之间的主流价值,故水户脱藩浪士斩杀跋扈擅权幕府高官的举动,也多被视为是如同赤穗义士为君主报仇一般的义举,而此时的龙马,其想法亦应不脱此范畴。
于同年七月,龙马为其好友武市半平太启程进行武者修行而送行,武市协同其门下的冈田以藏(即后来以“人斩以藏”闻名的幕末四人斩之一)、久松喜代马、岛村外内等人,以武者修行为名,实则为了遍历日本西部各藩,以求对当前时势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一行人先进入赞岐的丸龟藩,再经过备前、美作、备中、备后、安艺、长州等地,最后进入九州,途中更与龙马的外甥高松太郎会合,高松亦于其间协助武市等人的调查工作。
文久元年(1861年)三月四日,土佐藩发生了永福寺事件,造成上士及下士之间十分激烈的对立,事件起因于身为上士的山田广卫于酒宴结束归邸途中,与下士身份的中平忠次郎发生冲突,结果是山田将中平斩杀于地,从目击者处得知此一消息的忠次郎兄长池田寅之进在气愤之下提刀前往现场,将仍逗留于该处的山田、以及与山田同行的益永繁斋一并杀死。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有许多上士聚集在山田家中,同样地,下士们则是聚集于池田寅之进的家中,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对决一触即发,在这些下士之中,龙马也是其中一员。眼看着事件即将发展成上士与下士之间的全面战争,为了不让大家受到波及,在旁人的建议之下,最后事件是以池田寅之进切腹自杀收场。事后藩内对于同是事件主角的山田家从轻发落,但是却对下士身份的中平家及池田家施以没收俸禄的严厉处分,这样的差别待遇让下士们感到群情激愤,而这种不满的情绪也成为后来土佐勤王党势力坐大的主因之一。
武市半平太自其时势探察之旅回国后,又于文久元年四月中前往江户,其间与水户藩、长州藩、萨摩藩等藩的藩士们多所交流,了解到土佐藩在勤王运动中的脚步已经处于较其他诸藩为落后,而与萨长志士达成了各自回到个别藩内尝试集结同志、整合藩论的共识,以期借由各藩的力量强化朝廷的权威,协助朝廷与幕府对抗。为此,武市决定发起成立“土佐勤王党”。
土佐勤王党成立于文久元年八月,以武市半平太为首,龙马亦为最初加入的成员之一,土佐勤王党,为一势力庞大的组织,仅就其流传于后世的名册上所记载者,即高达有一百九十二名成员,可见实际上所加入的人数必定更多。武市成立土佐勤王党的目的,即在于希望运用其在藩内的势力,影响藩的政策(主要是上任藩主-山内容堂的意向)倾向于尊王攘夷的方向。
自从土佐勤王党成立以来,武市即不只一次向藩内就萨长两藩之情势提出说明,并主张土佐藩亦应跟进,成为尊王运动的助力之一,但是由于当时藩政系由参政吉田东洋为首的上士集团所主导,而以“公武合体”(亦即主张朝廷与幕府之间应设法和解共生,和宫下嫁十四代将军家茂即为此一政策的实现之一)为藩论的主要方针,故土佐勤王党及武市的尊王攘夷主张一直未能得到藩内的青睐,这样的情势,一直持续到文久二年(1862年)四月吉田东洋被暗杀(被认为是土佐勤王党所为)之后,武市始成功地将土佐藩的藩论转向为尊王攘夷。
脱藩
武市在积极设法转变藩论的同时,也不断地注意其他各藩的动向,曾经数度派遣土佐勤王党的同志前往四国、中国(即本州西部)、九州等地调查时势,龙马亦为其中一人。文久元年十月,龙马从师傅日根野弁治那儿取得了小栗流的皆传目录“小栗流和兵法三个条”(即小栗流的最高级结业证明)之后,即以“剑术诠议”(有认为乃剑术修行之意)的名义,前往丸龟藩、宇和岛藩、长州藩等地,就尊王运动的推动与各藩志士交换心得,并于文久二年一月当中在长州的萩与推动长州藩尊王攘夷运动主要推手之一的久坂玄瑞见面,久坂并委托龙马带一封信给武市。
