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5号,四川省遂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一件故意杀人案,行凶者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当地农民。
但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行凶者身上,而是在一边的陪审席,因为这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
一个中年妇女,外加十来个年纪不等的孩子,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并不是坐在原告陪审席位上,而是被告!
也就是说,这些人竟然全都是行凶者的直系亲属!那么这名行凶者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众多的子女?
这些子女全都是亲生的吗?还是谁背后另有隐情?下面我们就来了解此次案件背后牵涉的故事,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
1993年上海,作为新中国政府重点扶持发展的地区,上海经济也得到了跨越式的发展,也因此吸引了一大批外来务工者,而年仅二十余岁的张杏子也来到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中。
作为一名外来打工者,再加上张杏子本身并没有多少文化,所以在来到上海后,张杏子只能从事一些最基层的工作。
为了能够在上海生存下来,这个患有间接性精神疾病的年轻女孩,吃过很多苦,也受过很多累。
在辗转两年多的时间内,张杏子做过服务员,当过保洁,也端过碗洗过盘子,最终在1995年年中的时候,她来到一支工程队上给工人们做饭。
这支工程队全都是普通农民出身,大多来自于四川,云南等偏远山区,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但是山里人待人淳厚,所以张杏子很喜欢这。
慢慢地,张杏子也和工程队上的人相熟了,这些淳朴的汉子平时也非常照顾张杏子,特别是一个叫“何洪”的男人。
何洪,四川省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人,何家在当地是一个大家族,何洪早年间在家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快速地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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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经过“思考”后,何洪觉得买彩票是一件几率特别大的方法,所以何洪在后来算是倾尽家产地去买彩票。
可要是彩票真的那么容易成功,那么或许人人都是百万富翁了,何洪在败光家产后,不得不放弃这个漫无边际的计划,老老实实的跟着家里人外出来到上海打工。
在来到上海没多久后,张杏子就来到了何洪所在的工程队内,两人就这样相识了。
因为张杏子患有间接性精神疾病,虽然平时工程队内没人会主动提及,但心里却还是有些膈应。
但是何洪却表现得并不在意,在随后的两年多时间内,何洪常常关心张杏子的日常生活,在张杏子偶尔犯病的时候,何洪还会挺身而出,救助张杏子。
就这样在何洪的关怀下,两人迅速确定了关系,于是大概在2000年农历新春期间,张杏子就跟着何洪回到了四川老家,从此就和何洪结成了一对夫妻。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因为何洪家里十分贫穷,唯一的家产就只剩下何洪父母所留下的一间小土屋了。
但是张杏子却并没有在意,哪怕是何洪提出不办婚宴,只是请家里的长辈过来吃饭意思一下,张杏子都没有反对。
因为此时的张杏子觉得,只要以后能和何洪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其它的一切都是虚的。
彼时的张杏子感觉此刻自己或许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往后艰难岁月中所留下的唯一一丝美好的回忆罢了!
自从张杏子和何洪结婚以后,何洪就开始催促着张杏子给自家传宗接代,最好是多生几个男孩才行。
在当时那个年代,虽然科学教育已经开始普及,可是在广大的农村地区,人们依旧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山村地带,更是如此。
而张杏子作为一个传统的农村妇女,脑海里想的自然也是要给老何家,生下一男半女什么的,所以在婚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996年,张杏子怀孕了。
很快当年年底时分,张杏子在家中生下一个长女,取名为“何川薇”,虽然有了一个孩子了,可是何洪却对此非常不满。
因为整天想着“传宗接代”的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一个儿子,而张杏子也觉得,没有儿子,自己也难以在何家立足,所以在次年,张杏子又怀孕了!
这一年张杏子果然生下一个男孩,这让何洪特别高兴,于是就给长子取名为“何君微”。
而此时张杏子想着都有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了,于是就不打算继续生了,正好当时村里也在宣传着计划生育政策。
所以张杏子就准备响应国家号召,去医院做节育手术,但是这却被何洪给拦下来了!
那天张杏子正在前往村委的路上,而听闻自己妻子要去做节育手术的何洪,立刻放下地里的活,连忙在半路上把张杏子给拦下。
“去什么去!赶紧回家,我还想多生几个孩子呢,这村委也是,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生不生孩子!”何洪这样说道。
在何洪的劝阻下,张杏子也只得选择遵从,返回家中,也就是从这件事后,张杏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丈夫对生孩子,似乎有着莫名的迷恋!
