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离婚真相》《血缠绵》等。
老夫走了,两个小时没回来。我猜测老夫可能去了赵老师家里,就给许夫打电话。
许夫很快给我打来电话,她:“我妈爸出去办事了,没在家。”
这明,老夫没在赵老师家。
我心慌意乱,:“那大娘能去哪儿?”
许夫沉吟了片刻,:“董燕在家呢?”
董燕这时候和妞妞在一楼呢,她在教妞妞歌谣。看到老夫一直没有回来,她也很。
听到我在打电话,董燕向我看过来。
我:“小娟,她在呢,在一楼跟妞妞玩。”
许夫:“你告诉董燕,让她带好妞妞,看好家,你出去找我妈,附近左右再仔细找找。”
我:“好,我马上去找。”
许夫又:“我也马上回去,别,稳当点,不能再出别的差错。”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董燕已经抱着妞妞,向我走来。
董燕:“红姐,二嫂咋的?”
我:“她让你好好带孩子,再看着点家,我出去找大娘。大娘要是回来了,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董燕:“你去吧,我看家。”
展开全文
董燕望了一眼厨房,:“厨房的灶火关了吗?”
我:“米饭我焖上了,其他都没整呢,不管了,先去找大娘吧。”
我匆匆地来到外面,看到邻居陈先生开车回来,车里下来他的儿子,就是那个一撮毛。
一撮毛还甜甜地跟我打招呼,我敷衍了一下,匆匆地走到路上,沿着路往南走。
我回忆着老夫上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回忆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
她能去哪儿呢?
我忽然想到老夫房间里的花已经干枯了,她会不会去花店买花呢?
我决定去花店看看,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怕错过了老夫。
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对面的广场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锣鼓唢呐声,有在跳广场舞。
老夫会不会被锣鼓声吸引,去广场看跳舞了呢?
她如果真去看跳舞,手机响的话,她是听不见的。她耳朵不太好使。
过了十字路口,我跑进广场。
傍晚时候,广场里还不是太多,又因为是阴天,在广场里玩的也少。
我在广场里走了一会儿,基本上把广场搜索了一遍,没有老夫的身影。
我又从广场里出来,想去对面的花店。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许先生打来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就听许先生的大嗓门都震耳朵,他:“你在哪儿?找到我妈了吗?”
他跟我话,也不给我叫姐了。
我:“我去了一趟广场,没找到。”
许先生:“你现在在哪儿?”
我:“广场东门儿——”
话未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先生要是心情好,他就是绅士。要是心情不好,他就是土匪。
他脾气不好,不过,品还不错。
我把手机收到包里,正准备过马路,却看到一辆轿车猛地开了过来,看车牌号那个嚣张的数字,是许先生的车。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许先生的两只小眼睛。他:“上车!”
俩字,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赶紧拉开后排座的门,上了许先生的车。
开车的不是小军,小军没在车上。
大许先生不让许先生开车,特意给他配了一名司机。就是因为许先生开车太疯,他由着性子开车。
但现在,车里没有小军,开车的是许先生。
许先生开车飞快,他两只眼睛一直向左侧张望。他:“你往右侧看,看有没有我妈。”
我便把脸扭向右侧车窗,盯着行道上的。
到了下一个路口,还是没有看到老夫。
我:“要不然去花店看看,我担心大娘出门卖花去了。”
许先生:“怎么不早。”
我没吭声,心里话,你开车比豹子蹽得都快,没等话呢,你的车子早开过花店了。
许先生在前面拐过车子,来到花店门前。
我跳下车,跑进花店。
花店里,女店主正答对一个客户,在帮客户选花。
我:“抱歉,打扰您一下,有点急事,刚才有没有一个老太太来买花,她是撑着助步器来的。”
女店主:“不太清楚,我对象刚才帮我看店,我出去办事了。”
我:“麻烦您了,您给对象打个电话行吗?我们家老太太走丢了,想看看她来没来过花店。”
这时候,许先生也推门进了花店,他见我跟店主话,倒也没有插嘴,但是一脸的焦灼。
女店主望着许先生,:“先生,您要买花?”
许先生:“我们是一起的,找我妈,您行行好,帮我们问问——”
女店主:“好的,我查查——”
女店主着,走到吧台后面,打开电脑,查着什么。
我地:“你给你对象打个电话问问——”
女店主的手指点击着鼠标,两只眼睛盯着屏幕,:“不用问他,查看监控就行,你看,是不是这个老太太——”
许先生和我都走到电脑前面,看向电脑屏幕。
只见打开的屏幕上,右上方的屏幕里,一个老太太撑着助步器,推门走进花店。
许先生激动地:“就是我妈,快看看,我妈买完花,去哪儿了?”
