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自身的价值和意义
——读张贤春长篇小说新作《鸡往后刨》
文/张实国（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
一个作家作品的成功，往往与其故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写作中，找到写作的敏感区、根据地，把自己的才华集中起来，发挥自己的长处，写自己熟悉的敏感区，找自己最熟悉的题材，检索自己，形成风格，才能写出好的作品。大多作家如此，张贤春也不例外。
张贤春，土家族，1963年生，贵州省德江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德江县第一、第二届作协主席。擅长写小说、杂文、散文，参与央视电影《喋血神兵》的编剧，著有长篇小说《神兵》等作品六部，报告文学《德江城市梦》获贵州省第二届专业文艺特等奖。散文集《山里人》、趣味杂文集《傻人傻话》分获铜仁地区第二届、第三届文艺奖三等奖和二等奖。
长篇小说的篇幅长，有着宏大的结构，众多的人物，繁杂的线索，人物间的关系，广阔的社会内容与博大的主题思想，需要作家具有更出色的驾驭能力。张贤春在新书《鸡往后刨》中驾驭性强，写得得心应手。
2008年，张贤春出版了长篇小说《猪朝前拱》，时间涉及20世纪60年代之后的半个多世纪，荣获烟雨红尘原创文学网“人气·评论奖”。2012年《猪朝前拱》又获得贵州省首届少数民族文学“金贵”奖。今年1月，张贤春的长篇小说《猪朝前拱》姊妹篇《鸡往后刨》由青年作家网策划、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张贤春的长篇小说《鸡往后刨》是贵州省铜仁市文艺创作扶持基金资助项目，全书共分十四章。小说以时间为经，事件为纬，以慎重的历史态度，正确的历史观，围绕廉氏家族及其相联人士，在半个世纪动荡的经济社会变迁中，家庭经济的兴衰，男性政治命运的起伏，女性爱情婚姻的波折等为主线，以情节曲折的故事，悲悯的情怀，从人性与人伦的挑战与碰撞，展示了十几个性格各异的人物的悲欢遭际，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社会变革带给乌江岸边人们生活上、心灵上的深刻变化。
乌江是一条历史悠久、文化积淀厚重的大河，绵延两千多年的盐油古道，芸芸众生在此生息繁衍，演绎了多少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然而，直到今天，人们仍在呼唤与这条江相匹配的大作品横空出世，如沈从文之于湘西，莫言之于山东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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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春没有用过多的笔触描述人物，心里却装着“人”，为了“人”而写作。小说塑造了20世纪前半段乌江流域众多人物群像。小说以乌江商人廉杰才的财富兴衰与家族命运沉浮为主线，反映了乌江流域20世纪20年代经济社会的变迁。在他的笔下，兵、匪、官、商各行其道，普通百姓命如蝼蚁、朝不保夕。他生动地复原了那个时代林林总总的乌江丛林社会，鲜活再现了一个时代、一片地域的生存图画。
小说围绕主人公乌江商人廉杰才展开，生财有道、横财祸生，风波迭起，廉杰才的一生浓缩了一代乌江商人的命运。有天下商人精明能干、无奸不商的共性，也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为了家族的繁衍与发展，他周旋于兵匪官民之间，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让我们窥见了乌江一代商人的精神风貌。
俗语是古代文化中的重要分支，虽然它诞生于劳动人民阶层，但是却蕴含了很多生活智慧。“猪往前拱，鸡往后刨”，意思是说猪寻找食物喜欢往前拱，而鸡寻找食物则因为习性所致向后刨。事实上这句俗语蕴含了很多道理，如果能够读懂其中的含义，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
“猪朝前拱、鸡往后刨”，民间俚语道出人生的形形色色。虽然这句话只是描述鸡和猪的进食方式，但是背后却有深意。事实上如果将猪和鸡的习性，联系到现实生活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以及优缺点。《鸡往后刨》把小地方的家长里短，与大社会的党派之争巧妙融合，拓展了作品的宽度与厚度。
