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欧洲皇家生活是什么样的?纸醉金迷养尊处优。_维也纳_皇帝_布斯

引言

三十年战争后期,哈布斯堡王朝最终在维也纳安顿下来。战争休止看似遥遥无期,王朝几近崩溃,维也纳宫廷不断传来噩耗,身心俱疲的斐迪南三世坐在装潢简朴的维也纳宫殿里,竟不知为何沦落到安身于此的地步。

01.迁都

在很多方面,布拉格都比维也纳更恢宏壮观,许多办公官邸密布在城堡山(CastleHill)附近,到后来却变得衰颓,带着统治者鲁道夫古怪的气质,并且这里还是异教徒的聚集地。但是皇室似乎从未考虑过要去一个更具帝国色彩而少些哈布斯堡气息的地方,如雷根斯堡、纽伦堡或法兰克福这样典型的德意志城市。从布拉格迁往东南方向约320千米以外的维也纳,意味着大公家族的领地对哈布斯堡家族尤为重要,同时也使哈布斯堡家族的重心果断转移到东部。法国是哈布斯堡家族近两个世纪以来的最大敌人,因此迁都到维也纳可以打造一个巨大的防御性缓冲地带,在后来对法国的战争中这一机制屡次发挥作用。

▲纽伦堡或法兰克福

但这也使家族过于临近奥斯曼帝国边界。早期的皇室时常四处迁移,腓特烈三世或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会带着随行人马突然驾临,随行的队伍中都是些饥肠辘辘的鼓手和弓骑兵护卫。他们如蝗虫一般席卷而来,指望得到当地某个贵族的热情款待,这令贵族们不胜其烦。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曾经,维也纳只是斐迪南一世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在紧急情况下用作临时据点的城镇,现在却成了皇室的永久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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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 维也纳

迁都维也纳的影响也反映在宗教的各个方面。事实上,马蒂亚斯做过的为数不多的有意义的事情之一就是迎娶了蒂罗尔的安娜——她的父亲蒂罗尔的斐迪南也颇具魅力。安娜笃信宗教,年纪比马蒂亚斯小很多。她芳年早逝,立下遗嘱要资助嘉布遣会(Capuchins)的一所教堂。

嘉布遣会是著名的苦行僧修会,于鲁道夫二世统治时期传入帝国,领袖是布林迪西的劳伦斯(LawrenceofBrindisi)。他在哈布斯堡王朝与土耳其的长期战争期间担任皇宫附属教堂的神父,死后被追封为圣徒。这所嘉布遣会教堂建在新集市广场(NewMarketSquare),教堂里的修士将负责照料安娜及其丈夫的陵墓。由于三十年战争的爆发,教堂直到1632年才建成。但斐迪南却不领这份情,选择安葬在自己钟爱的城市格拉茨。不过,为了进一步证明维也纳作为正式都城的地位正日益稳固,斐迪南三世及其几乎所有的后继者死后均埋葬在嘉布遣会的地下墓穴。

▲嘉布遣会教堂

02.匪夷所思皇帝丧葬习俗

他们的遗体埋在嘉布遣会墓穴里,心脏葬在毗邻霍夫堡宫的奥古斯丁教堂(AugustinianChurch),肠子则浸泡在圣斯蒂芬大教堂(StStephen’sCathedral)的铜罐里,(罐子上贴有小标签:利奥波德一世、约瑟夫一世等,人们会忍不住想把罐子拿起来摇一摇,听听里面会发出什么动静。)这些举动表明,哈布斯堡家族最终确定维也纳为王朝所在地。事实上,维也纳城中心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哈布斯堡家族举行一系列宗教仪式的场所:斯蒂芬广场、格拉本大街(Graben)、安霍夫教堂(AmHof)、霍夫堡皇宫的庭院,以及纵横交错的道路,所有这些构成了几百年来如钟表般精密复杂的宫廷仪式的一部分。

▲教堂内安放的遗体

03.皇室的奢靡生活

自17世纪以来,哈布斯堡法定节日变得越来越热闹,天蓬、熏香和唱诗班也旋即流行起来。在一年一度的各种游行活动中,人们分别庆祝与土耳其交战胜利、与法国交战胜利,庆祝利奥波德一世大难不死躲过雷击。每年10月还会在格拉本大街的圣三一柱(HolyTrinityPillar)旁举行纪念1679年扫除瘟疫的大游行。18世纪后期,玛丽亚·特蕾莎和约瑟夫二世相继取消了许多这类仪式,但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荒谬的黄道十二宫图时间表仍旧存在,弗朗茨·约瑟夫据此推测何时应该履行他的宗教义务。人们大都觉得哈布斯堡宫廷非常无趣。更难堪的是,其国库资金要比当时17世纪的法国劲敌少太多。那时的法国宫殿建造艺术精湛,廷臣周身芳香,戴着手套,群聚一处,共赏绚丽的喷泉,共品特制的美酒,漫步于孔雀遍布的花园,徜徉在装饰着奢华镜子的大厅。哈布斯堡王朝则一直重视宗教祈祷,也算可以弥补他们经济上捉襟见肘的窘境了。