女店主拉着时间进度条,让时间快进,我看到老夫买了一束玫瑰花,花店后,她站在花店门口,左顾右盼。
随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老夫的面前,她跟司机了什么,就上了车,车子径直往南侧开去。
许先生地:“我妈怎么去南边了呢?”
女店主:“你家在北面?”
我点点头,:“大娘怎么往南走了呢?”
许先生又对女店主:“老妹,你帮忙看看,能不能看到出租车的车牌号?”
女店主在电脑上操作了半天,最后摇头,,就看到两个零。
这时候,许先生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一直攥在手里,他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许夫的声音,:“海生,妈找到了吗?”
许先生:“没有,你那面呢?”
许夫有些沮丧地:“也没有。要不要告诉大哥一声?”
许先生脸不太好看,他阴沉着脸,:“告诉大哥有啥用?我还得被他收拾!”
许夫焦急地:“这不是多一个,找咱妈吗?”
许先生蹙着眉头,:“我再想想。”
他挂断了电话,跟女店主了一句谢谢,就急匆匆地走出花店。
我也紧跟着出了花店。
我们上了车,许先生发动了车子,车子沿着马路,一直往南开。他一直不话,我也不敢话,只盯着道路的右侧,希望能看到行路上出现老夫和她的助步器。
许先生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手机,把手机丢到副驾驶的椅子上。
但手机一直在响。
我受不了手机的铃声,只好试探着建议,:“海生,电话响了,你接吧,可能跟大娘有关。”
许先生嘟囔一句,:“是小娟的电话,她肯定要告诉大哥,本来今天在公司开会,我就被大哥撸一顿,现在我妈又出这事,小娟要是告诉我大哥,大哥肯定得削我!”
电话还是响个不听,十字路口,许先生的车停下了,他只好接起许夫的电话。
只听电话里传出许夫惊喜的声音:“海生,妈回来了,你快回来吧。”
我的天呢,这个老太太在外面遛达一圈,把家里搅得稀巴烂,她自己鸟悄地回去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先生的车子,掉头就往回开。
坐许先生的车,需要一点胆量,胆子要是小,嗓子眼再大点,心脏就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车子到家,许先生也没管我,他打开车门,撩开两条大长腿,晃着锃亮的脑瓜瓢,就冲进院子。
客厅里,只见老夫坐在沙发上,沙发的旁边,放着助步器。
许夫脚步轻盈地拿着花瓶,从厨房走到客厅,她把花瓶放到茶桌上,右手拿起剪刀,左手拿着几只玫瑰花,在修剪玫瑰花的花枝呢。
许先生有些生气地看着老夫,:“妈,你干啥去了?咋不支会一声就走呢?”
老夫看了许先生一眼,淡淡地:“大惊小怪的,我出去遛达遛达不行啊?”
许先生:“你那是出去遛达吗?都跑到花店买花去了,还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南去了。你往南去干啥?”
老夫笑呵呵地:“我往南去,你都知道了?哎呀,我老儿子行啊,啥都知道。”
老夫是冲许夫这话的,许夫却没有接老夫的话茬。她把手里的玫瑰拿给老夫看,:“妈,花枝留这些行不行?”
老夫:“不用那么长,短点也行,免得水分供应不上去。”
许夫把玫瑰花枝剪短,把玫瑰花插在透明的细颈花瓶里。花瓶里装了半瓶水。
许先生哭笑不得,挨着老夫,坐在沙发上,:“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呢?你实在要遛达,也行,你得接电话啊?”
老夫这时候才转过头,看着许先生,:“我没想你们会打电话,我下午两点走的,我琢磨着,四点肯定回来了,你们也没下班,给我打啥电话?”
许先生有些赌气地:“妈,红姐给我打电话,你出去两个小时没回来,谁不呀?你你,谁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看你的手机,也得砸了!”
老夫哈哈大笑,用拳头捶了几下许先生的肩膀,:“你终于知道,给打电话,家不接的心情了吧?”
许先生生气地:“妈,你就因为这个不接电话?这能开玩笑吗?”
老夫:“我坐车去遛达的,在车里根本就没听见电话响,后来往回走,我听见电话响了,一看,都是你的电话,我就心思,马上要到家了,别接电话了,给你省点电话费——”
老夫的话,谁信呢?董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妞妞坐在董燕的怀里,看到董燕笑,她也咯咯地笑了。
妞妞一回头,张着小手,想让许先生抱。可是,她看见许先生黑着一张脸,她害怕了,小嘴扁着,要哭。
妞妞一见爸爸回来,就冲爸爸招手,想让爸爸抱她。但许先生的心思都在老夫的身上,他没注意到妞妞的举动。
许夫修剪好玫瑰花,就伸手把妞妞从董燕手里接过来。妞妞一下子趴到许夫怀里,放声大哭。
此时,许先生才被妞妞的哭声吸引,他狐疑地问:“小娟,妞妞咋突然哭了呢?”
