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河西之战(狠不狠,霍去病拿自己做诱饵,以少打多,如何生擒匈奴二王?)_汉军_匈奴_弱水

第二次河西之战,霍去病军在小月氏的指引下,灭掉弱水下游的稽沮。扫荡弱水中下游后,汉军来到蚕水与羌谷水汇流处,两河交汇便是弱水。

按时间算,霍去病一万骑先行,十天后公孙敖三万骑出发。此时已经一个多月,公孙敖的大军早应抵达弱水流域,可实际情况是公孙敖缺少匈奴向导,也没有识途的骆驼,刚从乌兰布和沙漠进入腾格里沙漠便迷路了。

公孙敖为什么会迷路呢?黄河以西至中央戈壁的这大片沙漠,巴丹吉林沙漠面积约4.43万平方千米,腾格里沙漠面积约4.27万平方千米,乌兰布和沙漠面积约0.99万平方千米,再加上雅布赖山,整个地区面积超过10万平方千米,几乎是江苏省或浙江省的面积,而且以流动沙丘为主,要穿越过去真的很难。

汉军箭矢用尽,霍去病却兵行险着,令小月氏人留在弱水流域清扫稽且残余,然后分兵两路,一路自己亲率主力,逆呼蚕水西进,攻击酋涂部、单桓部。高不识则率偏师,逆羌谷水东进,攻击呼于耆部。

浑邪王麾下这几个弱水部落,都已得知汉军从居延泽杀入弱水,但行动却磨磨蹭蹭,犹豫不决。几十年来,这些部落拿稽且部毫无办法,那些石洞简直是各部的梦魇。没人料到霍去病军有精准的向导,可以在二十几天内解决稽且部。匈奴人都认为汉军将受困上千个石洞,稽且部神出鬼没,汉军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深入弱水上游。

浑邪王也是这么想的,他正亲自率军前往焉支山,安抚当地部落族众,填补折兰王、卢侯王的空缺。然而休屠王似乎不满足遫濮王旧地,竟派军队来夺焉支山下的牧场。双方你争我夺,在焉支山下摆开架势,寸步不让。

当霍去病军出现在呼蚕水上,酋涂王率众躲入山中,只派骑哨打探,用小股人马骚扰。

霍去病将大营扎在酋涂王城外一座土山上,愁眉不展。由于没有公孙敖的物资补给,特别是箭矢用尽,汉军与匈奴的远程对抗中苦不堪言。

酋涂王奸狡诡谲,令部下专射汉军战马,以此消耗对方。汉军将士顶盔掼甲,连马腹上都有皮甲,这导致骑兵机动力下降,追不上匈奴人。

霍去病再次分兵,自己留一千六百余骑,令校尉仆多、邢山、徐自为等,各率一千骑,四出游猎,若匈奴人躲避,则掳其牛羊,以战养战,等待公孙敖的兵力和物资增援。

几日之后,酋涂王发现己方不落下风,他还请同在呼蚕水上的单桓王一道出兵。方圆百里形成了新的局势,霍去病率千余人守住中军大帐,几里内酋涂、单桓两部约六千骑则围之数重,汉军距离最近的援军,也有数十里之遥。

霍去病要干什么呢?他要以自己为诱饵,把匈奴主力吸引过来。

汉军所占土山外围,匈奴骑兵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不计其数。随着号角声响,匈奴人高举狼牙棒,向小山上不断冲击。

双方杀声震天,防御的一方抵敌不住,逐渐向山上退去。沙尘中山上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将军白袍银铠紫金盔,盔顶三根鹤羽,大呼陷阵,帮助己方夺回阵地。

不远处酋涂王目不转睛盯着战场,身旁一个小王疑惑道:“这真的是霍去病吗?”

酋涂王心情不错,脸现不屑之色道:“他这一身白袍银铠紫金盔,都是汉人皇帝所赐,要是穿在别人身上,两人都是死罪。即使霍去病真的偷梁换柱,我们灭了这支孤军,也没什么坏处。”

霍去病退回山上,下马吐出一口血水,是皋兰山之战的旧伤发作。鹰击司马赵破奴吓得脸色发白,骇然道:“将军,点狼烟吧。”

霍去病凝望山下的战局,低沉了嗓子道:“时候未到。”

此刻数十里外,一股狼烟冲天而起。原来酋涂王做过功课,汉军在灭遫濮部时,赵破奴亲手点燃狼烟,霍去病才挥兵追击。酋涂王猜汉军以狼烟示警,便派骑哨到几十里外,点燃狼烟,把霍去病可能的援军引走。

匈奴人齐声欢呼,四下里都大叫起来:“活捉霍去病,活捉霍去病。”数千战马践沙扬尘,土山四周涌起一团团黄雾,匈奴骑兵争先恐后向土山涌来。

又打了吃一顿羊肉的功夫,霍去病站在土山高处,凛然不动,十余名亲兵举起铁盾,在他四周挡去射来的箭矢。

霍去病一个眼神,赵破奴会意,立即吹响早就准备好的牛角号。两三百名汉军忽然拉动地上的绳索,土山四周的匈奴立即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原来汉军把戈、戟、钺、钩等兵器的杆子取掉,绑在长绳上,埋在沙草下面。一根长绳上绑着数个兵器,一百根长绳,两到三人拉动一根。兵器从地下冒出,马腿首当其冲,人马倒在地上,又被利刃无差别攻击,惨不忍睹。