龙马于文久二年二月完成其任务回到了土佐,此时萨摩藩藩主的父亲久光举兵上洛(即率兵前往京都以行动证明为朝廷立威)的消息传到了土佐,有感于土佐藩的裹足不前,感到挫折的勤王党同志当中有部分的人逐渐兴起脱藩前往京都参与萨摩藩举兵上洛勤王的义举。所谓脱藩,即脱离藩籍而单方面不再受原有主从关系的拘束,其背后代表的常常不仅仅是脱藩者个人成为无所附骊的浪人以及藩内的罪犯,更有可能导致仍留在藩内的家族亲友因连坐而受到处罚。由于武市仍然抱着改变藩论以勤王的希望,故对于这种脱藩上洛的策略自始即抱持反对的态度,即使如此,仍无法阻止部分同志的陆续脱藩,从吉村虎太郎开始,在这个时期先后脱藩的还包括宫地宜藏、泽村惣之丞、那须信吾等人,而龙马也于此时下定了决心脱藩。
龙马的脱藩之日是在文久二年的三月二十四日,当时得到了先前已行脱藩的泽村惣之丞之接应。在龙马决定脱藩之后,长兄权平亦察觉到了他的异状而采取了高度的警戒,要求家人亲友特别注意龙马的举动,连龙马的佩刀都被权平取去,此时是向来与龙马最亲的三姊乙女瞒着权平自仓库中偷偷地将家中的藏刀“肥前忠广”拿来给龙马,让他在脱藩的路上不至落到连随身佩刀都没有的窘境。
脱藩之后,二人首先来到了长州领内的下关富商白石正一郎之处,在得知吉村等人已然出发前往京都的情形后,龙马却不打算跟进,反而决定与泽村先行分道扬镳,前往萨摩藩观察情势,但是却因当时萨摩藩内气氛紧张而入藩遭拒,不得已只好再返回本州,最后于文久二年六月十一日到达大坂,在这里与人在京都的泽村以及位于住吉的望月清平取得连系,得知了有关这一阵子的时势情报,特别是吉村虎太郎于四月二十三日之寺田屋事件中被捕而被遣送回国、以及吉田东洋遭到暗杀(东洋死于四月八日)及自己已被视为是暗杀东洋的嫌疑犯等情形。为此,龙马决定前往京都暂时藏匿,此时恰好因武市成功地转变藩论的方向而促使土佐藩主上洛,龙马亦得以借此机会就近与一同上京的土佐勤王党同志取得连系。八月,龙马前往江户。
胜海舟及神户海军
龙马于文久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抵达江户并住进千叶道场。十月,在取得与千叶道场关系良好的福井藩前藩主、当时担任幕府政事总裁职的松平春岳之介绍函的情形下,龙马偕同千叶重太郎前往拜访幕府军舰奉行胜麟太郎(胜海舟)。胜海舟虽为一介幕臣,但是其思想却非常开明,且具有十分宽广的视野及国际观,曾经跟随幕府的使节团前往美国,他主张幕府成立海军的目标不应放在与日本国内各雄藩相抗衡,而应以成为保卫日本国全体安全之国防力为指导原则,更进一步主张日韩清三国应成立三国同盟共同抵御欧美列强的侵略(海舟称之为“一大共有之海局”),是当时幕藩政体之下少数能够以“日本国”为出发点思考的人,而其身为幕臣的身份更使人对其能够有此格局感到难能可贵。在于海舟一席话之后,龙马对其视野之广及思虑之深感到佩服万分,当下即表示希望成为海舟的门生,协助其设立神户海军塾。龙马对海舟的钦佩溢于言表,在写给家乡的乙女的书信中也曾提及他认为胜海舟是当今日本第一的人物。
同样在这段期间透过松平春岳所认识、在春岳手下任职的横井小楠,横井对民主精神的见解,亦对龙马的思想方向有着非常深的影响,日后龙马向后藤象二郎所提出的“船中八策”,就是在小楠的熏陶影响下的产物。