在生完长子后没多久,张杏子又怀孕了,此后老三出世,2000年老四出世,2001年,更不得了,张杏子生下一对龙凤胎!
一直到2011年,张杏子一共生下了11个孩子,这还不包括期间夭折早亡的!
一般人怀孕生子,家人都十分在意,生怕把孕妇磕着碰着,平时别说家务活了,就连一点劳累的事,都可能不会让孕妇去做。
但是在何洪家却并不是这样,从何洪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简直就是把张杏子看做是一个“生育机器”,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而深究其中的原因,除了传统理念中“多子多福”亦或是“传宗接代”的思想影响,更多的则是何洪自己的问题!
根据何洪自己后来主动地说道,因为早年买彩票致富的想法破产,何洪就顿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存钱不如存人”。
何洪的想法非常简单,我就要多生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孩子,等一个孩子长大了,他就会拉扯下一个,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多少成本。
更关键的是,这些都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自己只要不让他们饿死就行,等到孩子们都长大,哪怕是一人每月给个三五百块钱,自己也能潇洒的过完下半辈子!
何洪的这种想法,乍一听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但实际上呢?孩子光生不养,因为家穷,何洪十一个孩子里,除了长女和川薇上学几年小学外,其余十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而且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何洪每日都要在地里干活,农闲时还得外出做些零工,这才勉强满足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所需。
而张杏子,本身就患有间接性精神疾病,不发病还好,一发病连村里人都不敢拦着,就更别说这些孩子了!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一没人管,二没人教的孩子很快就成为邻里口中的“野孩子”,整天就在村里为所欲为!
特别是老四和老六,似乎遗传了母亲张杏子的间接性精神病,所以有着相当严重的暴力倾向!
他们二人仗着自家兄弟姐妹众多,要么就是用石块砸别人家的窗户,要么就是在村里捣乱,有时甚至还会聚众殴打其他孩子!
因此村里人一提到何家这些个孩子,个个都避之不及,有些脾气暴躁的邻里,在看见何家孩子欺负自己孩子时,甚至会亲自上手!
但是即便是这样,何家的这些孩子却依旧是我行我素,那么有没有人曾经试图教育,哪怕是给他们给予一点帮助呢?
答案是有的,前文说过何家在当地是一个大家族,村委会主任就是何洪的一个本家堂哥,所以村里人只要姓何,都和何洪沾亲带故。
有些人心里实在看不过去何洪的做法,所以就会主动给予一些帮助,要么是把家里的书送给他们,要么就是请他们来吃一顿饭。
但是为什么后来没有呢?甚至还发展到人嫌狗憎的地步?主要还是在于何家自己!
每次当有人提出要何洪一家过来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来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何家的这些孩子或许是“野”惯了,所以即使是去做客,他们也不会有丝毫顾忌!
不仅在饭桌上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土匪”,而且甚至还会欺凌主人家的孩子,要么就是抢夺孩子的玩具,要么就是抢夺孩子的零食,甚至还会殴打对方!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何家有什么好感,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人也开始孤立何家!
这一点在何家长女何川薇上学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何川薇被村里人认为是何家唯一的希望,主要原因就在于,何川薇曾经上过学!
虽然何川薇连小学都没有毕业,而且在上学期间,深受同班同学的孤立,原因就在于何家的生活环境太过恶劣!
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蜗居在一个不足四十平米的土屋内,冬天还好,大家挤在一起还能取暖,可是一到夏天,土屋又不通气,因此何家上下臭气哄哄的。
对此何洪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有这些孩子就行,等他们长大了娶媳妇,给自己送点养老费就好,还上什么学?
这也是后来何川薇辍学的关键原因,何洪不给她念了,而至于何洪心心念念的儿子,更是没上过一天学!
幸好有何川薇在家,平时还有邻里送来的一些废旧书本,何川薇自己在家里,给自己几个愿意学习的弟弟妹妹教书写字。
慢慢的何川薇也长大成人了,此时她本有机会彻底逃离这个家庭,但是最终却还是于心不忍。
所以在外出打工的期间,每个月何川薇都会把自己大部分工资给寄回去,自己只保留最低的日常生活所需。
但是命运似乎并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何川薇外出打工后没几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受到挫折,又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病,总之当何川薇回家时,她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崩溃了!
