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在上海,周末会去文庙逛逛旧书市_胡适_文庙_我也

那时在上海,周末会去文庙逛逛旧书市。

这起先是因为室友的怂恿;他研究唐代文学,爱淘书,所以总要拉我同去。

一来,路上有人说话解闷;二来,他一延安人,听不懂“阿拉”本地话。我到了文庙,嘿,英文书还不少,总算没让我失望。

因为目标不同,我们俩通常分头行动。我这室友是个典型的藏书迷, 每次买完总是摇摇头,羞愧地说,“哎,没办法,又搞了这么多。”

文庙门口有家小吃店,我们逛完书市常在那儿点一份“单档”或“双档”,一种面筋、百叶包、粉丝汤(如图)。后来,我听说同济大学有个亚洲图书中转站(?),于是渐渐地,文庙就少去了。

同济的洋书多半是美国人捐的;所谓旧书,其实都有七八成新,甚至根本就是新书。

有不少大学课本,学术专著也很多,纸张好,装帧精美,自不待言,而售价多在10-15元之间。

即便在90年代末,这价格也是非常感人的。 就这样,我也被宠坏了。

一次又一次的光顾,累计砸下了几千元的巨资。而那些书大概只看了百分之一,我就出国了。

有一天,我在文庙逛。看到书摊上有套《胡适的日记》,颇有兴趣。摊主见状,马上开始解说起来, “你看,胡适跟别人不一样,‘胡适’和‘日记’中间非要加个‘的’字。为什么?因为他是提倡白话文的......”

不过,虽然爱读胡适,可一瞧售价,我还是捂住了荷包。

这时,有位老者帮腔说,“这个价钿太贵了。” 然后,他转身问我,“大学生,你欢喜读胡适啊?” 于是,两人一问一答,竟然攀谈了起来。

老先生中等身材,头发净白,看着起码70岁以上。一问之下,他住的新村倒是离师大不远。老人家很客气,临别时给我留了地址,让我有空上他家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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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也确实去了。他家住在老旧的公寓楼里,楼道狭窄,室内也不宽敞。客堂间堆满了旧报纸,一张方桌几乎是挤在了当中。

看到我来,老先生兴致颇高。他拿出一沓稿子给我看。稿子早已泛黄,一边用麻线窜连着,内容和西餐礼仪有关。

蓝墨水的笔迹,左右中英文对照,写得一丝不苟。他说,年轻时在十里洋场做过几年西餐伺应,对这行比较熟悉,相关的英文也还知道一些。

这几年他一直在整理材料,想出版一本书。临近中午,老人家非要留我吃顿便饭。饭是夫人烧的,典型的江南味道。

那以后,又去老人家看望过几次,不过,后来出国也就断了音信,甚至连姓什么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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