自文久三年开始,为了实现其“一大共有之海局”的理想,海舟的私塾开始积极的招生活动,其并不问塾生的出身及地位高低,只希望能够尽量召募众多学员,以教授有关航海及海军的技术知识,在龙马的说服之下,有不少土佐的同志陆续加入海舟的私塾就读。在这段时间中,在海舟的说情之下,土佐藩前藩主山内容堂于文久三年一月十五日赦免了龙马的脱藩之罪,并且追认了诸土佐藩士进入海舟私塾就读的事实。
为了说服幕府要员及各藩藩主设立海军确实有其必要性,海舟所采取的策略是让他们实地体验乘坐军舰的感受,于文久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在十四代将军家茂搭乘过军舰“顺动丸”之后,终于取得了开设“神户海军操练所”的许可,并允诺由幕府每年拨给三千两的经费,但是这种程度的资金仍不足以支撑海军操练所的营运,故龙马更于五月间前往福井藩向松平春岳侯商借了五千两。在这段期间内,为了评估将来海军成立后,利用海军的资源开拓北方之地的可能性,龙马与同为土佐出身的塾生北添佶摩等人展开了热烈的辩论,北添等人更于是年五月前往箱馆(今北海道)等北地视察,龙马后来更希望能够将尊攘派志士的热忱移转到北海道开拓上,而不要浪费精力在诸如“天诛”等的恐怖活动上,但是却一直没办法得到共鸣。
正当龙马在为了神户海军操练所的成立而四处奔走时,于文久三年八月十八日,在京都发生了日后称为“八·一八政变”的事件,在会津藩及萨摩藩的联手之下,将主张倒幕最力的长州藩在京都的势力一网打尽,京都的政治风向丕变,幕府势力重新掌握实权。伴随着此一势力消长,在土佐藩内,长久以来对于涉嫌下令暗杀吉田东洋、仅仅是下士身份却主导藩论的武市半平太感到非常不满的山内容堂,亦暗中策划重新掌握土佐藩政,下令肃清土佐勤王党,而由与吉田东洋有亲戚关系的后藤象二郎实际执行,自武市以下许多同志(平井收二郎、冈田以藏等)先后遭到逮捕,并被处死或被逼切腹。武市半平太为保护勤王党成员,最终承认了自己策划暗杀吉田东洋,山内容堂遂命武市切腹自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龙马,虽然悲痛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继续为了海舟塾及海军操练所而努力。
文久三年十月,龙马担任神户海军塾的塾头,翌年元治元年(1864年)二月得知去年底向藩内提出之延期归国申请被拒,因为心系海军操练所的设立工作,不愿意再被藩内的命令所拘束,故龙马当下决定不理会藩命,拒绝归国,实质上形同再次脱藩。(也有一说是山内容堂为了清算土佐勤王党而下令土佐藩士归藩),二月九日,海舟受命前往长崎调停于前一年五月间所发生的外国舰队炮击下关事件,龙马亦一同前往,此乃长州藩为了响应孝明天皇的攘夷政策,决定于下关对航经的外国船只进行炮击,最后遭致各国舰队还击的事件。同年五月,龙马与他后来的终身伴侣楢崎龙(阿龙)在京都民宿初次邂逅,后来因禁门之变事件阿龙工作的民宿被烧毁,于是龙马将她安置在伏见的船宿寺田屋工作(寺田屋的老板娘登势与龙马交情很好,龙马来到京都的时候时常会在寺田屋住宿)。