匈奴人熟悉这座山,汉军不可能隐藏军马,却没想到霍去病把兵器藏在沙草之下,待匈奴人靠近才发难。这一轮战斗,喝一壶羊奶的功夫,匈奴损失三百多人,战马损失五百多匹,比此前所有的损失还大。匈奴气为之夺,败退下山,攻势顿缓。

此时百里范围内,数处都出现了狼烟,此乃酋涂王的疑兵之计。总体战况对匈奴有利,若酋涂王就此撤兵,以后还怎么服众。

天色渐黑,匈奴人害怕汉军还有什么陷阱暗器,便停止攻山。

汉军摸黑从战场抓了五个受伤的匈奴人回来,带到霍去病面前。霍去病拔出宝剑,递到一名俘虏手里,说道:“我是骠骑将军霍去病,这是大汉天子所赐宝剑,你拿去给酋涂王,告诉他只要撤兵,我们就不再攻击他的领地,还把整个弱水都让给他,到时候酋涂部的实力绝不亚于浑邪部。”

两名俘虏,一个背着霍去病的宝剑,另一个在身后随行,熟练地摸下山,往浑邪王的大帐投去。

酋涂王把玩着霍去病的宝剑,赏给两个俘虏一大块羊肉,忽然铁青着脸问道:“你们下山,可有汉军跟踪?”

两人一边嚼肉,一边回答:“我们走二十步就回头望,一路从山上下来,绝无跟踪者能瞒过我的双眼。”

霍去病确实没有派人从山上开始跟踪,而是早在山下埋伏了骑哨。汉军骑哨本就是匈奴人,脱了战甲,混在战场边缘,远远看着两个匈奴俘虏进入了一座大帐。

图-嘉峪关。

土山上,剩下的三名俘虏,遭到一顿毒打之后,各自指出酋涂王营帐所在,与两名俘虏所去的地方基本重合。

霍去病亲率数百骑兵,趁着夜色,人衔枚,马裹蹄,悄然来到酋涂王大帐前数十步,对方守军才喝止,汉军却忽然发动雷霆一击。

酋涂王步步算计,却小黠大痴,最后还是被汉--刀剑顶着脖子,下令麾下不得轻举妄动。

酋涂王派了一个儿子,前往单桓王营帐,告诉单桓王,霍去病突围被生擒,请单桓王赴宴,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酋涂部与单桓部同在呼蚕水上,平日经常为争夺牧场产生摩擦,互相提防。

单桓王是花霾脖子,见酋涂王子报喜却毫无喜色,立刻看出有诈,但仍装作大喜过望,送走酋涂王子。

单桓王立刻派人上山,试探攻击,结果山上空无汉军。单桓王亲自跑到山顶查看,只见酋涂部营地生起篝火,飘来阵阵羊肉香味,单桓王只凭火光和气味,就猜出至少杀了三十头羊,这是要给全部骑兵加餐啊。

单桓王这才率一千骑去赴宴,不过从进入酋涂部营帐范围后,便逐渐减少身边骑兵,到酋涂王大帐前,还有一百多亲兵。

此时伏兵四出,酋涂王宁可把草原牧场留给汉军,也不愿留给单桓王这个老对手,于是汉军再生擒单桓王,单桓部的军队四散而走。

这场局部战争,汉军损失六百余人,匈奴损失九百余人,汉军掳获酋涂王和单桓王,两部共两千五百人投降。霍去病只剩千人,俘虏却有两千五百,气氛依旧紧张。

过了两日,六千汉骑陆续赶回,他们杀了一千余匈奴,但没遇到什么重要人物。还好霍去病夜袭敌营,否则结果难料。

又过了几日,东边高不识也率部归来,生擒呼于耆王,斩首一千多。不过去时两千骑,回来只有一千四百多骑,且人人负伤,可见战况之惨烈。

从西套平原出发至今已两个多月,霍去病军人困马乏,兵器耗尽,再无法承受大战,由于等不到公孙敖的援军,霍去病只好沿弱水撤兵,再次从居延泽向东穿越沙漠回到西套平原。

第二次河西之战,汉军损失一千五百余人,掳获稽且王、酋涂王、单桓王,斩首三万零二百人,掳获二千五百余人。战后冠军侯霍去病益封5400户,总食邑户。

鹰击司马赵破奴在河西两战中,杀遫濮王,掳获稽且王,封从骠候,食邑1500户。赵破奴懂匈奴语,从小生活在匈奴,但他自称是九原郡汉人,自小被匈奴掳走。为了证明自己是汉人,更名赵破奴。

校尉高不识掳获呼于耆王,封宜冠侯,食邑1100户。

校尉仆多因军功封煇渠候,食邑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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