细细品读《鸡往后刨》，仔细琢磨小说中的人物。所涉及的一幕幕往事，都能从故事中找到“对家”。小说故事鲜活，感染性强。主体故事在原型的基础上充分加以构思和想象，做到了生活的真实与艺术真实相融合。讲的虽是底层人物命运的沉浮，窥视的却是中国命运的起伏，提示的却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普遍规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故事余味悠长。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钱庄老板雷春和与地主老财廉杰才相互勾结，骗取同名之人“廉杰才”远在武汉钱庄的存款，雷春和用金蝉脱壳之术，获取利益。廉杰才从此的思想和情感被雷春和所绑架，几十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哪一天事情败露，自己承担一切责任。
廉杰才一家怕得罪权贵，贪图富贵荣华，攀附权贵，廉杰才将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廉姇嫁给了县长王天堂那患有残疾的儿子做媳妇。杨青云为了升官，应付检查，虚报浮夸，无恶不作。
作者在古语、方言、民俗、歇后语运用自如，特色明显。“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一马不配双鞍，一脚不踏双船”“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吃“过河菜”会被视为没有教养，特别是有老人同桌时，在乌江这一带是不允许的。拦门礼、摆礼、安和酒，这也是乌江这一带结婚过门中常有的特色礼节。
都说秀才无假漆无真。如何验漆，还真是一门学问。文中交代长在红沙土的漆树和长在黑泥土的漆树，颜色、质量不同。一山之隔，土壤不同，漆的质量也有区别。要想知道漆好不好，真不真，用双眼看漆膜、看色彩、看漆液、看转色、看丝条、看漆渣等是验漆质量的常用方法。还有就是纸试、圈试、水试、煎盘法试等方法，都是验漆质量的好办法，写的细致内行。
小说塑造了晋成皇、尚山卒、李甲等土匪形象，这些原本都是贫民百姓，因为生活中的种种遭遇和不公待遇被逼上山，杀人越货，制造了许多人间悲剧。廉杰才的女儿廉姇，命运多舛，历经逼婚、退婚、私奔、被劫、出家、色诱、复仇等，通过廉姇的各种遭遇，写出了她人生的丰富和复杂。
通读《鸡往后刨》，感受到作者从民间生活汲取的智慧以及对乌江文化的熟练把握和驾驭文字的能力。比如民间接亲的那一套古老的礼节和程序，以及产生的种种节外生枝、矛盾冲突，整个场面描写得绘声绘色，人物内心世界烘托的淋漓尽致，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妙趣横生的乌江一带婚俗画卷。作者通过发生在乌江边的一件件小事，投射出大时代的影子。小说涵盖了更加广阔的社会背景和时代变迁，小说的格局因此变大。
《鸡往后刨》一书，对人、对生命、对生活、对社会等的描写，真实、全面、深刻，不同的读者读后会有不同的感受、感悟和深思。告诉人们：生命自身的价值和意义。兵匪横行，就会给普通老百姓带来民不聊生的深重苦难。国无宁日，官员富户生命财产照样受到威胁。唯有国富民安，才能社会和谐稳定。猪朝前拱，鸡往后刨，只有人尽其才，找准自己的定位，充分并且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力量，清除障碍，寻找新的天地，从而取得更大的成就。人类作为地球上最有智慧的群体，如果能够按照客观规律去做事，一定会成功，收获满满。反之，如果违反了生存规律，做事不成就会失败。大家平时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应该尊重客观规律，积极发现自己的优点，然后尽最大可能发挥自己的优点，只有这样，才能让工作和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张贤春长篇小说《鸡往后刨》真实而深刻地反映社会变革带给乌江两岸人们生活上、心灵上的深刻变化。张贤春的创作，自觉地回到了属于他创作的原乡---乌江。《鸡往后刨》值得拥有，值得推荐，值得阅读。
书评作者简介：张实国，笔名师谷，张士国。主任编辑，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歌、散文、歌词、童谣部分作品散见国家、省市报刊、新媒体公众号。2017年被评为山东省齐鲁文化之星，著有诗集《感受四季》，新闻作品集《与新闻结缘》，诗歌合集《十诗人诗选》（2019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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