元治元年六月五日,发生了轰动当时的“池田屋事件”,结果导致长州藩等尊攘派志士在京都势力的严重受挫,也让新选组一战成名。事件起因是新选组得到情报,尊攘派志士计划于六月二十二日,在御所(即天皇的居所)上风处放火,打算趁乱攻击京都守护职、所司代,并且更进一步进宫将孝明天皇挟持前往长州。新选组亦得知志士们将于六月五日举行会议,为此,新选组将能够动员的人手分成两组,分别由局长近藤勇及副长土方岁三带队,近藤沿着木屋町通、土方沿着鸭川东岸逐户搜寻,近藤后来得到志士们在池田屋聚会的情报,便率领冲田总司、永仓新八、藤堂平助,连同自己总共仅仅四人杀入池田屋。此事件后造成志士方面十四人死亡,事后遭到牵连者多达二十四人,死者当中包含肥后的宫部鼎藏、长州的吉田稔磨、土佐的北添佶磨及望月龟弥太等。
在池田屋事件之后、幕府方面经调查发现,死去的望月龟弥太是海舟塾的塾生,再经过进一步调查之后,更发现在海舟及龙马身边有许多尊攘派的志士,为此海舟被幕府招回江户,并且其军舰奉行的职务更于元治元年11月10日遭到免除。至此,海军操练所自然也无法避免被废止的命运,因为担心龙马等塾生无法继续得到其庇荫,海舟于离开前往江户之前,将龙马等人托付给萨摩藩的城代家老小松带刀,希望萨摩藩能够提供保护。
萨摩藩的城代家老小松带刀在接受胜海舟的嘱托,同意保护龙马等垫生之后,随即看中龙马的航海术专长及商业能力,决定出资让龙马等人于庆应元年(1865年)6月组成“龟山社中”,实即从事商业活动、类似近代公司形式的组织,以当时商贾聚集的长崎为根据地,并以萨摩藩的名义购入武器弹药。为了方便进行商贾,龙马分别在长崎的小曾根英四郎家、下关的伊藤助太夫家、及京都的酢屋设置了办事处。
龟山社中的成立,除了着眼于进行商业活动以赚取利润之外,也有着协助当时水火不容的萨长两藩和解的目的在内,最终更对后来萨长同盟的成立(详后述)做出了贡献。由于当时各藩与外国的交易均须透过幕府同意,而长州藩倒幕急先锋的立场,使幕府对长州藩的武器弹药类货物等交易,采全面禁止的态度,导致长州难以获得现代化的军事武装;另一方面,萨摩藩则因连年支持幕府不断镇压攘夷人士及对长州的军事行动,而陷入财政危机,且向来为筹措短缺的粮食用米感到十分苦恼。此时,龙马即提出了以萨摩藩之名义购入武器,再秘密转卖给长州藩;而长州则回馈萨摩所缺少的食粮用米作为回报的双赢策略。至于实际执行交易接洽及货物运送,则由龟山社中的成员及船只负责。由于此一策略解决了两藩各自的燃眉之急,自然很快地得到了双方的首肯,也成为了萨长和解最初的契机。于萨摩藩名义替长州所购置的武器当中,更包含了于庆应2年(1866年)交付给长州的英国制木造蒸气船“乙丑丸”,此一船舰在后来由幕府所发动的第二次征长之役当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在八·一八政变及池田屋事件后,长州藩以扫除会津萨摩势力、重返京都政治舞台为目标(即“清君侧”),由老臣来岛又兵卫、神官真木和泉守、久坂玄瑞等人率领数千军势,于元治元年7月19日自蛤御门的方向,向皇宫进军,但是最后被佐幕势力击败,史称“禁门之变”。由于长州对皇居兵刃相向的行动被视为对天皇的大不敬,故随即被宣告为“朝敌”(即朝廷的敌人)。而不久之后于8月5日,又因其攘夷急先锋的立场,而遭到英美法荷四国联合舰队炮击下关的打击。
接连而来的挫败似乎难以停止,由于在禁门之变当中长州对皇居开炮的行为,朝廷于元治元年7月23日决定对长州进行征伐,此即第一次征长之役。而长州为了避免受到致命的打击,决定由福原越后、益田右卫田介、国司信浓等三家老负起禁门之变的责任,以切腹谢罪的方式向幕府表达恭顺的诚意。虽然其间有长州藩少壮派如奇兵队的高杉晋作尝试挑起战端,但由于当时担任幕府军实际指挥工作的萨摩藩西乡隆盛主张对长州采取宽容的态度,故第一次征长之役就在没有发生实际战斗的情形下落幕了。