▲约瑟夫二世

当然,这也成就了不同的审美观,使霍夫堡时至今日整体上仍带着一种沉闷的实用主义色彩。更令人惊讶的是,与法国王室相比,哈布斯堡皇室中很少有人豢养情妇——哈布斯堡皇室中严苛的道德观常常是名副其实的,也很少出现法国凡尔赛宫中出了名的流言蜚语和派系纷争。但是,哈布斯堡家族十分喜爱宫廷侏儒,这种喜好虽没什么不好,但其中缘由令人费解。宫廷侏儒和其他许多事物一样,也是从西班牙引进的新鲜玩意。这些侏儒——常取“克莱因男爵”(BaronKlein)之类的名字——是值得托付的亲信,是小丑弄臣,是打杂的差役。他们矮小的个头明显表示他们不属于王公贵族所在的现实世界。实际上,上述侏儒就是朝堂之上能够如鱼得水的那一小部分人,而宫廷中其余的大多数人都只能像研磨机上的零件一样,不光要按照高低贵贱脱帽致意、鞠躬作揖、屈膝行礼,还要参与盲目从马德里学来的机械的繁文缛节。

▲宫廷侏儒

皇帝有可能面临受困于这种组织形式的危险。一个记性好的内侍说,宫廷生活就像镶着锦缎的太阳系仪一般不停运转:每年一系列宗教节日有规律地交替推进,其间穿插着每日饮食、祷告、觐见和议会会议等日常活动。

如果皇帝只是像圣诞老人那样坐在那里,这种有序运转就进行不下去了。皇帝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突然要听音乐,心血来潮做出慷慨之举,决定去普拉特公园骑马),对于让人们保持理智和表明皇帝不羁的天性都是至关重要的。当约瑟夫一世花掉霍夫堡宫一整年的粮食和宴会的预算费用,只为购买一颗他喜爱的钻石时,大臣们或许会精神崩溃,但这是皇帝们的一贯做法。他们用行动表明,自己对中产阶级的埋头苦干漠不关心。这种轻率的挥霍也体现在同样喜欢讲排场、论派头的贵族阶层身上。

▲宴会厅正在举办舞会

宫廷里的人们通常用大把的时间来玩纸牌或者掷骰子游戏,而利用其他空闲时间做些其他事情(比如听听歌剧),这个时候皇帝无须与任何人交谈,人人都为此感到开心。皇帝身边终日围绕着一群怪模怪样的使臣、专业溜须谄媚之人和醉醺醺的昔日战时英雄。有求于皇帝的人络绎不绝,皇帝经常需要找理由不理会他们或不对他们做出任何承诺。有时可能仅仅因为想要打破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皇帝突然决定发动战争——事实上要使宫廷不像钟表发条那样单调运转,一个主要的办法就是让宫中人士隔一段时间出动参与一些重大战役和紧急事件,这是一个成功的统治者考验民族凝聚力、同胞友情和信任的好机会。

▲纸牌

不玩纸牌也不打仗的话,很多时候他们就去狩猎。哈布斯堡家族热衷于一些古怪的狩猎方式,最古怪的或许要数每年在拉克森堡(SchlossLaxenburg)使用猎鹰捕杀苍鹭。苍鹭在翱翔时总是羽毛紧裹,形成轻盈的纺锤形身形,用猎鹰这种凶猛、小巧而又攻击性强的鸟类来捕杀苍鹭,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同样,让驱赶猎物的人把几十只鹿追到深水潭里然后用弩弓射杀它们,或是把狐狸裹到毯子里扔来扔去再乱棍打死(利奥波德一世过去尤以此为乐,由侏儒们陪他玩乐,给他帮忙),这些做法让人很难看出乐趣何在。大概这种捕猎方式是为了彰显贵族对庞大生灵的主宰力,又能避免皇帝出丑。苍鹭是体形最大的鸟类,但是如果按寻常的方式用枪射杀它,它就会像爆炸的长椅一般碎片乱飞,那么皇帝的狩猎水平就会显得拙劣平庸,而非精湛高超;传统不受控制的猎鹿活动太过危险,无法观赏,因此要把鹿赶到皇帝面前,方便皇帝猎杀;狐狸太过敏捷,难以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杀死,因此得先打昏,然后用毯子卷起来。所以无论做任何事情,皇帝的举动都必须展现出他的掌控力,虽然实际上他并不是主宰。

▲冒充上流社会人士的最佳办法就是狩猎

结语

现在的我们看来但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最高形式的掌控了:例如,谁敢在朝堂之上表示利奥波德把狐狸裹在毯子里乱扔是很荒谬的?大概没人敢。我们对过往了解得越多,便越发觉得它古怪。

参考资料:

《神圣罗马帝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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