平时要么就躲在家里不见人,要么就是见到人时破口大骂,无奈之下,何洪决定把何川薇送进精神病院!
而另一边,作为何家的长子,何洪心心念念的儿子——何君微,他原本是打算是报名从军的,可是何洪却硬是拦着不给去!
在何洪看来,何君微已经长大了,就应该像姐姐何川薇那样,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不然自己生他干嘛?
在何洪的逼迫下,何君微最终放弃了从军,转而留在家乡,每天都帮着父亲在地里干活,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希望!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还要带到这么一个黑暗的家庭,我生下来就是受折磨的!”何君微绝望地对记者这样说道。
何家的长子长女都是这样悲惨的经历,就别说何家的其他孩子了,争抢,欺凌,殴打,他们似乎“退化成一个野人”!
而要说到关乎何家生死存亡的那件大事,就必须要提到,让何家人感到最幸福的一个节日了!
在三台村有这样一个传统——庙会,在每年新春佳节时举办的庙会,成为何家孩子最期待的一天,因为当天庙会会大摆流水席,邀请全村人免费来吃!这也是何家孩子为数不多,能够吃撑的一天了!
2016年2月16号,庙会如期举行,何洪带着何家上下十几口人乌泱泱地来到庙会现场,一家人就霸占了一整张桌子!
村里人对此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下意识的全都拉开了与何家的距离,纷纷把自己所在的桌子,搬离何家所在区域。
在庙会上,何家孩子如同“饿狼”一样,迅速吃光了一桌子食物,吃完后有的人还会去其他桌子争抢!
而此时的何洪也吃饱喝足,因为当天庙会还提供了二两酒水,这让何洪感到十分开心。
但也正是因为这二两酒水,何洪觉得喝得不过瘾,所以就大声嚷嚷着,让庙会再多给点。
而此时庙会的主办人,也是何洪本家的一个长辈,名叫“何履海”站了出来,他早就看何洪不顺眼了。
所以在何洪借着酒劲闹事的时候,何履海就大声呵斥道,“还喝什么喝?吃饱了就赶紧回家去,你真的丢尽了何家的脸!”
何洪这个人虽然平时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是性格却特别固执,听不得别人说他,曾经他的堂哥就劝说过,让他别生那么多的孩子,自己养不活!
可是何洪不仅没听劝,反而当时就和这个堂哥大吵了一架,甚至还公开威胁道,这是自己的事,谁敢再指指点点的,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情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村里人才没有劝何洪,从此也基本断绝了和何家的往来,现在何洪被本家长辈这样一说,当即就觉得面子大失。
于是就跳出来,和何履海扭打在一起,何履海毕竟年纪大了,很快就被何洪欺压在地面,何洪骑在何履海身上,对着何履海的头部以及胸部,左一拳右一拳的打过去,把何履海打得哇哇大叫!
幸亏周围的人赶过来拦下,这才把何洪给拉下来,但此时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何履海,怒气冲冲地从后厨拿起一把菜刀,就向何洪砍过去!
也多亏何洪机警,向一侧闪躲了过去,不过当他看见何履海想砍自己的时候,何洪也发了疯。
当即就要自家几个孩子把何履海给制住,老四和老六迅速上前,把何履海给压倒地面,而何洪则一把夺过菜刀,径直就向何履海的头上砍去!
一刀,两刀,三刀,整整三刀下去,何履海不治身亡,随后何洪就被对方以故意杀人罪告上法院,于是就有了开篇的一幕。
何家上下对于法律意识极其淡薄,特别是几个年幼的孩子,更是对此无所谓,但是法律是公正的,同时也是森严的!
虽然何洪百般狡辩,自己只是一时之气,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恳求法院法外开恩,但是法院并没有理会,而是依法裁定何洪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无期徒刑!
何洪进去了,何家没了经济来源,再加上相关媒体的报道,最终当地政府出面代管何家。
先是在村里给何家分了一套160平的房屋,随后又把何家十来个子女,全都送去职业学校,至少学得一技之长,将来也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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