在此一连串的打击下,导致长州藩对于当初将其势力逐出京都政治中心的萨摩及会津两藩反感至深,在部分藩士心中甚至到了誓不两立的程度,例如会在鞋子底下写着“萨贼会奸”四字以供践踏泄愤。但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仍有人寄望能够促成如萨摩、长州等雄藩的结盟,以实现武力讨幕,此一构想最早由筑前勤王党所提出,后来则由土佐脱藩志士中冈慎太郎及其同志土方久元继承该路线。于庆应元年(1865年)五月间,首先由土方协同龙马说服了长州的桂小五郎,愿意于下关与藩摩的西乡隆盛进行会谈,同时中冈则前往萨摩说服西乡与会,然而到了同年10月21日,龙马与桂一同在下关等待西乡的出现,却只见到中冈独自一人乘着渔船茫茫然前来,一问之下,才知西乡本已决定前来,但是在中途却表示为了阻止朝议倾向幕府所主张的第二次长州征伐,他必须立即前往京都(也有一说是西乡在前来会谈的航程中,发现有幕府的奸细潜伏,并偷取了会谈相关的文件,遂立刻转往京都观察事迹是否败露),万不得已只好失约了。龙马对此一发展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桂则是感到十分愤怒,但是在中冈不断致歉之下,也只能表达今后仍希望委托他们斡旋于两藩之间。此后,长州藩为自尊问题,一直无法拉下脸来推动和谈的进展,但中冈依然坚不放弃地积极协调。
终于,在龙马对桂这一方以及中冈对西乡这一方,以龟山社中居间协助解决双方军需为题的强力游说之下,桂于庆应2年(1866年)1月8日前往萨摩藩城代家老小松带刀位于京都的宅邸,与西乡会面。然而,一连数日双方完全没有针对同盟一事进行任何讨论,只是终日宴饮,当龙马于20日来到京都后惊讶于同盟仍未形成,并询问桂何故不主动提起同盟事宜时,才知桂因为不信任西乡,坚持要等龙马抵达后再进行会谈,于是,龙马就在当夜冒险躲避京都见回组的巡查而赶赴会谈,最后萨长双方终于在22日的会面中,由萨摩的西乡及小松、以及长州的桂为代表,并以龙马为中间人列席,成立了萨长同盟,此一盟约的性质属于两藩之间的军事同盟。但是虽然同盟已经成立,桂小五郎却仍对萨摩持不信任的态度,甚至在归国的途中要求龙马在盟约上复署签字作为保证。
然而此次会面的消息泄漏了出去,就在同盟签约之后的第二天(庆应2年(1866年)1月23日),龙马回到投宿的伏见寺田屋与同行的长州护卫三吉慎藏饮酒庆祝,不料此时伏见奉行所的捕快却埋伏在外准备逮捕龙马。凌晨两点左右,龙马的恋人楢崎龙正当在一楼的浴室洗澡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动静异常,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急忙赶到二楼通知二人,随即人数众多的捕快进入到了屋内,龙马手持高杉晋作相赠的手枪、三吉则以长枪(矛)冷静应战。由于寺田屋的天花板很低,导致捕快们的武士刀不易施展,战斗中龙马的左手指仍被刀砍中,右手也负伤,两人见无法继续抵抗,决定逃走。两人在黑暗中沿着河岸一路逃亡,负伤的龙马躲在木材场的架子上,三吉则伪装成旅人逃入伏见萨摩藩邸求救,如此龙马才于次晨在萨摩藩的帮助下获救。
为了治疗被砍伤的左手,在西乡的建议下龙马决定前往雾岛山的盐浸温泉休养,庆应2年(1866年)2月29日,龙马带着犹崎龙从京都出发,乘坐萨摩藩的三邦丸前往萨摩。于3月10日到达萨摩,停留该处83日期间中,二人遍历滨之市、盐浸温泉、雾岛山、日当山、鹿儿岛等地,在温泉圣地尽情休养的同时,也进行左手伤势的治疗,龙马与犹崎龙两人在这一趟旅程中享受了难得的清闲,而这次旅行也被认为是日本最早的一次蜜月旅行。
