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女儿钱媛的一生_圆圆_妈妈_父母

不知道是手更痒还是心更痒,就是还想写钱媛。我想,我的话还没说完:钱媛,除了是钱钟书和杨绛的女儿,她还应该是她自己,是妻子,是母亲,是教师,是个普通而又非凡的女人。说她普通是因为,确乎就是那么一个普通人,没有比其它女人多出什么挂在脸上,一眼就能辨识的格外记号;说她非凡,是源于日常的生活中,还真的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位浑身散发光芒的女人。那光芒,质朴、和煦、温暖人心。

钱媛:一个小名叫圆圆的姑娘。

在她还没正式和这个世界打招呼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来自主体社会的善意,那时她的爸爸对怀着她的妈妈温柔的说:“我想要个女儿,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1937年5月19日,钱媛正式在英国降生,的确是个女儿。爸爸开心的致了欢迎辞:“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

圆圆在念书

1938年8月,钱钟书和杨绛心系家国,在奖学金还足够延缓一年的情况下带着刚满周岁的钱媛回国,随母亲住在外公家里。一日,两岁半的圆圆看到表姐读《看图识字》,就巴巴儿的坐在表姐旁边听,妈妈见她如此喜欢,也为她买了两册。等到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两个姨妈就叫妈妈过来看圆圆念字,圆圆立即把新书拿过来一倒,从头念到底,一字不错。原来每天坐在小表姐对面听书的圆圆,认得原本就是颠倒字,后来大人一纠正,很快便改过来了。外公听闻说“过目不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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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流浪记

可能是父母先天的基因好,圆圆很小的时候就识得很多字。妈妈也经常为她购买插图书画,她读的很快,小书又经读。后来特地为她挑选了一套三册的《苦儿流浪记》,只读了个开头圆圆就伤心的痛哭,无论妈妈怎么解释,到了书的结尾苦儿就不会再流浪了,她决计是不信的。只要一看到那三本书就开始哭,不得已妈妈最后就把书藏起来了。多年后的她,已经成为了大学教授,却跑去郑重其事的告诉妈妈,这个故事的原作者是谁,译者是谁,苦儿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想她大概一直都关怀着这个苦儿。

圆圆的求学之路

可能是因为物资匮乏,时代环境造就,也可能是体质原因,钱媛的童年阶段身体一直不好。经常是上一个月就休几个月,小学共六年她从未上足过一个学期的课程。

1947年冬,她的右手食指骨关节肿大,查出是骨结核。当时还没有对症的药。幸运的是,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这个病十个月以后幸运康复。整个初中阶段钱媛因为身体原因,处于休学状态,所有课程都由妈妈来教。有时候妈妈忙了,就把教材拿给她自己自学,中考的时候钱媛考上了贝满女中,代数还是满分。

高中阶段仍是半休半学的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专业俄语,立志做一名教师队伍里的“尖兵”。革命运动中钱媛 一九六三年,钱钟书和杨绛被揪斗成为“牛鬼蛇神”,而此时的钱媛却份属“革命群众”。

想要回家看父母,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大院。所以,她先写好一张大字报,和“牛鬼蛇神”父母划清界限,贴在楼下墙上,然后走到家里,一言不发,贴坐在母亲身边,从书包里取出未做完的针线活儿,一针一针的缝。她买了一块儿人造棉,自己裁,自己缝,为妈妈做一套睡衣;又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包爸爸爱吃的夹心糖。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糖一颗颗剥去包糖的纸,装在瓶里,一面把糖纸整齐的叠在一起,藏入书包,免得被革命群众发现。

全国大串联,她就到了革命圣地延安,还画了一幅延安的塔寄给妈妈,整个文化大革命期间,她一个人单干,哪派有理就赞助哪派,十年之中没让人揪到错处,还经常帮助别人,实属不易。

钱媛的婚姻

钱媛在姻缘上没有父母那么幸运,前后经历了两次婚姻,她的一生也正是这段经历最让人动容,尤其是第二任婚姻中还承担了继母这个角色,并且做得非常好。第一任丈夫王德一:两人是在北京师范大学读书时相识的,当时同为校美工队的成员,毕业后两人又同时留校做了老师。情投意合互诉衷肠下,于1968年初结婚,婚后生活非常幸福。特殊的年代,总是遇到特殊的遭遇,文革时期的王德一被安上了“炮打林副统帅”的罪名,不断地遭到批斗,最后不堪忍受选择自杀。第二任丈夫杨伟成:王德一去世后的几年,钱瑗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因为无意中帮助过杨伟成的母亲,被这个婆婆相中后,经婆婆多番努力,直到1974年最终嫁给了她的儿子杨伟成。而此时的杨伟成已有子女,大的都已经年满十八岁。

此后的生活里,钱媛硬是活成了全中国继母的典范,用爱和温暖融化了孩子的心。两个子女至今对钱媛阿姨不能忘怀,在《我们的钱瑗》中分别撰文深情回忆了与钱瑗在一起度过的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

回忆中写到:在钱瑗生病之前的每个周末,她都会从北师大到灯市口一路买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吃,除了凉面、上好牛肉、大块羊肉串、牛肉馅饼等传统小吃外,还会专门为他们去买那时候很稀罕的西式点心。为了不跟孩子们产生代沟,没时间看电视时的时候,钱瑗就会提前通过电视报把电视剧情快速的浏览记忆,然后回到家中再“一本正经”地与子女们讨论电视剧情节。

钱媛的剧终

不惑之年的钱媛的某天,医生告诉她说小时候的骨结核复发,这一次在腰椎,得住好久的院。索性,医生护士都对她很好,还特地为她制了护腰,可以穿在身上在床上打滚儿的那种。医生问她是否再做一个疗程,她很坚强的说:“做了见好,再做。我受得了。头发掉了会再长出来。”

可惜,苍天何曾饶过谁?1997年早春钱媛因肺癌并发骨转移于北京病逝。钱媛去世后,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许多她教过或者没有教过,只是单纯受过她几句指导的学生、朋友、同学对她的怀念,或文字或图片。而我,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未曾谋面的读者,虔诚的记下了自己读书时的每一次感动。

我想用最朴实的语言写出她最朴实的美,想让她身上的坚韧美好感染每一位看到文字的朋友,在我们遇见艰难险阻跨越海滩戈壁时,能增添多一份的力量,知道人间的苦痛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承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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