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方面来看,王小帅在现实生活图景映射下,创作的家庭伦理电影_家庭_伦常_电影

家庭伦理电影被定义为“表现家庭亲情和伦常关系的电影类型”,我国的家庭伦理电影“是中国电影史上发展最为成熟和类型特征最为明显的一种电影形式。”

1913年,郑正秋与张石川联合创作《难夫难妻》,为中国家庭伦理电影奠定基石。

1923年《孤儿救祖记》上映,开创中国本土家庭伦理电影在国内发轫的先河。

20世纪30、40年代,中国家庭伦理电影渐趋成熟,涉及家庭话题。

将其融入到阶级矛盾和民族危机之中,并汲取传统文化美学,其中电影《神女》《乡愁》的问世,标志着家庭伦理电影攀上高峰。

在20世纪90年代,家庭伦理电影不再表现“完整”“正常”的家庭形象,而以“家的崩塌与重建”为叙事中心,呈现“家”的当代症候。

王小帅的家庭伦理电影抓住时代发展的关键点,在传统的家庭伦理电影基础上,探索家庭伦常新形态。

从《二弟》开始将创作重心转移到家庭伦理类型,共创作《左右》《日照重庆》《闯入者》和《地久天长》五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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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帅在沿袭家庭伦理电影的创作规范的基础上,进行再度创作。

将个体命运置身于具有中国特点的时代背景中,展现伦常关系的新形态;通过挖掘普通个体的心路历程,探索叙事策略的新方式。

王小帅在现实生活图景的映射下,融合集体记忆与个体生命创作家庭伦理电影。

展现由于家庭结构的剥离致使情感关系的疏离与重建,通过自我寻找的心路历程实现自我救赎的伦常关系新形态。

1. 集体记忆与个体命运融合

导演的家庭伦理电影从集体记忆中提炼创作题材。

在计划生育、社会转型、改革开放、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社会环境下,将社会新闻事件中的热点和痛点加以提取凝练。

提供伦常新形态的创作土壤,立体呈现普通个体的生存状态与精神图景。

王小帅跟随国家的集体记忆展开电影创作,社会背景为伦常关系打开新窗口。

导演擅于从新闻事件中提炼创作素材,从不同角度阐释社会新闻事件的来龙去脉,挖掘新闻背后的新伦常关系,召唤观众对社会新闻的再思考。

《二弟》探讨在全球化的影响下,传统伦常关系被冲击的社会问题。

电影通过电视新闻侧面展现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社会背景,聚焦于沿海城市的偷渡问题。