相较于龟山社中是在萨摩的资助下进行航运活动, 海援队 则是在福冈孝弟及后藤象二郎等土佐藩重臣的推举下所成立,缘起于土佐藩前藩主山内容堂在萨长同盟与第二次征长战争后,见幕府衰弱而有意扩展势力,遂命后藤象二郎暗中与萨摩、长州进行接触,后藤遂派遣岩崎弥太郎寻求龙马协助,并请求藩主山内赦免龙马的脱藩之罪,此时龟山社中因为参与了下关海战,而遭到幕府查缉与长崎奉行所的刁难,于是,龙马与象二郎在清风亭会谈结束后,将龟山社中正式转属于土佐藩,并改名为海援队,成为土佐的对外机构,但仍维持其独立运作与经营。龙马于庆应3年(1867年)4月上旬就任土佐海援队的队长,同时期中冈慎太郎也组成了陆援队。比照海援队约规范的内容视事,海援队的主要目的是在于吸收自土佐藩或他藩的脱藩者中,对海外事务有志向的人,进行运输、开拓、营利、投资等商业活动,以援助土佐藩的藩务。龙马的梦想是将土佐海援队扩展成足迹遍及全世界的组织。
在海援队成立之初,发生了“伊吕波丸事件”,伊吕波丸是海援队向大洲藩籍船主所商借的蒸气船,于庆应3年4月23日晚上在濑户内海与纪州藩的明光丸发生冲撞,由于明光丸体积较伊吕波丸庞大许多,导致伊吕波丸最后终致沉没。后来龙马本着“万国公法”(即日本对国际公法的旧称)向纪州藩请求赔偿,最后纪州藩终于同意支付八万三千两以为赔偿。
龙马对于海援队的情感及期望,也许可以在以下的传闻中得到最充份的表达。正当大政奉还之际,西乡委托龙马制作新政府主要官员的名册,而当龙马将做好的名册交给西乡时,西乡却发现龙马没有将他自己的名字列入。西乡问他如果不在新政府中任职的话,将来打算要做什么,龙马则回答到“想要组织世界的海援队”。以上对话,据说是由当时在场的陆奥阳之助(即日后的外务大臣陆奥宗光)所证实。
船中八策及大政奉还
庆应2年(1866年)6月,幕府展开了第二次长州征讨,总共投入了超过十万人的兵力,然而由于长州藩的军队配备有新式的西式火器,相较之下幕府军的兵装老旧,故虽然在投入兵力上数量悬殊,幕府军最终还是不敌长州军,而龙马也率领龟山社中成员支援长州参战,长州军连战连胜,反之幕府军战况一直不顺,此番担任幕府军总指挥的14代将军德川家茂,终于在不堪连日劳心劳力的情形下,于庆应2年7月10日在大坂城内卧病在床,并于同月19日,结束了21岁的短暂人生,而由家茂所主导的第二次征长之役也就此划下了休止符。
在家茂死后,身为将军后见职的一桥庆喜成了就任德川家第15代将军众望所归的对象,但是庆喜却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接下将军一职,而只愿意继承德川宗家的地位。他打算等到诸国大名都低头求他继任将军的时候,才以高姿态就任,就这样延宕了近五个月后,庆喜才于庆应2年12月5日,在天皇的敕命下接任将军一职。而在就任后,他即刻展开一连串财政、兵制、人材选用各方面的幕政改革,成为人们口中的名将军,甚至有人将他比喻为家康再世。
就在龙马就任海援队队长后不久,于庆应3年6月9日,龙马与土佐藩参政后藤象二郎一同乘坐藩船夕颜从长崎出发前往兵库,于船上龙马向后藤娓娓道出日后成为新日本政治纲领的“船中八策”,其中包含(括号中为日后的实现):
将政权归还给朝廷,政令由朝廷统一发出(大政奉还);
设立上下议政局,配置议员以参详重大政事,政事应由公议决定(第一次帝国议会);
延揽有能力的公卿诸侯各地人才以为顾问并赐予官爵,并将向来有名无实的官位剔除(内阁制度);
