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党史上悬案“刘志丹”案是怎样形成的?_陕北_子长_杜衡

“三嘉原事件”

1931年8月,刘志丹在陈珪章部兵变失败后,与马锡五到了甘肃庆阳南梁。南梁活动着几股农民武装赵连壁、贾生财和杨培胜,刘志丹与他们联系密切。9月,刘志丹指示杨、赵、贾三人率部到合水县倒水湾进行整编,整编后的游击队分三个大队,赵连壁、杨培胜、贾生财分别担任大队长,刘志丹任总指挥,全军共300余人,200余支枪。这就是刘志丹最早活动在陕甘边组织“南梁游击队”的基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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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3月,中共山西省委以共产党员20余人为骨干,在孝义县宋庄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晋西游击队,在吕梁山一带开展游击战争。9月初西渡黄河,到达陕北。10月,与杨琪、师诸杰等领导的山西商贩队会合后,被陕西省委命名为陕北游击队。

由于这支队伍大多数是流氓无产者、烟贩,沾染了许多不良习性,无组织、无纪律,与中共建立红军的理念相距甚远。因此,在建立中共领导的军队的过程,是不是打出“红旗”,主要领导人分歧很大。1932年1月,游击队改编为“西北反帝同盟军”时,就没有打出红军的旗号。原因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阎红彦说刘志丹不同意立即打出红军的旗号:“尽管有了省委的正式指示,但是志丹同志仍然不同意打红旗,他的主要理由有两个:一(是)怕红旗引起敌人马上来进攻站不住脚;一是打红旗就得改造部队,要改造部队问题很多,应该慢慢来。”

关于如何整顿这支成分不纯的队伍,谢子长、刘志丹也有很大分歧。谢子长认为:“对那些成分复杂不可靠的部队,该缴械的缴械,该解散的解散,该枪毙的枪毙。”刘志丹则主张“采取教育、改造为主的办法,不堪改造的个别清理”。部队党组织曾几次召开会议,争论的焦点是“打红旗、改造部队”的问题,“队委会每次开会都吵得没有结果,主要是刘志丹同志坚持不同意打着红旗和立即着手改造部队。”

在争吵中,队伍到了正宁三嘉原。时值春节临近,部队给养十分困难,“队委会决定打土豪筹备年茶食,两个支队都去打土豪,听说赵二娃(即赵连壁)在打土豪过程中,抢了永和集,在双佛堂一带连一般老百姓的猪肉吊子都提来了,群众告到谢浩如(即谢子长)跟前。”

发生了抢劫群众的恶性事件后,队委会立即召开会议(刘志丹未让参加)决定采取缴刘志丹旧部的枪,“然后打出红旗”,并决定“以集合部队出发为名”采取行动。1932年2月6日(农历正月初一),部队集合起来,谢子长讲话后,即“命令刘志丹部的赵二娃、杨培胜、贾生财三个部全部缴枪”,在缴枪过程中打死了赵连壁。被缴枪后,刘志丹的2支队大部分人员被遣散回家了,给刘景范和马锡五两人1头毛驴作为路费,劝其回家。就在2支队被缴械的当天晚上,师诸杰带上他的200多人跑了。这就是陕甘边红军发展史上的“三嘉原事件”。这件事情使刚刚组建起来的队伍蒙受了巨大损失,刘志丹也离开了部队,去了陕西省委。

1932年12月18日,中共陕西省委决定派杜衡(后来叛变)到根据地组建红军。在成立红26军时,杜衡给刘志丹、谢子长、阎红彦等原陕甘红军游击队领导人扣上了“梢山主义”、“逃跑主义”、“右倾机会主义”等各种帽子,把他们排斥在红军的领导之外。后来,在王世泰等人的坚持下,刘志丹以挂名政治部副主任留了下来,谢子长、阎红彦逼迫离开部队去上海受训。中共陕西省委肯定了杜衡的做法,并同意杜衡不切实际的关于在渭北创建根据地和扩大红26军的军事计划。由于杜衡南下关中建立根据地的错误做法,导致1933年6月,红26军在关中几乎全军覆没。