这为二弟偷渡以及二弟与华人老板的女儿生育一子建立现代新型的家庭伦理关系奠定基础。

《左右》取材于《成都商报》中的一篇关于阎英用脐带血救子的社会新闻。

导演保留故事内核,通过调整人物关系和身份,完成“去特征化”。

将叙事指向人物内心完成“伦理”与“生命”的选择困境,展现伦常关系已不足以满足社会需求,传统的伦常面临新挑战。

由于拍摄《日照重庆》前夕,陆续发生几起绑架、劫持人质的新闻事件,王小帅以此折射我国在快速发展进程中人们出现盲目焦躁、恐慌,报复社会的问题。

电影取材于重庆的一起超市杀人真实案件,以林权海抽丝剥茧、层层揭开儿子林波死因,抛出林波是否罪至于死的问题以及站在施害者一方探讨其对该家庭的影响。

在我国老龄化的背景下,《闯入者》应运而生,通过老邓一家的日常生活展现独居老人的养老问题以及老邓面对新型家庭伦常关系表现出不适应的内心状态。

电影《地久天长》以独生子女家庭的命运变化为出发点,具有独特性的社会图景为刘耀军、王丽云和沈英明、李海霞两家的伦常关系奠定基础。

创作者通过集体记忆孕育伦常新形态,不是直接揭示社会历史,而间接展现集体的社会变迁。

王小帅以集体记忆作为故事来源,以电影的方式剖析新闻事件背后的社会问题,引发个体的再思考,形成独特的中国社会“真实”的镜像回廊。

他借由对社会发展转型期多个事件的摹写,展现发展中的新现象、新问题。

2. 家庭剥离与情感链接重建

家庭成员之间情感关系的疏离和重建是伦常关系新形态的主要表现之一。

我国以血缘为基础建立家庭纽带,主张家族制的生活方式。

而在现代社会中,由于城乡发展的不均衡以及社会的快速发展,传统的家族结构被打破呈现出剥离的结构状态,导演通过家庭成员的重逢表达重建家庭情感链接的愿景。

家庭成员之间由于社会大背景的影响再加上生存、发展的需求以及畅通的交通境况,很大一部分个体选择离开家庭到外地甚至出国生存、发展。

这种生活方式带来家庭结构被剥离的社会现象,但王小帅通过重逢建立情感链接,重建家庭力量。

在电影《二弟》中,二弟由于没有合法身份的现实情况,他被迫签订放弃抚养福生的协议。

福生由姥爷及母亲抚养,二弟只有探望权利,他与福生的情感呈疏离状态。

而福生的一句“爸爸”则给予血缘力量和赋予家庭力量。

《左右》中肖路与枚竹解除婚姻关系,家庭结构分崩。

肖路与女儿禾禾呈现出疏离的情感状态,而禾禾患白血病使原本剥离的家庭结构建立联系,肖路通过血液配型挽救女儿生命重建情感链接。

《日照重庆》“以家庭为线索走一条线,你发现是剥离的”。

父亲林权海与前妻的家庭结构剥离,也与重组的家庭剥离,他与林波的父子之情亦呈现破碎状态。

但林权海在片尾摸小儿子的头,摸这个动作蕴含父亲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亲情的重要性以及导演的人文关怀。

《闯入者》展现独居老人老邓与儿子张军、张兵的情感疏离,而张兵的同性恋倾向使老邓难以接受,两代人的隔阂加深。

《地久天长》中刘星的意外溺水使完整的家庭结构断裂,养子的离家出走使情感呈现破碎状态。

然而导演给予情感重建的愿景,通过好友重逢凝聚情感力量,重温家庭温暖。

3. 寻找之旅与自我心灵救赎

王小帅在遵循传统家庭伦理电影的叙事规范上,通过自我寻找,展现心路历程,完成自我和解和自我救赎。

在《二弟》中,二弟三次找寻儿子福生,借此机会拉近父子距离,完成身份认同。

前两次以失败告终,第三次在大哥的帮助下,见到福生。

二弟寻找的心路历程,是自我寻找、重建亲情链接的过程,也是自我救赎、和解的过程。

林权海寻找林波的过程,是弥补多年对儿子缺席的表现,是自我寻找的过程、也是自我救赎的过程。

在寻找中通过反问自己是否履行了父亲的责任与义务,是否参与了孩子的成长与学习?

是什么造成了他的缺席?孩子的逝去是由什么造成的?

其中包含在中国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你抓住的和你失去的是什么?

电影通过林权海寻找林波的心路历程,反映现实生活中的诸多问题与无奈。

电影力图通过家庭力量,使坠落的个体重新凝聚,重温家庭温暖。

《闯入者》具有三重寻找,首先老邓寻找再三拨打骚扰电话的人,然后老邓通过为儿子、孙子做狮子头寻找自我在家庭中的位置和自我价值的体现。

老邓作为经历民国尾声,见证新中国诞生等诸多社会变迁的劳动妇女代表,社会磨灭了他们的自我意识,他们仅在家庭中寻找自我价值。

最后她通过自我反思、救赎三十年前对老赵一家的伤害。

当得知老赵的孙子是入室抢劫的嫌疑人时,她在情与法之间徘徊,在法律与伦理道德之间寻求平衡。

《地久天长》在刘星意外溺亡后,夫妻两人离开包头伤心之地寻找新的生活环境借此遗忘痛苦。

他们在福建、海南生活,最终回到起点包头,完成一场内心世界的寻找之旅,展现人物复杂而有层次的精神世界、精神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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