与外国之交往应广泛采纳公议,并致力成立适当合宜的条约(废除治外法权);
参考折衷自古以来的律令制度,撰写新的法典;
设法扩张海军(陆海军省的设置);
设置御亲兵以守卫帝都的安全(近卫师团的设立);
应就金银物价与外国订立平准之法则(回复关税自主权)。
以上八项原则“大政奉还”“议会开设”“官制改革”“条约改正”“宪法制定”“海军”“御亲兵”“通货政策”,就是日后闻名于世的“船中八策”。其起草是由海援队书记长冈谦吉,原案则是来自横井小楠的国是七条,实质上即是日后维新政府纲领的蓝本。
在听完龙马的船中八策之后,后藤如获至宝地打算立刻前往京都,以建白书形式向藩主山内容堂上书,但是此时容堂却已经返回土佐,然而后藤却打铁趁热地向萨摩的西乡和小松说明此一船中八策,西乡对其中的想法也感到十分赞同。于是,萨摩及土佐之间即于庆应3年(1867年)6月22日,由萨摩的西乡隆盛、小松带刀、大久保利通以及土佐的中冈慎太郎、后藤象二郎、福冈孝弟、寺村左膳、真边荣三郎为代表,以根据船中八策来成立新政权为目标,成立了以武力讨幕的萨土盟约。
然而后藤一方面与萨摩成立武力讨幕的密约,另一方面却又于回到土佐后上书山内容堂,压抑中冈慎太郎、板垣退助等武力讨幕派的声势,将藩论导向以公武合体为主的和平革命路线(此亦为龙马支持的“倒幕”路线,意即让幕府势力于政治舞台中消失,但是并未考虑到让德川家不再存续)。不久后,在艺州藩的加入下,又成立了以提倡“王政复古”为目标的萨土艺三藩盟约。
终于,在山内容堂的授意下,后藤于庆应3年10月3日前往二条城向阁老板仓静胜提出王政复古的建白书,提议幕府顺应时势,将政权归回给朝廷。在时代潮流与广大舆论压力之下,15代将军德川庆喜的当即决断,于一周之后的10月11日进行大政奉还,还政于朝廷。
暗杀
身为大政奉还的推手之一的龙马,却在他所梦想已久的新世界即将要实现之际,于庆应3年(1867年)11月15日遭人暗杀。龙马从越前回到京都之后,住在河原町的近江屋,遭暗杀的当天正在近江屋的二楼与中冈慎太郎进行密商,刺客经考证是京都见回组的成员 ,他们伪装成十津川乡士来拜访龙马,趁著龙马及中冈坐着来不及反应的当下砍杀二人。龙马的额头与身上多处中刀,在当夜死亡(但在遭暗杀后即接近当场死亡的状态),得年31岁,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对着旁边已经趴倒在地的中冈慎太郎说:“中冈,你还好吗?我的眼睛被额头流下的血盖住了,看不见了!”,中冈则于两天后才断气,得年30岁。由于中冈至死前都还保持意识清醒,也因而留下许多关于暗杀事件的第一手证词。事发地点的近江屋,其二楼当时所在位置之壁纸、挂轴、榻榻米等,血迹至今留存。
关于龙马的死因,除了见回组一说之外,一般还有以下几种说法:
新选组暗杀论:证据显示现场遗留有原田左之助的刀鞘。
萨摩藩阴谋论:起因西乡隆盛不满龙马对武力倒幕态度趋于保守且策划大政奉还。
走在时代前端
坂本龙马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不为过去所拘泥,永远走在时代的前端。有一则小轶事,是坂本龙马曾对土佐勤王党成员桧垣直治说过:“今后在室内乱斗的情况会变多了。我喜欢小太刀,小太刀灵活,比太刀实用(当时流行太刀)。”之后直治带了小太刀再见龙马,他却掏出来一柄手枪:“这比小太刀更具威力。”坂本龙马拜胜海舟为师后,直治带了枪再见龙马,这次龙马掏出一部《万国公法》并说道:“手枪只能杀伤敌人,此书可以振兴日本!”