中共陕西省委因杜衡的叛变遭到破坏后,使红26军与上级关系断绝,也给红26军发展留下了很大的空间。红26军在刘志丹等人领导下,不仅使红军力量得到了壮大,而且建立了陕甘边根据地。但从1934年7月起,陕甘边根据地和红26军再次受到“左”倾路线的干扰。

9月,再次召开了一次西北工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西北工委和西北军委的主要成员刘志丹、高岗、杨森和陕北特委主要领导人马明芳等“都没有让参加会议”。会议对陕甘党存在的所谓的“右倾取消主义和机会主义”问题进行了批评和清理,“暗藏在党内以蔡子伟为代表的右倾取消主义与机会主义的分子,他们的主张是实际对党的路线消极怠工,轻视群众在革命中的作用,不信任群众革命的创造性,降低了党的政治任务。”“只有坚决的斗争与驱逐右倾取消主义与机会主义的分子,陕甘党才能顺利地完成一切光荣的任务。”(《中共西北工作委员会执委扩大会议决案》)

根据“中代”的指示,朱理治对陕甘边的右派问题进行了考察。他派李景林、惠碧海、鲁贲到陕甘边苏区帮助工作。他们到陕甘边后,给朱理治写了一个关于陕甘边情况的报告,报告说刘志丹领导陕甘边在“军事上是很有成绩的,不仅恢复了26军,还给27军很大帮助,但地方工作的确有些问题。”“群众基本没有发动起来,土地基本没有分配,地主很猖狂。”

9月,从上海来的聂洪钧也到达陕北,他对陕甘边的印象是:“经常可以听到一些说法:从西安、太原来的‘来路不明分子’多是由张慕陶派来的右倾分子,也有西安国民党派来的特务;……‘来路不明分子’所以能够进来,都是刘志丹的引进和受他的包庇;……刘志丹、高岗等都是右倾机会主义者,曾在陕甘边导致红26军全军覆灭;如此种种,对我的认识有很大的影响。”从以上两人回忆来看,他们的认识基本是一致的,即陕甘边和红26军存在右倾问题。

张慕陶、张汉民因素和肃反

张慕陶被开除党籍后曾一度进行反对中共的小组织活动,因此在1933年以来的中共的一些涉及张慕陶的文件都称之为“反革命右派”。因张慕陶是陕西人,又曾经担任中共陕西省委领导职务,陕甘边和红26军又直接归中共陕西省委领导,许多人与张慕陶有着同乡、上下级关系。因此,张慕陶被定性为“反革命右派”后,陕甘边与红26军的反右斗争主要是清除张慕陶的影响。朱理治到陕北时,张慕陶和陕甘边根据地以及红26军还保持着某种联系,“张慕陶派通讯员给另一位同志送信”,更引起各方面的警觉与怀疑。朱理治感到问题很严重,成为促使他下决心进行肃反的一个主要诱因。

关于红25军到达陕北后肃反的开始,朱理治回忆说:“肃清右派反革命是‘中代’派我去陕北的任务之一,但我去后只传达了‘中代’指示,集中力量搞扩红问题,想在工作中看看究竟,并没有想到进行肃反。后来发现陕甘边扩红推不动,派去分地的同志被撤了职,土改等问题开展不起来,李西萍等发表失败主义和反对土改的怪论;又听说西安党为右派把持,陕甘边有他们派来的很多人,同时,抓住了张慕陶到陕甘边和黄子文接头的交通,我这才感到陕甘边确有‘右派’在捣乱。恰在此时,25军到陕北,又从他们那里得知,他们在陕南亦听到西安党为右派把持,并从张翰(汉)民同志的供词中(张当时任杨虎城的第17路军警卫旅长,红25军路过陕南时与该旅发生战斗,25军因不知他地下党员身份,将其俘后误杀)知道西安党派了许多人到26军。因此,又怀疑26军也混入了反革命。由于25军和陕北过去从没有联系,也听说西安党有问题,更感到有搞清楚之必要。于是,省委决定肃反。”

上述一切因素的共同影响和作用,使刘志丹冤案成为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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