许夫没好气地:“孩子让你抱半天了,你也没抱,委屈哭的。”
许先生见到老妈安然无恙,就急忙伸手,把妞妞从许夫手里抱过去。妞妞趴在爸爸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先生安抚着妞妞,:“妞妞啊,别哭了,你爸爸刚让你奶奶折腾得够呛,你现在又哭,那就把爸爸的心哭得稀碎。”
妞妞带着泪眼,认真地看着许先生,忽然,她嘴里发出一个音符:“爸——爸!”
许先生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惊喜地盯着妞妞,:“妞啊,你快再叫我一声,叫爸爸。”
妞妞又叫着:“爸——爸——,不——不——”
妞妞叫爸爸的声音不太稳,有点像“不”。
但许先生差点喜极而泣,他看着老夫,看着许夫,:“听见了吧?我闺女叫我爸爸。”
许夫有点羡慕嫉妒恨,她瞪了许先生一眼。
老夫:“老儿子,又是当爸的了,你以后啊,对自己要约束,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你心里要有数!”
许先生看了一眼许夫,连连地:“妈,我知道了,我这回向我闺女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许夫没有什么,她来到厨房,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炒了两个菜。许夫扎上围裙,又炒了一个菜,我做了一个汤。
本来要做鱼,但许夫没让我做,她:“时间不早了,不做鱼了。”
晚饭桌上,老夫才了她乘坐出租车往南走,是干什么去了。
原来,她是去城南寺庙,给小豪祈福去了。
老夫:“你们还别,到了寺里,我心情就静下来,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对于小豪这个事儿吧,我心里,好像也不那么堵了。”
许先生:“妈,你那是到外面散散心,心情好的缘故吧。”
许夫:“妈,改天咱俩一起去寺里,我心里也有点堵,看看我到了那,心情能不能不堵了。”
许先生:“小娟,我开车拉你去——”
许夫撩了许先生一眼,:“算了吧,你拉我去,我心里更堵。”
许先生讨个没趣,一脸木格张的。继而,他看向老夫,:“妈,你去那么远的,还有司机敢拉你去?”
老夫:“我跟司机,我家就在城南,他就好心地拉我去了,要给我送回家呢。”
许先生被老夫逗笑了,:“妈,你挺有招儿啊。”
老夫笑了,眯缝眼睛:“能带大四个孩子的女,啥招没有,就看我想不想使招——”
许先生看看许夫,许夫却不看他,默默地吃饭。
许先生这天吃饭的时候,抱着妞妞,他就逗妞妞。“妞妞,你叫妈妈,妈妈!”
在餐桌上很少话的董燕,忽然望向许先生,:“二哥,妞妞这两天就在模仿大话,但得不多,你多两遍,她可能就学会了。”
许先生这顿饭,就不听地让妞妞学叫:“妈妈”。但妞妞学不会,偶尔会冒出一个“爸”字。
饭后,许先生去了地下室,他要抓紧给妞妞走玩具。
许夫抱着妞妞,跟老夫在沙发前话。
许先生热情地邀请三个女,:“妈,小娟,你们抱着妞妞,跟我一起到去地下室吧,看看我的玩具做得咋样。”
老夫抬眼看看许夫,:“娟啊,你抱着妞妞去吧,妈有点累了。”
许夫没话,垂着目光,看着妞妞胖乎乎白润润的小手。
许先生央求着:“娟,走啊,让妞妞先试试,看她喜不喜欢我给她做的玩具”
老夫也:“你们去吧,我在沙发上歇一会儿。”
许夫还是没话,眼睛一直看着妞妞的小手。
许先生就率先走到电梯门口,把电梯打开,:“来啊,你视察一下我的工作。”
许夫抱着妞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电梯门那儿走。
许先生很高兴,以为许夫要跟他一起去地下室,结果,他空欢喜一场,许夫抱着妞妞,拐到楼梯上,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老夫苦笑着,摇摇头。
许先生自己乘坐电梯,寂寞地去了地下室。
这天晚上,我往老沈的电梯楼走的时候,有些疲惫。
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但我知道,这是我的岁月里,最年轻的夜晚,我不应该辜负它。
回到楼里,喂了大乖,抱着他下楼去方便,再抱他上楼。
客厅角落里,老沈给大乖买的狗窝还放在那里,挺精致的物件,大乖去住进去,也可以摆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老沈回来了,他身上没有酒味。
我:“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
他:“没有,去外地一趟。”
我没问他去外地做什么,是公出,还是私的事。
我进了厨房,扎上围裙,老沈也跟进厨房,从后面轻轻拥住我。
我嗅到他头发上沾染的外面的冷空气,还有身体上散发的淡淡的艾草的味道。
我的疲惫似乎减去了一层。我听见自己轻声地问:“想吃点啥?”