西乡隆盛曾对坂本龙马说:“你前天所说的和今天所说的不一样,这样你怎么能取信于我?你身为天下名士,必须有坚定的信念!”坂本则说:“不是这样的。子曰:‘君子从时’(ps.没有文献可证明孔子说过这句话)。时间在推移,社会形势天天都在变化。因此,顺应时代潮流才是君子之道!西乡,你一旦决定一件事之后,就想贯彻始终。但这么做,将来你会落于时代之后的。”
评价
坂本龙马亡故以后,起初他的名望并不算高,也就是一名普通的维新志士、成功的商人和雄藩间的联络人罢了。但在他死了几十年以后,突然大名传遍全国,甚至蜚声海外,并且深受各阶层的爱戴——大众百姓认为他是拯救日本的平民英雄;资产者认为他是近代日本商业的始祖;民主派认为他是民主先驱;保守派认为他是尊皇的忠臣;军国主义者认为他是帝国海军的保护神。因此,坂本龙马的名声远在“维新三杰”、甚至高杉晋作和老师胜海舟等人之上,不能不说是种异数。
直到维新成功十多年以后,其故乡土佐——当时已变更为高知县——的新闻和文学团体开始有计划地为他的埋没做宣传。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据说在黄海海战之前,日本皇后(昭宪皇太后)突然梦到一名男子对她说:“此战,日本海军绝对会取胜!”醒来后向大臣们提起此事,宫内大臣田中光显——也就是那位高杉晋作的弟子田中显助——根据描述取出一张坂本龙马的旧照片,皇后双眼一亮:“就是这个人!”坂本龙马的名声,从此才响彻整个日本。但这些因素并不妨碍龙马在日本人心中的英雄地位——他是近代日本崛起的精神象征,生在不朽的时代,所以是不朽的。
坂本龙马
幕末志士—坂本龙马坂本龙马的最大功绩是促使长萨同盟成立和提出大政奉还的方案。前者是团结一切反幕府的力量,以军事为后盾实行武力倒幕;后者是从避免内战不使列强乘机侵略日本的观点出发,实行无血革命。前者为后者制造压力,迫使幕府接受“大政奉还”。这样说来,坂本便是主张向幕府妥协的无血革命了。不,他不是单纯反战主义者,当然也不是胆怯者。他之所以不醉心于革命战争是出于冷静的态度,这点从他的实际行动可以证明。1866年幕府发动的第二次征伐长州的战争中,他站在长州藩方面参战,驾驶“联盟号”帮助高杉晋作,和强大而数多的幕舰开战。坂本所害怕的是内战持久会给外国侵略者有机可乘,同时实行大政奉还可以避免长萨两藩专权的藩阀政治。
庆应三年(1867年)10月13日,幕府在京都二条城召集40藩讨论应否采纳山内容堂的大政奉还建议书的时候,坂本对后藤象二郎表示了不怕牺牲的决心:
“大政奉还万一不成功……为国家报不共戴天之仇,不管事情成败,在地下见面吧。”由此可见,坂本不是纯粹主张和平演变的人。
实现大政奉还只是坂本的第一步,他还提出了维新以后的政治方针——君主立宪、中央集权、富国强兵,这点对维新以后的政治影响极大。
坂本的自由主义精神极强,他认为人要创造性地劳动和生活,首先必须解放心灵的束缚。他的脱藩是为了自由,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其根源是出于无欲和否定自己。人都有欲望,认为自己最好,但他恰恰相反,这点不能不说他的人格高尚。坂本曾对岩仓具视提出过大政奉还以后新的政治机构方案和领导人名单,其中没有他自己的名字。因此岩仓问:
“坂本君的名字没有放进去吧!”
“ 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个公务员。”坂本回答。
“那么今后究竟做些什么呢?”岩仓笑着问。
“干点世界海援队嘛!”坂本大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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