他:“随便做点吧。”
打开冰箱,里面有蔬菜,冷冻里有肉。我拿出一盒冷冻的肉,放到微波炉里解冻。
又拿出一绺油麦菜,一把油菜,准备给老沈煮面条。
我:“你中午吃的是啥?”
他:“没倒出功夫吃,就吃了两个面包,一个火腿。”
那晚上还是吃米饭吧,要不然,早晨吃包子,晚上还吃面食,用赵老师的话,饮食太单调了,我这个和老沈住在一起的女,也不及格。
我:“那我焖米饭吧,别吃面食了,你稍等一会儿,行吗?”
老沈:“行,我去遛狗。”
我看老沈也一脸疲惫,就:“狗我遛完了,你要是累,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要不然,冲个澡吧,冲完澡,饭也好得差不多了。”
老沈听我冲澡,他会错意了,眼神一亮,脸上也露出笑容,二话不,急忙去卫生间了。
我忍不住苦笑。
焖了半碗米饭,用水壶里的热水煮饭,饭熟得快一点。
这时候,微波炉里的肉也化开了。我把肉拿出来,切成片,做肉片炒油菜。
又做了一个油麦菜鸡蛋粉丝汤。
老沈从卫生间披着浴衣出来的时候,汤刚好端上来,我点了两滴香油,味道就出来了。
老沈坐在餐桌前,笑着:“俩菜呢,都是硬菜啊,喝点?”
我有些疲惫,:“别喝了,早点吃饭,早点休息,都累了一天。”
老沈以为我的是别的事,欣然同意了我的观点。
他让我陪他一起吃。
我在许家今晚没怎么吃饭,因为惦记老夫,也不觉得饿。
回到家里又忙碌了一阵,真感觉饿了。
我坐在老沈对面,但不敢多吃,怕晚上胃里不消化,也怕胖,只挑油菜和油麦菜,吃了一点。
饭后,我要刷碗,老沈却勤快起来,:“我刷碗,你去冲澡吧。”
男呢,可真是的。
我只好把厨房交给老沈,去了卫生间。
我在卫生间放水的时候,隐约地听到老沈在厨房哼歌的声音。
这个夜晚,忙碌完,就睡下了。这一次,我不太舒服,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吧,有点不状态。
老沈倒也没什么,他反正挺高兴的。
他高兴,就好。我想。
日子在不紧不慢中,又过去了一周。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春天的样子已经看得清了,我和春天之间,似乎就差一层薄纱的距离。
和老沈在一起的日子,还算不错。有矛盾,但矛盾不会过夜,基本上,当天就解开了疙瘩。
许先生两口子的矛盾,似乎还没有解开。
卫生间里,许先生的刮胡刀,一直留在一楼。
但两口子过日子,总这么冷战也不是个事儿,毕竟,他们不会离婚,那两个的关系,总要缓和下来。
这些天,许先生每晚都按时回家,即使晚饭没有回来吃,他也会打电话给我,晚上七点多钟回来,让我做一碗凉拌面。
我的雇主,其实不是给我打电话,他是给他的妻子打电话。肯定是许夫不接她的电话,他就给我打过来,让我转告许夫一声。
每次接到这样的指令,我都会在晚餐桌上,对许夫了,许夫有时候轻声地哦一声,有时候什么也没有,就像没听见我话似的。
这天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想租我的楼房。
我:“你想租两室一厅,还是租一室一厅?我只租一室一厅。”
他:“我就租一室一厅。”
我把一室一厅的面积,告诉了对方,也告诉他,房间里冬天不用取暖,很暖和,又了房租等等。
他决定看看房。
我打车回去,他在楼下等我。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他跟我上楼看了房,比较满意,但他,想半年一交房租。我可以。
房子空了四个月,赶紧租出去是正事。这个房客的条件我也满意,他自己住,在松原有家。
他在白城工作,推销白酒。
当场,他就把半年的租金给了我,我也简单地跟他签署了一份协议。半年后,我们再签协议。
一室一厅里,还有我的一套行李。年前,儿子得病,在这个房间里自我隔离了几天。我就给他拿来一套行李。
现在,我把这套行李卷起来,拿到北面的房子。
进了房间,看着我的家,在安静地等着我,冥冥中感觉,有一天,我还会回来住的。
从家里出来,距离傍晚去许家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准备到德子的按摩店,去按摩一下,后腰有些不舒服。
我打车去了德子的小店,进门,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有个软软的女子声音:“欢迎光临”。
从屋子里迎出来的,不是德子,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我还以为走错了屋子。
我:“德子在吗?”
年轻男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特别白的牙,他:“我师傅出门了。”
啊,出门了?苏平没跟我呀。
我:“苏平呢?”
年轻男子:“上班去了。”
我暗暗责怪自己,来之前,应该给苏平打个电话。早知道他们都不在,我就不来了。
年轻男子:“女士,你是要做理疗按摩吗?”
我点点头,:“你会吗?”
他腼腆地笑着,点头,:“会,不过,手法没有我师傅那么熟练。”
小伙子挺会话,还给我倒杯水,请我坐下。
我拿出手机,给苏平打个电话,苏平在电话里笑着:“红姐,我一会忙完就回去,你等我。”
我也没问苏平多久能回来,她比我年轻时候还能拼命挣钱。
我趴到按摩床上,小伙子给我按摩几下,还行。我让他力气用得小一点,不用那么大力气。
开始,我还跟小伙子聊了两句,后来,我就一阵困倦袭来,竟然睡着了。
我就有这样的本事,在哪儿都不耽误我睡觉。
苏平回来的时候,开门声,门铃声,还有苏平的笑声,把我叫醒了。
小伙子很懂事,见我睡着,给我身上盖了一条毛毯。
我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接过小伙子端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水,笑着对苏平:“行啊,店里服务挺到家呀,你们都走了,让伙计给你们看店?”
苏平:“德子去他儿子的城市,昨天就走了。”
我问:“去给他儿子买房子?”
苏平点点头,也倒了一杯水喝着,她坐在按摩床上,跟我聊天。
我:“买房的钱都张罗齐了?”
苏平:“借到手了,原本打算给他儿子汇过去,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决定去那面看看。”
苏平叹口气,:“他这一走,耽误不少活儿,再,一来一往地坐火车,车费多贵呀。”
我笑了,:“小平,你跟我年轻时候一样,做什么都算计钱。”
苏平:“不算计咋整?到月底没钱,就傻眼了。”
我:“德子去看看,也好,毕竟,他儿子年龄还小,买房子是大事,他替孩子把把关,挺好的。”
苏平:“他也这么劝我的。”
我端详苏平,:“咋样,最近累不累?”
苏平:“不累,老陈家的活儿没多少,他们家就三口,平常都不在家,周末还去他父母家吃饭,家里可干净了,也没祸祸屋子,好收拾。”
苏平这点让我佩服,干啥活,都不嫌累。
邻居陈先生看到苏平出来进去的,话唠嗑挺实在,就相中了苏平。
家里雇钟点工干活,活儿干得好,当然重要,但品更重要。要不然,一个家扔给保姆,一般也不放心。
赵老师没有雇佣苏平做钟点工,我也没有询问老夫,大概是赵老师担心累坏苏平吧。
我们聊了一会儿,一杯水也喝了。这时候,门外进来,门铃叮当作响,又有顾客上门。
看到德子的小店经营得不赖,我也替苏平高兴。
睡了一觉,又按摩了一回,我感觉浑身轻松,打车直奔许家。
许家门口,停着一辆车,看车牌号,是二姐夫的车。
客厅里,二姐夫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和老夫聊天呢。
见我去了,老夫:“红啊,晚上掂对几个菜,你二姐夫在这儿吃。”
二姐夫急忙:“妈,晚上我不在这儿吃了,我得到我妈那面看看,小豪一直没回来,我妈最近这两天,总跟我打听小豪。”
老夫:“今天就在这儿吃一口吧,去看你妈,哪天不可以?咋地,嫌我这儿的饭菜不好啊?”
二姐夫笑了,:“妈,看你的,那我就在这儿吃吧,吃完饭,我再去妈那看看。”
我到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客厅里,只听二姐夫:“就是因为朋友圈的事儿,小豪给我和梅子,都发了一条信息,不让我们去找他,他了,想通了就回来。我也给梅子打了电话,让她回来吧,儿子长大了,他知道他在做什么,我们做父母的,只能是等待——”
老夫:“那梅子呢?”
二姐夫:“梅子明天的火车,在长春要倒车,晚上能到家。”
(喜欢我的文章,请评论、点赞、转发,感谢之至!)
特别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